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五十弦思华年

15、番外·新生

　　“妈，你慢慢儿说。别急。”正整理着屋子，妈打来的一通电话搅乱了我们的心绪。
　　“你看好她，别让她做傻事。我们现在就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
　　“那个混账要和我姐离婚。大概就是在外面挣了俩臭钱就胡搞八搞。具体发生了什么妈也没说清楚。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毙了那个混账！”
　　“我明白了。啥都别说了，到家了稳住姐姐的情绪最重要。这事儿怎么个解决法，回去弄清楚了情况再说。”我握住了他的手，紧了紧。

　　下了车，一路狂奔到家，进了门，就看到妈跟凳上坐着，直叹气。
　　“妈。”
　　“啊，回来啦？”老太太抬起头，这才小半年没见，仿佛已经老了十岁。
　　“姐人呢？”
　　“屋里躺着呢。皓皓陪着她。”
　　走到房门前，隐约听到抽泣声，还有小男孩一直在说着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到底咋回事儿啊，妈？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刚把老太太拉到了屋外，忍不住的焦急。
　　“你姐命苦啊。她男人在外面做生意，挣了点钱，还指望着日子会好过点呢，可谁想到他挣了俩钱心思就开始活络了，嫌弃你姐这嫌弃你姐那，还嫌弃皓皓。在外面还有了野女人。前些天那野女人到家里来闹，说是有了他的孩子，逼你姐离婚。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啊，你姐一下子懵掉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带皓皓先回来住一阵子。前两天他把离婚协议书扔这儿了，说作为补偿，要给你姐两万块钱。”
　　“我去找那畜生。让他当我面儿说清楚。”
　　“等一下。先问问姐怎么说。”
　　“姐？姐？”我们进了屋，老太太哄着皓皓出了门去。
　　“你们来啦？”床上的人抬起一直埋在被子里的头，两眼已经肿的一塌糊涂。
　　“姐，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你准备咋办？”
　　“离婚！我想明白了，这样对皓皓也好。本来我这苦命的孩子就有些自闭，不能再让他被那个畜生作践。就一条，以后我们娘儿俩跟他不再有任何干系！那钱我也不要，脏！恶心！”
　　“我明白了，姐。现在，起床，洗把脸，然后我们就去找那畜生。今天就把这事儿了结了！”
　　“妈，我们跟姐去找那混蛋！你在家做饭，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刘军！你给我滚出来！”
　　“哟，是六一啊！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坐坐啊？”
　　“少他妈跟这儿废话！”憋了好久的伍六一，狠狠的一个大巴掌就抽了上去。
　　“这一巴掌，是替我姐打的！”
　　“这一拳，是替皓皓揍的！”没等那龌龊的混蛋反应过来，又给他肚子上补了重重的一拳。看他那焉不拉几的样子，估计这一拳够他喝一壶的了。
　　“诶诶诶，你怎么打人啊？”
　　“打你！我他妈还要废了你！”一直没开口的姐姐突然冲上去，突然跟火山爆发一样，朝他裆部狠狠就是一脚。
　　“拿去！”姐把那纸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到了那个跌倒在地的猥琐男脸上。
　　姐，你真是好样的！
　　“你们，你们不要这钱？”果不其然，他看了那张纸后，也顾不得会不会断子绝孙了，脸上竟是藏也藏不住的贱笑。
　　“都这时候了还他妈假惺惺做给谁看啊？就一条，以后他们娘儿俩跟你没任何关系了！”
　　“我们走！”再也懒得看这个令人作呕的混蛋一眼，我俩被姐一手拉一个，大步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妈。我们回来啦！”
　　“这么快？全部解决了？”
　　“全部完事儿了，妈，今儿加菜！六一，你跟今儿先坐一会儿，我去买点菜。今儿咱得庆祝一下。”一扫多日来的阴郁，还是我们那个最熟悉的姐。
　　“行了行了，姐！还是我俩去吧。你跟妈先把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顺便把回佳木斯的火车票买了。”
　　“咋？咋回事？”老太太听得一头雾水。
　　“妈，我们回来的路上已经跟姐商量好了。你，姐，还有皓皓，都跟我们回佳木斯。就这样，其他的事儿我们吃饭的时候边吃边说。我们先去买菜买车票。”

　　“妈，我们是这么打算的。回佳木斯之后，皓皓改姓伍，正好我们也准备把天赐的姓也改了，也姓伍。这样你就有俩孙子了。皓皓去那边跟天赐一个学校念书，俩孩子也就差个一岁，肯定合得来。我们那农家乐也缺人手。妈，还有姐，就凭你俩那厨艺，肯定又得多一大帮子追随者。”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儿。得，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我们买的后天的票，妈，你跟姐明儿个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该扔掉的扔掉，该带走的带走。”
　　“也没啥好带的，只要把老头子带上就好。希望他不要怪我们娘儿仨，让他离开这祖祖辈辈呆的地方。”
　　“妈，爸他泉下有知，也会支持你这么做的。”
　　“诶。”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妈，姐，咱干一杯！皓皓不能喝酒，就喝果汁儿吧。”

　　刚回到家，咱儿子就连蹦带跳地迎了出来，屁股后面跟这一黑一白两个小东西。
　　“这些天都亏你照顾天赐了，还有小黑小白，谢谢了啊，张婶儿。”
　　“这孩子，什么谢不谢的。天赐这孩子不知道多讨人喜欢，哄得我这老婆子多开心。好了，你们这刚回来，肯定有好多事儿要忙，有事儿吱一声，我先回了。再见，小天赐。”
　　“张奶奶再见。”

　　“奶奶，天赐想死你了。呀，阿姨也来了呀？天赐也好想你呢。还有皓皓哥哥，皓皓哥哥，今晚咱们一起睡，好不好呀？走，我们回屋，我有好多好多玩具呢，我们一起去玩吧。”
　　一直不太跟人说话也不太笑的小表哥，在小表弟面前，竟难得露出笑脸，被小表弟连拉带拽地带着进了他那小屋。

　　“六一，今儿，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在担心着你们俩，担心你们长久不了。现在看来，我真是错了，错的离谱，我……”
　　“姐，啥都不说了。到了这儿，咱就把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全都丢掉。好日子在后头呢。”
　　“诶。我先跟妈去收拾收拾，你俩也去忙你们的。”
　　“得嘞。”
　　经过天赐的屋前，往里看，笑语晏晏，欢声不绝。俩屁孩子玩的正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