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浮竹十四郎 ...
-
“我叫北条真一郎，是九番队副队长北条君代的哥哥，同时也是宇多田步和中岛美惠的歌迷。请多指教。”
第二次冒死给我报讯的隐秘机动队队员，当我问及他为何这么做时，得到了以上的答案。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沉默坚毅。
戴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脸，但拥有这种眼睛的人，容貌应该挺出众，何况他的弟弟北条君代也是帅哥呢。
北条真一郎吗。
事实上我亲眼见过他，三百年前渐渐长大成人的他，一直是热度不退的话题中心。婚约失效后，他立即被众多女性前赴后继地热烈追求，尤其进了真央灵术院，更是发生了由他的容貌和作风问题引起的轰动整个瀞灵廷的暴力事件。
自那之后，他就从公众的视野里消失了，没想到，进了隐秘机动队。
那时的他，没有这样的眼神，而是，暴戾、色-欲而迷茫。在这三百年间，成长了不少呢。
我微微笑，“北条的话，不打算和她说吗？”
北条真一郎毫不犹豫道：“没必要。还有，非常失礼，她的真实姓名我们早就心里有数了。”
果然，永远不要小看隐秘机动队，更不要小看身边出现过的每一个人。
我记得他的声音，第一次以私潜现世的名义抓捕上野君的，正是他，不多久后上野君和我说，第二次的她不顾禁令离开瀞灵廷去救五番队的绮月前三席，也是他带领小队出现的。
帮了大忙。
我的上野君和李桑，身边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呢。
甚至十二番队最不近人情的涅茧利队长，给了中央四十六室错误的信息，使得上野君她们能够顺利离开。
居然瞒过了所有人，也没留下任何把柄。
没几天，又专程送来一个表皮看起来极脆的四喜丸子大小的浅青色的球，并告诉我，里面装着上野君失去的记忆，他费了些功夫在双殛一带收集的。
“浮竹愿意的话，本天才可以依照她以前的样子创造出一个完全相同的身体，再植入记忆，这样的话，你和她既能重新开始，又不必大费周章地考虑出境的事。怎样，划算吧？当然，若是对她有哪点不满意想要修改，尽管说。”
接过小球，我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扬。如此珍贵的记忆，我都没想过能够回来呢。“谢谢涅队长的提议，不过，我在意的，是全部的她，人为地改动任何地方，都是不完整的。辛苦收集了，正好解决了我的困扰，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也尽管说。”
“是吗，不出所料。”涅茧利全不介意，“帮忙就不必了，就当做本天才送给你和她的结婚礼物吧，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代我向她问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如既往不好接近的样子。
可是，为了我的上野君做到了这种程度，真的，非常感谢。
如此，更坚定了我去找她的决心。那时，竹文三席开启两国之间专门通道的计划还没风声呢。
见我陷入回忆，北条真一郎好像误会了什么，“请不要在意，浮竹队长。这是我的选择，若是对家弟和偶像的恩人不利，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是吗，所以即使危险，也义无反顾，值得敬佩。
曾经的真央灵术院资优生，七番队席官候补，轰动全瀞灵廷的美男子，现在的隐秘机动队小分队队长，北条真一郎。
也是为了上野君。
我的上野君，和李桑。
初次接触大小周天的时候，我是震惊的。
一股陌生的异性气息以不容拒绝地姿态在身体里游走，说不清是尖锐还是浑厚的官能感受，从未有过的体验。
那算是职场骚扰吧？
我应该果断说不的，可是难以置信的舒服和轻松，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她的体香又突然萦绕鼻腔。
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异性的体香，第一次觉得，她离开后的雨乾堂特别冷清，时间也变得漫长。
尤其到了夜晚……
明明不久前，她披星戴月偷偷运来大锦鲤的时候，我还只是单纯地为有这样的下属高兴和感动，现在却在被褥里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每天早中晚定时出现，毫无邪念地为我调理身体。
我却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不至于失态，又是如何熬过去的，那么甜蜜，又痛苦的折磨和享受。
上野君，你什么时候会成为我的上野君呢？
很久以前的京乐颇有些内行地说过，人是根据味道选择伴侣的。
真的不假。
无论上野君还是李桑，身上的味道都像三四月份的苦楝花，不够甜蜜，更多的是带点苦涩的醒神，还混着极淡极淡稍不留意就会忽略的奶香，和明显的费洛蒙，很轻易就能唤醒身体内部沉睡已久原以为存在感极低的欲-望。
所以我爱上了给她泡牛奶，还加入少许蜂蜜，感觉每次饮用的时候，她身上的香甜味会加深。
而她本人非常喜欢。
她也喜欢吃甜食，同样是容易让人产生甜蜜感的行为。
所以仅有二人的幽静私密的空间，怎样才能在不吓到她的情况下彼此接近，怎样才能完全拥有这样的味道？
不知不觉间，她看我的眼神带上了邀请，整个瀞灵廷，连十一番队的草鹿副队长都知道了，就她本人不知道。
尤其在海燕和都暂时离开后，邀请的意愿愈发热切，同时半点不设防，她却放下了盘起的长发。
上野君，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宣告我和大家，自己爱慕过海燕的事实吗。
好在那之后的你，对海燕的感情终于翻页，同样，瀞灵廷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你，也隐隐有些察觉了吧。
不然，为什么越来越不敢距离太近，和我相处会不自在呢。
全是我努力的结果。
