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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四章 ...

  •   离开酒店,坐在回程的客车上,奚子恩还是有点失魂落魄,那小子突然的举动对他打击太大,一时消化不了,前思后想,总感觉自己是个另类的人那小子肯定知道。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一介名医栽在了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翻过身来。这么一想,奚子恩又想到下步将会怎么发展,两人的关系会发展到何种程度呢,越想越乱套,越想越头大。
      想不通了奚子恩反过来又来安慰自己,那小子是因为年轻,又是个紧跟时尚潮流的人,和人搂搂抱抱也是一种友情的表现,加上知道自己年纪比他大后,在心理上对自己有种依赖感,一个亲吻想来应该是对长辈一种尊敬的表现吧。刚想到长辈,奚子恩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嘴巴,呸,长辈,那小子哪把他当长辈待了,说起话来嗲声嗲气,不是耍泼就是耍赖,见过一次面而已就把他当成交往了八辈子朋友似的,典型一个自来熟,我哪招他惹他了。
      转而又一想,自己没招他惹他,怎么隔了段时间之后一接他的电话,上杆子追着他帮他看病,再说他那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说压根儿算不上什么,难不成是自己有病?还假惺惺托辞是帮侄儿来看病的,其实就是奔他而来的,自己做得真虚伪,比他娘的奚子东还虚伪!要命,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婆妈了,要是被楚怀瑜他们知道,那还不被他给耻笑死。
      奚子恩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纠结,最后一拍脑袋,不想了,管他娘的什么意思,与其在这让脑细胞自杀还不如按兵不动任其发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我青春帅哥一枚,聪明神医一个,怎么的也不会被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一想,奚子恩又全身轻松了,到了玉龙街,还很有孝心似的帮他妈买了几壶菜油几样调料回去。
      回过来说那头,淦伟文在奚子恩魂不守舍的走后,心里是暴笑不已,跳到床上手舞足蹈,就差在那献歌一曲了,心想,大叔啊大叔,这回有你受的吧,害我失眠,哼,我也让你尝尝失眠的滋味,也让你体会体会辗转反侧的痛苦。
      事实上淦伟文想错了,真的想错了,他会那样想,都是因为基于他自己那小心眼之上而彼及别人,他哪里知道奚子恩其实是个相当豁达的人,也可说是相当没心没肺的人,除了研究中药材,生活上那些想不透的事,一时想不透他会看得透,也就是不去想了。在回来的车上反复咀嚼一通之后他就把那页翻过去了,回到家仍是吃嘛嘛香,喝嘛嘛强,一觉睡到大天亮。
      奚子恩回到家,从摩托车上拿下东西去厨房,走到院门口正好碰上他妈,濮夏莲一见儿子手里油啊盐的,十分惊讶,咋咋乎乎地道:“天呐天呐,这是我儿子么,哎哟,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乖了,都能帮家里顺带捎些日用品了。”
      “嗨,老太太什么意思,看着不顺眼不习惯?那我下次不带了。”奚子恩懒得进厨房了,把东西随手放在院子里,便要上楼洗澡换衣服。
      “不就坐了趟车,至于那么脏么,你小子也太爱干净了吧,”濮夏莲叫住儿子,“怀谷他没什么要紧的吧?”
      “不打紧,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
      “那你嫂子有什么表示么?”濮夏莲凑上前问道。
      “什么表示?”奚子恩不知他老妈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小叔子一年到头也难得去一趟,没给你买个什么礼物?”濮夏莲脸色难看地道,“没送件把子衣服什么的?”
      “嗤,你老还真是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叫着要糖吃啊。”奚子恩很是好笑。
      “也没跟家里人带什么东西来?”
