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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琼台曲 ...

  •   “烦啊。。”这四月天最是恼人,飘飘摇摇的柳絮最是那轻浮无凭之物无端的惹人心烦,再看看我这小身板儿,就更是烦了。
      十岁啊才十岁,我那皇帝哥哥的长子都十二了。可是一想到那比我还大的皇侄叫我皇叔时的别扭样子,我就通身的舒坦。叹息诶,也就这一件事可以让我舒心的了吧。
      两年前我那这一世的便宜爹崩了,临死前还不忘摆了我一道,封了个什么辰王给我,辰王,还是宸王?天知道,不过看他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风流倜傥,我就知道悲剧啊悲剧。
      说起来,他对我还真不错,我是他最小的儿子,又是唯一的嫡子,身份自是高贵无比,打娘胎便是万千宠爱,自会走路起在皇宫里就更是一霸。他宠我,我也乐得受着,前世的跌宕起伏早已让我厌倦,今生若真能这样一直享乐着过也没什么不好。
      但问题也就出在这万千宠爱上,我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自古以来这嫡子与长子就有不可调节的矛盾啊。我那皇后娘偏偏把我晚生了这么些年,是以现在当皇帝的正是那整整比我大了十七岁的大皇兄。
      我一直都知道我那便宜爹不会把皇位传给我,不说别的,年龄就是一个问题。而我对这当不当皇帝也没那么多的执着,虽不愿居于人下但咱也得面对现实不是,我出生时我那皇帝哥哥的儿子都两岁了。
      硬件条件不允许我也就认了,可老头子在临走之前竟给我封了个王,这王一封我是想躲都躲不了喽。现在还好,我才十岁,一则我还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二则我那皇帝哥哥因着我娘当年养他的情分对我还不错,但谁知道过两年会怎样,到时候怕就真的是“风剑霜刀严相逼”了。
      其实我烦的倒也不是这事儿,我的身份在这摆着满朝的文武大臣们可都在那看着呢,我那皇帝哥哥怕是每天都得烧香拜佛祈祷我长命百岁。我一旦要是有了个好歹,人家可不管是不是他做的,这帽子可都要扣在他脑袋上。所以且先不论他会怎么对我,总之我得跟个吉祥物似的好好活着。
      我烦的是刚刚我母后把我叫过去的事儿。
      今儿个一早我那皇后哦不现在已经是太后的娘把我叫了去,先是一句话不说开始哭,哭得那小手绢啊是湿漉漉的。
      一看这架势,赶紧的啊跪下,甭管有错没错就得请罪,我这太后娘可不是个一般人,你看长的是柔柔弱弱的。当年可是这京都一绝:文武双全!不但文采斐然,就虽说是身子柔弱但却深得我那大将军外公的真传,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甭管你是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钩儿的,带刺儿的都能拿出来亮亮。
      就这样的一个女子十五岁入宫嫁予我父皇,虽二十年无子却仍稳坐中宫且圣眷不衰。单说这份手段我就是望尘莫及啊。“儿子不孝,惹母亲伤心了。”咦?还不说话,还是不够深刻啊,再接再厉啊,一番深刻自我批评下来,终于让我这太后娘露了点笑模样。这我才知到了这通哭的由来。
      要说原因,还得从两天前说起。那天下午我逃了尚书房的课正想躲在御花园里睡觉,突然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来。
      打头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儿(九:你说他是小屁孩?你才十岁!辰:一边儿去,爷按前世+今生算),直至近处方才看清,竟真是个大美人儿。通身的清俊,皮肤雪白似是透明,满头青丝用着玉色的带子束在脑后,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闪的我那小心肝更是颤颤微微的。
      事实胜于雄辩,行动胜于事实,直接上啊,站起身摆出我那秒杀一切的微笑便道“不知这位漂亮的神仙哥哥芳讳为何,今年几许,可曾许了人家?”毫不意外的看到那人的脸慢慢变红,我心里这叫一个乐啊。
      “参见辰王殿下”虽是如此那人见到我身上的玉佩后仍躬是身下拜。
      “快快请起,神仙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回辰王殿下,奴才沈砚清乃是殿下的侍读…”
      “哦?”我心下一跳,又问“你既是本王的侍读,本王缘何不知?”
