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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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咱俩这蝴蝶翅膀扇得够可以啊。瘟疫都出来了。”
“嗯。”
“你有心事啊。心不在焉的。”
“唉。”
“我说你能不能不用带口字旁的字儿来回答我？”
“啊。”
“……”
民不聊生。
每一个伟大的帝王背后总是有一群被战乱、疾苦、灾难折磨的要死要活的老百姓。
要不怎么能体现出帝王的政绩呢！
“大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对不对？”
胤禩突然感觉到悲哀。
历史的苦痛在他那里留下的，并没有前世父兄的责难严重。不是说他不忧国忧民，而是终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虽然清朝是他们家的朝代，但站在一个现代人的立场上来看的话，那种痛感就要减弱很多了。
可是当他对那些记忆不是那么在乎了的时候，胤禩觉得，这人间惨象真的能让他痛彻心骨。
他不是心理学家，当他对人情之间的是是非非看开了，他所能感受到的就是眼前最真实的苦痛。
所以胤禩紧咬下唇，这么问道。
“你以为所有的问题大哥我都能回答吗？”胤禔的眉角第一次平淡的横在那里，“我也不知道。或许在现代我能一口回答你，可是在这里，我不能。因为天下的兴亡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得。家天下，你明白吗？”
“可是我们不去做怎么知道做不到？”
“我们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觉得争了一辈子的结果是什么？除了老四，最终我们谁也没有改变这个天下的权力。”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普通人。”
“本来就是，笨。”
“可是我想去试试，怎么办。”胤禩好像很苦恼的揉揉脸，光滑的额角显出一丝困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但你确定会得到好的结果吗？康熙那里是改不了的，老四那里……估计也很困难。”
“那我们就能走多远走多远吧。瞻前顾后的后果就是八贤王平平淡淡的死了，历史上连个真实的记录都不给。”
“好。”
十二月份的时候，瘟疫如胤禩所想的那样解决了。
康熙一激动，就开始分封。
蝴蝶效应的结果就是胤禔封了直亲王，其他人原先的爵位不变，老八因为除瘟疫有功，封了廉亲王。
“我怎么还是躲不过这个字儿去？啊啊，算了，反正都一样。”八爷百无聊赖的捧着一本书自言自语。
毓秀抱着弘旺坐在一边，弘旺滴溜溜的转着眼睛，瞪着胤禩看。
“毓秀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这个孩子取个小名儿？”胤禩索性丢了书，看弘旺吐泡泡。
“王爷你随便啊，我觉得叫旺儿也很好。”毓秀掏出帕子给弘旺擦擦哈喇子，一脸的慈爱。
啧啧，就是不一样啊，母性的光辉都出来了。胤禩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那就叫福儿吧，健健康康的，有福，多好。”
午后的阳光似乎有些阴郁。
不过十二月份吗，大冬天的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康熙召胤禩进宫的时候捏着笔的手腕都打颤。
“老八，你上的这个折子是什么意思？”
我擦，折子砸头还真的挺疼的。康师傅你的劲儿比你儿子都大！胤禩默默吐槽，捡起折子来看了看，白皙的眼睑一番，道：“皇父恕罪，字字句句却是臣所想。”
“你这是要改革还是要政变？！”康熙压低了声音吼道，“朕从来不知道朕还有个如此叛经离道的儿子。”
胤禩咬了咬牙，以一种很不怕死的精神跟老康杠上了：“可是皇父，你想没想过，如果所有的权力集于一人，那错的也会变成对的。千千万万个老百姓，一个皇帝，千千万万条性命系在一个人身上。这无异于一种赌博。臣不是说皇父的决策是错的，而是人无完人，皇父也是人，皇父的决策万一出了偏差，难道要……千千万万个老百姓赔上身家性命吗？”
“你！”
“皇父，臣只是希望有人能帮你分忧而已。”胤禩眼眸一沉，压低声音，“皇父有没有想过，朝代更替，乱世盛世交换，总会有一个周期。老祖宗的制度固然兴盛了几个王朝，但也没落了几代繁华。以前留下来的东西到底是对是错，无从回答，可是臣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应该变的时候。皇父……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不只有我们大清朝一个国家，别的国家，又是怎样一副天地？”
