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哎哟乐乐

1、第 1 章

　　我最最痛恨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海岸和伊湄被叫做青梅竹马；第二件是海岸比我大六岁。
　　我妈说我从小对美丑这个概念就分的很清楚，漂亮的人抱我我会很开心，而且赖在人家身上不走，如果是一个长的一般或者比较丑的人抱我，我则会没命的哭，甚至往人家身上撒尿。海岸和伊湄是我们小区里长的最漂亮的两个孩子，我记事的时候他们都上学了。他们总是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和我同龄的泥猴完全不一样，所以我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两个整天东躲西藏的想甩掉我，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想想很窝火也很受伤。因为这个原因，在我们小区里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不是人家不点我，就是我不点人家。
　　小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讨厌伊湄，因为那时候对他们两个的感情就是一种对于美的事物的追求，没有什么性别之分。后来渐渐开始懂事，看的书多了，经历的事情多了，花花肠子也多了。我对海岸的感情变成了爱慕，对伊湄则变成了厌恶。
　　我姥爷说我是一个早熟的孩子，经常会说一些与年龄不符的话，没有人教我，大人也没有在我面前说过。有些话你生来就存在肚子里，与生俱来的性格，谁也改变不了。所以我一直相信人性是天生的，不管后天再怎么蹉跎也很难改变。
　　当我发现自己爱上海岸的时候我就对年龄这个东西有了很强烈的排斥感，我希望我可以快进六岁或者海岸倒退六岁。甚至比较邪恶的想法就是让伊湄一下子老上二十岁，只要让她与海岸的时空错开就行。我惊讶于这种幼稚的想法从童年到成人竟然从未远离过。
　　从小到大都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海岸上初中，我上初中的时候他上高中，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上大学，我终于熬到了大学他已经毕业多年。我讨厌这种不断错过的感觉，但是人对于时间总是有太多的无奈，我只能默默的接受，渴望与他有所交集的岁月里，总是只有一个虚幻的背影。
　　刚上小学时候我比现在要单纯的多，没羞没臊的缠着海岸，让他给我讲故事辅导习题，或许那段时间里拥有的才是一段纯粹的感情。转变开始于小学三年级的冬天。有一天晚上8点多我从姥姥家吃过饭回家，昏黄的路灯下有一对熟悉的身影，柔和而又默契的曲线，让看的人入了迷。海岸和伊湄牵着手慢慢的走着，我放慢脚步跟在他们后面，眼睛暗暗的，那时我突然感觉他们此刻的牵手和小时候不同，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噎在喉咙处，呛得脸通红。深蓝色的夜空里飘起了雪花，冰凉的雪化在我脸上才把我的思绪从他们身上拉回来，他们走的越来越慢，我跟在后面算是进退两难。海岸和伊湄在小区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我也躲进了黑夜的阴影里。海岸轻轻的把伊湄搂过去，两个人慢慢的退到墙边，嘴唇吻到了一起。我说过我是一个早熟的小孩，而且这种事电视剧里天天有，虽然每到这种画面我妈都会给我捂住眼睛，但是透过手指的缝隙，我从未错过什么好戏。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们的初吻，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从那一刻我单纯的爱恋开始生出占有的欲望，我也渴望着海岸可以吻我到地老天荒。
　　我初中的同桌穆小涵是个古灵精怪的死丫头，我姥爷说她比我还要早熟。我和穆小涵很要好，因为我们俩有许多那个年纪不该有的秘密，彼此交换着，交流着。穆小涵家比较开放，所以她懂的东西也多，和她做同桌的日子里我对自己的认识由女孩变成了女人。我姥爷还说我是一个很独的人，放在现在说就是没有团队合作精神，不喜爱与人交往。其实穆小涵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两个能凑到一块也算是遇到了同类。我们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们是成熟的，而其他人都是幼稚的，这样的“觉悟”有时甚至都让我们痛苦，仿佛自己是想要变法救世界的勇士，而周围愚昧的人固步自封，自己先进的思想不能得到认可。反正那时候我们都认为自己如同超凡脱俗的女子，清高的不得了。穆小涵喜欢比我们大一级的一个学哥，愣头愣脑的，不过还是学生会的副主席。穆小涵和他认识了没一个月俩人就好上了，这让我不禁佩服穆小涵的勇敢和手段。穆小涵和学哥好了之后放学也不和我一块走了，我又变的孤单起来。穆小涵那家伙不是个自私的人，她说爱情的甜蜜她无法分享给我，但是她可以帮我去追求属于我的爱情。她也见过海岸一次，对海岸赞不绝口，于是在穆小涵这个军师的帮助下我轰轰烈烈写信生涯从初中开始了。
