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提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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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的人负手而立，略显嚣张：“尊敬的大长老，在下奥克塔•辛•格罗亚。”顿一顿继续道，“女神的圣洁与慈悲众所周知，不知在下能否问些女神以外的问题？”
“当然可以，格罗亚先生。很高兴我们能畅所欲言。”
“据说，大人有四分之一的居那肯血统？”
礼堂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校长大人掏出手帕擦额头上的汗。这可是这位大长老上任备受争议的问题之一，敏感话题中的敏感话题！
大长老脸上的笑容似乎不受一丝影响，平静道：“是的，在下奶奶是居那肯贵族之女。”
“教廷长老之职向来重要，立国多年从未有外族之人担任。如今大人带入这居那肯的血统，是否意味着图尔的教廷从此不再纯正？”
台下终于彻底炸了锅，身为一个学生，把如此富争议的问题直接摆上台面发问，可不得了！一时间礼堂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教师们不得不站起身来制止。
校长大人认得这学生是格罗亚家的二公子，要命啊，这些背景雄厚的公子们嚣张起来连场合都不会分了！他一边心惊胆战的观察大长老的脸色变化，一边四下张望有没有警卫冲进来。
大长老显然也有点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微笑的模样：“格罗亚先生想必把大家最尖锐的疑问直接提了出来，如此年轻便有此气魄实在难得。对于您的疑问我有不同的见解：
——圣洁女神阿密莉的福泽遍及整个亚德大陆，乃及整个世界。无论图尔还是居那肯，都公平的受到女神的注视与关爱。我们区分了不同的国家，但在女神眼里，我们都是女神的孩子，都是平等兄弟姐妹。本来就是一家人，又何来纯正不纯正之说？……
……
……在下有幸担任大长老一职的事实，也正好印证了女神与国家对此的认同。格罗亚先生，不知这番回答，能否解除您的疑惑？”
格罗亚略微低下头行礼道：“感谢大长老大人的教诲，在下不胜荣幸。”
“请问格罗亚侯爵是您的？”
“是家父，大长老大人。”
“呵呵，原来如此。国家最需要的，正是像阁下这样有魄力的年轻人的贡献。”
“谢大人夸奖。”
格罗亚坐下后，并没有因被夸奖而显露出任何喜悦得意之情。佩拉隐隐觉得有点说不清的不妥。以格罗亚的个性，就算她很好奇答案，她宁愿自己明察暗访，也不会在这种场合里高调的提问。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取得大长老的注意到底用意何在？她到底都在忙什么？佩拉忽然觉得身边这个人正飞快的离开着学校，步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无法企及的世界。
在波利斯老师和格罗亚的带头下，现场气氛活跃起来，又陆续有些同学提了些问题，令提问环节完满结束。
大长老的演讲会结束后，格罗亚早早退了场。玛丽还站在马车旁等着，在寒冷的冬季里，她那身女佣的衣服是显得单薄了。
见格罗亚走出来，她迎上去问：“少爷马上走了吗？”
“不，我还要在学校多待一会，你不用跟着了。”
“是。”顿了一顿，玛丽又说道：“少爷，老爷交代过不要和激进派的人走太近。”
“你是说这个大长老是激进派的？”
“嗯，至少表面上看来完全是的。”
“那正好。”
“可是，少爷，老爷支持的护王派……”
格罗亚打断她道：“行了，我可不想掺和到哪个派系去。不管激进派还是护王派，只要能对我有帮助的就要去拉拢。”
“是，少爷。”
“另外，论势力，激进派正在压过护王派。虽然还不清楚这个捷库俾利与激进派关系有多深，的可我们至少看到，激进的大长老已经把护王派的大长老挤下去了。这点你要清楚。”
格罗亚略一沉思又说：“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个居那肯外交官在图尔待了十几年，到现在还住在帝都。你去查查，他跟大长老的关系如何。”
“怎么说？”
“激进派那帮人有居那肯在背后撑腰。居那肯想做亚德大陆的霸主，他们搅进来的话图尔想安宁都难。你看这几年，政令改了又改，从来没平静过。”
“少爷的意思是说，居那肯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是也不奇怪，派系斗争迟早会有个结果。”
“少爷，有点我不明白，我们理应还是选一个派系支持的吧？不然最后谁胜了，我们都是被遗忘的一群。”
“不，你错了。在看不清情况的时候，保持游离才是明智之举。”
“是，少爷。”
“你去查清楚那个外交官的事，看一下居那肯到底插手了多少。”
“是，少爷。玛丽现在就去。”
“嗯。”
玛丽刚退下，佩拉就正好从礼堂出来了。发现格罗亚站在必经之路上看着她，她只好迎面走过去，说点什么吧：
“刚才你并不完全认同大长老的观点吧？”
一语说中了她正在考虑的问题，格罗亚最讨厌的就是佩拉这种时不时就能看穿她的聪明，让人惧怕之余又带上了欣喜。
“哦？何以见得？”
“猜的。”
格罗亚扯了一下嘴角表示笑：“有点小聪明，猜对了。”
“……”
佩拉忽然觉得，自己若正常的接下去问为什么，格罗亚一定不会告诉她的，而其实她也不太想知道。自己简直就没话找话说，事实上她跟这家伙根本就没共同话题。
没想到格罗亚又说：“我目的达到就可以。”
“什么目的？”
“你不都看到了吗？试探他的政治倾向。而且大人从此就对我有印象了，指不定日后哪天要和他打交道时，还有个脸熟。”
格罗亚的用意功利而直接，有点超出佩拉的意料，她随意应了两句，更觉得两人的距离愈发遥远。
格罗亚又说道：“怎么，看不惯了？”
佩拉犹豫着点了点头。
格罗亚轻吁一口气道：“像名利小人一样猜度大官的心思、讨好当权者……有些事总是由不得自己。”
佩拉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跑过来的派克打住了。
自从去年的打架事件，派克就没与格罗亚直接碰过面。出于各种考虑，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但派克也不会因此怕格罗亚一分，他就是不爽格罗亚跟佩拉一直在说话，才刻意找了理由跑过来。他冷冷瞥一眼格罗亚，随即当没看见似的直接对佩拉说：“佩拉，你看，学生会那边有点事要忙。你先回宿舍准备一下，待会我来接你。”
“嗯，好的。”
“7点钟好吗？”
“好的。”
“你一定是今晚最漂亮的女生。”派克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宽大的手掌轻轻捏了佩拉的手臂一下，“那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
佩拉回过头来发现格罗亚一直盯着她看，淡青色的双眼看得她有点不自在的低下头，解释道：“今晚雪农节舞会，我是他的女伴……你都忘了这个一年一度的舞会吧？”
格罗亚背手扬起下巴，不屑道：“原本是。但来玩玩也无妨。”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提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