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学篇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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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原本只肯让小雪在一旁做打手的妈妈总算同意让她自己做菜了，只不过妈妈让她做的菜，却是烤鱼，我最讨厌的鱼，每次只要妈妈摆在餐桌上、我只愿意吃一两口的鱼……
明明是我最讨厌的鱼，却要让小雪去做吗……
在小雪笑着将做好的烤鱼拿到我面前时，我突然觉得妈妈很奸诈，居然用这种方式，而在我拿起筷子时，我发誓，我真的有看见妈妈正拉着奶奶躲在一旁偷笑。
在吃下第一口后，原本只想要赶快将鱼吞下的我感到有些讶异，这是我最讨厌吃的鱼的味道吗，还是，这是书上说过的心理作用？
「很好吃呢，雪。」我抬起头来，对着一脸期待看着我的小雪说道。
小雪放心地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难吃到让你吃不去……」
「妳果然没有猜错呢，清美，」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奶奶正小声地对妈妈说话，「只要是雪野做的料理，不管是不是他不喜欢吃的鱼，他都愿意吃呢！」
妈妈用着很得意的语气说道：「不只是这样喔，妈妈。要知道，烤鱼是雪野第一次做的料理、又是雪野第一次拿给他吃的料理，烤鱼就会变成他最喜欢的食物，说不定还会主动要求雪野做给他吃，我们之前担心他不吃鱼可能会让他营养摄取不均衡这个问题总算解决了！只不过，他可能只会愿意吃雪野做的鱼料理吶……」
听到她的话，我突然很想伸手扶额。妈妈果真是最了解我的人……这样被她一直抓着弱点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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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爸爸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听从妈妈的建议，没有到小雪家去，因为怕会惹伯父生气、从此把我列在他的黑名单上，只是没有想到伯父居然会在回来的那天晚上出意外了……
我以为小雪会很难过，所以便吵着爸爸妈妈，希望他们能带着我一起到医院，希望至少能在她哭着的时候陪着她。
在去看伯父遗体的时候，伯母她哭了，而且还哭到需要妈妈在一旁扶着她、她才不会倒在地上。但是奇怪的是，小雪她并没有像伯母一样大哭，只是时不时地抬起手擦着突然流下来的眼泪，然后跟在爸爸旁边听着警察说明车祸的事情，并且到医院柜台去办理领回遗体的手续。
雪…真的很坚强呢，比我还坚强……看着明明正在流眼泪，却还是很努力拿起笔代替伯母填写资料的小雪，我不禁开始思考，如果今天换做是我的话，我能像她一样吗？不行吧，可能会大哭吧，可能到时候还要让小雪陪着我吧……
在伯父的葬礼结束后，我忍不住担心地看着到现在还没有放声大哭发泄情绪的小雪，「雪，妳……」
「明天要一起上学喔，精市！」小雪回握着我的手，并且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小雪是为了让大家安心才笑的，只不过看见那个笑容，却让我更加担心……
之后几天，小雪虽然偶尔会面无表情地发呆，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的，这让我忍不住在学校吃午餐的时候开口问她：「为什么要笑呢，雪？」
「如果我不笑的话别人会担心吧，不只这样，说不定还对我说要加油、要坚强或节哀顺变这类的话。」小雪一边剥着午餐附的橘子，一边向我说道，「与其被人同情或是被人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说出的话，倒不如就装出他们想要的样子，不是比较轻松吗？」
「是这样没错……」
「而且现在妈妈都那么难过了，我如果也心情低落的话，那不是很麻烦吗，总要有人来处理事情吧，虽然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小雪将手上一半的橘子递给了我，然后对我露出笑容。
虽然她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雪，我和爸爸、妈妈，还有真田跟他的家人，是真的担心妳的……」
「嗯，我知道，」小雪的笑容慢慢不见了，「可是…不小心就习惯这么做了……」
习惯？我不知道为什么小雪会用习惯这个词，但是她脸上的表情让我无法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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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市，我妈妈这个样子……已经过了快十天了吧？」和我一起躲在客厅外面看着妈妈安慰着伯母的小雪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在心里算了一下，然后对她点了点头，虽然我一点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吶，精市，待会你觉得我哭够了、再哭下去会伤眼睛的时候，赶快把我拉出来！」在我还没来得及猜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小雪已经跑到了妈妈和伯母的面前开始哭了。
