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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只是共舞 ...


  •   梅色苔丝略微有些诧异,手里端着的酒杯抖了一下,晶莹的酒液在透明的杯中打了个圈,又归于平静,她看着他,在他的眼底发现了一种满满的欣赏,也许这就是了……
      “非常愿意,那是我的荣幸。”
      也许这话不怎么合乎时宜,可是她依然这样说了。

      唐代斯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惊喜,眼前的这个姑娘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舒服地气息,不像大海那样包容万物,却使人如沐春风,两只手掌轻轻地搭在了一起。

      梅色苔丝的掌心有些微凉,指尖搭在他的手心,只触碰到了灼热的温度。
      音乐声环绕在他们的身边,听上去就像是晚间的潺潺流水,他们没有融入人群之中,只是在这个远离人群的地方进行随性的舞蹈。

      “唐代斯先生,请允许我的冒昧。”梅色苔丝顿了顿,然后微笑起来,身体随着舞步轻轻摇摆着,“不知道您为什么愿意邀请我共舞?”
      唐代斯脚下踏出一步,牵起她的手向一边踏着舞步划去,逐渐接近热闹的人群,“因为在下觉得您太孤寂了,小姐。”

      孤寂?
      真是会找理由的一个男人,不过意外地说中了那么一点。
      确实,无聊透顶的人是会有些孤寂罢了,“那么先生您呢?”

      “在下很充实,只要能够航海就好,我喜欢在海上的那种感觉,您知道的——我是个水手,当然,我是个想当船长的水手。”
      面对梅色苔丝的疑问,唐代斯只是眨了眨眼,显出几分睿智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船长的水手也不是好水手。

      这句话……
      梅色苔丝唇边挂上微笑,顺手他的手势转过一个圈,然后被他揽住腰,逐渐进入欢舞的人群,几乎只是瞬间,她就感到了几道火热的视线,不过最让她感到不妙的就是其中一道从另一边甲板上射来的目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冷的感觉,也许是港口风大的原因吧?

      顺着转圈的时候,梅色苔丝迅速拿眼一瞥,只见到菲尔南那红色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边,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他作势就要走上来。
      唐代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专心地踏动脚下的节拍,手掌放在她的腰上,却始终没有移动半分,很明显的一个绅士。

      脚步细碎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上,既让人觉得不真实,却又有一种满足感,他们二人彼此注视着对方,唇畔含着温暖的笑容,手掌传递彼此的温度,眼神传达彼此的思想,舞步传达彼此的行动,顺着音乐制造的浪漫,他们都沉醉了。

      一曲毕,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人们互相跟刚才的舞伴拥抱,梅色苔丝跟唐代斯也不例外。
      一个浅浅的拥抱之后,唐代斯注视着她,眼眸深处已经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感情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
      “梅色苔丝小姐,请允许在下……”

      “梅色苔丝——”
      就在这时,一声急喊达到了二人的身边,就像是突然被打破了冰晶一般,无数的碎屑落地,却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得到。

      梅色苔丝看着忽然出现的菲尔南,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痛苦而挣扎的表情,然而梅色苔丝视若无睹,跟自己不相关的人,何必在意太多?
      “菲尔南,怎么了?”

      “没……我只是……”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什么理由吧,菲尔南一时语塞,周围的人再次善意地笑起来,有胆子大的水手甚至吹了个口哨,喊道:“菲尔南,要不你表白吧!”
      “对啊,表白吧!”
      ……

      梅色苔丝的手指瞬间握紧,往那边起哄的人群中望了一眼,都是些相貌平平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的,看样子只是淳朴的水手,看来还需要很多的时间来磨合。
      不过……就在梅色苔丝即将收回自己的目光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一个目光阴森的人,鹰钩鼻子,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双狭长的锐眼里只露出了贪婪跟怨毒。

      菲尔南注视着梅色苔丝,想说这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着。

      唐代斯站在两个人之间,忽然觉得自己怎么站也不是,众人的视线都是很直接就看向了这里,这里不是什么上流社会,这里也只会出现村民跟少数的地位不高的贵族,比如莫雷尔船主就是如此。

      “菲尔南,我们去一边吧。”
      梅色苔丝弯起唇角温和地笑了笑,眼神中却带着犀利,她可不想被人明里暗里当做猴子来参观来参观去,说到底,自己还是不怎么适合这副皮囊啊……

      想到站在一边的唐代斯,她再次回转身来,对着唐代斯笑了笑,“唐代斯先生,今天能够与您共舞,我感到很高兴,期待下次与您的相见!”

      她终于还是决定表达自己的好感,毕竟唐代斯是个难得让她觉得很好相处的人物,不像是菲尔南,一点女人的心思也不懂,大约只会死缠烂打,让人无限反感,就算菲尔南再好,她也不可能喜欢上菲尔南,这不是菲尔南的问题,而是梅色苔丝自己的问题,因为她的灵魂是莫瑟琳,对于一直深爱着原来的梅色苔丝的菲尔南来说,在那个时间之前的梅色苔丝跟现在的是两个人,她自己也无法接受一个爱着死者的人误爱上自己,但是之后认识的人却不一样,他们爱上的是真正的自己,一切也就没有必要施加那么多的禁忌。

      唐代斯站在原地,看着她回眸时的那种风华,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晃眼,那乌黑的卷发像是海藻浮动在海水中一样在风中涌动,唇边的那点笑意顺着她的转身而逐渐弱化,最终还是看不见了。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知道这一场宴会已经终结了,对于他来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因为那意义,刚刚已经离开了。

      像是一只蝴蝶一般,轻而易举地飞离了他的身边,可是偏偏不像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心中不留印象,相反,这个印象很是深刻。
      梅色苔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只是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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