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gl）》藩田同学

9、你是否，听说过她喜欢你？

　　前些日子收到一封信，是一个小姑娘写来的，一封寄给我，却是写给其他人的信。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大概许多人都曾想象过的，在那段青葱岁月里，发生在班主任与学生之间的故事，我们将其称为——师生恋。
　　小姑娘写来的信，细节很多，这一来作者君倒还不知道要怎么写才好了。那就随了她的细节来写，以此来看那些青涩的回忆。

　　故事发生在小姑娘初中二年级的时候，这还是作者君目前写过年纪最小的一个故事。为何决定要写这个故事？大概是因为这样的一封信触动到了作者君自己的一些记忆吧。
　　小姑娘才上初二的时候，不知是怎样的原因，他们班的班主任突然换了一位，那一位便是小姑娘提起的，她喜欢的那个老师。
　　我想，小姑娘说的第一次见面，应该就与大多数学校开学时候，班主任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一样，她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班主任很平常地想大家介绍自己。后来，小姑娘说曾经在班主任的空间里看见班主任说接到他们班多少有些纠结，一个伪科班，还不是自己带上来的，定是要多费心的。
　　报道那天，班主任让大家各自打扫自己周围的卫生，那时候班主任就坐在她前面的桌上，看她和同桌很快打扫好了，就和她随便聊起了一些东西。班主任看到同学桌上的某男星卡贴，问了句是谁，然后就丢回去了。
　　班主任是教数学的，小姑娘形容她，说是与其他老师有些不同，因为带着一些小小的痞性和随和。而她对班主任多出来的那一份留意，大概就是从初识的那天，那一次随意的交谈开始的。

　　一个学生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可是要怎样区分那种喜欢是爱慕，还是仅仅是单纯的师生关系？我想，那种区别就在于一些极为微妙的地方吧，比如一些暧昧的话语，比如一些奇怪的心理，又比如让人不自然的举动。
　　所以有一天早上，小姑娘和班主任一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班主任无意问起了她的家庭，然后手臂拦过了她的身子，摩挲着她的耳垂，带点愧疚的。内疚？其实看到这里作者君有些不明白，按照作者君的理解，或许只能说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班主任正好问到了让人为难的事情吧。
　　慢慢的，好像她们之间就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小姑娘笔下停顿了一点，又改了口说，或者是她的单方面有些不一样了。
　　是吧，别人永不开口的心思，即便我们感觉再清楚，也不能随便做判断，何况她并不是那样确定，甚至根本不确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班长都不会去叫班主任过来给学生放学，而是让小姑娘去叫班主任过来。班主任也从没过问过这件事情，所以小姑娘继续着这件事情，并无改变。只是有一天，班主任去了上海，她并没跟班上任何人说过，所以很突然的，那天走上讲台的人并不是平日里的那一个。
　　那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竟是一改以往嬉闹的习惯，鬼使神差地拿出了数学书来预习功课。她不知道下午会是哪个人来代课，可不管代课的人是谁，她都提不起那一股劲去认真听课。
　　在那还未脱离稚嫩的年纪里，情绪总是受不了自己控制的，所以小姑娘自己看书，看着看着却莫名地开始掉泪了。小姑娘的朋友看见她哭了，也伤心地跟着哭起来。小姑娘倒还觉得奇怪，去问朋友为什么要哭。朋友难过极了，反问她为什么要哭，说是看见她哭就跟着哭了。
　　两个姑娘在那里相互安慰，都叫对方不要再哭，这是坐在后面的一个同学才皱起眉头说：看过喜欢同性的，也看过喜欢老师的，还真没看过喜欢同性老师的。
　　喜欢同性，喜欢同性老师，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感情就是这样子，来得很不讲理，没人能理得清楚，每个人都只知道它就这么自由地出现了。

　　看小姑娘写到“下午来的代课老师，我真是不喜欢她，一个中年妇女，带着浓重的乡土气息…真的不是我偏见，大家都这么觉得…”
　　你说，如果这位中年老师从一开始便是这个班的数学科任老师，他们还会不会这样反感她？
　　小姑娘的脾气还是有点倔的，这位代课老师上课叫起立，小姑娘不理人家，代课老师点了小姑娘起来回答问题，小姑娘还是不理她。作者君瞬间脑内出现一幅画面——一只脾气不好的小喵咪浑身防备地缩在一处地方，却偏有人要去逗它，最后被人逗得炸了毛，那人却还要对着它笑。
　　打那以后，那位代课老师每次看见小姑娘，总会笑得很诡异，害得小姑娘每次都会心里跟着发毛。难道她后来嗅出了什么不对的味道，甚至会在小姑娘在的时候，当着班主任的面说一些很酸很奇怪的话。

　　小姑娘念书的学校，每年冬天还会举行冬季长跑。为什么作者君念书的学校就没有这种活动？
　　小姑娘说自己有哮喘，不能参加长跑，所以只能做一些后勤的工作。有一个和小姑娘一起做后勤的小丫头，她跑去问班主任，如果选手们跑回来会有怎样的奖励？不如就给个拥抱吧，小丫头这样提议。班主任很随意地就答应了，随意得小姑娘都有些不理解，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要求。
　　可是过了几天，当小姑娘被叫着和生活委员一起去叫班主任兑现承诺的时候，班主任却傲娇地说不要抱那些人，她只抱小姑娘一个人。说着，班主任便扑一样地过去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这样一个拥抱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我想班主任当时根本没想过，有些事情只是随着本能就那样做了。后果？那是个什么东西？可是一个人不想的事情，不代表每个人都不会想。小姑娘当时惊讶得几乎都石化了，而看见这一场景的其他人，便立刻成了小喇叭，回到班级里巴拉巴拉地讲个不停。

