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光明之暗（gl）》半十

31、各自的夜晚

　　一直沉默旁观的格罗亚终于开口：“她是我的了。”
　　冷淡却肯定的语气，俨然轻描淡写的陈述一个铁定的事实。
　　派克要玩小丑把戏她不介意，但牵扯上她和她看上的人，还打断她的好事，就别以为她会什么都不做当透明人。
　　“别乱说。”
　　“你胡说！”
　　佩拉和派克几乎同时说道。只不过佩拉那面带羞色的否定，听起来更像一种此地无银的肯定罢了。
　　格罗亚挑衅的收紧手，把佩拉又揽近了一些。别忘了，佩拉的左手，还一直维持着扶在她肩上的姿势。旁人看来，这样的对峙，孰胜孰败可谓一目了然。
　　“佩拉！”派克逼视着佩拉，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把手伸到她面前，眼里是毫不含糊的跟他走期盼与自信。
　　现在该怎么办？表态？是什么把她推向了这种选择的边缘？一时间，佩拉哪边都不想选！
　　格罗亚的霸道宣言让她惊诧和抗拒，同时隐隐从心底抽起的那一丝刺激的喜悦亦让人慌乱。
　　而派克一心一意向着她，却在全校同学面前落得这样难堪的境地，她实在于心不忍。至少她知道，自己是最能给派克台阶下的人。
　　“好！”等不到表态，派克唾出一个字，愤愤离去。
　　“等等，派克……”佩拉觉得这样太不妥，回过神来还是追了出去。
　　格罗亚这回放了她，没有动，站在原地眯着眼，看着那抹绛红色的身影跑远，脸上冷冷的看不出情绪。
　　今年的舞会居然以一个争风吃醋的热闹作了收尾，大家看完热闹，讨论着刚才的八卦陆续散去。格罗亚穿上玛丽递过来的外套，戴上帽子从侧门离开会场。

　　场外，风非常冷，弗伦小姐的马车正停在不起眼的阴暗处。格罗亚向玛丽使了个眼色，独自钻上那满布繁复装饰的深红色马车。
　　弗伦小姐侧身躺在贵妃椅上，看到格罗亚冷俊的面容，不禁喜逐颜开。欣赏玩物一般描过她脸上的轮廓：“英俊的小家伙，你果然来了。”
　　格罗亚面无表情，问：“你真的知道我家的事？包括菲利普？”
　　“呵呵，你真是冷酷无情的人。不过，只要我满足了，小可爱想知道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告诉他。”既然到了自己的马车里，弗伦小姐连装模作样的掩饰都免了。
　　“外面风大，我们去个温暖的地方慢慢详谈如何？迷人的克里斯汀……”说着，格罗亚俯身亲吻她的手背。
　　“走！”弗伦小姐一声令下，车夫扬起马鞭，车子向黑夜奔去。

　　佩拉追到门外，还是不见派克的踪影。她只是觉得应该追出来，但至于要和他说什么，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佩拉！”派克从一棵杉树后走了出来，大步走到她跟前，“你跑出来了，谢天谢地。”
　　“我……”
　　“我明白的。他是不是威胁你？还是有别的苦衷？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不是的，派克。”佩拉扶住他的双臂，想理清思绪般摇着头，“我不知怎么说才好，我自己也一片混乱。”
　　顿了一顿，派克下了决心：“佩拉，虽然事情变得一团糟，可我向你求婚的事是真心的。从很早以前我就爱上了你，毕业后嫁给我好吗？”
　　佩拉一时间又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答道：
　　“……对不起。”
　　“是我不够好？”
　　“不会，你很好。”
　　“那……是有点突然，你看，佩拉，我该给你留点考虑的时间。”派克跟自己说，她只是需要时间考虑。
　　“……”佩拉又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因为那个格罗亚？！你对他……”
　　“不，怎么可以，不会的。”
　　“那？”
　　派克急切想要一个答案，但于佩拉来说，即使现在跟派克说着话，方才那双薄唇的柔软触感还粘滞在嘴上不愿散去，佩拉实在不认为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能迅速作出任何正确的判断。
　　“派克，你说得对，太突然了，给我一点时间吧。今晚先回去，以后再说，好吗？”
　　沉吟了一会儿，派克像把什么话吞了回去，说：“好，我等你。”

　　回到宿舍，迎面就是维娜急切的疑问：“佩拉，她们说你跟那个格罗亚接吻了？！”
　　维娜提早了一些回来，没看到刚才的事，这新闻她是听刚回来宿舍的同学说的。
　　“嗯……”佩拉支支吾吾的算是应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是她们看错人乱说的！那派克怎么办呐？！”
　　佩拉坐在书桌前，心想，这下好了，全校都知道了。
　　维娜见她不作声，又继续说道：“佩拉你要搞清楚，他们是贵族，我们是平民。那些纨绔子弟不会对你真心的，玩腻玩够了就会马上毫不留情的把你抛弃。你想想，他们怎么可能娶个平民的妻子？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维娜，我明白。让我静静……”
　　“唉。”维娜叹了口气，“那也是，你是第一名小姐，这么聪明，一定能很快想清楚的。”
　　寒冷的冬天最适合暖暖的睡觉，可今晚佩拉躺在被窝里，却是无论如何睡不着，那些过去的相处，那些发生过的的点点滴滴，那些一闪而过的对视，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瞬间，都此起彼伏的在脑中上演。

　　凌晨，月光被云遮去了一半，枯枝间偶尔传来几声寒号鸟的叫声。起飞的夜鸮抖落枝上的积雪，掉到已经停了半宿的镶金边黑色大马车顶上。
　　其中有一座修得特别漂亮的房子，整夜亮着的主卧灯终于熄灭了，小院子门上挂着“弗伦”的名牌。
　　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从屋子里闪出来，顶着夜色快步穿过小院子。
　　玛丽连忙从马车上下来，迎接她的主子：“少爷。”
　　格罗亚钻入马车，疲倦的扯松领口的扣子，衣领下赫然有个鲜艳的唇印。她扯开来厌恶的看了一眼，对玛丽说：
　　“这件衣服回去马上丢掉。”
　　“是，少爷。”
　　“走吧。从明天起有新的事忙了。”
　　“是……少爷，您辛苦了。”
　　格罗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感慨道：“巴比之石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那老女人现在得听我的了。”
　　“少爷，您真的……”玛丽神色凝重的咬着下唇。
　　“怎么？你以为我用得着讨好那老女人？”格罗亚嗤笑了一下，“巴比之石连吟唱师都能对抗，用来拷问效果也是一流的。”
　　原来少爷不必讨好那个什么小姐来换情报，玛丽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老女人虽然怕死，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不问的部分她绝对不提，挤一点才说一点。整整折磨了一晚，才全部问了出来。”
　　“恭喜少爷。”
　　“哼。”她冷笑一声，闭目养神，心思却在整理刚刚得到的重要情报。
　　还有那一抹跑开的绛红色……

作者有话说

　　昨晚差点喝到了！我想说，半醉状态真是灵感爆发，不过爆过之后通常没什么实质性产出就是……
这一段修改比较多，不确定能否二更，就算有也是凌晨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