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楚留香同人）》沈沉心

41、13 帮手到来

　　丐帮大会据说是从午时开始，南宫灵的消息依旧半点也无，君山岛上的气氛也逐渐没那么轻松了，石观音一筹莫展。南宫灵之前在丐帮也有许多可靠的内线，断断续续的小道消息放到石观音的手上无一有用，丐帮似乎又在从内而外封锁相关的消息——真不知道他们那么着急昭告天下说任慈死了是为了什么。
　　楚留香发现某人着急得开始拔眉毛，也就不再感觉自己这两天调查工作进展得有多痛苦了，想上去安慰一下风风火火跑来跑去的西门双双，结果发现自己的轻功苦练后也未必追的上——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的安危总会超常发挥一些。
　　西门吹雪在自顾自地斋戒，整个小院里也就只剩百花庄主像是个有闲人，他除了吩咐人给楚留香往外君山岛传了几次信，就没出什么力，仿佛不多日子前拍胸脯说要管到底的不是他。楚留香却明白他这位朋友绝不会像他想的那么轻松。
　　但在丐帮大会当日的清早炖煮三十斤蹄髈除了馋正在斋戒的西门吹雪还有别的意义吗？楚留香默默地啃着粥饼早饭，眼睁睁地看着百花庄主早饭也不吃，乐呵呵地和六个大丫头用不知道谁发明的规则划拳，输了的在脸上贴纸条......
　　石观音飘着从内室走出，昨夜的探查耗费了她不少精神，丐帮人口众多，在人堆里找人不比在深山老林里找老虎容易。无可抗拒的精神疲倦让她的心情差了不少。总归这不是个法制社会，江湖之中的事情可以有任何一种诡异的走向，这个为了武侠变异了的大明朝简直就是以武犯禁的人在把持着，江湖中的事就必须靠江湖的手段解决，不会有人专门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向江湖人讨公道，哦，活雷锋楚留香除外。引蛇出洞之类的计划这两天也不是没想过，这件事和秋灵素脱不了干系，石观音仔仔细细又翻看了原版的记忆。原版的石观音脑袋里的人情味早就没剩多少了，但是爱美之心却强大得很，第一次抓住秋灵素之后很嫉妒但却没狠下心马上毁掉那张脸，还给了她三个月的缓冲期，然后三个月后使出辣手时碰巧被西门双双穿越。可以想见，秋灵素在即将被毁容的那三个月中心情会有多么差，就算穿越打断了倒毒没有让她容貌全毁，这种伤害也是不可原谅的，如果是法治社会，这种故意伤害会被判重刑。可是石观音想不出秋灵素为什么要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下手。即便秋灵素知道石观音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的父亲是和任慈决斗后身亡，但是她凭什么就认为石观音会派两个儿子来复仇？当年那原版的石观音武功就不在任慈之下，毒术机关更是常人难以揣测，如果想为夫报仇的话她自己一人突施偷袭九成会成功，即便不成也有全身而退的本钱。
　　“西门庄主这是您的信。”快到午时，石观音已经捆扎好了装束外罩斗篷准备出发，百花庄主的侍女秀水托着个小纸卷送过来，看纸卷的样式是无争山庄的飞鸽传书，也不知道折腾了几道才能通过百花庄主传进这养着鹞鹰防空的君山岛。丐帮大会已经快开始，石观音真的很赶时间，但是她不能不先停下来看信。从济南的百花庄离开的时候，石观音就已经通知了济南的联络人一些事情，大儿子受的伤没有两个月根本养不好，她需要帮手就只能靠徒弟们，在开茶楼的南宫燕是不能动地方的。拖到现在第一个来的信笺是原随云的，看来柳无眉真的跟着李玉罗出去游逛行踪不定。
　　展信观看，飞鸽传书的小小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东西。原来无花在受伤后就已经传出了一道求救信，原随云那时候就开始行动，虽然还有些麻烦事拖了他两天，他赶到济南也仅仅比石观音晚了两天。石观音没看到，楚留香后来也没找到的那幅属于左又铮的美女图被他挖地三尺翻了出来。这两年为了寻找他岛上的拍卖品，原随云没少下功夫背江湖中的奇闻异事，虽然他的大近视眼不足以让他看清楚距离眼睛两公分以外的东西，但是他还是认出来这幅画的作者是谁，分辨画比只扫了几眼的楚留香专业多了。
　　孙学圃，一个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绘画国手，而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也还活着。
　　作为一个瞎眼睛的穷秀才，没什么尊严地活着。
　　也许是作为瞎子同病相怜，原随云找上孙学圃的时候，孙老头很好说话，毫不避讳地说出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女秋灵素让他给她画了四幅肖像，然后又挖掉了他的眼睛。孙老头并不怪美得仙女一样的秋灵素对他那么狠，但是他也不会贱到再为秋灵素说好话，所以画像的数量不会错。按照这么推断，秋灵素给以画像的应该就是围攻无花的四人，那四人除了札木合之外已经都死在当场。但是目前展现出来的状况，却分明有这四人之外的势力也在对付这两个属于天枫十四郎的儿子。
　　任慈吗？很难说。南宫灵看人也很准，如果他这么多年的家信里都说任慈是忠厚长者那就不会错，古龙里的坏人都是有个性的，岳不群式的浑圆伪君子基本不存在。但是作为一个担当着几十万人生计的丐帮帮主，他养着两个肯定不是他夫人所生的儿子，也绝对可疑。
　　原随云信中说他并没有上君山岛来，他在找到孙学圃之后收到手下消息说是沙漠之王札木合的儿子黑珍珠出现在济南，札木合是一流高手，无花能在被围攻中伤了他纯属侥幸，他们西域武者行事狠辣顾忌少，手下势力又庞大，原随云决定紧跟着黑珍珠他们，他另外传讯找了别的帮手来君山岛。帮手名单是写在纸条背面，难为他那不好使的眼睛，名字串真的够长，真不愧是武林第一世家派出来的，石观音随便扫了一眼就发现包括原随云岛上的土工作业队的全部四名正负队长，这四位全是练当朝太祖的坟都挖过的大盗墓贼，全都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家伙。
　　据拿信来的秀水说，再过几刻，这些名单上面的人准备好水靠皮囊之类的东西，都会通过密道进入君山岛，百花庄主他们的人有办法把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分批弄到这个院子里来。
　　这君山岛上面有山，小土包而已，有房子，全是平房，周围都是洞庭湖行船效率不高的水路十八弯，南宫灵如果在岛上的话也就是藏在地下，即便不是，有土工作业队，挖坑挖到某处也是极好的藏身或者探查方式。稍微有点遗憾的是，土工队还是来的晚了一点。
　　丐帮似乎又出了些事情，在石观音等到帮手们上君山岛，原本定在午时召开的大会也没有开始的迹象。
　　土工作业队的几位大贼们脱掉水靠换上他们的工作服，就开始在屋子里翻开石头砖打地道。
　　地道不能盲目的打，好在丐帮开大会的地方不会随便改动，好歹任慈的灵堂还在那里，这帮大贼们用不次于土拨鼠的效率奋勇前进，为了保险，石观音让他们把洞打的深点，以楚留香贴地都听不清挖地道的声音为止，然后她开始计算如果大会开始后形势不利，自己能想办法拖多久时间。地道什么的，只能是最后的退路，在地道里布置上百十来个机关阻挡追兵，然后人逃到小院之后马上水路逃走这只是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