海燕和都的事件后，同时失去两根精神支柱的她，神经极脆弱，随时可能崩溃。她需要新的支撑，否则极有可能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她而言是伤害。
但比起性命危机，我选择了另一个，恋爱的摇摆和痛苦。
抱歉，没能守护好你，我的上野君。
看她偌大的发髻，就知道头发很长，没想到长到这种程度，意外的迷人。一股脑弄乱后，她的体香更浓郁，眼神却无辜又迟钝，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更说不清，眼睁睁地看她和朽木半抱着海燕逐渐冷却的身体，在瓢泼大雨中哭泣，眼睁睁地任她在怀里断气，转眼变成再也无法聚拢的灵子四散，最终大部分融入大家的身体，自己又是什么感觉。
还有第二次被竹文三席……虽然很快反应过来是假的，但感情上依旧难以接受。
很高兴她再次出现，视线落在身上的瞬间就有所感应，因为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这么看我。
欢迎回来，我的上野君。
换了容貌，换了名字，人变得开朗不少。
还终于向我敞开心扉，更庆幸的是，那样的她，即使被控制，那个人对她造成的实质伤害也是极小的。
她的一切痛苦源于童年的经历。
知道了那些，任何事都好办了。
对于大小周天，我原本是打算留到新婚夜，给她惊喜的。
食、髓、知、味。只要一沾上就绝不可能戒得掉，且瘾头极大，所以，在她停止治疗后，我才在稍微尝试过就放弃。
因为由她帮忙运行和自己运行，差太多了。
她的几乎所有事，从不向我倾诉，每次，我都是通过观察她和她朋友的言行举止、各种细节推测出来的。
早就从她的好友高山不寻常的举动中推测出了她还活着的事实，还在想二人什么时候重逢，可她竟忘了所有相恋的记忆不说，还打算永远离开。
或许将来的某天，她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邂逅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发展一段我不知道的恋情……
那样的场景，想都不愿想。
好在她潜意识里还保留着对我的迷恋，所以我才能在再次过来的夜晚不顾伦常地将她留在雨乾堂，一晚的大小周天，却没有肌肤相亲，我知道那样的感觉。
不仅因为恪守礼数，对得起自己的誓言，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如果她真的得到了满足，那就有理由为这份感情划上所谓圆满的句号，重新开始不一样的生活。
而那样的生活里，没有我。
等她渐渐从伤痛中走出，适应了那样的日子，身边，势必会腾出位置，迎接另一个男人。
——我比她本人还要了解她。
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加重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延长停留在她心里的时间，明知道对她而言是伤害。
她不可能拒绝得了我，经过那晚，她会永远记得我，何况她还带走了藏着罪证的十七枚金银平脱镜。
被纳入蓝染阵营的她，分不出心思眷顾儿女私情，当时的我粉碎谣言的初衷，却不单纯是为了保护她，还顺带宣布了所有权，拜托大家多加照顾，同时提醒其他男性，和她保持距离。
一切都很顺利，发展到最后却有些脱离掌控，全是缘于我的任性。
可是，真的不愿面对没有彼此，各自努力的日子。她还有催眠的能力，若是哪天实在忍受不了思念的痛苦……
不能再想了，那样的事。
貌似自以为深爱她的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她真的不必承受这些，对不起，我的上野君，我的李桑。
远隔重洋，没关系，她已经留下了最重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想要什么，我会努力；爱慕过其他男人，也没关系，让她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就足够；缺乏安全感，固执地认为这段感情走不到最后，更是无关紧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明白，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可能。
又是一个十年。
在以竹文千明为首的竹文家和元柳斋老师、京月、朽木队长的帮助下，终于清扫完各种可能的障碍，是时候去找她了。
这十年间，难得的闲暇之余大家小心翼翼告诉我关于她的消息，得到我鼓励的微笑后，愈发来劲。比如，她的住处，她的生意，她的旅行路线，她的庆生宴，她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她身边的朋友，以及，鬼宿在一档相亲节目里报了她的名字……
不能再拖了。
向元柳斋老师打过招呼，并和海燕他们完成工作交接，我和京乐各自捧着99朵红玫瑰，我的还搭配了满天星，加上虎彻清音、小椿仙太郎、已经是十三席官的山吹玉、五番队的绮月爱，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握菱铁斋、紬屋雨、花刈甚太，朽木清源，踏上她的国土。
重逢的时候大家都很激动，泪流满面的她全身僵硬，摇摇欲坠，好在被林悦眼明手快地扶住。
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极短的距离，却花了五十五年才发展到这一刻。
久等了，我的恋人。
头二十三年我让你渐渐变得没我不行，第一个十年我等你，第二个十年换成你等我，期间还有三年的驻守现世，三年的摇摆期，半年的事假，五年半的热恋。
抱歉，伤害了你，我愿意用一辈子补偿。
无论如何，永远永远，不要再以拒绝的姿态从我身边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浮竹十四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