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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死里逃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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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两人忘情的吻着,唇齿相依,紧紧纠缠。激烈的吻带来的冲击让郎晋然几乎喘不上气来。
穆五尴尬的站在房门口,这两个人••••••郎晋然还不算是完全脱离危险吧,扭了脸不看他们,假意咳嗽一声。
啊!郎晋然在心里惊呼,还有人呢!脸上像着火了一般,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就这样不知羞耻,当着别人的面就••••••就这样吻了起来。
刚刚恢复的他根本没有多大力气,怎么都推不开紧紧拥着他的蒋清安。又羞又急之下,狠心咬了蒋清安仍在自己口中肆虐的灵巧舌头。
“啊!”吃痛的叫了一声,蒋清安停了吻,一脸的疑惑,双手捧着郎晋然通红的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郎晋然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微张着唇,呼吸不稳仍在轻喘着。紧紧抓着身上的锦被,把视线落在一旁,垂了眼不敢看他。
后知后觉的蒋清安这才意识到房里还有人呢,怀中的小人儿是害羞了。
轻笑出声,将他轻放在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最后还不忘在他滑嫩嫩的小脸上摸了一把。郎晋然回给他一记大白眼。因为激动而变得湿漉漉的眼睛,半含娇嗔又带点怒气,看的蒋清安心里好似被小猫的爪子轻挠了一下,浑身上下穿过触电般的感觉。
起身对着穆五拱手做了一揖,说道:“穆兄,晋然得治,还要多谢穆兄倾力相助,请受在下一拜。”
穆五赶快伸手阻止,“不用不用,这都是分内之事。呃,既然醒了还是情道长再看看吧。”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郎晋然,早就把被子拉得高高的,半张脸都藏了进去,只留一双浑圆漉湿的大眼在外边。自己实在是不应该这么没眼色坏人好事,思来想去还是小书生的小命重要,以后要怎么温存有的是机会。
不知又想到哪里,穆五刚刚退下的红晕重新浮上脸庞,赶紧转身去叫在外堂的道长。
穆五匆匆离去,蒋清安回过头对着床上的小人儿温柔一笑,回味着刚才细腻温润的感觉,眼中满满的深情仿佛要溢出来。郎晋然一把抓了被子把蒙住了脑袋不看他。在黑暗中摩挲着自己微肿的唇,和落水那次完全不同,浑身轻飘飘的感觉真好。哎呀,刚才在做什么呀。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正要回味,慢着,他刚才怎么做的这么熟练啊?
蒋清安轻轻拍了拍郎晋然蒙在被子下的腰,伏在他耳边说:“晋然听话,把被子掀开,让道长再给你把把脉,看我刚才一激动忘了最重要的事儿。”
隔着被子好像还能感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柔的力量,郎晋然听话的将头露出来。蹭了蹭蒋清安的轻抚他脑袋的手。
看到来人,郎晋然浑身一颤楞住了,这不是传授哥哥医术的穆清风道长么。
声音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道长”,便不敢再与蒋清安太靠近。被人知道了自己和蒋清安这样,哥哥会知道的,他会是什么态度,又会怎样看我。被遗忘的问题重新浮上心头,以前只想着不要和他分开,根本没想到这样的感情让两个男人会怎么共处于世。
蒋清安也感到他瞬间的紧张,晋然和这位道长竟认识。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多话。
“晋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穆清风看着依然好了许多的郎晋然,眼里满是慈爱。这孩子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小,胆怯的躲在他哥哥身后,苹果一样的小脸粉粉嫩嫩。时间久了便露出天真活泼的性子,在自己身边绕来绕去,总是缠着自己叫他认草药,学药理。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他能体会到天伦之乐的美好。现在看他挺过来基本没事了,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清风道长,我就是全身发软没有力气,别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郎晋然用手肘支撑着想要坐起来,穆清风忙按了他的肩,不让他起身。
“你先躺着不要起来,虽然毒解了,可你现在身体还很弱,需要好好休养。我再给你开服药方。”穆清风拍了拍郎晋然的手,转脸叫了蒋清安,“你跟我出来拿药方。”
穆五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只是一直都是自己在忙着抓药做饭的事,这道长怎么会叫蒋清安的。
蒋清安给了紧张的郎晋然一个安心的笑容,让他不要担心,随着穆清风出去了。
“这位穆兄,真是谢谢你了。”郎晋然心里觉得挺愧疚的,原来他是这么个好人,亏得自己还把他想成十恶不赦的江湖大盗呢。
“呃,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穆五就行了。”穆五觉得自己的形象忽然高大起来,原来救人远比杀人要来的快乐得多。
“刚才••••••”郎晋然觉得好尴尬。
“啊,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有••••••”
郎晋然看着穆五比自己还要羞涩尴尬,好像是他办了错事一样,不由得轻松了许多。这个少年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你以后你就叫我晋然吧。”
“救命恩人不敢当,不过,叫你晋然倒是没问题。”
“小五!”
