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在一起（苏兰、生子、架空）》寒雨轩

10、第九章 礼物

　　这世上，有钱人有许多，在琴川，说得上号的富人家，就有孙家、方家、苏家、张家等，其中最富裕的当属琴川方家。这方家，据说很早就坐落在琴川。从祖上开始，就做布庄生意，传到方兰生这代，家族已经在琴川富甲一方，不仅是布庄生意，其他各色生意也开了起来。客栈，酒楼，药房，首饰，古董……几乎是除了嫖赌，什么地方都插上一脚。
　　其实家族本来也就是比较富裕的富人家，根本没有现在的什么富甲一方，但是架不住方家出了个会赚钱的方老爷跟几位女儿。方家传到方兰生父亲这代时，也就才开始扩大原本的布庄生意，加入一些跟布庄相关的成衣，首饰等相关生意，相辅相成。
　　但随着方家几个女儿出生之后，情况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这生意越做越大，到最后，将各个行业都吸纳进去。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方家还要继续做大的时候，这方家老爷，居然出家去了。就算出了家，居然还能赚上许多人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银钱，大家在感慨这方家人是不是天生都会赚钱的时候，也期待着方家的内斗。
　　毕竟方家老爷出家的时候，五个女儿，四个都以成家，而唯一的儿子却还是几岁幼童。大家都在想，这偌大的家业，到底会怎么分。却没想到，这方家老爷出家就罢了，居然将当家之位，传给了自家二女儿，而不是入赘的二女婿。
　　而方家人也好像是商量好一般，再一次将方家生意的范围扩大，插入各行各业，然后一家分别负责几块，就这么围绕着方家老二，开始经营。几年之内，居然还就这么当上了琴川首富，富甲一方。这事，在当时琴川，可是各家各户，很长一段时间的茶余饭后的话题。
　　从方家的整体风格上，就能看出作为琴川首富，方家却非常低调。方府很大，占地面积非常广。在穿过一条街道之后，左边的整个范围都属于方家。但是外行人，除了感慨方府面积之外，却看不出，方府那低调中的奢华。
　　方府的外观跟一些寻常的小富人家一样，简洁大方，庄严大气。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方家那刻在骨子里的奢华讲究。方府的每一寸的用料，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但只要是个识货的人，就会发现，那些看起来普通的材料，却都是世上最顶级材料。
　　而且方家历来都不喜欢铺张浪费，做什么面子工程；更不欺压百姓为富不仁。相反，每次哪里有大灾，就能看见方家人的身影；每年哪里困难，就能看到方家人的身影。铺桥修路、开设各种义诊、救济穷人的粥铺、收容孤儿的大院、各种学堂……凡是利人的事情，都能看到方家的身影。可以说，琴川方家的声望在民间很高；凡是方家的行业，开在外地都能得到当地百姓的欢迎。
　　所以，身为方家唯一的独苗，方兰生可谓是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活上，除了皇家子孙，哪里都不逊色。本来这样的条件下，很少有孩子不会学坏，但是方兰生却偏偏就是不一样。虽然有些少爷脾气、嘴巴也毒、或者这样那样的一些小毛病，但是整体上，方兰生在几位姐姐的教养下，人没学坏，反而家教很好，心地善良，甚至有些过于天真。
　　要说有哪里不同，那就是因为从小是由姐姐们养大的，所以方兰生虽然学识不错、写得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会上那么点拳脚功夫；但是更有一手不输女子的针线女红、堪比一流大厨的手艺、有些斤斤计较的财迷。真可谓是上的厅堂，下的战场；入的厨房进的卧房。（咳咳！）
　　按照他四姐的话来说：“其实这孩子是最规范的全能型贤妻良母吧？！”
　　按照欧阳少恭的话来说：“小兰若为女子，当可嫁了！”
　　按照百里屠苏的话来说：“兰生太好，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按照某位女士的话来说：“这猴儿，当真是女儿们学习的榜样，任何女儿家只要学到三分，嫁人即可无忧！”
