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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最向往那蓝色的天空
      仿佛远方某处会有我快乐无穷
      于是在这温馨夜色中
      相象自己高高飞翔正带着笑容
      ……

      从纽约到雅典,我象着了一样,一刻也不犹豫地飞去了。

      本来我打算和阿杰、安妮一起去郊外度假,本来……总之我已把最后一个假期安排地满满的了。可这一切,就从昨天那一瞬间而全改变了。
      昨天,安妮和我一起去参观了一个小型画展。因为画展就设在学院旁边,于是,从来只和符号、数字打交道的我顺道被安妮拉去看看。
      可是,我完全没料到,当我一脚走进去时,我的一切将会随之改变。
      画廊十分优雅,很有古典艺术气派,当然,对于学理科的我,对这一切全是外行。我是怀着新鲜和好奇走进来的,没想,我刚走几步,便止住了。
      因为我看见了首先印入眼帘的一幅画。
      那是一幅水彩,因为它让人的感觉是很透明的质地。
      那是副风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穿着绿色的长裤,黄色的上衣,蓝色的鞋,顶着一只插了根白羽毛的小红帽,睁着好奇而又明亮的眼睛看着远方。远方——他坐在一个高高的绿色山坡上,山坡下,有山、有镇、有河流,山坡上,是湛蓝又湛蓝的天空,配着柔和又柔和的白云。近处,可看见玫瑰红色的灿烂蜀葵,还有那根羽毛,纤细如白云,晶莹若透明的晨星,扬在风中。而那蓝色的天空,再仔细辨认,可看见仿佛是少女扬起的长发,如风飘扬……
      我呆住了。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了这张题为“真夏夜之梦”的画。
      其实,我看见的不只是画,而是藏在我心底深处的某种极宝贵、极纤细又极敏感的东西。它使我双目发亮,使我全身轻松,使我感到快乐,使我振奋,更使我的双脚久久不肯再移动半寸。
      我久久站在那里,睁大我好奇的眼睛,美美地欣赏着,每看一次都会让我更快乐一点。
      我是真的看呆了。
      实际上,这么多年来,由于沉醉于数学的天赋和喜爱中,我一味地追求这种至纯、至正、至准的感觉,绝对的理性和现实的感觉,没有幻想和一切梦幻的味道。可这里,现在,我的心属于梦想和美好的那部分被这张画、它的景物、它的色彩所唤醒了。我第一次发现,非理性的世界是多么精彩和奇妙。
      “由美,由美!”我被安妮的叫唤拉回了现实。她已看完所有作品又转回来了。
      “都是些很年轻很单纯的作品,梦幻色彩太浓了些。”她说。
      “不!”我第一次不同意这位欣赏艺术的“权威”的评论。在学院,安妮一向是这方面的权威。因为她全家都是搞艺术的,她父亲是个很有名望的画家。因此,安妮一向对服饰、打扮、艺术具有与众不同的优秀品位。
      可我却第一次否定她了。
      不管怎么样,这画让我有一种快乐的复活感,我发现我竟然疯狂地迷一般地爱上它了。
      “可你只是反复看了这一张啊!”安妮惊讶地叫起来,“由美,你做事一向很有你自己的性格,独特!”
      “这是这个作者第一次的作品吧!你看上面的日期——*3年7月1日。”已经搁了十多年,“那他有多大啊!”我吃惊地说,“真想见见他!”
      “快看啊!”安妮听了我的话,拉了我一下。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走廊的尽头,背对我站着个身量很高的男士。他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衣服,很考究,水蓝色独特的长发有种特别古典的味道。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略带磁性很清晰有力的声音,显然在和身边的画商谈生意——
      “我不打算出售这些画的……”他说。
      “索罗先生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画商的口气十分强硬,“我认为先生的画最多是孩子们展览看看的小图而已,是不会有谁买的。”
      “那么是我父亲派你来收购这些画的?”
      "不是收购,是购买。就象购买任何普通商品一样,不过那副“真夏夜之梦”嘛……”
      “怎么?”——我和他都在等下文。
      “糟透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了?我没有心思去顾忌那位画家索罗先生的愤怒,我猜想由于那画商毫不留情地否定,他会上前狠揍他一拳,实际上,有比他的拳头更愤怒的武器——我,我不知为什么,叫着“住口!”,冲了上去——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扼杀一个人的希望!不!是生命,是比这些还要宝贵的东西!我爱这副画!尤其是那“真夏夜之梦”!你说它糟,因为你根本不懂,我说你根本没有梦想!!!“
      我一口气地朝那画商叫嚷着,没想到那画商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恶,他也相当年轻,还十分英俊。
      “你喜欢这副画?”他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副惋惜地说,“我为艺术欣赏者的没落感到难过。”
      “先生!”我正色地望向他,“你知道我长期解不开一道高等数学难题,直到后来解开时,我的导师怎么说?”
      “噢?”
      “他笑着说,你成功了,除了答案并不正确外。”
      他笑了,“真不错。”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我恨很地看着他。
      他的脸上还是满是笑容,然后,他转过去对那个索罗说:“朱利安,你该高兴,你遇到知音了。”
      这时,我才看见了朱利安,那个画家。
      他有一张神采奕奕的脸。说神采奕奕,因为他的五官太棱角分明,太充满神气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蕴藏着他所有深深的灵气和秀气。而且,他浑身充满了高贵的气质。
      我刚才的冲动已经没有了,我浑身不自在地看着他,而他,也仔细地打量着我。
      “谢谢你。”他朝我笑笑。然后,他对那个画商说:“总之我不会卖的,我要马上走了,我父亲方面我明天回去会说的!”
      “祝好运!”两人象好友一样一握手,朱利安离开了。
      而我尚呆呆站在那里,我的眼里、心里又全被他那张棱角分明、神采奕奕和贵气十足的脸充斥着。
      “由美,由美!”又是安妮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之中。我才重新注意到身边的安妮和那个画商。
      “忘了介绍了,这是我二哥迈克,这是我常向你提起的数学怪才——”
      “由美!我领教了!你好!”迈克接口话,向我伸出手,我笑着握住他的。
      于是,我又认识了一个朋友——迈克。
      这天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去梦梦梦餐厅吃了晚餐。迈克是个头脑灵活和十分有经验的画商,席上,他畅谈着,不时逗地我和安妮哈哈大笑,他确实还十分有幽默感。可是,那晚,我并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听,静静地笑,因为我的心早已不在哪儿了,我的心里只有满是“真夏夜之梦”和朱利安那充满灵气、秀气和贵气的眼睛……

