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死神）》泣月

18、复生

　　十七、复生

　　“少夫人，四番队卯之花队长请您过去。”在一个等待的午后，加代来到白哉的住处向绯真说到，眉眼间是少有的焦急。
　　出事了！
　　察觉到加代夫人的不安，绯真先是慢慢的起身，回到屋内为自己披上件外衣，顺便从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拿了样东西，才又转身出门。
　　加代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微微的皱眉。刚刚看着绯真慢悠悠的动作，她还以为少夫人会选择坐轿前往，可是绯真刚刚走出院子，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在她怔了五秒之后才猛然想到，这是“瞬步”。于是她也立刻跟上，跟了一路，加代不由得暗暗吃惊，这种速度，与前五席的席官相比也毫不逊色，可她在嫁给少爷前连席位都没有。
　　“卯之花队长！”刚刚冲入四番队的队务大厅，绯真也没看屋子里有没有人，就这么喊了一句。
　　“您是朽木夫人吗？队长正在左边的病室为朽木队长治疗，朽木副队长在右边的病室，副队长和第四、第五小队……”在大厅里做事的队员看到来人，马上低头说到。
　　右边……右边……那个队员的话还没有说完，绯真又转身冲了出去。
　　推开门，就看到屋内正中央那个巨大的结界，勇音和另外几个四番的队员在不停的往里注入灵力，在斑驳的灵光中，绯真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白哉。
　　“……白哉大人……白哉大人！”这低到几乎感觉不到的灵压是怎么回事？！
　　“喂！你要干什么？”一个队员被人猛的推到一旁，刚准备叫嚣，却发现对方已经递补了他的位置开始向结界传送治疗灵力，而根据灵力波动的大小……这个女人的水平只怕比副队长还要高！
　　“哔——哔……哔……哗哗哗……”然而，纵使有两个能力强大的治疗者，白哉的灵压却越来越低，最终在灵子仪的无力的叫声中，结界破碎了……
　　“……”看着在手中慢慢散去的光粒，绯真全身开始轻颤，嘴唇张合了几次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绯真……”勇音的声音好像被海棉滤过，显得那样的不真实。
　　她慢慢的起身，走到白哉身边再次跪坐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抚上白哉苍白且渐渐冰冷的脸颊，再次小声的唤了句：“白哉大人……”
　　白哉没有任何反应，也不会再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眉宇间平静得仿佛没有任何烦恼，只是睡着。
　　泪无声无息的从脸庞划过，滴落在白哉被血染红的衣物上，让那红色变得更加的醒目。
　　绯真收回手一边拭着泪，一边用过于平静的声音低低的说着：“我不原谅您……我不会原谅您的……您以为我怎么都不知道么？遇到问题您就想要一个人逃避么？……您想要绯真一个人去面对一切么？……我不原谅您……永远都不原谅您！”
　　“绯真！你要干什么！”看到绯真拿出一个十分眼熟的小瓶子，拔掉瓶盖对着嘴一口气把要里面的东西全吃下去，勇音猛的冲过来夺走那小瓶子，却发现已经空了。
　　“这是以前你们送我的药，”绯真回头望着勇音一笑，“哈，我还以为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用了……”
　　说完她回过头，把白哉满是鲜血的上衣解开，刻意忽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快速的在他身上各个重大穴位画起类似咒文的图案。
　　“不行！绯真！队长不是已经说过了！你不可以用这个咒文！”看到绯真所画的咒文，勇音上前要拉开绯真。
　　“让开！”绯真用让人难以想像的力量狠狠地推开勇音，最后在白哉心脏处写下咒文最后的内容，伴着猛然绽放的强光，开始吟唱起众人都没听过的咒语：“天之青龙，地之玄武……”
　　“……副队长……她……”旁边一个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队员，怔怔的望着那个小型结界问着勇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是这么的没用！我竟然连一个人都救不活！”从开始的喃呢到最后发泄似的咆哮，勇音明确的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她绝对知道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情！
　　在勇音大叫的同时，伴着白光越来越强，绯真的吟唱也到了最后：“……鬼道之复活之光！”
　　“复活术！”听到绯真最后的吟唱，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叫了起来，这是不在记载之中的几个无序鬼道之一，因为种种原因，这几个鬼道是禁止人学习和使用的，眼前这个女人竟然会四番中无一人会的复活鬼道！而她还不是四番的队员！这是怎么概念？
　　强光慢慢的退去，朦胧中，绯真再次伸手抚上白哉的脸，而这一次对方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红润，就连灵子仪也再次有规律的叫了起来。
　　“我不会原谅您……您让我所感受到的恐惧……我不会原谅您……”看着被自己手上的血弄污了的白哉的脸，绯真小声的说着，然后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身边。
　　“绯真！”勇音回过神，猛的推了一把身边的人，“快去叫队长来！快！”然后跑过去扶过绯真，伸手一探。
　　果然！
　　“你，你，还有你，马上把朽木副队长身上的仪器拆了，你快点去把短时灵压控制仪拿过来！”勇音小心的让绯真躺平，马上交待屋子里的人去做该做的事情。
　　“副队长……朽木副队长他刚刚还……这些仪器……”一个队员小声的问到。
　　“他已经没事了！马上就会醒！现在是这边危险了！”勇音大声的吼到。
　　绯真身上的灵压和灵力正以难以想像的速度流逝着，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她用了那个禁咒么？”卯之花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队长！绯真她……”勇音带着等到救星的表情回头看向她的队长。
　　“真是乱来……”卯之花烈来到绯真身边，快速的在绯真的几个穴位上画了个简洁的咒符，“这样我也救不了你啊……”
　　“队长！”听到卯之花这样说，勇音吃惊的抬起头。
　　“没有人会复活之术了，除了绯真……”卯之花烈转过头看向躺在另一边的白哉，“果然是传说中的禁咒，直接无视前因的百之百恢复啊。”
　　“朽木副队长，请醒一醒。”卯之花烈唤了声躺着的人。
　　“……我……”被卯之花烈唤醒的白哉的思维有了短暂的空白，他记得自己最后的意识是倒在了难以计数的巨虚之中，而父亲……则挡在了他的前面……
　　“父亲！”想到此，白哉猛的起身，却看到了躺在旁边的绯真，“绯真？她怎么了？”
　　“朽木副队长，请先去见见朽木队长吧，他在等你。”
　　白哉看了看卯之花烈，又看了看绯真，才点点头转身离开。
　　为什么他会醒来时毫发无伤？为什么绯真会在这里？为什么……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在卯之花的眼神下，他却开不了口。

