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人在天涯》石锅小笼

13、疯癫 上

　　武祗冷笑着坐在床边，他身后站着则是那个清清冷冷的成夫人。“公主既然醒了，素素就告退了。”成素素冷冷的对我和武祗行了礼，就直接走了出去。武祗目送她离开，突然扭过头看着我：“你现在还不能死！”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不过我也无力和他争辩。我看到自己手腕和脚踝处凸出一块，心一慌想去摸脖子，却被武祗一把拉住手。我惊吓的看着他，武祗却抓着我的手，带着去摸了脚踝凸处。

　　感觉就好像筋脉凸出，还能感觉到血液的流动。我奇怪的抬头看武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嘴角一扯，笑道：“公主是否能感觉到此处血液流转，甚是有趣。”我撇撇嘴没有搭理他。武祗又拉着我的手去触碰手腕及脖子，都是一样的情况。我瞪大眼睛看他，武祗放开我的手，低头去摸我脖子凸出部分，手指轻抚，显得无限温柔，而我却吓得瑟瑟发抖。果不出意料，他突然两指夹住凸处，用力一掐，我猛的喷出一口黑血。而凸处一阵窜动，感觉就好像有条虫在脖子那里来回扭动。

　　我忙拉住他的手，恳求：“别，别，别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好不好？”武祗厌恶的看着我的手，皱眉：“也没什么，只是那蛇筋的有趣之处罢了。本也不见得会变成现在样子，只是也不知你用什么手段招了雄蛇。”我完全不懂武祗在说什么。不过喉咙处再一次窜动，让我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黑血。我捂着嘴巴，看到黑血从我指缝中流出，心里惊悚万分。

　　武祗淡笑看着我的举动：“这蛇筋已经融入你的体内。不过不用担心，它没毒，只是靠血液而生。”听他轻描淡写的说法，我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窜道脑门上，让我再也冷静不了“把它弄出来，弄出来！”我冲着他尖叫。

　　我看他不理不睬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恼怒，想也没想，就用力挥向武祗，他大约没料到我一瞬间爆发，呆了一秒，迅速侧身闪过，冷哼一声，用手一挡，我就听到”咔嚓”，我的左手断了。我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腕就这么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居然忘了疼痛。抬头看到武祗笑嘻嘻的看着我，心里完全麻木，没有做任何反抗。整个人就呆住了。

　　武祗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公主，你最好牢牢记住，这里，将军府不是你的启玥。你害了阮凤还有我的孩子，我会让你十倍来偿还。你现在应该祈求那蛇筋快些将你血吸干。你活着一天，我就要让你苦痛一天。”我继续呆呆的看着他，心里已经完全明白，在这里的日子只有苦难。武祗看我发呆的模样，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睿亲王昨日已经回皇城了。想是去跟皇帝禀告我们伉俪情深。夫人，你说为夫要如何疼爱你才好呢。哈哈。”

　　他看我一直不答他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有点扫兴的放开我的下巴，转手却去捏了捏我脚踝处的蛇筋。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我紧咬下唇却仍然直勾勾的看着他。武祗眼底滑过一丝恼怒，他将手缓缓放在我的脖子上，慢慢收紧。我突然冲着他哈哈大笑。

　　武祗一怔，一丝困惑浮上他的脸庞，手却没有放开。我继续不管不顾的大笑着，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最好笑的笑话。咳咳，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却仍然止不住大笑。武祗放开了我的脖子，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似乎想看我能笑的什么时候。我还是笑声不止，最终被喉咙里的一口血噎住，两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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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再次醒来，手腕已经包扎过了。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想是在昏迷中得到了稍许治疗。我挣扎坐起，左后环顾，深深呼出口气，终于回到清心园了。这时，我看到门外有两个人影，好像正在说话，于是悄悄从床上爬起，光着脚向门外走去。

　　“郭太医，公主到底是怎么了，已经昏睡好几日，什么时日才得醒来啊？”秦嬷嬷焦急的追问郭千怀。郭千怀状似无意的往屋内看了一眼，我慌忙停住脚步不敢移动。就听到郭千怀慢条斯理的声音：“公主之前所中之毒并没有完全去除。如今却又，唉，遍体鳞伤。怎生好的了。若是能醒来，已是万幸。至于醒来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秦嬷嬷嘤嘤的哭了起来，郭太医安慰秦嬷嬷道：“其实你往好了想，公主就此不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压低声音：“你想想，公主抬回来的时候，是受了大罪的。要是她醒来后，身子。哎，老夫觉着当初还不如就这么殉国呢，好过今日钝刀子一点点磨了去。”

　　秦嬷嬷轻嗯了声：“可是就这么不醒也不行啊。而且你看公主似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呕血，看得奴婢真心疼。真想替公主受这罪去。”“唉”郭千怀叹了口气，我看他手似乎动了动，又听到他轻声说：“这药你备着，公主呕血时给她服一些，能好过一些。不过不能多用，不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秦嬷嬷似乎给郭千怀福了福。

　　我忙转身想跑回床上，却不料秦嬷嬷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惊呼：“公主，你醒了！谢天谢地！”

　　我愣了愣，慢慢转身，呆滞的盯着秦嬷嬷：“公主，什么公主？哈哈”我挥舞衣袖随意唱着：“我愿随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公主！”秦嬷嬷大惊失色。我一边舞动衣袖，一边光着脚向门口跑去。