　　反正以上这些全是废话，大家可以理解为某人写不出来，筹字数。也可以理解为某人在无聊！大体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兰妹家世好，人好；无论是嫁人还是娶妻，都是一等一的好！（当然最好还是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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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兰生熟门熟路的领着百里屠苏向方家走去，一路上遇到无数认识的街坊邻居，彼此都点头问好。看得出大家关系还不错，至少表面如此。
　　百里屠苏的耳朵很好，所以他听的很清楚，那些暗地里，夹杂着恶意的私语。他不知道兰生是不是也听得到，但是他感觉，兰生一直都听得到，只是他似乎习惯了，习惯这些在赞美之后，掺杂着恶意的嫉妒。
　　在没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对于这些恶意，感到厌恶跟疑惑。但是当他踏进方家之后，他释然了。兰生的情况，就跟他自己很像，只不过一个是因为家世太好，过的幸福；一个则是本该不幸，却得到别人想得到的东西。只要他们拥有的东西不消失，跟常人总是有区别，那么他们就永远都要接受别人的区别对待。
　　绕过正门前的花园，经过曲曲折折的长廊，一路上侍女小厮纷纷给方兰生行礼，年少的姑娘们看见方兰生身边跟着的陌生少年，都禁不住好奇，多打量几分。看过之后，一个个是脸蛋羞红，目光游移，显然是对于百里屠苏很是中意。
　　方兰生将目光后移，果然发现木头就是木头，一副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眼神冷淡，半点没有在意姑娘们的目光跟那柔柔心意，仿佛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一般。
　　一路上行至一间颇为淡雅的小院，小院楼牌上，挂着一做工精致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君兰苑”三个大字，飘逸出尘，看得出书写者虽然不是大家，却也下过一番功夫。
　　踏进小院，入目就是成片的青竹，还有几株看上去颇为名贵的兰花。小院中的小厮一看见方兰生，立马迎上来。
　　“少爷，少爷！您可回来了！”小厮一边将方兰生迎进房间，一边着急的说道：“少爷您今天早上上哪去了？二夫人早些时候找你，看上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二姐找我？”丢书袋的动作一顿，方兰生脸上难看的说道：“方辛，你告诉本少爷，二……二姐的脸色有多难看？”
　　“回少爷，很难看，看上去挺吓人的！”
　　“完了完了！今日逃课的事，二姐肯定知道了！”虽然逃课的时候挺欢的，但只要想到方如沁，方兰生就觉得似乎自己的腿肚子有些打颤。
　　“不过少爷您放心，下午时，外面有人找二夫人，到现在，二夫人还未回来。”
　　“什么？二姐不在？！”原本有些哭丧脸的方兰生，立马激动起来。“好你个方辛，这种事怎么不早说，害的本少爷我……”把后面影响自己形象的话吞掉，方兰生打发走方辛，让他去厨房，给他还有百里屠苏弄些饭菜来。
　　反正，就算是死刑，刑前也会备上丰盛的断头饭。他这个只是小事……估计，大概，不会太严重吧？唔……不管了！反正等本少爷吃饱喝足，在跟二姐好好理论，不然饿着肚子，肯定就说不过二姐了！（其实就是肚子饿了，找理由呗！）
　　“唉……男人就是男，不难就不男……”抬头，看着坐的笔直的百里屠苏，方兰生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你怎么半天就不说一句话？真当自己是根木头啊？！”
　　“……不知道要说什么！”坐在方兰生对面，百里屠苏如实说。
　　“……”扶额，方兰生恨铁不成钢的碎碎念：“果然是修道修傻了！人都成木头了！”
　　“……”闭眼，表示没有听到某人的碎碎念。
　　“对了！”本来碎碎念的方兰生，像是想到什么，立马跑进卧房，过一会抱着一个小箱子出来。“木头脸木头脸！看，这是本少爷这些年给你准备的礼物！”
　　“……”看着这个小箱子，百里屠苏的脸色，柔和很多。
　　“看，这是七岁时准备的，一个雄鹰的风筝！唔……现在看来跟那只肥……咳咳！是阿翔蛮像的吧？”才怪，这风筝比那只肥鸡英武多了！
　　“这个这个，是八岁那年准备的，是我三姐从苏州带来的绣球！漂亮吧！”拿着绣球，方兰生突然脸色有些尴尬。“呃……当然，这个……好像女气了点……啊哈哈……”
　　“……”有些好笑，但是百里屠苏没有笑，因为他知道真要笑出来，方兰生估计会更尴尬。而且看这个绣球，做工确实非常出色，作为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这也是一份难得的礼物。只是时过境迁，回头再看，这礼物就有些幼稚女气。