呃,好像没人这么叫过自己,虽然很奇怪,不过听上去还不错。
“晋然!”
两个年岁相当性情相投的少年仿佛是多年未见的知己,根本不像是才认识的两个几乎陌生的人。彼此畅快的聊着,除了穆五不能讲的,两个人掏心掏肺天南地北,真是相见恨晚。
外室,气氛倒有些凝重了。
穆清风四海为家云游几十年什么没见过,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两个孩子之间有点问题。无父无母的郎家兄弟在自己身边这十几年,自己根本已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看他们之间的羁绊颇深,连自己都有些动容,可这种违背天地阴阳的事,怎么能放任不管呢。
“你叫什么名字?”穆清风手中的笔没停下,仍在写着药单。
“蒋清安。”虽然不知道晋然和道长的关系,蒋清安依然觉得这是个对自己和晋然很重要的人。
“家里是哪里的?怎么会和晋然在一起。”
“道长,我摔了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除了名字,我对自己也是一概不知。”
“哦?”穆清风打量了眼前的蒋清安,身形修长,高大俊朗。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眉目中却有一股逼人的英气,必定不是寻常人。和他在一起,晋然的生活必定不会风平浪静。
“伤在哪里?说不定我能帮你恢复记忆。”
蒋清安额角的伤口结痂早就脱落了,长出一小块新肉,比周围肤色略浅的粉红色。“您能医治真是太好了。”扬起额头,用手指了那块淡淡的疤痕,说:“就是这里。因为失去了记忆,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了,估计是从山上跌落碰的。”
“你其他地方有伤吗?”
“只有这一处。”本来不以为意,听他这么问,蒋清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若是真如自己所说是从山中跌落,又怎么会只伤了这一处。细细想来,伤口也没有擦伤的痕迹。
“是不是跌伤的现在不好说,但是你的确是头部受到重击,致使血瘀于脑中,淤血一散,你便能恢复了。”
蒋清安连声问:“道长可是已有办法医治?”
穆清风捋捋胡须,大手一挥,把已经写好的药方拿给他,“先把晋然的药煎了吧,你的问题容我再想想。”
本以为这位道长还有别的要说,没想到只简单交代了这几句便匆匆离开。他今日还有三十位病患要看,只是说晚上结束了还会来这里看晋然。
蒋清安除了第一次来这个客栈,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个房间。拿了药方也是一脸的茫然,这•••药呢,还有,应该去厨房煎吗,厨房,在哪儿?
郎晋然在心里不知道骂了蒋清安多少句笨蛋了。和穆五正聊得开心,蒋清安一会儿来问厨房的具体方位,一会儿又来问注意事项,最后终于煎好药,端来的路上又把自己的手给烫了。心理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你怎么这么笨啊,活了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的?
穆五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自己重新拿药煎了,一点一点教蒋清安,最后亲手送来给郎晋然喝。
蒋清安可不是什么都不会么,他可是将军府里的小将军呢,从小衣食无忧,仆人一群一群的在屁股后面跟着,每天只要练习骑马射箭,练功习武。刚刚成人就奔赴北疆建功杀敌,怎么可能会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关于蒋清安的事情,郎晋然没问,穆五也就没说,只听着郎晋然像个话唠似的讲着自己童年的欢乐,讲着自己的小伙伴。那可是自己最最羡慕的事了,自己没有那样丰富无忧的童年,记忆中的自己每天都是训练、杀戮,要不是铁面哥哥暗中相助,自己恐怕早就受不住那样的苦早就死了吧。
说起来,好几天没有回去汇报情况了,自己真是太不称职了。和铁面哥哥上次的事还没有想出结果呢,他那天吞吞吐吐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蒋清安还是没有一丝恢复记忆的迹象,马上就要到十五了,到时候“蝶噬”就会发作,怎么办,把一切都告诉他吧,说不定能帮助他恢复记忆。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混乱,穆五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