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微笑的鱼

87、死亡测试

　　“这不公平！”司马懿看完我写的测试规则后，勃然变色。
　　吹干纸上的墨迹，我轻捏着纸，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司马懿，笑了笑，“怎么，难道那里面有你的心上人？”
　　脸微红，他轻咳了一声，轻声道：“怎么会！”
　　“那不就结了，你已经发话让我来测试，现下要想反悔，已经晚了。”
　　“不，我只是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
　　“哈哈哈哈，司马哥哥，你也有不忍和不舍的时候，我没听错吧！”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了，你要笑就笑吧，我，的确不忍，毕竟，我已经看着他们六年了。”司马懿眉梢轻皱，痛苦之色渐浓。
　　我渐渐止了笑容，看着痛苦的司马懿，心中略有些后悔，“对不起。”
　　他有些吃惊，瞪着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若不是我的执着，你也不会卷进去，要不是我，这些肮脏血腥的事与你根本无关，你还是可以做回你，做你清静无为的隐士，不好吗？”
　　“做这些，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毕竟，你只是提了个建议，真正实施的人是我，所以，你想将我撇清，只怕还不太容易。”
　　我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放心，我不会让你亲见那种场面的。”
　　司马懿闭上眼睛，长睫颤抖了好一阵，倏的睁开，混乱的眼神恢复了清亮，镇定代替了以前的彷徨，“不，我要亲历。”
　　“你，确定，不管看到什么都一定要看？”我有些怀疑的问道，毕竟，能真正坚持到最后的人没有几个。
　　司马懿轻轻一笑，执起我的手，“嗯，因为你就在我身边。”
　　自从我听到那句话后，心就忍不住一阵颤抖，是啊，他现在对我的确很好，就算是再不愿意的事也会为了我去做，为了我，那个曾经满身阳光的少年已经渐渐染上了血色，清纯的眼神不再，如菊般清雅的身姿也在不经意流露出霜寒。
　　只是，曾经的错过，也许就已经造成了一生的遗憾。
　　“那，你可不能哭哦，嘻嘻。”我嘻笑着漫不经心的抽回手，不去看那双眼中的失落。
　　“这不公平！”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女率先出声。
　　我兴味盎然的看着这个敢公然反对我的女子，乌黑的眉毛，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饱满玲珑的嘴唇，健康的肌肤，优美的体态，像个野性难驯的小豹子。
　　我唇角的笑意加深，眼光放肆的在她的身上扫视，红晕渐渐爬上她的脸庞，眼睛也不太敢看我。
　　“没错，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之事，所以，我让你们自己抽签，抽到的若是下下签，只能自求多福，与人无忧。”
　　余下之人只是一个接一个在签筒中抽出长签，就面无表情的走到一旁，静静的等待，少女犹豫了半晌，才伸手去签筒中将最后的签抽出，一看之下，登时脸就白了。
　　“怎么，果真抽到下下签了？”我笑道。
　　少女的脸上阵红阵白，最终咬了咬牙，跺跺脚，第一个走进了笼中。
　　儿臂粗细的铁栏杆，泛着黑色的冷光，非常大的笼子，里面空间很开阔，足够数十人在里面。
　　“你可以选择趁手的兵器。”我笑着提醒她。
　　白了我一眼，嘴唇颤了颤，摇摇头，“不必了。”
　　“那好，开始吧。”我手掌轻拍，揭开了这残忍测试的序幕。
　　司马懿坐在我身边，看着笼中撕杀，血腥的场面让他有几次差点呕出来，却又勉强忍回去，忍不住侧头看着我。
　　他看着我的面容，从侧面看去，夜明珠的光芒洒在我的身上，我的脸上，淡淡的珠光将我的双眸映成纯黑色，黑得纯粹，黑得耀眼，如最完美的黑矅石，同样面对场中的血腥，我的眼神中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更没有兴奋之色，只有如水的平静，就像是与他平日对谈饮茶时一样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更是让他不寒而栗。
　　我怎么能面对如此血腥的画面而无动于衷呢，那个曾经眼神清澈得像天山之池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司马懿不敢再往下想，继续看着场中的斗争，断肢残臂，连声惨叫刺激着他的视觉听觉，血腥气更是时时对他的嗅觉发动攻击，脸上的肌肉忍不住颤动，手心里汗湿，忽然，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滑入他的掌心中，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冰冷腻滑的触感让他的感觉瞬间放松，相比较他的温热，我的手掌就冷了许多，如握着一块冰。