      “她也是咱家里人,哪有每次有人去就捎东西来的呀。”
      “啧啧啧,我就知道那白骨精死小气包不会想到这点的,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说小叔子没怎么登过门,就凭小叔子大老远的跑去给他儿子看病的份上也要有点表示啊。”濮夏莲很不高兴地道。
      “嫂子这会儿怎么又成白骨精了,”奚子恩甚是无语,“你是缺衣少食还是没零花钱花啊,干嘛老盯着这些个事,不要动不动斤斤计较,越计较你们关系越僵。”
      “你懂个屁,老娘还要你教啊,从这方面就可知道她心里有没有家里人,我还图她能养我的老啊,能把家里人当家里人看我这心里就舒服了,做人没她那样的,对她自己娘家的人会这样么,哎哟,不是我编排她,就差把灶上的锅搬去娘家了,”濮夏莲气呼呼地道,“不行,这事我还得跟老大说说,傻小子被那女人玩转了,不点拨点拨他,那霸道的螃蟹精还真当他傻呢。”
      “老太太呃,别害得人家夫妻吵架了,真不怕事多。”奚子恩懒得跟他妈瞎掰,甩甩头上了楼。
      “难得去一趟,没跟小楚世清他们联系?”濮夏莲追问道。
      “他们又没病没痛的,联系干嘛。”奚子恩头也不回地道。
      过了好几天,淦伟文才打电话过来,想是故意留段时间让奚子恩消化消化整理整理。
      “哥,我准备挑个日子搬回家去住了。”淦伟文好似想通了似的,语气甚是轻松。
      “乖,这就对了嘛。”奚子恩不正经地道。
      “你可别美,我想搬回去并不是因为你劝说的什么爷爷可怜,是因为在这住时常有些狗仔队偷拍,烦不胜烦。”淦伟文特别明确似的说。
      “无论什么原因,能回家去住那是最好不过,对长辈好点,别耍小性子了,对长辈好不会吃亏,将来得到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哥这是金玉良言。”
      “知道啦,别老仗着自己年老就好为人师。”淦伟文嗔怒道。
      “我年老?不会吧,这不正青春年少么,你小子青光眼是吧。”
      “嗤,哥的自我感觉良好嘛。”淦伟文笑嘻嘻地道,语气甚是调皮。奚子恩想象得出电话那头淦伟文的神态,想着想着不觉痴了,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哥?”
      “哦,在呢,干嘛?”奚子恩把自己很是鄙视了一番。
      “下段时间会好忙,可能不会经常联系了,不跟你打电话你也得心里想着我,知道么?”
      “哟,还真是霸道,凭什么呀,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奚子恩装糊涂一语带过。
      “我是你的病人呀。”淦伟文嗲声道,把个奚子恩冷得心都打哆嗦。
      “我的患者多了去了,照这么说,我的心早就被撑破了。”
      “不行,你得一定想着我,我有心灵感应的,你要不想着我,我还会深夜造访你的,你那山路不好走,要是开车出了什么意外你得负全责。”
      “呸呸呸,什么臭嘴,怕了你都,好好好,想着想着,我跟我的心交待一下,一定不会忘了这事。”奚子恩暗道,我的娘呃,这都在赤-祼-裸-调-情呢,我简直是疯了,彻底疯了。老爹老娘他们不会拿着其它的分机在偷听吧,要是听到我跟这小子歪歪腻腻的,他们指不定就会跑到祖坟山上去撞老祖宗的墓碑。
      “这样才对嘛,呵……”那头的小子更是疯了。
      “我说小子啊,你的歌能不能稍微阳光点啊,人长得不赖呀,怎么老唱些湿淋淋的歌。”想到他将要单干,奚子恩忍不住劝了一句。
      “耶,哥原来还真听过我的歌啊,哈……,好高兴哦。”淦伟文很是兴奋,奚子恩强烈感觉到那小子两只爪子通过电话线向自己抱来。
      “嗯嗯,偶尔听了听,还行,就是觉得不太阳光。你不是最爱自己的奶奶么,为你奶奶写首歌呗。”奚子恩不自然地道。
      “哥真行,一语点醒梦中人,真是爱死你了。”淦伟文口无遮拦把个奚子恩吓得电话都差点握不住。两个人也不知哪来的话题,胡侃海聊的又是好一通。
      过了梅雨季节,潮气散尽,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穿的衣服随着天气的变化慢慢单薄起来。
      这天,奚子恩一大早从奚勇宾馆那复诊回来,觉得有点燥热,想洗个澡换件T恤穿穿,还没到家远远的见院门外停了辆黑漆漆的豪华轿车,看那车的样子,好似装的都是防弹玻璃,奚子恩心下一凛,不会又是哪个高官来了吧,难道知道我的名号不知道我的治病原则,真是烦人。
      进了诊所,见屋里并排笃笃地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个头都比自己高,长得高大威猛,都戴一幅墨镜,坐在那一言不发,跟影片里那些保镖似的。他爹奚尊孔想是被这□□的阵仗震住了,在药房时不时拿着眼光偷瞄几眼,又不敢上前来招呼。
      奚子恩一看这架式,心里好笑,人模狗样的,搁这拍戏呢,便冲那三人道:“你们中谁要看病?要看病的上前一步。”
      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中间那年纪稍大一点的沉声问道:“你是奚神医?”语气间甚是不相信。
      “废话,不是医生我问你干嘛,吃饱了撑着?”奚子恩冷哼一声坐进了看诊台。
