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微笑的鱼

15、颍川书院（二）

　　漆黑如墨玉，透明如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清冷的光泽，如果说司马朗的眼睛是温泉水，那这个人的眼睛就是水晶，剔透，闪亮，但是冰冷，毫无感情，使人无法亲近，他整个人也是如此，如果司马朗堪比子都，那他就胜过子都，在二十一世纪，不乏美少年，但是多多少少总有些不足，但是眼前的少年，如古希腊雕塑般完美的脸型，瘦削但不瘦弱的身材裹在一袭洁白胜雪的衣服里，一切都很完美，完美的令人害怕，清冷的气质，清冷的声音，高傲的神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司马先生的琴。”
　　“以后不要随意乱碰了。”
　　“公瑾，”一个脑袋从少年背后伸出，那双修长的眼睛在看到我后就弯成一条线，“公瑾，你又在吓唬小学弟了。”说话同时转了出来，和那个少年差不多的岁数，也就十二三岁，整个人英气勃勃，有一种飞扬跳脱的气质，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要怕，他只是表面吓人，其实心里很软的，就好比上次……”还未说完，他的嘴就被美少年的手堵住了。
　　“伯符，你的话太多了。”美少年冷冷的道。
　　公瑾，伯符，我的脑袋里只有这两个名字，在我所读的历史中，三国最著名的人物里就有两个名垂千古的人物。
　　孙策(175—200年)，字伯符，吴郡富春(今浙江富阳)人，东汉末江东割据豪强。作为东吴的开山鼻祖，孙坚、孙策父子的人品与经历是颇有几分相似的，两人都心高志大，敢于问津帝王之霸业；都骠悍刚烈，武艺出众，勇与身先士卒；而且最后都是麻痹大意，死于非命，寿祚不永。
　　孙策的骁勇果敢酷似乃父，而韬略见识似乎还更胜一筹。孙坚阵亡时，孙策年仅十七，却已显示英雄本色了。为了继承父志，他毅然放弃了使他父亲丢掉性命的传国玉玺，以此为代价向袁术借了三千兵马作为自打江山的资本。那个卑劣而又愚蠢的袁术还自以为占了大便宜，虽然这时的孙策还未褪尽好强争胜的孩子脾气——与太史慈的格斗就活象两个任性的顽童的打架，但他由于得到周瑜的帮助，注意延揽人才，善于采纳妙计，在加上他本人又武艺高强，总能亲冒矢石，冲杀在前，因而在江东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赢得了小霸王的威名，奠定了江东的基础。
　　不幸的是，可能因为对江东的开拓太过顺利了，这位少帅逐渐养成了极度惟我独尊的坏脾气。如在对于吉的事件上，这种脾气得到最明显的体现。当然这也是每一个君王的通病，只是孙策就更加突出罢了。
　　孙策的轻率比起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郭嘉对此早有预言“轻而无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果然，在厉兵秣马、准备逐鹿中原的时候因单骑出猎而被刺客暗算。死时二十六岁。他临终时对孙权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使各尽能以保江东，我不如卿。”不单是有自知之明的鉴定，而且也是对孙权的最好评价。孙权儒子，惜哉，假若孙策不死，天下事未可知也。
　　至于周瑜，就更不用说了，“曲有误，周郎顾。”试问有哪一个妙龄少女能在周郎绝世的风采下能自若的抚琴，只怕是“周郎顾，曲有误。”
　　周瑜自幼与孙策交好，结为生死之交，孙策于袁术麾下初崛起时曾随之扫荡江东。后来回去镇守丹阳。袁术心慕周瑜的才干，欲聘周瑜为将，但是周瑜以袁术难成大事而拒绝。其后设法投奔孙策，为中郎将，孙策相待甚厚，又同时迎娶有「国色」之称的二乔，成为连襟。孙策遇刺后，临终嘱咐孙权：「外事不决，可问周瑜。」，周瑜奔丧还吴与张昭一起共同辅佐孙权，并且举荐鲁肃等人，执掌军政大事。赤壁大战之前自鄱阳赶回力主拒曹，后于群英会戏蒋干、怒打黄盖行使离间计、最后指挥全军在赤壁袭击曹军取得胜利，并取得副都督程普的拜服与信任。赤壁大战之后，下南郡与曹仁相持，中箭负伤，与诸葛亮较计赛谋，定下假涂灭虢等计策，最后终于死于巴陵，时年三十六岁。死前上书举荐鲁肃代其位，孙权为其素服吊丧。
　　历史上的周瑜风姿英发，心胸广阔。东吴老将程普，早年跟随孙坚，自以功高，瞧不起年轻的周瑜。但周瑜并不与程普计较，最后使程普自己折服，程普说道：“与周公瑾交，如饮醇缪，不觉自醉。”
　　“你就是庐江周瑜，周公瑾吗？”我抑不住兴奋的问道。
　　清冷少年呆了呆，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周瑜。”
　　我更加兴奋。
　　“他是周瑜，那你就一定是孙策，孙伯符喽！”
　　活泼少年笑了笑，修长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要叫孙哥哥，小不点儿。”说完伸手在我头上凿了个栗，“哇，干么打我的头。还有，我不叫小不点儿。”我揉揉脑袋，他可是三国史上赫赫有名的“小霸王”，虽然现在年纪小，但是手劲可不小。
　　孙策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他可真喜欢笑。“你这么小，不叫小不点儿那叫什么。”他调侃道。
　　“好了，伯符，不要和小孩子纠缠了，让人看见以为我们以大欺小。”周瑜冷冷的道。
　　历史上的周瑜应该是使人如沐春风的，但是，想不到小时候脾气如此臭。
　　我清清嗓子，看来是该给他上个课了，想了想，我所认识的人中有谁能让他们不再小看我。
　　“你们知道郭淮吗？”我把大哥搬出来，不怕你们不知道。
　　孙策呆了呆，与周瑜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可疑之光，“你认识郭淮？”孙策问道。