      朱利安是希腊人,他一早就回雅典了。
      这是从迈克口中偶尔探听到的一点情况,另外便是他的地址——听说他要在雅典的卢尔酒店暂留两天庆祝他父亲六十岁的生日。
      于是,不知一种什么样的冲动,让我不顾一切地飞去了雅典。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也许这趟旅行会白白损失我所有的积蓄而且一无所获,但我心中却有一个很清晰的声音在大声召唤我——我一定要去!
      于是,我来到了雅典。
      卢尔酒店也很容易找——因为那是市中心最豪华的饭店。
      我很快在它附近的一户好客的农户家中暂住下来,他们是对很和蔼的老夫妇,子女都远在国外,听说我从东方的中国来,真好客和好奇地不得了。
      照此看来,这趟旅行还算顺利。我更有信心了。
      一放下行李我就打算去酒店找朱利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找到后又说什么,这大概又是我的冲动吧。
      可我没有去酒店,实际上,在门口的路上,我便止住了脚步——我看见了谁?——还有谁会让我莫名其妙地激动不已,那么兴奋和快乐。是的,朱利安.索罗正从酒店出来,看上去他有点怒气冲冲的,夹着个大包,叫了计程车径直离开了。
      于是,仿佛是条件反射,我跟踪了他。
      车子驶出市区,朝郊外而去。是的,奥林匹兹山就在眼前了。那高昂的山峰、青翠的月桂、橄榄树、美仑美奂的石雕、栏杆,再加上朱利安,让我的心激动异常。
      朱利安登上一个山头,坐在青山翠谷之间,象在沉思。我呢——就躲在离他几步远的山石后。欣喜而又快乐地细细注视他的背影,修长的背影,漂亮的头发,于是,脑中有浮现出他那双灵气又秀气之极的眼睛。
      他打开了他的包。我的目光又落在包上。包里是他一叠画。他取出一张“海上明月”的,仔细端详着,然后——他把它一撕为二,松开了手。风把破碎的画纸带飘向深深的谷底。
      我吃惊地几乎要叫出来,却只能忍住,看他那微微颤抖的手一张一张、机械似地撕着他的画,看着他那些灿烂如蝴蝶翅膀的碎片纷纷飘落。
      我吃惊地看着,想象着他的表情——痛苦、无奈和残忍,更多的是深深的悲哀。
      他又拿出最后一张。我看清了——竟是“真夏夜之梦”。不行!我不能让他把这张画毁掉。于是,在他动手之时,我大叫着“住手”,边冲出去想抢下那张画。
      他吃惊地回头望着我。
      我又一次看清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不过,没有我想象的那种痛苦、无奈甚至悲哀,他还是神采奕奕的,尽管他的五官没有一丝快乐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那份难以形容和比拟的灵气和秀气是永不会被掩藏的。
      他怔怔望着我,仿佛认出了我。
      “是你?”
      “是的!”我趁他分神之际,从他手上小心翼翼地接下了那张画,那张我深深震撼的画。“你不可能是特地来的吧?”他疑惑地看着我。
      “是啊!当然不可能!”我说,“不然,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我护着这张画,看着他。“把画还给我。”他向我伸出手。
      “不!”我护着它,退了一步,“我愿意买下它!不管多少钱,事实上,我无法也不能忍受你把它嘶掉!”
      他皱皱眉:“这张糟透了的画你要它干什么呢?包糖果?”
      “包糖果也不让你撕掉它!”我紧护着它,“我真傻,我应该早点出来阻止你!”
      “多管闲事!——你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不是闲事!”我大声地对他吼道,“当你展出它时,你就准备让它影响别人的。它影响了我,因此,我不能对它无动于衷,你呢?画它的时候一定很快乐吧!一定充满了希望和梦想,可现在,因为有人的偏激之词,你就要毁了它,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他定定看着我,半响,突然说,“这是复印的,傻瓜!”
      是么?我看着手上的画,竟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花几天几夜解出一道难题也不过如此。
      “朱利安.索罗。”他微笑着介绍自己,并示意我坐下。
      “林由美。”我笑着,坐下了。