　　我在我姥爷的熏陶下从小就爱好文学，所以在班里语文成绩很好，作文经常被当做例文来诵读。所以我要发挥我强项----写作来俘获海岸的心。我不厌其烦的每周写给海岸一封信，一开始他还给我回几封，说说高三的生活，后来因为太忙他写信来说没有时间回，但我还是保持了这个习惯。我姥爷整天说我是一个没有耐心不能持之以恒的人，但是这个习惯我却保持了近十年。每次我写完信都要让穆小涵先过目，她总是批评我写的太保守，应该再热情奔放一点，但是我觉得这种事情实在不应该操之过急，于是初中三年的信如同流水账一般。高中时代的信我开始展露我的少女情怀，但是还是把感情小心的保护着，有时候也担心一不小心就让他看出来。穆小涵说我是一个闷骚的人，表面风平浪静的，内心饥渴似火。我同意她说我闷骚，但是我不同意她说我饥渴，尽管我也渴望和海岸手牵手看夕阳，但同时我对于感情有种柏拉图式纯情的向往。换句话说，我不贪婪。
　　海岸和伊湄关系从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公开化，他俩成绩都很好，而且从小又一块长大，所以老师和大人都没怎么干涉，任其发展去了。后来他们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大学，估计大学的开放让他们更加的如胶似漆，每每说到这个问题，穆小涵都要骂我个狗血淋头，责怪我不懂得把握机会，说完这个又马上安慰我说有了守门员一样可以进球！海岸上了大学之后给我写了一些信，不过都是教育我好好学习的。信里他很少提及他和伊湄的事情，可能在他们眼里我永远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好像爱情对于我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事情。初中毕业那个暑假我妈带我去拍了一套艺术照，我挑了一张自己最喜欢的给海岸寄了过去，海岸给我回信说他的舍友们都认为他的妹妹很漂亮。说我漂亮我还是很骄傲的，但是我讨厌妹妹这个称谓，好像还是年龄的错位把我海岸隔了开来。
　　放假的时候海岸和伊湄都会一块回来，海岸会给我带会很多的书和好玩的东西。我想伊湄应该知道我对海岸的感情，女人总是一种敏感的动物。伊湄曾经跟我说过，女人对男人的感情，应当是三分崇拜，七分爱情；而我对海岸却是七分崇拜，三分爱情。伊湄的女朋友都认为我这是一种恋父情结，我不在乎什么情节情怀的，我只知道我就是喜欢海岸，其他我什么都不管。我想伊湄也不愿意放任我这种感情去发展，海岸或许从她那里也听到了些什么，所以海岸给我写的信里曾经提过让我多去结识同年龄的男孩子，看到这样的话，我笑的很苦。
　　我考上大学的时候海岸和伊湄已经开始工作，我选择了他们所在的城市的原因是可以离海岸近一些，或许这样机会也可以多一些。但是我上大二的时候他们就订婚了，虽然在大人看来这是极其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却让我抱着枕头哭了一夜。第二天带着两个铃铛一样的眼睛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姥爷建议我这种形象不要出席，但是当时固执的卯足了劲一定要去，仿佛要去大闹人家的典礼一样。婚宴上只有我一个人像猪一样在猛吃东西，听着周围的人对他们郎才女貌的评价，我的眼泪就那么一滴滴的洒在汤里，以至于咸的让我再也喝不下去。那天的伊湄美丽的像仙女下凡一般，落落大方的气质我永远也拥有不了。订婚宴上海岸拉着伊湄的手说，就是她一低头的温柔让我无法自拔，我会一辈子对伊湄好，一辈子疼她。这些话让长辈们甜到了心里，却让我的心如同刀割一般，回家就病了，高烧39度。我姥爷坐在我的床边对我说，顺了心，你的病就好了。慢慢的我接受了海岸订婚的事实，并且做好了他们要结婚的思想准备。但之后的几年里他们都没有结婚，我希望这件事情永远的被遗忘。
　　上大学的时候海岸经常来看我，每次都带一大堆东西。海岸来的时候我就挎着他的胳膊肆无忌惮的在学校散步，这种做法让我在同学面前小小的虚荣了一把，但是却让喜欢我的男生望而却步，基本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长的很帅又会赚钱的钻石级男朋友。伊湄有时候也会和海岸一起过来，我都故意走在他们中间，伊湄从来不和我计较，只是冲着海岸无奈的笑笑。
　　虽然现在电信联系方式满天飞，我却依然保持着写信的习惯，我总觉得只有在信里才能把我的意思完整而又优美的表达出来。海岸没给我回过信，只是偶尔回寄几张漂亮的贺卡和明信片。我开心的时候会跑去找海岸陪我出去疯，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找海岸哭诉，海岸从来不拒绝我，一如既往的宠着我，我觉得这样一直下去也很好，因为与海岸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伊湄是不存在的。
　　一年之中对我来说最值得期待的日子就是海岸的生日，从高中开始每年我都绞尽脑汁准备礼物。大三那年我连着逛了三天街，最后挑了一个泰迪熊的水晶球。我和海岸都很喜欢水晶球，因为水晶球里的世界永远都那么安详。我有时真希望我们突然被放到了水晶球的世界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的与这个现实的世界隔绝。我把礼物包装的无比精美摆在我的床头，所有来我们宿舍的人都会爱不释手的捧着它，这让我无比的得意，因为我相信海岸一定会喜欢。海岸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和伊湄一起吃晚饭，虽然我嫉妒的要死，但是还是默默遵守了他们的规定，我会在把他约在中午之前把礼物交给他。但是那天中午海岸给我打电话说来学校接我去吃饭，这真的让我受宠若惊。