我就这样靠在外面走廊的墙上，静静地听着小雪哭泣的声音，以及妈妈和伯母慌乱安慰她的声音，直到我感觉到小雪的哭声因为哭累而变小声后，我才进去拉她出来。
在我牵着她的手到厕所时，我发现她一直在揉眼睛。或许是不习惯这样大哭，眼睛才会感到特别疲累吧……
我连忙趁着小雪在洗脸的时候跑到她的房间去拿干净的毛巾，并且将它弄湿敷在她的眼睛上。
「没想到妈妈她会悲伤那么久，真令人担心以后她能不能独自一人撑起一个家。」在冷敷时，小雪突然对我说了这句话。
对于她的这句话，我感到有些奇怪，「会悲伤是理所当然的吧，这不就代表伯母很爱伯父吗？」
「不是喔，精市，她会那么悲伤，最主要是因为突然失去一直以来的依靠，而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的无助心情……」
又来了，小雪说话的语气，让我感觉到她好像经历过这些事情一样，所以她才能用着这样难过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突然这么说，雪？」我有些不安地问道。
但小雪看起来并不想对我解释，只是回答道：「只是突然有感而发而已。精市现在还太小，可能不知道这种感觉，长大后就会懂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我就知道她又把我当小孩了，所以有些不满地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呢！别忘了，虽然我们是同个年级，不过我还比雪早出生七个月呢！」
「可是，人家不都说女孩子会比同年龄的男孩子还要来的早熟吗？」
看见她嘟起嘴的样子，我突然有种想法，如果能两个人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我忍不住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很认真地对她说道：「吶，Yui chan，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妳的……」
「呵呵，不可以随便对人做出这种承诺喔，精市，你这样以后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人那该怎么办呢……」
可能是因为没有看到我的表情的关系，所以小雪便以为我在说笑吧……
我有些失望地垂下了肩膀，只不过在这时小雪她突然将头靠到我的肩膀上，「真的很谢谢你，Sei chian。」
算了，以后再接再厉吧……我将脸靠到她的头上，嘴里也忍不住抱怨道：「Yui chan……真是傻瓜……」
Yui chan绝对是个懂很多东西却不知道我喜欢她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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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伯母果真振作起来了，甚至还为了撑起家里的经济，跑到薪水比较高的东京冰帝学园去面试，而且也成功被录取了。
原本是件该高兴的事情，小雪却跑到我这里抱怨了好几天，说什么伯父之前留下的存款还有伯母现在的薪水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特别跑到东京去工作之类的话，她甚至还说如果真的要出国去念书的话，她自己会努力打工的，伯母根本不需要为了她而那么忙碌工作。
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小雪到底算是懂事呢，还是真的不懂伯母那为子女着想的心情呢……
「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今年不打算参加比赛吗？」再度抱怨完伯母到冰帝工作这件事后，小雪突然将话题转到这里来。
我笑着说道：「是啊，我和真田想要明年再去。」
「还是再训练一年比较好。」真田也点了点头，「我和幸村已经决定好了，明年参加网球比赛，之后上中学也要一起加入网球部。」
听到他这么说，小雪只是对我们点了点头，「嗯，你们加油！」
「不要把自己置之事外，雪……」我忍不住开口提醒她，让她意识到我们三个其实是要一起行动的。
小雪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除了置之事外，我还能怎么办？先不说我不会打网球，即使我会打网球，我参加的比赛也是女子组的比赛，我要加入的社团也是女子网球部啊！」
果然又是这样的答案……我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开口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妳至少能在我们比赛时帮我们加油，又或者是进入网球部做经理之类的……」
「喔，加油的话没问题，我还可以帮你们准备便当。只是去当经理的事情就算了吧，因为经理这个职位一定有很多女生都想做吧，而且听说部长或是正选认识的人才比较有可能担任……」
这样是指，如果要让小雪一起加入网球部的话，那我就要先当上网球部的部长吗……我还没有思考完这个问题，小雪又突然开口说道：「经理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到是你，精市，你要不要像真田君一样学习剑道，或者是去学空手道或跆拳道之类的才艺？」