　　“当然，他是我大哥。”我洋洋得意的说道，听爹爹说过，大哥在书院读书时不但经史文章随口背育，兵法韬略也是样样精通，而且武艺出众，而且有些成年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如此，哼。”周瑜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开了。
　　“他太没礼貌了，走也不打声招呼。”我气呼呼的说道。不理他了，继续看琴。
　　“因为公瑾曾经败在你大哥的手中。”
　　妈呀，我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拍拍胸口，“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没好气的问道。
　　孙策出奇的没有笑容，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现在他的心情不好，没的自讨没趣。”孙策伸直长腿，坐在台阶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小不点儿，坐这儿陪我聊聊天。”
　　“都说了我不叫小不点儿。”我怒道。
　　“那好，你叫什么名字？”
　　“郭翾。”我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出名字。
　　“什么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翾，有飞翔之意，意为展翅高飞。”
　　“你人不大，知道的还不少。”
　　“那是，我不到一岁就开始识字了。”
　　“你现在几岁了？排行第几？”
　　“三岁。我排行第五。”
　　“你就是郭淮向不离口的那个有神童之誉的五弟！”
　　孙策显然很是兴奋。
　　“你不知道，你大哥可是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我不禁得意洋洋，看来在大哥心中我还是很不错的。
　　“原来是个这么小的毛孩子。”
　　这个孙策，三句话下来就能把你气得七窍生烟。
　　“你呢，也不过是个毛孩子，凭什么说我！”我不服的反驳道。
　　“我已经不小了，有的人十三岁已经成亲了。听说你大哥已经订了亲了。”
　　“对呀，我还不知道我未来的嫂子是何许人呢？”
　　“这你就要问我了，别人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就要问我了。”
　　我兴奋的跳起来，拉住他的手连声问道：“是谁，快告诉我吧！好哥哥！”
　　他的琥珀色的眼睛一道光闪过，反手握住我的手，我并没有注意。
　　“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妹，今年十岁了，听说知书识礼，美丽大方。”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的柔和下来。
　　“听说？”我敏锐的抓住了他的措辞，我皱了皱鼻子，“也就是说，你也没有看到过？”
　　“当然了，我也是听家里人说的，女孩子那有那么容易让别人看到的。”
　　是啊，我不禁想到，如果不是相士的话，只怕我现在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至于周瑜和大哥的比试，我也知道了大概，经史是周瑜胜，武艺大哥赢，兵法韬略则大哥略胜一筹。所以周瑜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于知道大哥的未婚妻是孙策的远房表妹，对孙策也是好一阵不理，不管历史是如何写的，周瑜现在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脾气。
　　之后我们又谈了很久，话题很多，孙策真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长途跋涉的辛劳，再加上长时间的谈话，我不禁哈欠连连，长眼皮同下眼皮打架，终于睡魔占了上风，我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中。
　　在梦中，我仿佛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银盔银甲男人站在江边，身边则站着一个白袍人，飘逸潇洒，两人如双璧般交相辉映，如同太阳与月亮，太阳虽亮，却是温暖柔和，月亮虽不如太阳明亮，却使星空失色。两个站在一起指点江山，脸上的神色仿佛天下已尽在掌握之中。突然一根银羽雕翎箭从树丛中破空而出，直奔银甲人，银甲人中箭，白袍人的神色仿佛极其悲愤，一口鲜血喷出，尽染白袍。
　　“啊！”我从梦中惊醒。
　　“五弟，大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三哥不高兴的说道，说完翻身继续睡。
　　“我怎么在这里？”
　　“你睡糊涂了，是孙策把你送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睡吧，别闹了。”四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道。
　　我坐在榻上，身上尽被冷汗浸湿，披衣走到门外，今夜的月光格外清冷，树影在风中轻轻摇晃，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轮明月，没有星星，草虫啾啾而鸣，信步走来，一株苍天古松挺拔而立，苍老的树身，虬劲有力的枝干，不知已几百年了，我抚着树身，“你在这里只怕已站了几百年了，看尽了人世间的世情百态，沧海桑田的变化，人在一天天的变，你呢，有变化吗？”
　　“人间百态，沧海桑田，你问它是不会得到答案的。”柔和的声音如春风，将我冰冷的心一点点温暖，我回头，一双同样温暖的眸子正温柔的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