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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总有些意外的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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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吵,五六十人组成的乐队就在旁边演奏,礼炮轰得像要炸掉城墙。就不能照顾一下才九岁的小孩子的感受吗?!她皱着眉,用小手捂着双耳,低头看着自己粉红色的裙摆。
突然,又有一双小手覆在她捂着耳朵的双手上,她抬头便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女孩。同样穿着同样漂亮的纱裙,只不过她那套是白色的。那小女孩嘴巴动了动说了些什么,她捂着耳朵听不到,看嘴型,似乎是说:“不怕不怕,我帮你。”
然后,天上开始掉花瓣了,粉红色的花瓣像雪一样降下来,铺天盖地。
她抬起头,看到两个美丽绝伦的身影,在这花瓣中——接吻。
像圣洁女神阿密莉一般永恒。
捂在她耳朵上的小手松开了,周围传来阵阵掌声。是人们在鼓掌,为那接吻中的两人。
管弦乐团奏起缠绵悱恻的曲调,花瓣纷纷扬扬无止境,甚至有一片调皮的落在她鼻尖上,痒痒的……
……
翠泽睁开眼,摸摸鼻尖,果然摸到一小片花瓣,雪白的花瓣。不止落在鼻尖上,身上也散落了好些这种雪白的花瓣。微风从半开的窗子灌进来,看来这些花瓣是从窗子乘着风溜进来的了。
从绚烂的梦中醒来,环顾这稍嫌昏暗的陌生小房间,她才想起自己身处的是塔娅的木屋。
“居然睡着了。” 她翻身下床,光脚踩上木质的地板, “又梦见小时候的事,还是小姨的婚礼——吵死人呐!”
……
塔娅推开门时,翠泽正站在工作台旁,拿着一根箭矢的半成品端详。虽然翠泽只是穿着校服,可后脖子呈现的线条竟显得高贵异常,仿佛女王在检视她的贡品。塔娅不禁担心,她捻起的那根箭矢,是否做得足够完美。
当然,这些只是一时的错觉,塔娅很快就回过神来,说:“醒了?”
“塔娅,你的箭好像比一般的要长一截?”
如此专业的问题让塔娅不免诧异:“你知道箭矢的标准长度?”
“不知道,但印象中没这么长啊。”翠泽比划着手中的箭矢,见她疑惑,又解释道,“我家有人在军队,总会有些了解。”
“是长一些,射程会更远。”塔莉亚用手指比了个长度。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拨开一些,放上刚带回来的晚餐。
关上门,屋外已经天黑了,屋内明晃晃的蜡烛早已点上了,头一回开门看到光亮,倒显得特别温暖。
“啊!好痛!”翠泽一声惊呼!
“当心!”眼看翠泽身子向旁边一歪,塔娅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
“怎么了?”
“踩到东西,好痛!”
“满地都是木屑,你怎么能光脚走来走去!”塔娅语带责备,“过来坐下!”
怕她另外一只脚又踩到木屑,塔娅半抱半扶的把人弄到床边。翠泽痛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任凭塔娅责备。看她这模样,刚才还很凶的某人有点心虚了:“好啦,给我看看伤势。”
“不怕不怕,就扎了一小块木块,我帮你弄出来。”
说罢塔娅跑去工具柜那边找药箱,翻得乒乓作响。
拿着消毒水和绷带跑回来,捧起那受伤的脚掌仔细看。如此洁白细嫩的脚掌,却扎了一片木屑在中间,殷红的一点看得叫人心痛。
“我先帮你消毒,会有点痛,忍着点啊。”塔娅怕她痛,语气变得很轻柔。
翠泽点点头,药水涂上去很痛。出乎塔娅意外,这位贵族小姐居然没有因为痛而呱呱叫,只是压抑的吸了两口凉气。
塔娅的语气还是很轻柔:“我看看……”
“啊!”脚底猛然传来刺痛,屋里响起一声短促而拔高的叫声!
原来塔娅趁她不注意,迅速把刺在脚底的木块拔了出来!拔`出来后连忙用蘸了消毒水和止血药的一小块棉布捂住伤口。
柔软温热的掌心轻柔的包住她刺痛的脚掌,舒缓她的不适。
“不怕不怕,不痛了不痛了……”
就这样过了一阵,等痛过了些,塔娅用绷带帮她包扎好,手法很娴熟。
“很痛吧?长痛不如短痛,所以……”
“塔娅,你真温柔。”
“不温柔能行吗?你都快哭出来了。”
“我可没那么弱。”
“嗯,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多了。不过下次一定要穿鞋,这里可不比你家。”
“……嗯。”
包扎好,塔娅站起身来。
“好啦,都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宿舍在哪?”