「唉？怎么突然说这些？」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不了解为什么小雪的思维能够跳得这么快。
「我怕你在开始参加比赛后，会有其它选手在赛前恶意伤害你，让你无法出场。真田君还有剑道、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可以保护自己，可是你怎么办？！还是趁这一年学些防身技巧比较好。」
原来是担心我吗……
我笑着安抚小雪，希望她不要担心这种不大可能发生的小事，只不过她却在这件事上异常地执着，甚至说出她要替我去学的这样的话。
明明那么讨厌流汗、明明那么讨厌运动的小雪，居然会为我说出这种话……尽管她是一边露出哀怨的表情一边说出这样的话，但我心里还是出现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喜悦心情。
「我知道了，我从下个星期开始学吧。」已经没有办法不答应了呢……
「啊？！精市你不想学也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我可以……」
我出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一点也不勉强。毕竟，没有让女孩子保护男孩子的道理，不是吗？」
原本小雪还打算说什么的，但却被刚上完花道课的和美给转移了注意力，两人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看到她们两个旁若无人聊天的样子，而和美还当着我这个哥哥的面将小雪拉到真田家的客厅去看电视，我开始怀疑当初把和美带过来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只不过看到和美和真田互动方式，即使有些小小的后悔，也有些庆幸。如果能有一天真的能被真田叫哥，这样也不错…吧……
「幸村，」在我正准备将球拍放入网球包、跟去客厅时，真田突然出声叫我，而我一抬起头，便看到他露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让和美与雪野靠那么近好吗？」
「她们两个以后也是要成为家人的，趁早培养感情是好事啊，」我笑着反问他，「难道真田不这么认为吗？」
有一瞬间，我看见真田的脸扭曲了一下，「幸村，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不知道呢……」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一下，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真田突然用手扶住额头，看起来有些懊恼会被我牵着走，「我是说，你不担心和美变得和雪野一样…一样……」
「不靠谱吗？」我好心地为他接下去，在看见他点头后，我便对他露出笑容，「啊，真田你开始担心未来的婚姻状况了吗？这样说的话，你也挺有把握的嘛……」
听到我这么说，真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黑着脸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网球包。我轻轻笑了几声，然后也继续我手上的收拾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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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们两个到了客厅时，小雪正与和美讨论着电视上的人物。
「怎么看还是小狼比较好。雪野姊姊觉得呢，妳比较喜欢哪一个角色？」
小狼？虽然这部卡通我没有每集都看，但我记得这个角色和真田差不多，小雪如果也喜欢那个角色的话……
我的心里有些紧张着她的答案，只不过她到后来她说出她最喜欢的是艾利欧的角色，一个之前和美曾说过很像我的角色……
「可是腹黑听起来像是坏人才有的性格，为什么姊姊会喜欢呢？」听到和美这么说，我就知道她对上次从她手中骗走小雪做给她的泡芙记恨在心。
「只要跟腹黑的人在一起，就可以常常看见那种好玩的表情了！」
「唔，这样说来，姊姊以后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啰，可是……如果对方也对姊姊恶作剧呢？」和美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似乎一定要找出缺点一样。
和美，妳一定要这样找我缺点吗？！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玩笑并没有什么关系啊，相反地，这样还能增进两个人的感情喔！」
原来除了可以让小雪开心外，还能和她培养感情吗……我努力将这两点牢记在心，希望能够派得上用场。
只不过，当我在做第一次的试验、而和美好像也知道我以后可能会断绝她所有的甜食所以也努力说话帮我时，小雪居然会整个趴到榻榻米上。
是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小学篇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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