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座》末路之徒

17、Chapter Sixteen

　　Chapter Sixteen
　　[We love, we hate, we hurt each other, and we say goodbye.]

　　在那一晚之后和Hedda相安无事地生活了三个月，Petri以为一切会和以前一样，可惜的是，他的运气不好、总是猜错。
　　月底的时候，Petri和队友在录音棚里录制单曲，休息期间，他接到Astrid的电话，那个北欧第一的狙击手用的是他意料不到的哭腔：“太可怕了，Lindroos先生……天啊，为什么会这样……大小姐她为什么能做到那一步啊……”
　　Petri隐隐地觉得不对劲，不知从何腾起的焦虑让他没了耐心：“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对方似乎在抽泣：“大小姐今天早晨去了医院，她说是做检查，哥哥陪她一起去的……后来我才知道，大小姐她、她怀孕了……她下狠心把胎儿打掉了……她说，那、那是你的孩子，她不会留……”
　　整颗心似乎都被掏空了，手机砸在地上，几乎散架了。他不顾队友的呼喊，推开门一路狂奔而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却依然迟了一步。
　　Hedda离开了，连带她所有的东西一起搬走了，决绝得不留余地。
　　望着顿时空了不少的屋子，Petri无力地靠到墙上。
　　他反反复复念她的名字，即使明知道她听不见。他顺着Astrid打来的电话拨回去，试图得知Hedda的去向，得到是用户已关机的告知。
　　——你知道吗，亲爱的，我被你的绝情逼到了死角。

　　Hedda离开的第二个月，Petri觉得自己快疯了。Hedda Esjørvik是一道魔咒，无时无刻困扰他、折磨他。
　　他总觉得心里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他推掉音乐杂志的采访、减少乐队里的工作，甚至减少练习吉他的时间。Hedda留给他的，除了思念和痛苦，别无所有。他一遍遍在墙上刻黑发少女的名字，H、E、D、D、A，雪白的墙体伤痕累累。我爱你，Hedda。他看着满墙的名字，温柔地说，宛如恋人之间的甜蜜耳语。
　　——而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在某个晚上，喝了太多烈酒的Petri翻出《Omen》的乐谱和歌词，他发现自己当时真是有先见之明，这首随手写的曲子多么符合情况：
　　“Remember we made love in the moonlight
　　I felt you shake so deep inside
　　Seemed like everything was all right
　　We made a blaze so high it lit up the night
　　And tonight my head is filled with memories
　　Broken memories full of her
　　Tonight I drink, I feel so weak
　　Yeah I know we're never gonna meet”
　　——Hedda，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可是，我不原谅你从我身边逃走、将我一人丢在孤独与痛苦之中，我不原谅你切断了你我之间的羁绊。你可以对我视若无物，可以用最尖锐的言辞嘲讽我，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亲爱的，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我们拥有彼此，离开彼此之后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