　　“唔……这个是九岁时……十岁……呃……”赶忙将这两份礼物（一套木头刀剑玩具还有面具）放一边，方兰生不好意思的一笑。“呃……当时……那个……”
　　知道方兰生不好意思，所以百里屠苏自己拿，然后再问：“这个是什么？”
　　“啊！那个是布老虎！”搔搔头，方兰生脸红的说道：“我十一岁那年……自己做的……”
　　“……”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手上这个五颜六色的布老虎，百里屠苏发现，做的非常精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自己做的。不仅各种颜色搭配的合理，绣工更是出色，许多拼接的地方，如果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摸摸面料，发现都是用极好的料子。
　　“这个是用当时姐姐们做衣服……呃……剩下来的碎布做的……”讲是用碎布做的，方兰生更加不好意思。
　　“做的真好。”将布老虎摆在桌子上，百里屠苏看着方兰生，神色柔和的说道：“谢谢你，兰生！”
　　“切！谢……谢什么啊……”赶忙将脸转一边，将一双红红的耳朵留给百里屠苏，方兰生不满的说道：“说好要准备礼物的嘛……”接下来方兰生一样样的给百里屠苏介绍着多年准备的礼物。
　　有十二岁时准备的荷包（亲自做的），十三岁时准备的是无意得到的名贵孤本（方兰生自己很喜欢），十四岁时准备的是逛街买的番外匕首（一对，一人一把，非常漂亮，有很多的宝石的护身匕首），十五岁时准备的是从自家商铺里面淘到的苗疆号角（纯银，镂空雕花，有宝石），十六岁时准备的是一套名贵的文房墨宝，十七岁时准备的是一个九龙缚丝剑穗（仿制品，方兰生自己编的），十八岁的还没准备，因为百里屠苏的生日未到。
　　“嘿嘿，怎么样？本少爷准备的不错吧？”笑的很得瑟，完全忘记了一开始的尴尬。
　　“……”默默的取出自己的包袱，百里屠苏变戏法一样的，取出一个木盒子。
　　“呃？这个……”看着被百里屠苏放在手中的木盒子，方兰生发现，木盒子上还雕刻着各种花鸟，非常精致。“难道你也？！”看到百里屠苏点头，方兰生顿时来了兴致。“好哇！你这木头脸蛮行的嘛！居然知道将礼物也带来！让本少爷看看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一打开，方兰生就发现了异样，原来是木盒子里面有阵法，让木盒子能装下比自己容量还要多的东西。“呜哇，好神奇！木头脸，真是厉害！”眼珠子一转，方兰生又将盒子交给百里屠苏。“给本少爷说说，你都准备了什么！”
　　想了想，百里屠苏一样样的将东西从盒子里面取出来，一点点给方兰生说道：“六七岁准备的礼物在那一天就没有了，后来上了山，跟师傅学剑，闲暇时补上的……”
　　“木头脸……”拿着这两个看上去雕的有些丑陋的木雕，方兰生欲言又止。
　　“没事！”看方兰生有些悲伤的样子，百里屠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虽然笑容很浅，却也让百里屠苏一张脸显得越发俊美开来。
　　“……”可恶！笑什么笑啊！！！！一张脸突然变得通红，方兰生才不承认他是因为觉得木头脸笑起来很好看才脸红的！而且，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因为另一个男人的笑颜而脸红啊！！！！（兰妹，你傲娇了！<(￣︶￣)>）
　　将目光转移到礼物上，方兰生一边听着百里屠苏介绍，一边等待脸上的温度下去。
　　八岁时在书房抄录的五湖杂记（某散仙云游的游记，可当小说看），九岁时准备的是几块看上去非常漂亮的鹅卵石（天然的，花样奇特，看上去很漂亮），十至十一岁时准备的是了一套手抄本（集数很多，里面几乎记录了整个中原的文风地貌，民间趣事），十二岁时准备了一块寿山石印章（百里屠苏自己雕的），十三岁时是一支和田玉的玉簪子（男用，还是百里屠苏自己雕的），十四岁准备了一条富有南疆特色的腰带（皮质，镶有宝石，亲手制作），十五岁准备的是一个木盒（亲手制作，里面含有小的须弥之术，用来承装物品），十六岁事准备的是一把苗刀（百里屠苏自己炼制），十七岁没准备，还是因为某人生辰未到。
　　“呜哇！好东西啊！好东西！”宝贝似的将东西收好，方兰生开心的说道：“我好喜欢！谢谢你了！木头脸！”
　　“兰生准备的也很好。”
　　慎重的交换了彼此的礼物，两人相似一笑。这一刻，他们终于完成了他们小时候，许下的第一个承诺。（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小时候两人说要彼此见面，然后送上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