　　走进左边的治疗室，白哉一眼就看到朽木当家正躺在一个小型结界中，从被褥的起伏来看，他失去了双腿……
　　“白哉。”朽木当家看到来人，无力的喊了一声。
　　“……父亲。”他还清楚的记得，在传送门打开前的最后一刻，是父亲挡在自己身前，为他挡了好几次巨虚的攻击。
　　“你没事就好。”看到白哉毫发无伤的站在他的面前，朽木当家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神情。
　　……他真的没事？！白哉问着自己，他是最后一个穿过传送门的人，不，他是被巨虚打入传送门的，虚弹的攻击力和强行关门时的灵力反弹，让他一进门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但他很清楚自己凶多吉少……再次睁开眼，自己却毫发无伤！
　　“朽木家……就交给你了。”朽木当家又继续说到。
　　“父亲！”白哉闻言抬眼讶异的望着对方。
　　“是该交给你了……以后朽木家和六番都是你的了。”朽木当家像是突然看开了一样的说到。
　　“父亲，您还可以……”白哉想要安慰朽木当家。
　　“对了……这个也给你吧，我留着也没怎么意义。”说话间，朽木当家，用自己还能动的右手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白哉。
　　白哉接过一看，这正是他们出发前，自己向父亲索要的碧水镯，他又抬起头望向朽木当家，眼神中多了丝不解。
　　“呵……这么多年了，我怎么给忘了……”朽木当家看着白哉满是疑问的脸淡淡地扯了下脸皮，“我是爱着你母亲的。”

