《[家教]早安，彭格列》鸽苏拉

11、第十二弹

　　Bullet 12

　　黑曜中学。
　　丝芒和一帮C班的女生在家政课上做饭团。

　　连用现成的面包机烤面包都不会的人……
　　丝芒看着眼前的食材——米饭、白花花的混杂着芝麻的颗粒物、海苔…（跳过跳过跳过）…等等。

　　身边的女生十分娴熟地用水湿手，然后利落地在手上撒上一撮掺着白芝麻的颗粒物。将米饭在手上握成团，用手指挖出一个凹洼，放入梅子，再用米饭盖住。那个饭团在她手中转着转着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饱满的小三角形，最后将饭团放在一小片紫菜上，让紫菜卷起来包住饭团。

　　看起来似乎很简单的样子。
　　丝芒在碗里抠出和女生用的相同分量的饭，然后……啊，忘了先弄湿手了。米粒全黏糊糊地粘在手上，丝芒不得不一颗一颗抠下来。
　　「再来一次好了。」丝芒将一小撮混着白芝麻的粉状颗粒物洒在手上，抬起手掌用舌头轻轻舔了一点，「好咸啊。」是食盐。

　　抓起一抓饭捏成团，然后在里面抠一个洞，将梅子塞进去后丝芒又选了自己喜欢的肉松撒进去一点。

　　很简单嘛。丝芒满意地看着自己盘子里那个圆滚滚的饭团，虽然紫菜贴不住，不过也不算太大的问题。

　　不过这么小的饭团一口就吃掉了啊，日本人的胃口真小。丝芒想了想，干脆把各种搭配都试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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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级C班。

　　在教室里的男生们或者坐在桌子上的或者站着围成一团。
　　“好期待啊，不知道会收到哪个女生的饭团……”
　　“这种事无所谓吧，你们还真是无聊。”
　　“装什么酷啊真田，你自己还不是心里很期待。”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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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着饭团盘子的女生向着一年级C班浩浩荡荡地走去。每个女生的小托盘里无一例外的是精美的饭团，小小的胖胖的三角形或者心形。缀着海苔腰带，尖尖上撒着食材点缀。除了一个人——走在最后面的丝芒。她的托盘上叠着小金字塔一样的饭团。各种奇形怪状的失败品，难得的是拥簇在狭小的盘子里还能不滚落，而是稳稳地待在她的托盘中。

　　“因为家政课上做了饭团，请男生来品尝。”为首的女生在打开门后甜甜地说。
　　即使是有着一股不良风气的黑耀中在这个时候也有含情脉脉的粉色少男少女气息弥漫四起。

　　“纲吉呢？”最后一个踏入教室，一手托着盘，一手提着不离身的糖果小皮箱的丝芒转了转她那张美丽又无神的脸。

　　“……”教室里的男生们气氛一瞬间有低迷。
　　他们怎么敢说趁着她不在他们故意让纲吉去当跑腿了呢。

　　“既然他不在，那么给你们吃吧。”丝芒伸出手臂，将那一叠的饭团伸到众目睽睽之下。

　　球形的，椭圆形的，波浪形的，四角形的……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表面全部凹凸不平。甚至留着明显的手抓痕。

　　众人内心顿时：那种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一定是加了泻药毒药想整他们的吧！

　　超级默契地，沉默的众男生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用沉默抗议了。

　　丝芒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些人眼中流出的惶恐的光芒。
　　她又没打他们，只是请吃东西而已，又不收保护费，有什么好怕的？
　　“不吃就算了。”丝芒缩回手臂，托着托盘向外走去。

　　将盘子搁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丝芒腾出手抓了个饭团吃。
　　“唔……”脸颊鼓鼓的丝芒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吞下去了，“有点咸。”看看一盘子的饭团丝芒失去了胃口，“不过也不能浪费啊，看看有没有路人想吃吧。”

　　不过一路走下来，黑曜中学的学生不是提前避开她，就是低头加快脚步匆匆走过。

　　“穿着并盛的校服……她就是那个揍了八木沼的女人吗？”
　　“……”

　　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远处人们的窃窃私语。
　　丝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件并盛校服外套，看起来说的是她呢，不过……「八木沼是谁啊？」

　　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天台上。
　　天台的风让丝芒觉得心情轻盈起来。

　　想要坐在围栏上兜风的丝芒发围栏那边已经有人了。

　　嫩黄发的少年蹲在围栏上，而紫罗兰发色的戴着白色毛绒帽的少年则靠着围栏站着。

　　“犬。”看到丝芒的柿本提醒城岛犬。
　　“什么？”城岛犬回头看柿本的时候注意到了丝芒，立刻炸毛一样地跳起来，“你来干什么，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了，去去去~”
　　丝芒不理会小狗少年的咋咋呼呼，走过去将盘子放到围栏上，享受高处的凉风。

