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香》残血苍月

2、第 2 章

　　八年后
　　“丹虹，长老找你。”从远处的一座和式大院里跑来一个年约30的男子，说话的对象是一个独自站立在寂静的树林里的少年。少年看来不过15、6岁的样子，清瘦的身材看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忍者。清丽的脸庞却像有着说不尽的愁情。
　　“知道了。马上就到。”发觉身后有人，少年立刻舒展开眉头，一脸冷淡的表情转身答话。话音刚落，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丛中。
　　“长老。”不过一会工夫，方才还在离宅子百米开外的地方的少年已经在宅子最深处的屋子了。屋里一位年迈的长者绕过窗子转身面向单膝跪着的少年。
　　“丹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了。我现在正式给你身为忍者的第一份任务。”长者的声音听来异常的慈祥，却不失威严。
　　“是。”
　　“去大明的国土，为我们风摩家建立一个可以扎根的据点。千万不要像你的母亲那样再爱上大明的人了！”
　　“明白。丹虹立刻动身。”
　　（爱上大明的人？怎么可能？不要说是那里的人了，我根本就不会再对人有什么感情了！）

　　江南的气候条件得天独厚，即便是十月的天气也不很凉，若是在北方怕是已经要开始准备过冬了。江南不但农耕发达，商业也十分繁茂，街上的行人大多衣着华丽，当然，照旧有人衣着破烂不堪，向人身手乞讨。
　　“这位姑娘，你身上的香味真独特啊，可否让在下更凑近些闻闻？”街上虽然人流滚滚，但这一男一女却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那男子衣着华贵，身上佩带着上好的蓝田白脂玉精雕细琢而成的玉佩，束发所用的是镶嵌着两颗夜明珠的金冠，手中所持的扇子不但所用的木料是前年难遇紫红色檀香木，扇面的题字和山水皆是出自当代名家文徵明之手。而那名女子衣着虽然都是素色，也不见什么昂贵的物品在身，只是她全身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十分惹眼，再加上从她身上飘出的若有似无的月下香，十足是脱水芙蓉一般的清丽高贵。
　　听闻耳边的说话声，那女子并没有回头，只是稍稍让开了一步，眼睛仍然直视前方，缓缓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我素未谋面，这样恐怕不好吧？况且看公子衣着不俗，想来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还是自重些为好。”
　　“你！小丫头嘴到是挺利的啊！本少爷要怎么样还轮不到让你来说三道四的吧！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那男子合起扇子拍了拍手，立刻从街角闪出十来人，将那女子团团围住。
　　“今天看我来教训教训你，看你这张嘴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看来明天得重新易容了。”那女子低着头，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刚想摆开架势，人墙的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张公子，今天你照旧很热闹嘛？大清早的就带了那么多人来赶集啊？”
　　“陈、陈大人……您、您怎么会来……”
　　“怎么？这条街还规定了我不能走吗？”
　　“当然不是……”
　　“哼！你老大清早的又要闹什么事？！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反省的吗？！”
　　“陈大人，这、这是误会……误会……”
　　“误会？那还是我眼瞎了不成？！”
　　“这、这……”
　　“还不快滚？！还是你想再进东厂的监狱去过过舒服日子？”
　　“马上走，马上走！”姓张的扬手一挥，一干人等全数撤离。原本只是在围观的人这会全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现在的锦衣卫啊，能像陈大人这样的还真是不多啊！”
　　“是啊！是啊！”
　　一直旁观着的女子这才开口：“不知大人为何插手这样的小事？据民女所知锦衣卫是不管这些市井小事的吧？”
　　（想不到八年不见，他就已经成了锦衣卫？若是可以控制住他，那么就有望依靠大明朝廷的力量来为风摩家提供便利了……）
　　“为什么要帮你？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不妨跟我来。”

　　两人穿过几条街，进了一家名为“七玉流金”的酒楼，奇怪的是，这酒楼中有的尽是男子。九转八弯地，陈大人在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前停下。
　　屋子正门上有块扁，题着三个字：翠仙阁。屋子前方是一个诺大的蓝绿色湖泊，左右两侧种满奇花异草，错落有秩地渐次散开去。
　　“请进。”陈大人右手轻推了一下门扉，印入眼帘的是满屋的晶莹富丽。陈大人走到正座前，甩起下摆，霸气十足地坐上雕刻别致的座椅。样子和方才在街上的温文儒雅差得太多。
　　（这真的会是筠吗？当年明明应该和我一起跟着娘离开的……看来他在大明过得很好啊……他难道不恨爹吗？要不是因为爹，娘怎么会死！娘说得没错，不能原谅……）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何要插手这件事？”
　　“民女不知。”思绪被拉回来后，她一贯的冷漠。
　　“哦？那好，在我告诉你原因之前，你有义务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他从座椅上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突然，他的右手伸向那女子的下身，左手环到女子的身后，紧紧把她定在怀里。
　　“我到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开始会有这个东西了？”他一边拂弄着手上的东西，一边邪气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