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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送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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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十福晋打后的第二天,胤俄一早便来看我,当瞧我脸还未消散的红肿,怒道:“她居然来找你麻烦,还动手打你,我不休了阿巴亥博尔济吉特.韵浣,我誓不为人。”
我轻笑道:“休福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我桌尔特.心月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你以后来看我低调一点,虽说我们没什么,可是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胤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说:“她若是在胆敢欺负你,我不休了她。我就不是爱新觉罗的人。”
我轻笑的摇摇头:“我可是不是一个弱女子,如果十福晋下次进宫,你放心,我可不会放过她的,用不着你休了她。”一个宫里,一个宫外,怎么报仇,再说我宫也出不去。而且休福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如果康熙追究起来,我可是脱不了关系。
康熙四十二年癸未六月廿六酉刻裕亲王福全病故,终年五十一,谥宪。
其曾向康熙夸赞胤禩。康熙帝命诸皇子俱穿孝。
福全自喜欢胤禩,而胤禩也是康熙众儿子中,九子夺嫡中最优秀的一位,十七岁就被封为多罗贝勒,还随康熙奉皇太后第三次南巡并视察河工。先前是深得康熙的宠爱,可是最后却被父亲柔称奸性成、妄蓄大志,自幼性奸心妄。
所有阿哥都穿着披麻戴孝七日。
六月的北京,炎热无比,若在太阳下放一个鸡蛋,几分钟后可能是一个熟鸡蛋。而因为福全逝世,康熙并未出塞南巡,去承德避暑山庄。
而待在紫禁城,好像现在没有建承德避暑山庄。
大半夜,屋里睡不着。我便跑出屋,跑到御花园的大树下乘凉,这里位置偏西,人少,而且也是最凉快的地方。
清风拂面,燥热褪去许多。
我靠在树上,仰望天空,夜色苍茫,皎月当空,漫天繁星。
“好美的星空。”我叹道。
“你知不知道夜晚私自是要打板子的?”
我皱了皱眉,侧转过头。居然是胤禵,他不在屋里好好歇息,来这干嘛!我急忙起身行礼道:“十四阿哥吉祥。”胤禵坐在草坪上,背靠着大树。
嘴唇上扬,淡淡说道:“凉快了许多。”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脚尖。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吗?”
胤禵斜睨着我,询问道。
我一听,我毫无淑女模样。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背靠着大树。阖上眼。享受这夜晚的宁静。
“你怎么到这来了?”
胤禵问道。
我睁开眼看了看胤禵:“屋里太热,我出来透透气。”
“喔。”
他穿着白色丧服,在这夜里,还有一点白无常的味道,不过白无常没有他这么俊美,胤禵眼睛很纯净、清澈,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眉宇俊朗。如果再过几年,一定和胤禛一样,迷死完全少女。果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俊俏的模样,让人羡慕不已。
“原来你脸上的伤是十福晋打的。”
“嗯!”
我淡淡的应道。
“我看你以后和和十哥离远一点。”
他的话有淡淡的酸味和提醒。
“为什么?”
我不解的问道。
“难道你不怕十福晋再打你。”
我冷笑了声,道:“她是吃荤的,我也不是吃素的。”
“别天真了,就算十哥护你,可是十福晋的娘家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惹得起的。”胤禵那双澄澈的眸子黯了些光华。
“就算十福晋娘家再大,我惹不起吧,总有人惹的起的。”我笑道。
胤禵轻笑:“你想借我额娘的手整十福晋?”
我摇头。
“那是谁?”
我摇头。
“九哥?”
我摇头。
“八哥?”
我摇头。
“那是谁啊?”
胤禵有些沉不住气,音量加大,大声道。
“秘密。”
我淡淡的说道,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行礼:“奴婢告退。”十四一跃起身,拉住我的手:“说,你到底要借谁的手?”
我皱着眉:“男女授受不亲,让人误会了不好。”
胤禵叫嚣的说道:“大半夜的哪有人误会,就算有人误会,大不了我收了你,让当我的嫡福晋,总比让你十哥的侧福晋好。”
我急忙推开他,皱着眉:“小孩家家的,说话不害臊。”其实我忘了,古代的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早熟。
“你说我小孩子?你又多大?”
我扬眉:“至少比你大。”
胤禵冷哼了哼,拍拍衣服,淡淡的说道:“天也不早了,回去歇着吧!别让人发现了,不然你屁股就开花了!”我点点头:“谢十四阿哥关心。”
胤禵眼角上挑:“我是怕你屁股开花,赖在床上,没人给我送饭。”语毕,转身昂首阔步的离开,我冷哼声,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转身,看着不远处正在扫地婉玉,我正犹豫到底过不过去跟婉玉打个招呼,毕竟我现在是偷偷溜出来在这乘凉的,让人发现了不好。
未等我过去,婉玉已经发现了我。
“心月。”婉玉低声喊道。
我微笑走过去,关心的问道:“婉姐姐,你不是白天打扫的吗?怎么晚上打扫了。”毕竟值晚班是很辛苦,起码要扫到寅时才能回去休息,而且早餐也吃不到,所以是一件十分苦的差事。
婉玉微笑说道:“冬梅走了,所以便由我代替冬梅了,对了,你在德妃娘娘那当差,还好吧!”
