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霍）蝴蝶效应》月埙

4、『番外』怕黑的真相

　　“仲卿你为什么怕黑？”
　　等到公孙弘和汲黯都被打发走，刘彻再次和卫青二人单独坐在宣室内殿里，一颗好奇心怦怦直跳。
　　“臣那不是怕黑……”卫青妄图狡辩，可是他在地道里的表现出卖了他。
　　“哦——”刘彻特地拖长了话音，坏心眼地握住了对方想要逃避开的手，“刚才在地道里，仲卿可是难得一直紧紧地握着朕的手，嗯？”
　　我那不过是紧张。卫青内心腹谤陛下小题大做，脸上却摆出了正经的神色：“臣是觉得地道幽深，不知通往何方，臣心系陛下安危，才会时刻握住陛下的手。”
　　你就扯吧！刘彻不以为然地扑过去蹭了蹭，口中随便威胁道：“爱卿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朕不介意……”言下之意很是明显，你不说？那刚好，就地正法！
　　卫青对大清早就如此精力充沛的天子表示无语，聪明人从不吃眼前亏，他很明智地立即选择递交了白旗。
　　“陛下——”
　　“快说！”刘彻整个人都压到了卫青身上，十足的欺男霸女的无赖气场。
　　“臣真的不是怕黑。”
　　废话！怕黑能半夜奔袭几百里，一把火烧了匈奴的龙城？怕黑能夜袭右贤王的王帐，让醉醺醺的右贤王顾不上怀中美妾仓皇逃窜？
　　“那你到底怕什么？”
　　“臣只是讨厌黑灯瞎火的地道。”
　　“为什么？”地道多好玩啊，可以玩暗渡陈仓。
　　“臣小时候放羊时曾经误入一个幽深的山洞……”
　　故事要从很早很早之前讲起，那时卫青只是一个瘦瘦小小长得像标准豆芽菜的正太，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人在深山里孤独地牧着一群羊。
　　约摸是夏季的那么一天里，山间突然暴雨滂沱，来不及找地方避雨的小卫青看到有个小山洞，就近就躲了进去。
　　再然后嘛，山洪爆发了，看着湍急的溪流越来越高，渐渐要淹没的洞的入口，无路可走的卫青只好抱了跟随他的一头瑟瑟发抖的小羊羔，朝着幽深的山洞摸索起了另外的出口。
　　那山洞是如此曲折幽深，洞连着洞，纵使是认路能力优秀自带GPS的卫青，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深处也迷了路。
　　兜兜转转两个多时辰，黑暗中狭窄的洞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卫青又饿又怕，走累了，就抱着小羊蜷缩在一边，如果不是小羊温暖的肚子贴着他的小手，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死的世界。
　　寂静的山洞中除了滴水的声音还有自己的脚步声之外听不到任何声响，而包围自己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自己的巨兽。
　　好不容易找到另外一处出口的时候，外面天色已黑，一弯新月高悬在半空。
　　卫青掩不住擂鼓般的心跳，抱着小羊一路狂奔，直到远远离开了大山，看到熟悉的村庄里人家的灯火，他才筋疲力尽地躺在草地上，咸咸的眼泪流淌到了干裂的唇上。
　　听完卫青放羊的故事，刘彻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大将军。
　　这一刻，他暗暗发誓，今后怀中人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能欺负，他以他爷爷的爸爸的名义起誓。
　　“怕黑不要紧。”刘彻温柔地抚上对方的脸，“以后但凡有这样黑的地道，朕都陪你一起走就是了。”
　　卫青闻言闭上了尚沉浸在回忆中的眼睛，伸出手环抱上刘彻的背，黑暗中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是如此难能可贵，尽管殿外早已是阳光明媚。
　　……………………
　　刘彻决定上午就呆在殿里，他今天哪儿也不想去了。

　　所以从卫青来到卢山墓直到刘彻去世的那二十年，他一直呆在被夜明珠照耀得如同白昼的墓室，其实并不是害怕一个人走那条长长的墓道，而是等着他的陛下守约来接他。

作者有话说

　　继续没有用到任何梦中情节的纯原创部分，算是对上一章的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