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相 ...
-
真相总是隐藏在无数的假象之后。手持一个假象去追求自己心中的那个所谓的真相，可又有谁能保证得到的那个就一定是真相？得过且过，又何必太计较。珍惜得到的，活在当下，也就够了。
苏素待到退出空间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的平安扣。细洁白皙的羊脂玉正好端端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入手滑腻，没有消失。苏素放下手，脸上颜色一变再变。低头微微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咬牙。等到她再抬头时，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凝重。
傍晚，苏垣瑜一放学还不等休息便朝苏素的房间跑去。推门进去，看到妹妹正在看书，苏垣瑜便放松了脚步，慢慢走过去，轻声道：“素素……”轻轻一句，对于沉浸在书里的苏素不亚于怒雷狂风，吓得她一个哆嗦，手一松，书便落在了地上。
“哥？！”
苏垣瑜对于自己吓到苏素的事心虚不已。苏素天生就心脏机能差，时常会因为注意力过于集中而被旁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方才他急于见苏素，光顾着脚下的声音却忘了说话的声音，没想到把妹妹吓成这样。苏垣瑜摸摸鼻子，见书落在地上立刻决定借着捡书缓解气氛。
“素素，我……咦？《封神演义》？素素，你看得懂？”苏垣瑜看到书名后，颇为讶异地望向苏素。大家里认字早，苏垣瑜自是不怀疑苏素认识书中字。只是，素素看得懂里面说些什么吗？尽管这已经是偏白话的了，可好歹还算是文言啊！
“看不懂多看几次也就懂了。”苏素在苏垣瑜弯腰拿书的时候就开始担心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了。等苏垣瑜问的时候，苏素故作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的理由。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对于糊弄苏哥哥倒也够了。毕竟，对妹妹绝对宠爱的苏哥哥是一定不会怀疑自家妹妹会骗自己的。更何况苏素说的理由也是自己上辈子看这书的经历。并算不上全然的欺骗，顶多有个隐瞒不报的罪名罢了。
苏垣瑜点点头，若有所思。转眼笑道：“既然这样，素素能不能和我说说，它讲了什么呢？”
苏素看了苏垣瑜一眼，便将《封神演义》中的故事对着苏垣瑜娓娓道来。等说到一代妖后苏妲己被杀，众人被封神，苏素便止了口，似不经意地对苏垣瑜道：“说起来，我们和妲己同姓呢！要是她没死，指不定我们就是她的后裔呢！”
苏垣瑜本来是含笑听着妹妹讲述《封神演义》，静静享受一个兄妹相处的温馨傍晚，却在听到苏素揣测的言语后，不禁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封神演义》不过是一本小说而已，苏妲己也只是姬发攻打商的借口。等到周朝建立，苏妲己这个借口肯定是会除去的，不管她是不是妖孽。再说了，这是上哪有这些冤魂精怪的？就算苏妲己是九尾狐，侥幸逃脱，但也不能说我们就是她的后代呀！人妖不能相恋的事电视剧没告诉你吗？”说着，伸手又要去揉苏素的头发。
苏素立刻警觉地捂住自己的头发，瞪眼看着自家哥哥。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弄她的头发！没见到她梳得好好的头发都被他弄乱了吗！可恶！明明一母同胞，也不知他的头发怎么那么硬，和自己这一头柔顺黑亮的的头发简直是天壤之别！
苏垣瑜讪讪一笑，慢慢将自己不安份的手放下，在妹妹的注视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那个……我好像听见妈在叫我，我，我先走了……”说着，不等苏素开口，立马转身，火烧屁股般地逃了出去。呜，妹妹的眼神好可怕！不就是摸摸头发嘛！好小气！不给我摸我就摸我自己的头发！
苏垣瑜伸手碰触自己的头顶，入手扎刺得让他差点跳起来。呜呜呜，要不是他的头发这么扎人，他也不会这么喜欢玩妹妹的头发嘛。话说，真的好痛！
夜晚，苏玥琚正在自己的专属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务。自从他从苏珉繇的手上接过家主之位后，每晚雷打不动地要在书房里至少处理三到四个小时的事务。
“笃笃笃。”
“进来。”苏玥琚被敲门声打扰，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低着头继续工作，却立刻喊声让人进来。
“爸。”门开了。进来的是苏素。容色沉稳中隐隐透着几分茫然与局促。
得知来人是自家的女儿，苏玥琚立刻停笔，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她，眼含关切：“素素？怎么了？”他这个女儿在家中最得宠却也是最柔顺的。知道自己待在书房处理事务，便一次也不恃宠而骄地强行闯入。平日有事也是静静在外面等着，知道自己出来。常常等到累极也不敲门，还不准别人替她敲。自己说了多次也不听。这次会这样，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吧。苏玥琚看到女儿明显恍惚的神情，又问了句：“素素？”
