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学篇IV ...
-
「精市，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吗？」为自己系好围裙，雪野问向正坐在客厅写着英文习题的幸村。
自从雪野学会煮饭后，清美就常常在自己与幸村奶奶带和美出门时请她帮忙做饭给幸村吃，而这次她来到幸村家当厨娘也是因为清美她们要送和美去打预防针的关系。
问了许久还听不到幸村的回应，雪野忍不住离开厨房走到客厅，而在她看到幸村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继续写着英文题目，她便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她的，「你再不点菜的话，那我就煮我喜欢吃的东西啰，Sei chan……」
「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Yui，」听到她称呼他Sei chan，幸村才抬头笑咪咪地说道，「在只有我们两个独处的情况下妳要称呼我为Seiji，而Sei chan则是在有其它人的情况下才叫的……」
听到他这么说，雪野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谁和你说好了？！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说好不？！再说，你一个人到底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不同的小名啊！！你自己要那么多小名也就算了，你帮我取那么多小名做什么！！
从上个月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幸村突然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叫雪野为Yui这件事情，便常常在只有两个人的场合中叫她Yui chan或Yui。
雪野没好气地说道：「不要玩了，Sei chan，我们都四年级了，还这样叫着的小名可以吗？」
就她看过那么多动漫的经验来看，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不是都会因为同性同学会起哄而不希望有女生叫着自己的名字或小名吗？！像是柯南有一集曾经提及小学时的新一特地要求小兰叫自己工藤、而自己也叫着对方毛利……可是主上你为免也太异类了吧！！照理来说，你应该要求我改叫你幸村君或幸村才对吧，怎么会是让我叫你Sei chan或Seiji呢？！
「为什么不行？」幸村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我们又不只是普通同学，而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其实你想怎么叫都随便你，只要你能在中学时期保护我不要被你的后援团给弄没命就好……雪野在心里暗暗回话道，然后才开口将主题从名字拉回到午餐上：「你有想吃什么吗？再不说的话我就随意煮了……」
「我想要吃蛋包饭，」幸村立刻截过她的话，「还有烤鱼。」
「又吃烤鱼？」雪野愣了一下，「Sei chan真的很喜欢吃烤鱼呢……」
她记得她上次来幸村家做饭时菜单里就有烤鱼，上上次也有，上上上次也有，应该说，她每次来幸村家做饭菜单里一定有烤鱼这项。许斐你的原著力量到底有多大，才会这样让主上几乎餐餐都吃烤鱼啊，我可不希望以后因为主上的关系而让自己的拿手菜变成简单的烤鱼，这样我怎么对得起路西法大人给我的外挂金手指！！
幸村过了一会才笑着回答道：「嗯，因为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就是烤鱼！」
「好，我知道了。」雪野无奈转身回到厨房，一边在心里唾弃强大的原著设定，一边立下要尽力将烤鱼发展成她拿手菜的目标。
--------------------------------------
「妈妈，」雪野看着不断看着墙上时钟的沙织，突然联想到今天好像是去四国开会的水无月正夫回来的日子，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吗？」
沙织再度看了一眼时钟，然后才用着能让雪野放心的语气回答道：「没什么，妳爸爸昨天在电话里原本说六点就会到家的，可能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吧……雪野如果饿的话，可以先吃饭没关系，爸爸不会生气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爸爸回来再吃，」雪野摇了摇头，笑着从沙织身后环住她的脖子，「已经五天没有全家人一起吃饭的说，当然要等爸爸啰！」
沙织忍不住伸手点了点雪野的鼻子，「为了庆祝爸爸开会回来，明天的午饭就让妳做吧！」
「唉？」雪野露出不解的表情，「通常庆祝不是都到餐厅去吗？怎么会在家里吃呢？」
「比起外面餐厅的料理，妳爸爸还比较喜欢妳做的菜吶。」沙织忍不住掩嘴笑了几声，「说到这个，突然让我想起妳第一次做菜的那天，因为妳第一个将东西拿去给精市试吃，妳爸爸为此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呢，差点没跑到幸村家找人算帐呢……」