我点点头,说:“德妃娘娘人很不错,温柔婉约,就跟姐姐一样,很照顾我。可是姐姐,数月不见,你越发的清瘦了,要不我跟德妃娘娘说,让你来永和宫当差。”
婉玉拍了拍我的手背,轻笑道:“傻丫头,在哪当差也都一样。”
我笑眯眯地说:“可是你看你,作息时间不对,你眼角都有黑眼圈了,而且这扫地的活的确太累了,你放心,有妹妹享福的一天,不会忘了姐姐。”
婉玉转开话题,担忧的说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私自出门啊,若被侍卫逮着了怎么是好,快回去。”
我点点头:“好。”
我很安全的回到了房间,回到房,闷的慌,便去水缸边打了一盆水放在屋里,双手摸着盆,凉快了许多,才得已安稳睡着。
翌日,我睡到卯时才醒。
我便起来开始忙活,煮好了早餐,时间也差不多辰时,德妃大约是在辰时的第二个时辰起床,而服侍德妃就寝和一些细活都是由德妃的贴身婢女云杉打理,而我只是做几个小菜,让德妃开胃多吃几口,可以说是一个小厨娘,每天负责德妃的饭菜,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其实这样也挺轻松的,做饭煮菜也本是我的爱好。
我做好了早餐,回到房,拿出十四赠我的玉兰膏,轻轻涂抹在脸上,这十福晋下手太狠,脸还有些微微的肿,而德妃也是心善之人,赏了我一些药。
‘叩叩叩’
我将药搁在抽屉中,急忙起身去开门。
胤禛?他来做什么。
我行礼道:“四贝勒吉祥。”
胤禛摆了摆手:“免了吧。”看他穿着朝服,估计是刚下了朝过来,不过这回德妃娘娘去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我站在门口,没有请胤禛进屋的意思。而胤禛也没有进屋的意思。
只是拿出一瓶青花瓷的小瓶,递给我,吩咐道:“一日擦三次,早中晚。”说完,便转身离开。
我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小瓶,急忙上前,微笑道谢:“谢谢四贝勒。”
其实,胤禛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胤禛抿了抿唇,点点头:“我先走了。”看着挺拔的背影,心里淌过一股暖流,胤禛走后没多久,胤禩便又来了,我和胤禩也没多少的交集,他来做什么,我向胤禩行了礼,我还是请胤禩去屋里小坐,胤禩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我,微笑低身说道:“这是药可以治你脸上的伤。”
胤禵赠了我的玉兰膏,如今胤禩在赠,我到底接不接呢!
胤禩将药搁在桌上,我愣愣的站在那,胤禩微笑说:“十弟整日都与福晋吵架,还扬言要休了福晋,若这事如果让普郡王和皇阿玛知道,影响不好。你多劝劝他。”
我点点头:“十爷心直口快不过说说而已,但奴婢还是会劝劝十爷。”
胤禩是出了名的温润君子,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面带微笑。都是一副温文儒雅,谦谦君子的样子。
“就算心直口快,这些话应当烂在肚子里,也不应该说出来。有害无一利。”胤禩笑着说,俊朗的笑容一如那阳光般灿烂。温柔的嗓音无限慵懒。真是如谪仙般的人儿。
“是。”
胤禩笑了笑,站起身:“你好好歇息吧!”转身离开。
看着胤禩的背影,想起了胤俄,胤禟,胤禵。
如今已经四十二年,夺嫡之争也渐渐的拉开了序幕,我仿佛看到了他们所有人的结局,心不禁疼起来,现在胤禛和胤禩他们的关系好像也不错,究竟是什么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究竟是什么让雍正如此恨自己的亲兄弟......
允禩被幽禁,受尽折磨,终被害死。
雍正给允禟定28条罪状,送往保定,加以械锁,命直隶总督李绂幽禁之。允禟在保定狱所备受折磨,以“腹疾卒于幽所”。
而胤俄因党附胤禩,为雍正所恨。夺爵,拘禁至死。
胤禛即位后,不许抚远大将军胤禵进城吊丧,又命其在遵化看守皇父的景陵,再将其父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左右。
此时,胤禩的背影在我眼中如此沧桑、凄凉、清瘦。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悲哀,只因生在皇家,却不能像平常百姓家的兄弟一般,开怀大笑,他们每一个人都虎视眈眈那把龙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