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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七章 ...

  •   车子上的人一下来,准备出门去和村里老头聊天的奚成义很是惊讶,来人竟然是好久没见过面的操琰。
      奚成义再次见到操琰,甚是亲切,迎上去问道:“兄弟啊,是来访友还是看病啊。”
      操琰也赶紧伸手握了过来:“一半一半。”
      家里几个老人见到操琰也很高兴,都聚了过来侃天说地的。奚子恩见老人们在一起聊得兴起,便把手枕拿了过来,替操琰号了号脉。
      “你老人家这是调戏人吧,身体不好好的么。”奚子恩收起手枕笑道。
      “我又没说是专门来看病的,想见见你爷爷他们不行啊。”操琰爽朗地道。
      “瞧着精神蛮好的,是不是把公司的事务全部放手了。”昝行方问道。
      “大叔眼神利害,什么都瞒不住你老,是啊,全部放手了,现在我就是一闲杂人等。”操琰把手一摊畅快地道。
      “交给哪个儿子了,或是给了孙子?”奚子恩有点好奇。
      “要是神医你的话,你打算交给谁?”操琰笑呵呵地问。
      “不怕打击你,你那些儿子一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主,要是我的话,一个都不会给,宁捐不传,图一把老骨头自在。”
      “说什么呢,你以为自己是谁,观世音菩萨?”濮夏莲打了一下儿子。
      “神医果真是神,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操琰点头道。
      “真的捐了?”奚尊孔很是意外。
      “也不能说是捐,只是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给了公司里那些老功臣,子孙们失去了控制权,就算他们能够心聚一处,在股东大会上的表决权也起不到作用。”
      “你真是参透了人生啊,做得豁达,佩服。”汪玉涵一脸肃穆地道。
      “汪叔说得我真是不好意思,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是对自己家教失败的无奈之举啊。”操琰慨叹道。
      “再怎么说,能像你这么做的人世上少之又少,人家想着法儿使国有资产私有化,你却是让私有财产集体化,有气魄,怪不得身体上下都通透,能想得这么开有什么放不下的,一身轻松。”奚子恩也很是佩服地道。
      “所以现在趁着身体还行,到处的去游玩游玩,把以前想干没干的事做一遍,”操琰一说到这突然想起一事,便对身旁的年青小伙子道,“小亓(qí)啊,去把车厢的东西拿过来吧。”那个名叫亓奕铭的年青人一听,赶紧出去了。
      操琰对奚家人解释道:“小亓是我以前助理的儿子,他爸跟着我也快有三十年了,他去年刚毕业,这次让他载着我到处逛逛,顺便请奚神医帮他看看身体,说是偏头疼的毛病一直治不好。”
      “没问题,等我帮他看看,你不会急着走吧?”奚子恩问。
      “住这方便么?不会赶我去奚家宾馆投宿吧。”操琰开玩笑地道。
      “方便,客房有的是,要处多久就住多久。”濮夏莲连忙道。
      “那就好那就好,想住个十天半个月的,趁机会向几位大叔取取长寿的经,住宿费按五星级宾馆的标准结算怎么样。”操琰哈哈大笑。
      “五星级嘛,我这个当家的答应了,但得套用总统套房的标准结算。”奚子恩板着个脸道。
      “没问题。”操琰很有气势地挥了挥手。
      “你穷疯了吧。”濮夏莲笑着掐了下儿子的腰。
      操琰接过亓奕铭拿来的两个包装盒,分别递给昝行方和汪玉涵道:“我前一站去的是安徽,逛了几个地方,在歙县看中了几方砚台和几支毛笔,觉得昝大叔和汪大叔应该会喜欢,就便给两位带了过来。”昝行方和汪玉涵一听,也不客气,很是高兴地接了过去。
      亓奕铭的头疼病是宿疾,虽然平时犯起来并不要命,但治疗起来颇为耗时,操琰安安心心在奚家住了下来,和奚成义四邻八乡的到处去逛。
      奚子恩有空时,逮住操琰就会问些有关公司管理方面的问题,问多了,操琰心下纳闷不已,一日终于忍不住,对奚子恩道:“我好不容易脱了身,你怎么老勾起我的伤心事,神医是不是想改行了。”
      “我这人一闲嘴巴就闲不住,不说说话憋得难受。”奚子恩笑道。
      “他呀,只顾埋头在中药里,很少看什么报纸电视的,对外界接触面少,跟患者交谈是他了解外面世界的主要窗户,官来问官场,商来问商场,农民问收成,工人问待遇,最过分的是,有次竟然问一个在外面做皮肉生意的女子,问她接的客中哪些层面的人最多,说有多过分就有多过分,他那一张嘴,不知道多贫。”奚尊孔笑着给操琰解释道。
      “在金庸的武侠书里面,神医就属于那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的大侠客。”亓奕铭一旁笑道。
      “我这是兼职,兼职心理医生职业,帮患者疏导疏导。”奚子恩打哈哈道,其实大家哪里知道,他是现学现卖,从操琰这了解了多少,再稍微加工一下,晚上又反馈给天天打电话过来的淦伟文。
      这天大家正围在一起吃午饭,操琰想起什么似的问几个老人:“大叔们想不想去北京逛逛?”