听到她的话，雪野尴尬地笑了几声。我不就想着主上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烤鱼么，那么他对烤鱼的标准一定摆得很高，所以才将第一次做的烤鱼成品拿给他试吃的，正夫爸爸你的反应为免也太大了吧？！
正当沙织还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水无月家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电话，可能是爸爸打过来的。」听到电话铃声，沙织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迅速走到走廊上去接电话，「喂，你好，这里是水无月家……」
雪野慢慢地跟在沙织身后走到走廊上，安静地看着她，并且思索起她这一辈子的父母的婚姻。
从她的视力能够完整看见立体事物后，她就从水无月正夫和沙织的互动中发现到这对夫妻的不寻常，而到她一岁半听得懂大部分的日语后，她才知道她的父母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了。
沙织她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就过世了，所以一直是由亲戚抚养长大的，直到她大学时期才离开了亲戚家，并用着自己打工所赚的工资在外面租了个公寓，而水无月正夫就是她在大学时期在一家公司打工时所认识的。
在那时，沙织这个漂亮又年轻的打工小妹几乎是公司里所有的男性职员所争相讨好的对象，只有水无月正夫这个为人热心的人是没有存着这种追求心态，真正关心沙织生活状况的。但是到后来由于水无月正夫已迈入三十，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而沙织在这时又因为房东临时收回出租公寓、没地方住时接受了他的帮助，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增进了不少，所以过了不久，两个人便结婚了。
婚后，两个人仍旧相敬如宾，甚至连雪野出生后也没有改变多少。对于沙织来说，水无月正夫是个能够依靠的人、能够让她体会到家庭温暖的人，但不是情人；而对水无月正夫来说，沙织是个让他感受到被需要的人、他需要好好照顾的人，但也不是情人……
想到这里，雪野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上一辈子的父母不是因为恋爱结婚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在这个世界的父母也不能恋爱结婚呢？！如果连在二维世界里都这样的话，那我这个没什么恋爱缘的人还能对婚姻有所期待吗？？！！
「什么？！」
听到沙织的呼喊声，雪野才回过神来看向她，而这时她也已经用颤抖的手挂上电话，愣愣地对雪野说道：「正夫他……出车祸了……」
【什么？！】雪野脱口说出中文，然后赶紧在沙织整个瘫在地上前扶住她，「那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问题让沙织突然痛哭失声，「警察说他已经……已经……」
雪野扶住沙织的手无力地放了下来，过了一会，她才找回说话的能力，「妈妈，那警察有说爸爸现在在哪里吗？」
「……在神奈川……县立医院……那里……」沙织断断续续地说道。
看见沙织这个样子，雪野咬了咬牙，果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了通电话给隔壁的幸村家。「喂，伯母，我是雪野。刚刚警察打电话过来说爸爸出了车祸……」
--------------------------------------
经过幸村一辉和清美的帮忙，雪野和沙织才能顺利地处里完水无月正夫的丧礼并且将他下葬。
由于水无月正夫和沙织都没有要好的亲戚，所以葬礼上除了水无月正夫和沙织的同事外，也只有幸村家和真田家的人而已。
「雪野，忙了那么多天了，妳明天要不要请假在家里休息？」坐在水无月家沙发上安慰不住哭泣的沙织的清美突然抬头问向站在一旁的雪野。
雪野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虚弱的笑容，「都请假那么多天了，明天也该回学校去了，只不过妈妈她可能要麻烦清美伯母了……」
「妳放心交给伯母吧，雪野。」清美立刻回答道，然后便又转向沙织，「沙织，连雪野都那么坚强了，妳也要努力才行啊。」
「雪野，」在丧礼后一同留在水无月家的美代子拍了拍雪野的头，有些担心地说道，「不用那么坚强没有关系，想哭就哭吧……」
「我没事的，美代子伯母，我没事的……」
幸村看见雪野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雪，妳……」
雪野回握着他的手，并且对他笑着说道：「明天要一起上学喔，精市！」
她就这样带着笑容送走幸村一家和真田一家，带着笑容安抚沙织在自己的房间入睡，然后在确定沙织因为哭了太累而睡着后，轻轻地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一个人抱着之前水无月正夫为她买的兔子玩偶，坐在楼梯上并且靠在墙上。
虽然说因为自己有着过去的记忆，她无法真正将水无月正夫视为自己的父亲，也因此没有让他体会多少被女儿撒娇、陪女儿睡觉……等等经历，但是她还记得他在吃幸村的醋时那副愤怒的表情、他下定决心为她找英文补习班的热血表情、他在教她写英文字母时的认真表情、他在她拆开他所送的英文原文书生日礼物时露出的一副讨称赞的模样、他在吃她所做的菜时那副幸福的表情……