　　秦嬷嬷追着我，只是她毕竟年纪大了，气喘吁吁还是追不上我。而我则已跑出了清心园，边跑边回头笑：“哈哈，有趣有趣。你是偏要追我。这世间万事啊，就是要你追我逐的才有有些意味。”秦嬷嬷这一路呼喊的，惊动了院子的守卫。于是迅速的把我控制住。在不知道多久后，我再次见到了武祗。

　　武祗高高在上的看着我，我站在大厅里有些手足无措。左脚右脚交替站着，光着脚跑那么远实在有些疼痛。他终于发出声音：“公主，你想耍什么花招？你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了？来人，把公主请回清心园。加派守卫，好好保护公主的安全。”

　　我不等那些随从上来抓我，我歪歪头，直视武祗的眼睛，娇声问道：“你是谁？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大家都叫我公主？”四周一片抽气声，武祗探究的看了看我，忽笑了下：“不是，我是你的夫君。”我眼睛一弯：“真的？那可真好。你笑起来可真好看。”四周又是一片抽气，我左右看看，对武祗做出茫然的神色。武祗哈哈大笑，击掌：“有意思的狠。把郭太医给我请来。”

　　我一笑，跑到武祗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抬起脚指给他看：“你看，我的鞋子都不见了。你快给我找来。”武祗随意瞥了一眼，脸色一僵：“公主你可曾听过，女子肢体不能擅露。”“恩？”我歪头看着他，“不晓得哎。那怎么办？”我转头看着那些或看天或看地的奴仆，指了指：“刚才那些人追我的时候都看到了。要挖了他们的眼睛吗？”那众奴仆扑通跪倒，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武祗亲昵的拍拍我的手，轻声细语：“下不为例。下次你再露在外面，我可是要砍断你的脚。”我嗤了一声笑着拉拉他的衣袖：“夫君你可真会吓人。我才不信呢。”正说着，郭千怀被带了进来。

　　武祗笑着将我推到郭千怀面前：“郭太医，你看看，公主好像身子大好了。”我嫌弃的看了郭千怀一眼，又跑回武祗身边：“这个老头看起来都是半截入土，可真的会看病。”郭千怀抬头迅速看了我一眼，忙又低下头：“下官觉着，大约是毒气上升，引起脑中淤血。现在不认人都是由此而来。”

　　“觉着？郭太医现在倒是会相面。”武祗冷笑，他强拉住我的手腕，却正好握在断处，我倒吸一口凉气，刚想咬嘴唇，突然看到武祗似笑非笑的样子，忙嘴角一瘪，用另一只手试图掰开武祗，哭了开来：“好疼好疼。放开放开。”郭千怀却是一副遇惊不变的样子，就着武祗拉住的地方，给我把脉。

　　匆匆把脉完毕，郭千怀摇摇头，欲言又止。武祗仍然紧紧握住我的手腕：“直说无妨。”郭千怀又看了我一眼，低头回答：“公主中毒过深，体内又生了寄虫，恐怕，时日无多。”武祗冷眼看我反应，我一时愣住了，自己想死是一回事，突然听到确实是要死了，感觉就不同了。

　　我察觉到武祗的眼神，往前踏了半步，伸手甩了郭千怀一个耳光“胡言乱语！”又侧身看着武祗，硬是忽略掉手腕的剧痛，急呼“夫君救救我，我可不想死。”武祗收回目光，放开我，看向郭千怀“听到没有，本将军也还没有和公主长长久久，”说着转头看我，眼中一片温柔缠绵“公主怎能离本将军而去。”瞬间我觉得我背上湿透了，也不知是疼还是怕的。郭千怀用完全没有语调的口气“下官自当尽力而为。”“送公主回清心园。”武祗挥挥手。

　　秦嬷嬷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过来搀扶我。我转头看她，咯咯笑了两声“又是你。你怎么老管着我。”秦嬷嬷轻声哄着：“奴婢不敢管公主。奴婢是公主贴身的嬷嬷，是一门心思伺候公主的。”我咯咯笑着，低声嘟囔了几句，突然转身跑到武祗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夫君快些来清心园歇息，莫要太晚。”

　　武祗眼神一转，摸摸我脖子，轻掐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攒动从喉头涌上。我一愣：“这是什么？”武祗环手回道：“也没什么，只是条虫子罢了。”我指指脖子，他点点头。我咧嘴一笑，拍手：“好玩好玩，想那虫子是夫君的孩子了，哈哈，那我生孩子时，就该割断喉咙拿出。有趣有趣。只是不知这虫子是否像夫君。”

　　我推开想要来拉我的秦嬷嬷，拉住武祗的手，他大约没想到我去拉他，倒是任由我抓着他的手摸向脖子“你的孩子呀，夫君。”他猛得抽回手，刚要开口，我就拍着手，哼着小调，又跑了出去。

　　等我一路狂奔到清心园，看到郭千怀正静静的端着汤药候在门口。我心一紧，快步向他身上撞去，本以为他必然被我撞到地上，却发现他不知道用什么步法，悄然就避开了去。我转身又向他冲去，鬼使神差似得堪堪从他身边奔过。我停下来，仔细打量他，发现郭千怀和平时有些不同。我喘口气，想是撞不到他了。无谓耸耸肩想绕过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