      “一大把年纪经不起那份折腾。”昝行方不感兴趣地道。
      “不是难得办次奥运会么,要不去开开眼界,那可是比以前的万国博览会好看。”操琰继续忽悠。
      “咱也看不懂啊。”奚成义道。
      “那有什么懂不懂的,看热闹呗,大家想去,我马上打电话联系购票的事。”操琰倒是很喜欢折腾的样。
      “要不你们去看看?难得出趟远门呢。”濮夏莲对昝素云道,知道操琰是感谢自家小儿子把他从死神那拉了回来,这么客气也是一种报恩的方式。
      “要去你和尊孔一起去吧,我们三个过了百岁的老人就算了,小琰啊,你不是说想打探长寿的秘决么,年纪大了,尽量不要去挤热闹,不要四处颠波,也是秘决之一。”昝素云对操琰笑道。
      “人太多了我也不喜欢,全世界都有人飞过来,人挤人的有什么看头,我也不想去,谢谢操叔的好意了。”奚尊孔对操琰客气地道。
      “那行,算我没说,我也考虑把日程安排改一改了,八月份就不去北京了,”操琰突然转向奚子恩,问道,“神医是不是在兼职开了家公司?”
      “嗯?没有啊,怎么会有这奇怪的想法呢。”奚子恩疑惑地道。
      “不是我奇怪,是神医自己很奇怪,老是问些有关公司管理方面的事,难不成你想把诊所做成上市公司?”
      “噗……,”奚子恩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我是帮一个朋友了解了解,纯属好奇,我那朋友……”
      “吃饭的时候用点心,少说话。”昝行方瞪眼道。
      操琰亓奕铭一住住了近二十天,亓奕铭担心操琰误了别的安排,便私下跟操琰说要走。操琰知道他的心意,便说治疗得好好的不能半途而废,呆在这比去游山玩水更有趣,让他安心让奚子恩治疗,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走。
      这天,奚子恩又说要去庆源了,濮夏莲见儿子现在动不动就往庆源跑心里很有点忐忑不安,虽然知道他是去见谁,但还是忍不住问他去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了,你就忍心你可怜的儿子天天窝在诊所不动桩,全身发霉了都。”奚子恩模糊地答道。
      “发霉了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去庆源,庆源的天又没两个太阳。”奚成义也很不解。
      “有点事要办,每次来去你们不是还能收到礼物么,搞得禁我的足似的,干嘛?”奚子恩抬眼道。
      “谁不知道你有事,我就怕你的事是爆炸性的事,要是去跟你哥和好那倒是好事,谁稀罕你那什么礼物不礼物的。”濮夏莲好声好气地道。
      “什么叫爆炸性的事,我又不是恐怖分子,能揣个炸弹去炸市政府啊。老太太,我可告诉你啊,你儿子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的,横竖都跟你说清楚过了,要是我做出什么动静的事来,你可别再摆出一副呼天抢天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来。”奚子恩笑盈盈地道。
      “哟,臭小子,在威胁你老娘么。知道知道,懒得理你那破事,装聋作哑总行吧。”濮夏莲乌着脸悻悻地走开了。
      “神医要去庆源么,还是让小亓开车送吧。”上几次去庆源,操琰让他坐自己的车过去,奚子恩都说不用,每次都是坐客车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开车送回来,见奚子恩又要去,操琰仍好心地劝道。
      “这次是要他送的,我还要带他去医院看看。”奚子恩道。
      “干嘛,小亓的病你不是说差不多好了么。”奚成义对孙子的医术比奚子恩自己对自己都要自信。
      “带他去做个CT,确认一下。”
      “要做CT也应该在治好之前吧。”奚尊孔对自己儿子的想法也很不解,这要传出去,不是有损于奚家诊所的名声么。
      “唠叨个什么,恩的心里自然有数,你又不懂,别瞎搅和。”昝行方对奚尊孔不高兴地道。
      奚成义奚尊孔父子俩见老爷子不高兴便赶紧不吱声了,猜想可能是为了病例记录需要。
      奚尊孔见儿子一副想憋又憋不住的高兴样,想了想也还是忍不住,嘱咐儿子顺路去看看自家的大哥,把兄弟间的矛盾化解下。
      “除非他主动来道歉,要不然我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奚子恩一听提到大哥奚子东还是一屁股眼的气。
      “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再大的矛盾也割不断兄弟间的血脉啊,你哥的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气得很的人,心胸哪有你开阔,你这个当弟的就让一步,不跟他计较了,你主动去跟他和好,不也显得胸襟宽广么。”奚尊孔好言劝道。