这时候大概掉根针真的能听到声音吧。康熙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开明的君主在某种事情上往往更加执着，君主专制的把柄就是从盛世落下的。你想从盛世改变它，更难。
“你先回去闭门思过！来人，传谕下去，廉亲王罚俸一年。”
一年啊！爷的基本工资又没了。大哥，我要去蹭饭，你做好准备。
胤禩握了握拳，很不情愿的叩首：“臣，谢皇父隆恩。”
胤禩的提议算是被搁置下了。胤禩也终于成了康熙的重点关注对象。
拥有了现代人经历的八爷，才不管康熙那种神经衰弱式的猜忌，该干嘛干嘛，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除了肋下有点痛。
“别动！康熙那一脚是踢狠了，不上药怎么行！”
“我说大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那样。虽说中医博大精深吧，可是谁能知道效果怎么样。哎呦！疼，别弄了。”
“疼死你活该，谁让你找死的。”
“爷不是为了陪你吗……哎呦，疼！我说你快歇着吧啊，爷又不怕死。”
胤禔看着胤禩那一脸欠抽的笑，掌不住就敲了上去：“我说你就不能让人少操份子心啊！你这个样子万一哪天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还不被老四给吃了……”
“噗——”胤禩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毛啊，大哥你这醋吃的够奇怪的。”
“才不奇怪！你没有腐女妹妹不知道！什么康八四八乱七八糟的，爷可不喜欢。”
“啊，那个啊，不过有个什么一世安写的不错，里面爷的那个现代哥哥很有意思，爷……”
“闭嘴！我不愿意听！”胤禔彻底炸毛，一勺子药膏狠狠的摁了上去，让胤禩又是一抽。
年匆匆忙忙的就过去了，胤禩总是觉得恍恍惚惚的。
大概这个时代也不是真正的清朝吧，历史好像不是随便能够改的。胤禩迷迷糊糊的想，怎么爷总是晕晕乎乎的，难不成要回去了？
不是吧，爷还没过够瘾呢。折腾老四的大业还没开始。
这个时候要是走了，不又是遗憾？
胤禔则是打听到了消息，太子那里犯事儿了。
大概就是跟康熙的妃子搞上了吧，宫里面小面积的传开了。看来这次太子爷不能屹立不倒了。
果然，事情很快就败露，老康一怒之下直接废太子终身圈禁。
无期徒刑啊！胤禔听到结果撇撇嘴，老康也够狠的，仅次于死刑了，或许还不如死刑来的舒服。
不过无期改有期改假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他局子里就有这种例子。
历史果然被他们歪楼了。胤禩吃着进贡的葡萄悠闲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更歪一点呢？歪成英国那样就好了……
可现实是残酷的。
老四犯事儿了。
跟上辈子一样的事儿，说是什么构陷太子，老康当着众大臣的面儿骂了几句，胤禩一个没看住，十三又强出头了，跟上辈子一样，圈禁了。
胤禩那个悔恨啊！赶紧递牌子见良妃，腻腻歪歪的缠了好长时间。
弄得良妃也很惊悚，淡定的脸上差点挂不住。
丫丫的弄了半天这货也是穿的。胤禩知道了结果后很恼怒的冲着良妃撒娇：“妈！你早说你也去过现代了不就完了？搞得我话都说不利索。”
“可是……”
“别可是了，这辈子就让我多腻歪腻歪吧，反正历史已经歪了。”
“你在现代没有父母吗？”
“有啊，可是是很不负责任的那种。”
“我看你好像很怀念他们的样子啊！有了新娘忘旧娘……”
“新娘这两个字有歧义啊妈……”
“啊，失误失误。”
因为开了个小挂，所以良妃平安度过了康熙五十年。
八爷党因为八爷的歇菜所以也没闹起来。
本来以为会安生了，准备腻在大哥怀里吃甜枣的胤禩却突然接到老康的旨意。
进宫。
“臣参见皇父。”
“老八，这是老三参你的奏折，你自己看看吧。”
结党营私？！妄蓄大志？！卧槽三哥你真可以，我没得罪你吧！
八爷淡淡的合上奏折，恭敬的递回去，道：“臣否认。”
“哼，老八，朕知道你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要不你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但朕劝你还是收敛收敛，那次的奏折那样的心思，都给朕放下。”
“……臣遵旨。”
怎么看怎么像找事儿啊。胤禩出宫的时候想着，突然碰上迎面而来的老九。
打过了招呼，胤禩决定等等，有个兄弟一块儿回家也是不错的。
谁知一等等出事儿来了。
老九贪污受贿的案子上辈子就没结过账，这辈子却都抖擞出来了，连带着拖累了老十不少。
康熙的意思是圈禁，但老十死活要求情，于是一并圈了。
圈的很近，还是对门儿，却不准任何人探视。摆明了很有讽刺意味。
八爷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