　　“这是什么？”城岛犬凑过去闻那堆似乎包裹着奇妙东西的米堆。
　　“咕噜~”在闻到自己喜欢的味道时，肚子像是被按了开启键一样叫了起来。

　　丝芒奇怪地转脸看向城岛犬：“……咕噜？”

　　“什么啊！”因为脸红而呆滞片刻的城岛犬立刻气呼呼地吼起来，“犬才不饿呢混蛋！只是因为从来没看过这么奇怪的饭团肚子奇怪地叫了而已！”

　　“哦。”相比少年的激动，丝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把饭团微微地推过去一点，“要吃吗？”

　　“切~谁要吃。”城岛犬把头大大地扭向一边，“谁知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犬才不会上当呢。”

　　“你要吃吗？”丝芒拿起盘子伸到眼镜少年的眼前。

　　“那我要一个没有梅子的好了。”推了推眼睛，柿本千种伸手拿过一个饭团。

　　“什么？！那些全部都是犬的！”城岛犬跳过来一把夺过盘子，“不是都给犬了吗！”城岛犬一脸谴责地看着丝芒，脸上大大地写着‘不守信用真是讨厌果然讨厌’。

　　丝芒撑着下巴微笑，伸出手摸摸城岛犬的头：“全部都是你的。”

　　像是无尽的黑夜的温柔……
　　城岛犬愣了愣，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声「骸大人」。

　　“不要以为是你给我的，”抱着饭团的城岛犬转身背过丝芒，“这都是犬自己得来的，就算你不给犬也会抢过来的，所以才不是你给我的。只有骸大人可以饲养犬……”少年嘀嘀咕咕的声音含糊在饭团里。

　　不同于犬一口一个的粗鲁，即使是面对粗糙得像是中了毒的饭团，柿本千种依旧慢条斯理地品味着。

　　即使不是朋友，也许会成为敌人。然而融化于深处的相似气息却在彼此之间营造出平和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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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在教室里休憩的时候，丝芒和纲吉突然收到学生会的通知说是并盛和黑耀中的友谊赛将会在下午进行，比赛的项目和地点已经确定。下午两点的时候，分别代表黑耀中和并盛中的两个团队将进行“推倒天柱”的比赛。

　　“下午就进行？可是我们才知道啊？这不是不到三个小时就要进行比赛了吗？！”纲吉压力大地抓头，“而且我们才两个人而已！怎么可能代表并盛中进行‘推倒天柱’啊！”
　　“这是学生会会长决定的事。”来的学生会干部解释，“而且除了已经确定代表黑耀中的参赛人员，你们可以在黑耀中选出等额的人数来加入你们参加比赛。当然规则是主将必须由并盛的学生来当。”
　　“怎么会这样……”「这绝对是想要并盛中输掉才这样决定的吧。黑耀中的人会帮并盛赢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吧？」纲吉绝望地抓着头发，「虽然没觉得自己会赢并对此从不抱期望，但是输掉的话会被云雀前辈咬杀的！」

　　“推倒天柱是什么？”一边的丝芒缓缓地开口。

　　“你不知道推倒天柱吗？”学生会干部有些惊奇，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推倒天柱就是一个人当主将坐在柱子顶端，然后队员在下面握住柱子。两个团队交锋的时候，队员会想尽办法把敌方主将扯下来，主将先落地的一方就输。拉扯都在允许范围内，但是不能使用武器。”
　　“总之就是只要自己的主将不落地而把对方的主将弄掉，而且需要使用柱子作为道具的游戏是吧？”丝芒摸摸下巴。
　　“可以……这样说吧。”
　　“柱子够结实吗？”丝芒追问。
　　“啊？”干部愣了愣，随即回答道，“放心吧，柱子都是结实的，我们黑耀中也不会对你们的柱子动手脚，如果因为柱子断了而导致主将落地的话，那么就算是比赛事故，不论输赢。”
　　“唉，这样吗？”丝芒失望，“我本来还打算直接踹断柱子的说……”
　　纲吉&学生会干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那就这样吧。”丝芒将提箱丢给纲吉，“我先睡会，你帮我把它放储物箱里吧。”
　　“不、不用做准备吗？”纲吉手忙脚乱地接住箱子。
　　“睡觉就是准备活动。”丝芒走向自己的座位，拉眼罩，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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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13:30分。
　　丝芒在更衣室里换了纲吉跑回旅馆拿过来的运动服走出去。
　　“怎么办啊，黑耀中的人怎么可能帮忙，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的吗！”纲吉痛苦地抱着头蹲在更衣室的门口。
　　“如果输了的话活动费就不能报销了，而且我领的押金也要全部还给风纪委员会。”丝芒在一边说道，“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会赢的。”

