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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孩儿他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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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冉这边这边!”安宁撒开丫子跑的飞快,那里有很多人玩着戏法,吞大刀玩火球什么的对整天只能与小动物相伴的安宁来说,真是莫大的诱惑。
黎清冉快步跟过去,钻进人群,就看见站在一边瞪着眼睛看两个大汉耍着胸口碎大石的安宁。
大大的铁锤高高举起,大汉大叫一声,“呔!”手中大锤应声落下。
“啊!”一声清脆惊恐的尖叫声从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举大锤的人被这尖叫吓了一大跳,一个踉跄,手中大锤一个不稳,擦着身下人的耳朵落下,再往右几毫米,那人的脑袋就绝对没了。
即使这样,大汉的右膀子,还是因为不正当用力骨了折,无力的软垂在身侧。
“谁在这里乱叫!要出人命了知不知道!”大汉粗粗猎猎的骂道,朝声音的方向走来,安宁缩着小小的身子,眼中盈着泪水,颤颤抖抖的指着手提大锤的大汉尖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草菅人命……”
安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黎清冉一把抱起,死死捂住嘴。
黎清冉对着大汉陪笑道,“我家孩子没见过你这技艺,还以为这犯法哩,你别在意,继续继续哈……”
“你这娘亲是怎么当的!不好好在家看孩子,带着他跑出来干啥子!本来好好的,被他这么一叫,还真是差点出了人命!”
“清冉,他要杀人啊……”安宁死命挣脱黎清冉捂住他嘴的手,再次尖叫道,“非衣,快来啊快来啊!”
“闭嘴!”黎清冉哭笑不得,只能佯装怒喝,“再乱说话,娘亲就关你禁闭!”
安宁愣住了,娘亲……这是哪门子的娘亲!
恰好此时,非衣挤过拥挤的人群向黎清冉这边走来,黎清冉眼睛一亮,救星来了,“孩儿他爹!你快过来!”
这一嗓子,安宁和非衣同时变了脸色。
非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最后酿成猪肝色,极不情愿的慢慢挪步走了过来,黎清冉三言两语将事情讲给他听,最后又甩了一句,“你解决,我抱孩子逛花灯去了。”
“禾、水……”非衣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深深呼吸了几次,才能正常的开口,正准备兴师问罪,却发现女子早已脚底抹油跑远了。
一旁的人们看到这一幕,暧昧的议论着,这么年轻的小夫妻就有四五岁的宝贝儿子了,真是幸福啊……看那女子青春灵动,男子俊逸秀美,真是一对神仙眷侣……那孩子也是粉雕玉琢,瞧这一家多幸福……
非衣的脸色更红了,眼角还有一丝笑意,刚才的尴尬怒火全消了,笑吟吟的替大汉接上手臂,又掏出几十两银子,算作医药费和压惊费……
而此时的黎清冉,一边死命憋着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跟安宁讲解刚才是怎么回事。
安宁……哈哈……那不是要杀人,那只是一种……哈哈……杂技,一锤子下去石头碎了……哈哈……人没事,亏得你还喊出光天化日之下……哈哈……这样的话,拜托,现在是夜晚好不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黎清冉!你不早说!这下子丢人丢大了……捂脸……
对了,安宁脑海中闪过什么,一下子跳到黎清冉怀里,揪着她的头发,“娘亲……”
黎清冉笑容僵住了,完了,她想起来了,这一下子,得罪了两个……
之后的盛京大街上,喜爱夜出的人们,无不看见这样一个场景,美丽女子一手拿着年糕哄着昂着头背着手撅着嘴的小孩子,一手扯着白衣男子的衣袖,哄着面色通红偷偷笑的大孩子……
“就是这里吗?”黎清冉抬起头看见匾上的三个大字,闵罗居。
“在南土的临时住处,进去看看吧。”
“好啊。”安宁早早敲开了门,一溜烟儿钻了进去,管家带着仆人鱼贯而出,在门口颔首迎接,“欢迎主人回来。”
言语妥当,举止得体,这些下人,和主人一样气质不凡。
黎清冉刚欲进门,却发现非衣神色不对,他锁着眉头似乎在听着什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黎清冉诧异,有谁来了?
一道身影从远处的树影里慢慢踱步而出,一袭华贵紫衣在月色下像一只渗着寒气的妖精。走得近了,黎清冉才看见来人妖异的紫眸,原来是南土太子殿下。
“禾水,你先进去,安宁在里面。”非衣对黎清冉说道,神色有些奇怪。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黎姑娘不能听的吗?”白辞笑笑,神色更像勾人魂魄的妖精,“还是,你有什么事情,是一直瞒着黎姑娘的?”
“白公子……”黎清冉淡淡开口,一瞬间神色情绪全敛于内,一副淡漠静逸的样子,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挑拨离间,可不是君子所为。”
“挑拨离间……哈哈,黎姑娘认为,白辞会无事生非吗?”白辞凝睇着她,笑容促狭,缓缓道,“还是,黎姑娘早已察觉到什么了,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太子殿下远道而来,岂有在门外接客的道理,可否赏脸进门一叙?”非衣似乎是没听到白辞语气的尖锐,慢条斯理道。
“哈哈哈……天景王的面子,谁敢不给……”此言一出,黎清冉与非衣同时顿住了身子。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黎清冉只觉得,心中有一股血气在翻涌,“我进去看看安宁,你们聊……”
“逃避现实可不是苗岭天女的作风……”白辞的话从身后清晰传来,那一字一音就如钝刀,缓慢而有力的在黎清冉心上割着。
“禾水,你也过来吧……”非衣轻声说,语气有一些疲惫。
闵罗阁,小巧的抄手游廊蜿蜒潜入亭阁,湖面上平平静静,夏天一池繁华的睡莲在冬季尽数枯萎,湖面被清理干净,看不出曾经繁华至极零落在期的伤感。
最深处的小亭阁里,三人围桌而坐,桌上,摆着一壶酒。
“天景王远道而来,白某怠慢了……”白辞奉上一杯酒,“白某先敬裴兄一杯。”
“殿下知道裴某向来低调,本想等明天国宴之时,再去好好拜会皇上和殿下的,哪知……”裴逸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哪知殿下这般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