　　是的，一见钟情式的爱情，或许应该称之为单恋更为正确。然后着了魔般打探对方的一切消息，用尽一切的方法把她娶进了门。
　　大概他唯一可以庆兴的是她的身世可以配得上朽木家。
　　那是他的年少轻狂，就算对方并不爱他也好，至少他得到了她，现在想来，就算对方也是流魂街的出身，或许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娶她过门吧。
　　然后就是二十年相敬如“冰”的夫妻生活，如果当初不是长老们要他纳妾生子……朽木当家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哉，这个像极了她的孩子在概也不会出生吧……
　　是的，这个儿子的长相几乎完全随了过世的她，但内在的性格却像极了自己。
　　所以他做了个自私的决定，他知道，一旦自己把朽木家和六番这个个担子交给了白哉，就算不情愿，他也绝不会推脱，性格中认死理这一点几乎是朽木家男人的通病。
　　不过他想他是可以放心的，他很清楚那个流魂街出身的小姑娘会照顾好白哉，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就隐约地察觉到了，她对白哉的意义将会变得很重要，……只是可惜了她的出身不好。
　　那是一种无力感，有什么东西要改变了，他明明察觉到了，却不能阻止。贵族，或许真的像海燕那个混小子所说的那样，将要被遗留在过去了……
　　“去吧，我想休息一下。”朽木当家又看了看白哉，闭上眼说到。
　　白哉望着朽木当家许久，才又慢慢的退了出去。
　　现在，他还有另一个疑问……

　　“绯真倒底怎么了？”白哉再次回到自己刚刚躺着的那个屋子，发现卯之花烈和勇音都在为绯真治疗着，马上快步上前问到。
　　“朽木副队长，现在可觉得身上有何不适吗？”卯之花不答反问。
　　“……没事。”就是因为一点事都没有才奇怪，“绯真她……”
　　“复活术是一种失传的鬼道，”卯之花烈为绯真治疗告一段落之后，起身这样说到：“其实准确来说，不是这个鬼道已无人知晓，而是施展这个鬼道所需的体质很特殊，对灵力的要求更高……”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卯之花烈还是只望着绯真，白哉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又隐约的有点明了，这与他问的事有关。
　　“绯真……是我当上四番队长以来，见过的治疗力最强的孩子……但我不敢收她，朽木副队长你知道为什么吗？”卯之花烈突然又转变了话题，看向白哉。
　　“她……”白卉开即时隐约察觉到对方要说怎么，直觉的想要回避，理智却制止了他的逃避。
　　“她的体质很特殊，一般人的治疗灵力使用久了，会出现疲惫和短暂的灵力空虚现象，但只要愿意，绯真就可以一直治疗下去，直到把所有的生命力转化为灵力而使之枯竭为止。”说到这，卯之花烈又看向了绯真，“换句话说，如果她呆在四番，很有可能会因为长期的医治病患而让她丧命。而她这种体质恰恰是施展复活之术所需的体质。”
　　“我……”白哉几乎可以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所有话语了，他向后退了两步想要否认怎么。
　　“你应该知道，越是高深的鬼道，所需要的灵力越是强大，而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所要耗费的灵力更是巨大，原本重生就比破坏要难，那种能量强度就算耗尽绯真全部的生命力也不够……”卯之花烈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绯真她不会……”她不会是做了怎么吧……在意识最昏沉的时候，他的确听到了那个带着无比哀怨的声音：“我不会原谅您……我不会原谅您……”
　　“复活术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但成功，就会无视前因的百分之百恢复。”卯之花烈打碎了白哉最后一丝侥幸的想法，“朽木副队长，从鬼门关走了一道回来的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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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不多说什么了，上次那个光荣退伍的脸盆呢？又该上岗了！顶着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