      “画画可以说是我一种发自身心的独特爱好。我六岁的时候,妈妈因为去山崖写生不幸落谷身亡,从此父亲再不提画画的事了。而我,正是从那时起疯狂地迷上画画的。”他说,“我看见了母亲遇难前未完成的花——悬崖边两朵娇嫩的百合花,美地让人疯狂。我当时看见的一瞬,真的有种近乎完美的强烈感觉震撼着我,于是我偷偷拿起了画笔,找寻那种感觉,找寻妈妈的影子。”
      “你父亲一定很反对吧。”
      “是的。我学的是工商,虽然对这一点兴趣也没有。没有人指导的我一直在苦苦地画。我画的第一幅作品就是——真夏夜之梦。那是妈妈最爱唱的一首歌的名字——
      我最向往蓝色的天空,
      仿佛远方会有快乐无穷……
      不错,我要的正是这种感觉,那蓝天、那色彩、那蜀葵、那羽毛,无不是我远大的梦想啊~~~“
      我不语地如他一样,眺望远方——那神秘典雅的山谷,那蓝得蓝得蓝的天空……
      “朱利安,利用你父亲的生日,告诉他!告诉他你要学画!告诉他你的梦想!”我变得激动起来。
      “实际上这个画展也是我父亲帮我办的,他说只要有一张卖出去了,只要有一张得到画界肯定了,就同意。可是——”
      “画界虽然没肯定,但我喜欢啊!你相不相信,我第一眼看见它就深深喜欢上它了!明天,把它当生日礼物送给你父亲!你千万千万不要放弃啊!”我深深地、急切地看着他,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关心?”他不解地看着我。
      “是因为,因为——”我咬咬牙,“它让我快乐!它让我有一种梦想复活的快乐和振奋!让我激动,让我有种新的永不失望的感觉。因为它让我感动。朱利安,你有这种能力,你有这种震撼人心的天赋!请你,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放弃啊!”
      朱利安怔怔注视着我,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用他那双深含灵气和秀气的眼。
      我同样怔怔注视着他。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疯狂而古怪的女孩吧!
      是的!我确实有某种古怪,那就是冲动和坚持。从小时开始,我就可以为一道难题几天不吃不睡地去解,为追求的东西不顾一切地奋斗得到,绝不错过。也许是学数学的,我总觉得时间太短了。如沙漏里的沙一样慢慢地流去,一生中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尚有人为的不能实现的梦想,那该有多年可悲。不管怎样,那怕是为了一瞬间的冲动和希望,也要不停地去努力实现!因为,梦想——在每个人心里,对每个人来说,那是多么宝贵和难得啊!
      于是,我不顾一切地来到这儿,不顾一切地追寻朱利安,不顾一切地只想告诉他我的感受,告诉他我的感想,让他了解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一样,为他作品所感动的人。
      “我会听你的。”朱利安朝我郑重地点点头。