　　换上干净利落的棉T装，扎着简易的团子头的丝芒靠在门口：“你去叫一下C班的人来凑一下人数。”
　　“啊？=口=”纲吉惊讶地看着丝芒，“那个……我……”「本来叫他们帮并盛比赛就很离谱了，而且还是我去叫的话……」
　　“告诉他们如果不来的话我会在离开的时候送给他们一份终生难忘的分手礼物。”
　　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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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曜中学操场。

　　场地上是两队分别代表并盛中和黑耀中的小队，一圈观众围在操场边观战。

　　并盛这边坐在柱子上的是纲吉，而丝芒在下面握着柱子。
　　黑耀那边的主将丝芒不认识，反正就是注定要落地的人就对了。
　　在丝芒周围的那堆绿色制服男生是黑耀中一年C班的男生们，此刻他们正神色复杂地站在跟自己学校阵营敌对的阵营里，心里有一种介于是当叛徒还是当无间道的矛盾感情。

　　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黑耀阵营的队员们喊声如雷，簇拥着天柱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纲吉遵守着丝芒的嘱托，死死地抓住柱子。
　　并盛阵营里的男生们面面相觑，最后都一致地有些怯怯地看着中心的丝芒。

　　丝芒挥开在一边搭把手扶着柱子的男生，看着敌方阵营的方向，微微清冷道：“让路。”
　　C班男生一个个不知所以犹疑着向两边退开，只见丝芒双手抱起天柱单枪匹马地就开始往前冲。留下一地的男生一脸“=口=”的呆滞表情在身后目送她豪迈的背影。
　　骗人的吧！那可是跟房梁柱一样粗的柱子啊，就是男生也要好几个人才扶得住，更何况柱子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丝芒一脚踹开涌上来的黑耀男生，将天柱杵在地上一招横扫千军将近旁的男生扫开，再稳抡起天柱对准地方主将挥去——

　　纲吉只觉得天旋地转，风声呼呼的响。本能地四肢并用地趴住倾斜的天柱。
　　“砰——”沉闷的□□撞击声。他的后背似乎撞到什么了，脊背火辣辣地疼。

　　一击砸中敌方坐在天柱上的主将将对方砸到地下后，丝芒将柱子竖在身边，轻松地看着一边的裁判。裁判在呆滞半晌后吹哨宣布并盛队胜利。

　　丝芒单手将天柱倾斜方便纲吉爬下来后，丢开柱子拍拍手向操场边走去。

　　“喂，讨厌的女人，和犬来打一场吧！”站在操场边的城岛犬兴奋地对着丝芒挥舞手臂。

　　丝芒看着犬身边的柿本千种。

　　“我说，和犬来打一场啊！”一脸兴奋的城岛犬转为一脸愤恨。

　　丝芒一眨不眨地看着柿本千种。

　　“干嘛一直盯着小柿子！混蛋！”犬张开手臂像母鸡一样挡在千种身边，比千种矮的身材后露出柿本千种的一截脑袋。不过他成功地唤起了丝芒的注意。

　　“哦，”丝芒对着犬眨眨眼睛，“我只是突然发现他脸上的条形码图案很好看。”

　　犬一僵，随即呲着牙：“要是喜欢你自己也在脸上弄一个，这样就可以每天对着镜子看了。”

　　“不要，”丝芒摇摇头，然后转脸认真地看着柿本千种的脸，“只有在他脸上才好看。”

　　众人：……（为什么你可以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暧昧的话，而且被暧昧的对象也是一样的表情囧。）

　　“不要理她，我们走，小柿子！”城岛犬气呼呼地挡住柿本千种的脸，好像丝芒捡了他的便宜似的。

　　“丝芒，你认识他们吗？”等城岛犬和柿本千种离开后，纲吉小心地走上去。
　　“不认识。”丝芒摇摇头，“明天就回并盛上学了，你去教室里整理东西吧，我在校门口等你。”
　　“你不换衣服了吗？在更衣室的校服怎么办？”
　　“你帮我拿回来。”丝芒向着校门口走去。
　　纲吉：“……”那可是女更衣室啊……

　　纲吉和丝芒的黑曜中学交流生活就此告一段落了。
　　在丝芒留下黑了黑耀中老大的传言以及震慑黑耀中全场师生的壮举之后。

　　从此丝芒成为了黑耀中流传不朽的——女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