      见那三个还没反应,奚子恩不耐烦地道:“到底是哪个要看病,不看病就给我出去,我家不缺门神,大门上贴了两个比你们更猛的呢。”瞧着这三尊菩萨不像是善类,气场这么大,把我老爹都给吓哑巴了。
      那三个不知是二愣子还是大傻子,听了奚子恩的话没一个作答的,只是六个大墨镜片死死盯着奚子恩猛看。
      奚子恩被这三个活宝弄得甚是无语,猜想他们肯定是哪个有钱的老板派来的保镖,便厉声道:“本医生不提供出外看诊服务,想要我给你们老板看病就把他带过来。”
      那三人一听,三颗硕大的脑袋聚在一起,低声咕噜了几句,二话没说就出了门。奚子恩心道,还好,不是三个傻子,还能听得懂人话。
      那三人一走,奚尊孔赶紧走到儿子面前道:“你刚走不久他们就来了,大清早的上门,跟个菩萨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呆了好久呢,不会是找你寻仇的吧。”
      “你老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寻仇也要有个结仇的理由啊,我一介山野村夫,没出过远门,最多跑跑庆源,能跟谁结仇?”奚子恩好笑地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木桩似的忤在那大半天不问一句话,你妈都不敢上前招呼呢。我问他们是不是要看病,他们却只问了句谁是神医。”
      “应该是哪个名人的保镖吧,相信明天就会过来,到时就知道是哪尊菩萨了。”
      奚子恩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从药房里拿了点药,背上出诊包又要出去了。
      “大上午的洗澡干嘛去?”药房的奚尊孔顺嘴问道。
      “除了奚勇那家破宾馆还能去哪。”
      “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么。”
      “青田县来的那位归国华侨病情好多了,给他换种慢性药,副作用会小些,宁国市来的患者今天再施次针就能回去了,他们呆了快有二十天吧。”说完奚子恩就出去了。
      看诊室没人,奚尊孔见儿子出去了便想回后院跟昝行方说说去外地采购药材的事,刚走出药柜,心突然一紧,好似被人狠狠抓了一下似的,脚下一踉跄,把手边上的戥子给打翻在地。
      庆源,皇华酒店。
      淦伟文睡到九十点才起床,洗漱打扮了半天才跟服务台打电话,要他们送早餐过来。不多时服务生便推了餐车进来,淦伟文挥挥手示意服务生出去,伸手准备去拿餐巾,脚下却被床罩一绊,结结实实摔在餐车了,罄里咣当,牛奶羹汤什么的全泼了出去,费尽心思整理的行头被糟蹋得污七糟八。淦伟文在服务生的搀扶下艰难爬起来,眼皮子却一直跳个不停。
      玉龙乡,奚家村。
      洗了个澡的奚子恩,浑身舒畅一身轻松,背着看诊包,拎着药袋子,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调调,悠哉游哉地往村下走去,刚转过奚溪的第一道弯,猛见刚才停在家门口的那辆车停在路中间,那个年纪稍大点的西装男正倚着车子打手机。
      那西装男突然见到奚子恩,也很是意外,赶紧把车里的两个同伙叫下了车,心道,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怎么才能挨到天黑呢。
      奚子恩见三个汉子突兀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暗叫不妙,怕是有麻烦找上门了。刚想先声夺人,问个所以然,没想到其中一个西装男二话不说,铁钳似的手掌向奚子恩脖子袭来,奚子恩见势一闪,飞起一脚向那人踢去。
      那家伙可能以为一个当医生的肯定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大意被奚子恩结结实实踢中了小腹,往后一坐,险些摔倒。毕竟那三个西装男都是练家子,奚子恩正想趁势反击时,另一西装男躲过奚子恩扫过来的一脚绕到他身后,出其不意用手臂夹住了奚子恩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被挟持的奚子恩刚想张嘴大喊时,年纪稍大的西装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一按,一只口罩捂住了奚子恩的嘴鼻。
      那口罩一盖上嘴脸,鼻子里顿时充满一股怪怪的香气,奚子恩心里那是一个怒气冲天,奶奶的,敢跟本神医下这种粗制滥造的药,心里刚念叨完这句就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钳制奚子恩的那位,赶紧一把抱起奚子恩,往车子内一塞,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车子,年纪稍大的那位赶紧跑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另外一位匆忙捡起地上的看诊包和药袋一把拉开副驾的门,刚钻进去,车子就一溜烟的往村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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