　　海岸开着他刚买不久的车带我去了必胜客，摆了一大桌子，我兴奋的吃这个一口吃那个一口。海岸喝着咖啡，笑着看着我吃。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他不饿。我不管他，反正他们小资们整天吃这些东西，我可是难得吃一回，得把所有的没吃过的都吃一遍。海岸笑着让我吃慢点，没人和我抢，我白他一眼，问他你不知道吃起饭来最不长出息的就是大学生吗？聚餐的时候上一盘清一盘。海岸没再说话，一直到我把半桌子饭扫干净海岸也没有说话，咖啡只喝了几口，就望着窗外出神。我拿起桌子上的餐纸擦擦嘴，往沙发后背一靠，笑眯眯的望着他。他转过头来，很失落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和伊湄出现问题了，她与她公司的经理现在有些暧昧不明。听到这话我才感觉我吃多了，因为噎得要死，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我问他准备怎么办，海岸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么多年的爱情早已变成了亲情，变成一种习惯，突然的转变让自己有些不适应。我刚要安慰他，他又说他和伊湄这么多年都有些累，所有的激情早已转变成平淡，柴米油盐的生活把两个人彻底拖向了绝望。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强烈表白的冲动，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海岸，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吗？海岸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那么你呢？对我？我轻轻的问他。他理了理头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海岸结了账，我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默默的走了出去。
　　走出门去，海岸拉起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吃惊的看着他的侧脸，海岸说去海边走走吧。我们拉着手去了海边，那天天很冷，海边人少的可怜，成群的海鸥从头顶飞过，我从口袋掏出手机追着海鸥拍照，突然海岸一把从后面把我抱住。我的身体立马僵硬成了一个铁板，直挺挺的立着。我身体里的热情慢慢的被海岸温暖的怀抱唤醒，我转过身去，盯着他深邃的眼睛，问：海岸，你喜欢我吗？海岸把额头抵在我额头上，闭上眼睛说：喜欢。是真心的吗？绝对坦诚的？我焦急的问。是，他回答，但是我始终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但是光是他的回答就已经让我盲目的不知所以了，那一刻的我幸福的像是要融化一般。我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没有白白浪费，我捧起海岸的脸，慢慢吻他。周围有些人开始起哄，但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在乎，仿佛真的置身与水晶球里的世界，与世隔绝了一般。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死在那一秒，因为那一刻我对海岸是深信不疑的。
　　之后的一个月海岸基本天天都来看我，我们吃遍了所有的小吃，玩遍了所有的景点。虽然海岸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但是我相信我们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因为海岸的未来已与伊湄无关，我会陪着他慢慢变老。或许是沉浸在爱情世界里的女人智商都变成了零，我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海岸，其他均为空白。
　　一月马上就要过去，新年快到了，我有时都在偷偷憧憬过年回家告诉爸妈我和海岸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很惊讶又很欢喜，他们的傻女儿终于修成正果了。想象总是美好的，天马行空的，没有伤害。我流连与这种梦境的时候，海岸给我发短信说这个周末带我去游乐场玩。
　　星期天一大早海岸的车就等在我们学校门口，传达室的大叔的眼神明显是把我当成了二奶，我不理会他，除了海岸我谁也不在乎。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世界末日我也不害怕。周末的游乐场人山人海的，但是我们还是耐心的排着队玩遍了所有的项目。最后我在海盗船上痛快的尖叫着释放自己的激情，我转过头去看海岸，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从海盗船上下来海岸问我还想玩什么，我说不玩了，累了。海岸拉着我说去咖啡屋坐坐吧。我心神不定的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又模糊起来。