　　“不要怕，司马哥哥，只要你不再怕，这世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看着我平静的容颜，不动声色的安慰着他，司马懿感到了些许安心，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司马懿的神态渐渐平复，我调转视线，看着场中诸人的表现，比我想像的要好一些，从古至今，杀手本就是比妓女更古老的职业，要想成为杀手中的精英，他们要受的磨练还要更多，他们的练习很多都是我从现代的经验中提取出来，结合汉代的技术，与他们形成了完美的结合。
　　最后的胜出者浑身是血，气喘如牛，我着人将他们带下去洗澡换衣服，笼中的遍地狼籍自然有人打扫清理。
　　“司马哥哥，不如，我们出去说吧。”
　　“好。”
　　司马懿大口大口的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努力想排出胸中的血腥气，一只杯子递到他面前，“要不要喝点水？”
　　抢过杯子，温热的水入腹，空空的腹中因为水的注入而重新活跃，哇，刚下肚的水就被司马懿吐出来，吐到后来，连苦涩的胆汁都吐了。
　　“好些了吗？”
　　司马懿点点头，苍白的脸色白得犹如透明，脆弱至极，我有些不忍，“是我的不是，不该让你看这样的场面。”
　　摇摇头，“没关系，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嗓子已经有些嘶哑，间或咳了几声。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看看他们能否完成任务。”
　　司马懿的脸色更白了，看着他，我暗中叹息，“司马哥哥，在此乱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有丝毫心软，也不能有半分怜悯，否则，下一刻死的可能就是你我。”
　　“不过，我们的生意已经很好了，为何你还要执意训练他们呢？”
　　“哼，司马哥哥，富可敌国的财富固然重要，然而，在乱世中保有财富，单靠智慧是不行的，这是一个靠武力讲话的世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曹操的强权，他的野心，哼，恨不得天下有才之士皆为他所用，所以，你想成为隐士是不可能的，入朝为官是早晚的事。”
　　“可是他已经知道我得了风痹之症，应该不会再对我下手吧。”
　　我摇了摇头，“司马哥哥，你为何仍然天真，还是你根本就不敢去想。他不会放过你的，只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而已。”
　　“难道，难道……”
　　“不错，上次只是凑巧，下次，你就不会再有如此好运了。”
　　“他，杀了很多人，想到要为这样的人做事，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你还不明白吗？”
　　“嗯，就像你所说，我还是不想面对，以为逃避就可以，结果还是不行。”
　　“放心，我会站在你这边的。”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明月当空高挂，月光照在地上，如铺了一层水银。
　　“子桓，不要再喝了，你已经喝得太多了。”曹纯劈手夺过曹丕手中的酒杯，不满的说道。
　　“二叔，别这么小气，我只喝一点儿，就一点儿。”曹丕笑嘻嘻的想夺回酒杯和酒壶。
　　“难道喝醉了就可以不用回去面对吗？”曹纯心痛的看着曹丕，憔悴的面容，原本黑亮的眸子此时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喝醉了，我喜欢喝醉的感觉，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子桓，你如何能这么想，我曹家可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子孙。”曹纯不悦道。
　　“二叔，行了，别跟爹一样板着脸，那样老得快。”
　　“难道看着你这么消沉下去，不行，你得告诉我郭翾到底去了何处？”
　　曹丕皱了皱眉，闷声道：“找她做什么？”
　　“不是因为她，你何至于此，我要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曹丕黑亮的眼眸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眨了眨，如欲滴水，“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女人你居然不知道在哪儿？！”曹纯几乎蹦起来，怒色爬上他的脸。
　　脸深埋在手中，“她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子桓，你能不能拿出点儿骨气来！”
　　拳头关节发白，紧紧攥着，曹丕抬起头，眼角有些湿润，对着这样曹丕，曹纯一下子住了口。
　　“你逼我，甄宓逼我，所有的人都在逼我，难道一定要将我逼死你们才肯罢休，才肯满意吗！”
　　喀嚓，曹丕一拳砸在桌上，直把坚硬的石桌砸塌，一桌子的酒食酒了满地，曹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丕晃着身子消失在眼前，风吹过，枯叶落下，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刚刚的曹丕，那个眼神，充满了杀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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