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回归日常》笑弥陀

10、第十章

　　由里有些拘谨地坐在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趁着热心大汉去厨房煮汤的功夫，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屋，从屋子里摆放得杂乱无章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可以看得出来，屋子的主人在这方面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看起来，这间屋子似乎已经有些年岁了，周围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墙壁已经被时光冲刷成了黯淡的土黄色。天花板的角落里，依稀可以看到有蜘蛛网的痕迹，由里的眼角余光还发现了一只灵活的溜进墙角阴影里的壁虎的身影……

　　“嘿~女孩，你喜欢喝甜一点的汤，还是咸一点的？”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叔突然从厨房探头出来，大声问道。

　　“什么都好，谢谢。”由于本身英语能力太差，且对方的口音又重，实际上由里压根就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含糊地回了一句。

　　大叔的手脚很麻利，没多久，就把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浓汤端上了桌。

　　“来来，多喝点，别客气。”大叔笑呵呵地盛了一碗汤，递到了由里的面前。

　　虽然接受陌生人给的吃食并不符合父亲对自己从小的教导，但是无耐由里的肚子实在是饿极了，从前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就只在中间吃过几块三明治而已。因此由里根本没怎么挣扎，就接过了热汤，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碗热汤下肚，原本的距离感不知不觉地驱散了几分，由里抱着还留有余温的大碗，歪着脑袋，听大叔开始侃大山。

　　虽说他们两个之间有些语言不通的嫌疑，但一个说的浅显，一个连蒙带猜的，居然也听明白了不少东西。

　　大叔说，他的名字叫做戴夫，因为平时总做些不着调的事情的关系，别人都管他叫疯疯癫癫的戴夫。

　　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美国南部郊外的一个偏僻山村，戴夫大叔经营着村里唯一的一家小商店，主要贩卖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和幼苗，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农具之类的东西。

　　说着说着，戴夫大叔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他从壁炉上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大口大口的喝着，边喝，还边吹嘘起自己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戴夫大叔说，他曾经空手打死过一头成年棕熊；戴夫大叔又说了，他还跟河里的鳄鱼比赛过游泳，当然那回是他赢了；戴夫大叔还说，他曾经被强盗举枪射击过，可那子弹连他胸口的皮都没蹭破一点……

　　好吧，由里觉得，别人会叫他疯癫的戴夫，已经是很厚道了，要是换成由里自己的话，也许会管他叫……喜欢说大话的戴夫？

　　“偷偷告诉你啊，我其实……一点也不疯，我比他们都清醒的多呢，啊嗝~”那瓶酒的度数不低，没喝几口，戴夫大叔就忍不住打起了酒嗝。

　　正当由里起身，想要帮大叔倒杯热水醒醒酒的时候，墙角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吵什么呀，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戴夫大叔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然后对由里耸了耸肩，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往墙角的电话走去。

　　“喂~~~我是戴夫，有什么事吗……是你啊，特里小子……哦，你是说那个啊，我差点忘记了……知道了知道了，马上给你送过去……”

　　由里见挂断电话后的戴夫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不由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戴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油腻腻的头发：“诶呀，都怪我，刚才只顾着聊天，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原来打电话来的人是戴夫的邻居特里，前两天特里家的铁铲坏了，就向戴夫买了一把。恰好当时戴夫店里没货，就先收了特里的定金，约好三天后也就是今天傍晚，等他从城里进货回来，就亲自把新的铲子送上门去。

　　说着，戴夫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隔壁的杂物间，没多久，就提着一柄沉甸甸的铁铲走了出来。

　　“嘿，艾玛，我去送一趟东西，很快就回来，你帮我看一下家好吗？”戴夫穿上了外套，随手拿起一个铁锅，反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由于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表达自己的名字，由里随口为自己取了个英文名——Alma，这就用上了。）

　　“等……等一下……”眼看着戴夫顶着那只可笑的铁锅就要出门，由里忙不迭地冲了上去，伸手从戴夫的手里抢过了那把铁铲，“还是我去吧。”

　　由里可不放心，让戴夫这个明显醉得不轻的家伙一个人出门，要是睡死在路边，被野狗叼了去怎么办？

　　“不用……”戴夫正想说点什么，却被由里给堵住了。

　　“你刚才帮了我，我也想帮你做点什么，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自在。”由里用话堵住了戴夫，然后自顾自地扛着铁铲往外走去，边走边问：“对了，特里家在哪个方向？”

　　好容易说服了戴夫大叔回屋子好好休息，由里扛着那把几乎跟她的身高差不多的铁铲，兴冲冲地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黄昏了，由里走了没两步，就感到天色明显暗了下来。

　　也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吹得由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朝着戴夫大叔所说的方向跑了过去。

　　虽说是邻居，但由于村子的面积实在太大，住户又不多，所以实际上，戴夫大叔家离特里家还是有些距离的。

　　由里扛着铁铲，快步走了一刻钟，也没能看到特里家院子的影子。

　　“这邻居邻的，未免也太远了一点吧……”由里抬手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深呼吸了几次，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的路就更阴森了，好好的路边上，竟然歪歪斜斜地插着不少白色的十字架，由里的视线从那些十字架上的英文字母上扫过，身上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

　　虽然周围一切正常，但由里莫名地感到头皮发麻，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似的。

　　沿着大路又走了十来分钟，由里总算看到了一个看起来比戴夫大叔家要宽敞一些的院子，这应该就是特里的家了吧。

　　“叩叩叩——”

　　由里站在木栅栏外面，礼貌性地敲了敲栅栏门，扬声叫道：“请问——特里先生在家吗？”

　　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由里歪了歪头，只当是自己的声音太低了，里面的人没听到，便又抬高了音量，再喊了一遍。

　　“有人家在吗？我是来帮戴夫大叔送货的——”

　　这回总算有回音了，由里垫着脚尖往院子里看去，透过院子里种的密密麻麻的植物中间的缝隙，她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从窗口探出身来。

　　“对不起，我手里有事，你能不能帮我送进来，院子门没锁上，一推就开了。”

　　听声音，特里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说话间，隐约还能听到他沉重的喘气声，似乎正在做什么力气活。

　　听他这么说，由里也没多想，伸手推开栅栏门，扛着铁铲就走进了院子里。

　　和戴夫大叔家那满是烂泥的脏兮兮的院子比起来，特里家的院子就显得赏心悦目多了。先是在最外围靠近栅栏的地方，堆了一圈土黄色的像是石头的东西，然后是几株一人多高的颜色艳丽的疑似是食人花的植物。

　　食人花后面种了些青皮南瓜，它们的样子虽然长得不太好看，表面布满了疙瘩，个头却比一般外面买的要大得多，每一个都人半人多高。

　　院子的中间还种了好多巨大的仙人掌，每一颗都要比由里高上大半个头。

　　周围的植物先不论品种，每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巨大，从踏进这个院子开始，由里就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自己正置身于巨人国的错觉。

　　再后面，院子里种的最多的，还要属一种叫不上名字，却让由里觉得格外眼熟的绿色植物。

　　总觉得……这些植物的排列方式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你进来了吗？”

　　正当由里蹲下身子，想凑近一点研究那种绿色植物的时候，屋里的特里再一次出了声。

　　“啊，我马上过来。”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做，由里连忙站起来，匆匆忙忙地穿过最后一排由高大的向日葵筑成的防线，敲响了院子里小屋的房门。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是好心人，戴夫大叔……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这回由里穿的是哪里了吧……
哇咔咔，我真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