【难道我连这一世的父母缘分也和上一世一样淡薄吗？】雪野用头撞了撞旁边的墙，【等一下，我不是已经改信基督教了吗？为什么还相信什么紫薇斗术呢？！】
撞完头后，她一边捧着一盒卫生纸擤鼻子，一边对自己说道，【加油啊，水无月雪野！在自己母亲过世时都没事了，那现在父亲过世了也一定可以撑过去的！沙织大姊可不像之前的爸爸那么可靠啊……】
--------------------------------------
「精市，」偷偷往自家的客厅里看了一眼，雪野悄声问着一旁的幸村，「我妈妈这个样子……已经过了快十天了吧？」每天只沉浸在水无月正夫死去的悲伤中，已经快十天了吧……
幸村没有说话，只是对她点了点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呢……」雪野喃喃地说道。她很清楚沙织现在的感受就像她刚刚来到网球王子世界一样，失去了能够依赖的人、往后只能倚靠自己的能力，但是一味地这样悲伤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会不会是因为她做错了的关系？
看见雪野突然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幸村忍不住开口问道：「雪，妳打算做什么？」
「吶，精市，」雪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让他摸不着头绪的话，「待会你觉得我哭够了、再哭下去会伤眼睛的时候，赶快把我拉出来！」
「什么？」
在幸村还没消化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之前，雪野已经跑到了沙织和清美所待着的客厅，并且站在因为她突然的出现而愣住的沙织面前，然后开始哭了起来，并且让两个大人手忙脚乱地做起安慰的工作。
清美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有些心疼地拿出手帕为她擦眼泪，「雪野，好好的，怎么突然哭了呢？」
「我之前…之前一直不敢哭……」雪野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说道，「因为怕妈妈会……担心、怕妈妈还要费心来…安……安慰我，可是看见妈妈这个样子…我好难过，而且好害怕……」
这时沙织也顾不得自己，随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伸手拉过她的手，「雪野在害怕什么？」
「……我好害怕……」雪野突然扑到沙织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害怕妈妈太爱爸爸了，会想跟爸爸一起走，留下我一个人！！」
听到她这么说，沙织忍不住紧紧地搂着她，刚刚停止的眼泪又再度流了下来，「对不起，雪野，对不起！妈妈让妳担心了，对不起！」
沙织就这样一直哭着道歉，让一旁的清美也跟着掉下眼泪。
大概过了快十分钟左右，一直待在外面的幸村才慢慢地走进来，并且走到相拥哭泣的两人身旁，伸手拉了拉雪野，「雪，别哭了，我带妳去洗脸……」
「就是就是，哭太久对眼睛不好，」清美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走上前去拍了拍沙织的背，并且将雪野交给幸村，「精市，你先把雪野带出去，我有事要和伯母说。」
「是。」幸村点了点头，然后就将雪野给拉出客厅，只不过雪野并没有马上到浴室那边的打算，反而静静地靠在外面的墙上，打算继续偷听沙织和清美的谈话。
幸村叹了一口气，然后便站在她的旁边，还从自己的口袋拿出手帕来替她擦眼泪。
「学姊，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沙织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出来。
「别这么责怪自己，妳会这么难过也是理所当然的，」清美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之前雪野表现得太成熟，让我们都忘了她还是个孩子了啊……」
「是啊，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沙织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有精神了些，「毕竟雪野能依靠的只剩我一个了，我一定要振作才行……」
「说什么只剩妳一个，我和一辉、妈妈，还有真田夫人他们也会帮忙妳的……」
听到这里，雪野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和幸村点了点头，然后由着他拉着自己到浴室去洗脸。
可恶！雪野揉了揉自己疲累的眼睛，并且忍不住腹诽道。水果篮子的剧情是假的，人家小透坚强地在家里等了几天，她那悲伤过度的母亲马上就振作起来，并且回家拥抱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但是我却在“坚强”完快两个星期后，还要上演一场哭戏，自家母亲才打算振作，这到底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小学篇IV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