      第二天,卢尔酒店热闹非凡——几乎都是世界名流云集。
      而我,也荣幸地在这被邀的客人之列。
      索罗家族是希腊船王世家,他们家的航海业可算称雄世上。而朱利安的父亲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当然不会让家族几百年的事业没有继承人的。
      我期待着那场面——尽管朱利安的父亲肯定不会高兴的。
      切完蛋糕,客人们都集中起来了。
      朱利安的父亲喜气洋洋地站在中心的台上,“各位!今天我的六十岁生日之即,我要宣布一件大事——”
      “父亲!”朱利安走上来了,打断了父亲的话。
      我的心紧张地注视着他。
      他开始说话了——“我爱你,父亲!”他说,“所以,我——”
      朱利安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父亲双目炯炯地盯着他,眼里已经有太多的希望和失望。那是个老人对自己小辈的目光,是一个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的老人准备托付自己宝贵的一切而要休息的目光,是无法轻易承受打击的希望的目光。
      接触到这种目光,看着朱利安眼中流露的灵气和秀气,我知道,我意识到——朱利安的梦想完了。理性和感性的东西毕竟是两个世界两种性质的东西。感性的东西永远属于缥缈的梦幻性质,永远战胜不了常年累月的实际和真实。朱利安的梦想也一样,它是战胜不了亲情、老人的希望、家族的事业和荣誉的,只为了不顾一切地追寻梦想真的是很少很少的。
      于是,我不想再听了。
      朱利安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他放弃了成为一个画家,放弃了画画。
      我悄悄地退下了。不知为什么,我竟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突然一瞬间对我深爱的数学、理科厌倦了,厌倦了。
      我这么多年来孜孜不倦地学习它,沉浸于解题的快乐中,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我平凡地毕业,平凡地工作——职业不对口,平凡地结婚生子,走完一生,我的梦想又有什么价值呢?
      我的目光又落到那幅“真夏夜之梦”上——它就挂在隔壁的墙上——这才体会到了画中那个孩子的好奇和喜悦是一件多么幸福和快乐的事啊!不用多想,幸福就只在一瞬,一多想,一切都会变的索然无味,失去意义了。
      可是——
      门打开了。朱利安的父亲不知何时也走进这见休息室。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种如释重负的幸福。
      他看见了我,也看见了“真夏夜之梦”。
      “那是我儿子画的。”他说,仿佛是对我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朱利安有画画的梦想,从小就有。就象他母亲。事实上,我从来没阻止他画画。我知道,当他一拿起笔,他便会快乐,便会找到令他满意和追寻的那份感觉,便会——想起他早逝的母亲。”
      他黯然了。
      “我也有梦想。”很一会,他又说,“梦想家族兴亡,事业发达,后继有人,梦想自己的孩子超越前辈,更梦想——我最爱的人陪在我身边,帮我完成这些梦想。是不是有点自私呢?!朱利安用笔找到梦想和快乐,而我,只能靠他完成我的心愿。以后的商务那么忙,他也许再不可能有时间摸他最心爱的画笔了……”
      我沉默了。
      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
      我竟然无话可说。
      我曾经有个原则,就是一味追寻自己向往的梦,不顾一切,不管任何后果,只为了自己的感觉而去追寻。其实,这是否也是一种自私呢?就象三年前我任性地执意要来留学一样……
      “爸!”朱利安的话惊动了沉默着的我们。朱利安走了进来。他没料到我也在,看见我,想到自己的承诺,不免有点尴尬。
      “继续努力啊!”我走上去,紧紧握握他的手。
      “对不起。”
      “为什么?”
      “不知道。我感到因为自己而让你失望了。”
      “不!”我笑了,“一个梦想没有的,另一个新的有开始了!何况,事实上画画并不是为了别人欣赏,更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感到握笔画画时的快乐!你没必要感到歉意,我只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的画,不管怎样,我就是喜欢它!这份心情和心境,请你永远不要放弃!”
      “我会的。”
      朱利安的双眼那深深的灵气和秀气更显的精神奕奕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也更加神采飞扬了。
      “我打算送你一样东西,由美。”他说。
      “……”
      “真夏夜之梦是我最爱的,不是复印品,我打算送给你!”
      “什么?!”他父亲叫起来,“朱利安!你竟然只送她一幅小画?!”随即,他笑了,“实际上我也想这么做。”
      望着他们父子,我笑了,他们也笑了。
      我留下了那幅画,我认为,朱利安比我更需要它。
      我离开了。

      还有比这更疯狂奇妙的吗?
      我干了件莫名其妙的事,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也没有结果。
      这只是我一瞬的冲动,而对这个冲动,我不后悔。

      一年以后我早毕业回了上海,在爷爷奶奶身边,并找到一所大学任教,和一群和我一样喜欢数学的学生在一起研究探讨,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非常喜欢我的工作。
      和所爱的在一起,便是我的梦想。
      那天——11月6日。是个什么日子,我忘了。偶尔打开电视正看到这么则消息——“希腊船王朱利安.索罗先生即将来上海出席一个国际和平会议,曾为了救灾而捐献了他索罗家全部财产的他,目前致力于慈善事业,旅行各地安慰失去家园的人们,并把重点由商业转为绘画,创作了大量鼓舞人心的作品。界时,他将展出自己的“和平、梦想”为主题的个人画展。其中有一幅旧作,也是他最爱的名为“真夏夜之梦”的作品,他说要把他送给一位上海的女孩,不管她在哪里,他希望有一天,如同他现在的梦想一样,她能再次降临他的身边……”
      我微笑了。
      我的梦,我爱的梦想啊!不管实现于否,永远会带给我快乐的!^_^
      完/11月6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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