“你的箭都还没做好。”
“我自己会做好的,先送你回去。”
翠泽的倔强劲又上来了:“不回,说好得帮你完成的。”
“不要任性,你都受伤了,快些回去。来,我背你。”
塔娅的语气不容商量,伸手就要扶翠泽。
出乎意料的,翠泽并没有顺从她的建议,往后挪了一些,身子坐得笔直,两手固守在身体两侧,正色道:“箭是因为我弄断的,既然已达成共同完成的协议,那我就得信守说过的话。我还没娇弱到,因为踩到一片小木屑这种小事,就破坏协议。”
高傲的、不容反驳的姿态。
即使翠泽只是坐着,塔娅却觉得站着的自己,仿佛在仰视她那扬起的下巴。
然而,那姿态高傲得如同女王一般的翠泽只是闪现一瞬间而已。当塔娅同意她留下来后,那傲气就散去无踪,变回温和的少女。
简单的吃过晚饭,塔娅继续专心制作她的饰箭。翠泽暂时帮不上忙,就找了块木板,坐在床边涂涂画画起来。
待箭矢都做好了,塔娅让她帮忙在箭尾画上特定的红白相间的图案。
“必须每根箭上的图案都要一样,用的颜料的厚度也要差不多。”
“嗯,没问题。”翠泽手握画笔,蘸了颜料端详图样。
趁着翠泽画图的时候,塔娅清扫地上的木屑。
“塔娅。”
“嗯?”
“为什么要画上图案?”
“为了和别人的箭区分开来。同一个靶子上会扎满箭,画上不同的图案就很清楚谁该得多少分。”
“箭这种东西到处都有,要特定的图案给图样别人画就是。为什么你非要自己做呢?”
“因为距离很远,我需要很高的精度,必须保证每根箭矢的重心和稳定性。”
“到底有多远啊?”
“150米。”
“150米!即使能飞到都扎不进靶子了吧?”翠泽边说,边自作主张的在箭尾加了一圈小小的粉红色,满意的端详。
“没想到你对弓箭真有些认识。”
“小姨说的啊,能控制100米的距离就够了。”
“你家在军队的人就是你小姨?”
“嗯。”
“没错,一般的箭矢最有效的射程在50到100米。但是,”塔娅抽出一根箭,“你看到这细细的花纹没?”
细看之下,箭身上刻了一道长长的花纹,绕着剑身,大概有七八圈左右。
塔娅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待会还要在这里缠上绳子。有了螺纹结构,它就能飞得更远,更准确。”
“可以远多少?”
“差不多一倍,不然以我的臂力,怎么能参加这么远距离的比赛。”
“哇!这可是很重要的新技术!”
“也不算新了,在军队里也开始有应用。”
“这些我还真不知道。你参加的到底是什么比赛嘛?”
“民间业余射击大赛。”
“哇!就是那个除军队以外最高水平的射击大赛?”
“嗯……”塔娅缓缓点点头,“你连这个都知道?”
“当然知道啊,小姨偶尔会去那儿挑选弓箭手的!我也去看过一次呢。”
塔娅固然猜到这位粉红领结小姐是贵族,但现在看来,似乎家族背景比想象中更雄厚。
“你小姨到底是什么人?”
“呃……军官呗。”
见翠泽不愿细说,塔娅也很识相的没有继续追问。她不是很喜欢贵族,赶快把饰箭做好把她送回去才是。唉,但是这位小姐在她这儿扎伤了脚,希望不要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翠泽自作主张的在图案上加的那一圈粉红色,说这是她也参与制作的标志。塔娅虽然很不满那一圈娇弱的颜色,但也懒得和她争了,因为等所有箭矢都画好图案,缠上螺纹线后,已经是半夜。可工作还没完,她还得做测试。
为了不耗费太多的体力,只用了80米远的靶子做测试。晚上看不清,就在靶子旁挂了两盏灯。夜晚的气温还是挺凉的,翠泽裹了件外套站在后面看塔娅射箭——那姿势果然非常好看。
待30支箭都做好测试并调整好,已经是深夜。
“好了,”塔娅打个哈欠,“这下可以回去了吧?我的小姐。”
翠泽学着她的口气应道:“您一定是没发现已经深夜了,我的小姐。”
“那该怎么办?”
“我要洗澡。”
“什么?”
“我习惯睡觉前洗澡。”
塔娅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