      “你以为是哄小孩呢,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老就别管了。”奚子恩很不高兴地道。
      奚尊孔见儿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没法了,唉了声气只得作罢。
      儿子走后,趁操琰去书屋和汪老爷子下棋的档儿,濮夏莲把自己心里所忧虑的跟公公和丈夫说了一遍。
      “我也是担心这个,虽说吧,恩不一样的地方我是知道了,但要真让他跟个男的在一起,好似有块石头堵在心里似的,透不过气来,以前我也就想,特殊就特殊吧,不就是当个单身汉么,当单身汉的人多了去呢,还真没考虑过他会找个对象。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段时间恩过得很是开心,从来没见他有这么开心过,唉,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奚成义愁眉苦脸地道。
      奚尊孔没接他爹的腔,对自己老婆道:“你不是一直迷三段锦的么,他来过几次,你哪次不是乐得屁颠颠的。”
      “这哪跟哪啊,我喜欢他是因为他的歌唱得好,长得也可人,跟恩的事可是两回事。”濮夏莲道。
      “听说小淦的家境好得不得了,他家里人应该也会反对的吧。”奚成义又道。
      “真要反对也没用,别看小淦那副柔弱秀气的样,脾气也是挺犟的,很有个性,不是那种容易服输服管的人。”濮夏莲很肯定地道。
      “再说他爸爸已经死了,母亲早已出了家,家里对他上心的只有他爷爷了,”奚尊孔点点头道,“真要到了那一步,还真是没法子制止。”
      “淦光耀是个很有霸气的人,摊上那档子事肯定会阻止他们的,到时咱们旁边扇扇风助助火势就行,相信应该有用。”奚成义对儿子儿媳道。
      “要干你们去干,我是不掺合进去了,想想恩也活得不容易,三十几年来,哪有现在这么有生机,想着也怪可怜的,唉,老天真是没做好啊,可劲地折磨人。”奚尊孔叹气道。
      “反正是别指望我能支持他,不说在村里抬不起头,就是在家里也很尴尬啊,怎么跟他相处,以什么姿态跟他相处。”濮夏莲烦闷地道。
      “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的儿子自己不体谅些还能指望别人对他好啊,人活在世上,哪有件件如意的事。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恩自己也不希望生个那品性,没法子啊,他一个年青小伙子,天天忙得出不了屋,养着我们一大家子老不死的,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乐趣,总不至于狠心地要把它给剥夺掉吧。我们能活多久啊,往后的日子还不是他自己的,就忍心他一个人孤苦零仃的过一辈子,身边说个话的人都没有?”在药房捣鼓的昝行方扶着药柜站起身对那几个叽叽歪歪的晚辈说道。
      “天菩萨啊,要是能让我儿子转变过来,就是让我现在去死也行啊。”听昝行方那么一说,濮夏莲忍不住眼泪水就要下来了。
      “说那些没用的干嘛,还是听爷爷的,随他去吧,我们虽然不能支持他也别给他施压力,这不是还没向咱们摊牌么。”奚尊孔对濮夏莲说道。
      “也只有这样了。”奚成义叹着气去书屋看下棋去了。
      “夏莲啊,今天中午熬点山药排骨汤,你把这百合拿去放进去。”从药柜里拿出点干百合的昝行方对一脸黯淡的濮夏莲道。
      “哎哟,那两个小子要是真在一起了,我死了之后也不知道谁能给他们弄饭吃。”濮夏莲接过百合很是担心地道。
      “你个死老婆子,叫你不要提还要提,在爷爷面前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今天早上吃撑了吧,闲得没事做跟你那老姊妹们去拜你们的菩萨神仙吧,咕咕叽叽的烦死人。”奚尊孔对老婆瞪眼骂道。
      奚子恩赶到庆源时,也快到午饭时间了。
      淦伟文兴冲冲地推开包厢门,嘴里的奚哥都到喉咙口了,猛地竟然看到奚子恩正跟一个年轻帅哥有说有笑的,顿时心情大糟,大喝一声:“奚子恩。”
      平地一声雷,那领路的服务员刚准备转身离开,被这一声大喝吓得肝胆儿一颤,心道,这位不是来寻仇的吧,怪不得戴个大墨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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