　　我们去了游乐场附近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屋，海岸点了两杯咖啡，选了一个很靠里的座位。潜意识里我猜到他要和我说什么，但是我又那么害怕他说出来。心里我不断的安慰自己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肯定不是。我双手捧着咖啡，因为手已冰凉。海岸一脸忧伤的看着我，我的内心开始绝望起来。海岸慢慢的说：我有话对你说。我低着头，满眼的泪花。海岸的话直到今天还深深的刻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心里。他说：我和伊湄要结婚了。我们早已习惯彼此的生活，不想再改变什么了，尽管缺乏激情，但生活最终不是都要归于平淡嘛。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爱了我这么多年，我却无法回报给你什么，反而还深深的伤害了你。你是一个好女孩，以前把你当小妹妹，宠着惯着。突然有一天发现你也长大了，而且变成了一个漂亮迷人的女孩，你的美丽和可爱无法让人不去靠近你不去喜欢你。伊湄的美像月光一般，柔和的照着，而你的美像太阳光一样耀眼，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世界会变的很明亮，心情也明媚起来。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话你会很难受，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蜡笔小新看到了一个可爱的玩具，爱不释手，这样的感情或许不是爱情。我做了很多不道德的事情，让我遭受什么样的惩罚都可以。对不起，我请你原谅我，我会比从前更加的疼爱你，我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我会把你当作我最亲的人，一辈子都对你好的。眼泪在我眼睛打了几个圈之后蒸发掉了，可能是屋里太热，也可能是我眼睛温度太高，我很感谢我自己此时这的争气，没有在他面前变成一个楚楚可怜的人。我勇敢的昂起头，对他说：海岸，我对你来说像个救生圈，你拖着我慢慢到了浅水区，你没有溺死，却又把我推回了水里。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在水里挣扎，却不来救我，只会在岸边虚伪的着急。海岸，你了解我，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记得那天在海边我问你是不是坦诚是不是真心，你回答说是的，但是今天你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话是你脑袋不清醒时的杰作。这些话可以让你完完全全的解脱掉，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到伊湄身边，那我呢？我要用多久的时间去忘记这段伤痛？这个世界明明是只有黑与白两只颜色，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到这个暧昧不明的灰色地带里？如果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以后你和伊湄结婚怎样怎样我只会暗地里痛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向如此尴尬的境地？水晶球里的世界多美好，你为什么要把那层保护膜打碎，让它赤裸裸的暴露在现实下被羞辱呢？海岸你说过喜欢我说过爱我，为什么你的爱可以这么轻易的被否决？海岸，我有好多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并不是只有伊湄爱了你那么多年，还有一个我啊。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我的眼泪开始喷涌而出，我终究不是个坚强的人啊。海岸伸手拉我的手，我立马甩开，泪眼朦胧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我跑出了这个让我痛彻心扉的地方。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宿舍，收拾好行李回家。我把手机卡从楼上扔了下去，所有他的照片和短信全都删掉。家人对我突然的回归很是讶异，只有我姥爷一脸的平静。他们似乎都知道是因为海岸，我妈来我房间说小孩过家家的感情别太较真，海岸和伊湄快结婚了，你也不要胡闹了，让人家看笑话。我们家里人把我这二十几年的爱情定义为了一场闹剧。他们永远不懂，不懂我曾经的甜蜜与如今的悲伤。我姥爷从门缝里给我塞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浴火重生”。海岸也说，习惯了的东西很难改变，我对海岸的爱早已由控制不了惯性变成了无可救药的惰性。所以我就一直在那火里烧啊烧，痛的死去活来，却还舍不得走出来。
　　我姥爷曾经说，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你的男人如同饮鸩止渴，自取灭亡。这样的男人给不了你爱情，只会让你遍体鳞伤。但是总有一天你得大彻大悟，那是即使已心如死灰，也要重新点燃它，一个人失去了爱的能力，才算是真的没救了。
　　我姥爷也说，你也是个美人，岸那边总有个痴情的小伙子朝你这边游着，你别到处跑，等在这里就行。宿命这个东西，不可逆转，谁的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