      我倒真的是奇怪,这沈砚清我是知道的,乃当朝丞相沈文修之嫡侍子。素有清公子之名,容貌自不必说天资更是极慧,六岁之时便以诗作闻名京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均未有不精者,至今已六载却再无出其右者。
      只是如今却指给了我做侍读。其用意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明。因这侍读与我平时的伴读又有些不同,伴读均为男子而这侍读却是侍子。
      这个世界不但有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种可以生子的双性人,外表与男人无异只是更为清秀瘦弱一些且左手腕处会有一颗桃红色的小痣类似于女子的守宫砂,初夜之后颜色会变深成暗红,被称为侍子。
      平民侍子地位较女子稍低,一般高官之侍子因会被指给皇子做侍读,所以地位稍高一些,待皇子成年会封其做侧妃。所以听他说完我才如此惊讶,敢情这是我未来的小老婆啊。
      “王爷自是不知,今早圣上方下的旨意,砚清此行正是前来拜见王爷。”
      “哦,是皇帝哥哥的旨意,把你指给我了?”
      我这话问的可是相当的刁钻,一个“指给我”可就够他受的了。
      果不其然看到他脸更红了些,只诺诺的回答“是…是陛下的旨意…”话未说完便已是臊得不行。
      其实让他如此害羞,也不过是这大燕朝的传统罢了,他虽会成为我的侧妃,但那也是成年之后的事,现在大家都只是有这样一个默契却没有人会说出来,现下我被我一语道破,自是让他尴尬不已。今天他来拜见我,虽有拜见主子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拜见未来的夫君。
      本来这种拜见该在我母后的宫里的,但我逃了课,想是那些传旨的太监也找不到我,这些事砚清更是不知,此刻必是欲往我母后宫中请安,而这御花园正是必经之地,却哪曾想竟在此处遇到了我,于是才有了这不尴不尬的一幕。
      事已至此,我也无意再难为于他,便携了他一道往慈安宫请安。母后那边儿早就有那伶俐的小太监前去报信儿,是以待我们到时,母后虽有些意外,却并未在砚清面前多说什么。而砚清更是那玲珑剔透之人几句话便让母后笑语盈盈。
      这边我那太后娘虽是没说什么,但到底心里有些疙瘩。因这侍读指的人是这沈相之嫡侍子,其中之对沈氏一门的敲打自不必说,单就这试探之意就是十分明显。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那老丞相就这么一个嫡侍子,放在手心里那是爱若珍宝。自砚清的母亲去世后就再未立正室。只为砚清能过的舒心。而我这逃课却遇新侍读的尴尬事一出,大家一笑,歪打正着竟把对这沈砚清的身份的注意力转过去了一些。
      说起这逃课,也是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儿。皇子自五岁起进尚书房,这是祖制,其间辛苦自是不必说,这逃课往大了说那是和祖宗叫板儿,就是欺君,往小了说不过是小孩子淘气,是能一笑了之的事儿。
      而我那日的逃课本没什么,但被这侍读一事一搅,就闹得上下皆知了,于是才有了我这太后娘的今日一哭,无非是做给我那皇帝哥哥看的,一来是强化了我逃课的不应该,让他看到我还是个能逃课小孩儿也好得少些戒心,再者也让他忆起些当日抚养他时的情分,三来也把这侍读人选一事给顺了过去。
      直至此时,这出戏才算告一段落。其实连同那日的逃课,也都只是一环一环做的扣儿而已,原来那日清早,我身边的小饼子就传来了我母后那的消息。说是最近我那皇帝哥哥在总在早朝上给丞相一脉的人没脸,却在昨天让沈文修带着嫡侍子进来请安,要我注意。
      虽不确定皇上的用意,但总归无风不起浪,于是才有了我那日下午的逃课做为试探,哪知竟真的碰上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琼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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