“爸。”苏素听到苏玥琚唤她，忙稳稳神，勉强笑道，“爸，长这么大，我对我们家是怎么建立的还不是很清楚呢！有空的话，你能给我说说吗？”
苏玥琚听女儿这么说，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被苏素怪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昨日谁也没发现玉有异样，可现在再一看，苏玥琚明显发现了症状——玉中的纹路似乎较之前更明显了。并且，玉的中间隐隐还有一道红线！苏玥琚知道女儿还在，便不再细看，抬头不明说，只意味深长地望着苏素：“苏家的家史是每一个苏家人都耳熟能详的，素素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素被苏玥琚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一直都知道自家老爹不简单，不然也不会越过四伯就轻轻松松，兵不血刃地夺得了家主的位子。只是……想不到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也能让自己这样有压力，感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根本无所遁形，甚至意志薄弱些的便会将一切和盘托出。
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苏玥琚手旁边的镶金笔上，故作冷静：“今天我和哥哥在房间里聊天，无意中聊到苏妲己。我就想着每个家族都有最遥远的始祖，我……”苏素吞吞吐吐，半真半假地对苏玥琚转述下午发生的事。苏垣瑜自然不会和父亲说这事，并且她有自信自己的房间里绝对没被安装监视器。所以，怎么引话头还不是她几句话的事？只是，苏素想到了理由却没将事情说明白。颠三倒四，没有条理，明眼人一看便知她说的不是谎言也一定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罢。
自家女儿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清楚。苏玥琚推了推眼镜，没有揭穿女儿。毕竟，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而言，遇到此等怪事，思路还能被整理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想前两年他刚得知时也和她差不多吧。低咳几声，稍稍理理思路后，苏玥琚开口了：“那么素素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我……”苏素张口结舌。在她的认识里，应该只要是她想要的，父亲总能满足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仗着那点子宠爱罢了。“没什么，只是……算了，是素素自己胡乱瞎想的。”苏素笑了笑，“爸，我……”
“素素想问的是，苏家是不是和苏妲己有关……是吧……”苏玥琚在苏素想要离开的时候终于开了口，一双李牧紧紧锁住了苏素，让她无法逃开。
苏素早在苏玥琚将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的时候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父亲的回答。等了许久，可总也不闻苏玥琚继续往下说。微微诧异地抬头，却发现苏玥琚正看着自己。见自己抬头，苏玥琚笑了下又往下说：“那不过是写志怪精鬼，素素就不要当真了。”说完，也不理会苏素，低头继续工作。
苏素等了半晌见只得到这么个答案，大失所望。低垂着头，鞠了一躬，边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却听见苏玥琚的声音：“素素，真相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苏素顿了顿，疑惑地回头，却见苏玥琚仍然埋头于工作，仿佛之前听到的话只是自己的幻觉。回头，抬步出去。刚要关门，苏玥琚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书房里：“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真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
史实载，当商朝灭亡时九尾狐化身的妲己被姜子牙追杀，被迫飘洋过海来到日本，自称“玉藻前”，赢得了鸟羽天皇的宠爱与信任。被识破后死于安倍晴明之手。传说它通体金色，还有九条尾巴，金碧辉煌。只是，这只搅乱商朝，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九尾狐真的死于安倍晴明之手了么？
嘛……真相又有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