　　有时候，总是知道某些事情不应该再继续，所以需要克制。克制的初期会是难耐的，不过时间长了总会习惯。所以并不怕下了那个决心要去克制，可怕的是有人偏要影响那个好不容易产生的决心。
　　小姑娘说，再开学的时候已经初三了，本想就此停住自己的感情，坚持不去班主任的办公室，上课也像大家一样，不那么high了。谁想没几天，班主任却把她叫进了办公室。她说班主任那时候特别女王地命令她去倒水，她便屁颠屁颠地去了。这属性可真是……
　　班主任把她叫进办公室拷问她，大概就是最近为什么不理人了，见着人也躲开之类的话。小姑娘当然表现得不自然，不过我想那时候她心里即便是有为难，却也是觉得高兴的，起码证实班主任有想着她。
　　班主任威胁小姑娘，如果不理她就让小姑娘当她的课代表。小姑娘没说话，班主任就瞪了她一眼，问她听到没！她这么一问，小姑娘就只能懦懦地点点头。后来她还想再说什么，结果有人进了办公室，就把小姑娘赶出去了。
　　小姑娘和几个跟班主任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一起在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突然说小姑娘是她的人，她还和英语老师说她就把小姑娘要走了。每次有女孩纸挽着小姑娘，班主任总要黑脸，然后旁边的女孩纸瞬间炮灰。
　　“女孩纸”是小姑娘自己写的，作者君瞬间觉得小姑娘有点萌。

　　暧昧，这种感觉为什么会存在在人与人之间？
　　面对小姑娘，班主任可以毫无顾忌的把手机，钱包，电脑等等贵重物品交给她；她从来不介意在同学面前对小姑娘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好；小姑娘趴在桌上等成绩，班主任可以就这样压在小姑娘身上，用电脑和别人聊天；班主任也会看小姑娘不开心的时候，对小姑娘进行调戏。
　　小姑娘自己都说，班主任做的一切都那么自然，自然到都只是一个班主任对学生的正常举动。至少，小姑娘自己是这么认为，她总说的班主任那女王般的气场，让她觉得发生的那所有的日常行为都不存在任何不对的东西。
　　可是小姑娘又会猜想，猜想班主任对她的那份感觉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与别人不同吧。她说，也许，班主任是知道她喜欢她的，毕竟一个那么敏感的人，没有理由感觉不到。又不过，也许班主任只当那是一个学生对班主任的喜欢。
　　或许，那不过只是一个班主任对自己学生的一种喜欢的表现，而小姑娘是她特别喜欢的学生，所以那种喜欢便与其他学生来的有些不同罢了。可是作者君毕竟不是当事人，并不理解班主任那种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能妄作判断。
　　只是，退一万步来说，小姑娘认为自己知道班主任对她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这就够了。

　　初中毕业以后，小姑娘也没和班主任断了该有的联系，只是没有了那份师生的关系，有些时候反而不那么别扭了。
　　有一天因为一些讲不清楚的原因，大半夜的小姑娘居然跑到马路上吹风去了。后来班主任知道了，竟然说要去接她，小姑娘当时连忙就阻止她了。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道如果那天班主任去了，把她接走了，是不是她就会在那一天告诉班主任一些什么。如果说了，她们的关系又会怎样？毕竟班主任是有家庭的。可小姑娘并没有让班主任过去，现在想来，倒觉得有一些庆幸。
　　班主任上一个生日，那天小姑娘给她发完生日祝福之后，突然觉得就这样做朋友也是挺好的。不打扰她的生活，对彼此都好。
　　小姑娘毕业之后，一年还是会回去学校几次，去看看班主任。不过小姑娘的心思总是细腻的，一直都怕班主任嫌她烦，所以每次都特别怕，总拉着些别人。

　　信至此，小姑娘的心态却突然有了转变。就在班主任生日那天，她突然想开了，觉得这样真的挺好的，反正总要放手，不如就趁早吧。我以为小姑娘是看淡了那一段情，她却说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
　　无论怎样，故事到此也该告一段落了。它大概并没结束，却真的没法继续下去。

　　“也许看完以后你的生日也不再需要我的祝福，再然后你会忘了我吗？像忘了太多学生那样，也许偶尔你也会记起有一个孩子，缠了你五年。希望你再也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孩子了，因为我怕她会比我勇敢，又或者你有了前车之鉴，会有所防备，伤了那孩子的心。总之，我希望，对你而言我是独一无二的，那就够了…过去的五年，谢谢你，未来的时间，我珍惜，也许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对我的意义如你那般。不过我会努力真正的放下你。这个东西就当一个句号吧。
　　青春只有一次，有些情，有些物亦只有一次，有些事，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我欣慰，你的手，我不曾握过，便没有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