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巴比之石 ...
-
集市街是图尔国帝都的小件商品交易中心，除了各种各样的食材、日常用品，怪诞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更有声称从外国而来，有着不可思议作用的稀缺商品，即使开出堪比奢侈品的天价，也同样有人光顾。
反正马在佩拉手上，她绕了道，去到相对较少人的西南门入口。无论是她还是格罗亚，都不会想遇到任何同学之类的人。
把马交给街口的看马人，付好管理费。格罗亚略带不满的看看周围嘈杂的环境，竖起衣领遮住半张脸，与佩拉一同走入人来人往的街市。并肩走着，格罗亚很自然的弯起右胳膊，佩拉犹豫了一下，还是挽了上去。
有人说想去“买菜”，所以佩拉把她带到卖食材的区域。不出所料，格罗亚对这地方的评价很不好，她所谓的体验，仅在于“洁身自好”的站在一边，看佩拉采购食材。
其实格罗亚没有一来到就吵着要走，算是超出她想象的好了。意外的是，她居然拿出张小清单让佩拉采购，估计这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佩拉把单上的东西买齐后，钱还剩下很多，想着这几天把厨房里的存货都快用光了，又顺便采购了些比较稀缺的食物和香料。
她每买回来一些东西，格罗亚就会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可以怎么弄，佩拉说了之后，她通常也能提出一些烹调手法上的见解，甚至能给佩拉一些新的启发。诚然，这家伙从不踏足厨房，但在吃的方面，她的视野还是颇丰富的。
派克家在集市上也有个卖面粉的档口，佩拉很注意的绕了道，省得遇上。
这里买些那里买些，半小时后手上的东西已非常沉。格罗亚自己绝不会出手提，给同行的女士提她也拉不下面子。好在集市的服务比较发达，找了个跑场的小厮，付点小费让他把东西送到马厩去，等她们走的时候再提货。
食品只是这庞大集市里的一小部分，格罗亚提出到别的地方看看。佩拉只好带她一片一片的逛，格罗亚就像专门来这里嫌弃别人的东西的，一脸不屑的逛过好几片区域。最后走到专卖古怪商品的区域时，她终于感兴趣了，脚步都慢了下来，饶有兴致的到处看。
旧货、古董、偏方药材、魔法道具、珍禽异兽、占卜、异教徒神器，甚至异世界旅游，什么都有。就连看店的人，也是奇形怪状，来自世界各地。
在一家杂货店般的店子门外，格罗亚停了下来。
“你在这附近晃晃别跑远，我很快回来。”
店门外摆着很多不明所以的东西，看店的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头上戴着宽檐帽，也不搭理客人。格罗亚扫视过门外摆的东西，推门走进昏暗的店内，店内陈列着更多古怪而陈旧的货物。
“客人找点什么？”一个干瘦的矮个老婆婆从里间走出来，仿佛从哪个古董柜子里爬出来一般吓人。
格罗亚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婆婆，从衣服里取出一张字条，两指夹着递到她面前：“我想找这个。”
老婆婆伸出枯枝般的手接过字条，从老花镜的上沿打量着面前衣着考究的阴郁年轻人：“看到我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有点胆量嘛。”
格罗亚木着脸没有应她，老婆婆打开字条看了一眼就还给她。
“算你找对地方，整个集市街恐怕就鄙店有现货。”
“货呢？”
“你要的东西价格可不低。跟那些随便就能拿出来给客人看的东西不同。”
“你认为我会是不验货就给你钱的大头鬼？”
老婆婆经商大半生，深谙经营与估量客人之道。
“怎么敢怎么敢……”
说着她拖过一把沉重的小木梯，颤颤巍巍的爬上去，从柜子的最顶层取出一个中等大小的布包。颤巍着把布包放到圆桌上，包上满是厚厚的尘土，像多少年都没动过一般。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木盒子，盒子正中刻着带水纹的十字星标志。这种模样的盒子是从西里国传来的，又名叫西里密封盒，密封性能非常好，上好的密封盒在水里泡几年都不进水。盒子本身造价就非常昂贵，通常用来装更名贵的东西。
打开盒子的外壳与内层，里面整齐的排列着10粒小指头般大小的白色圆石，凹凹凸凸的形状，一点都不起眼。老婆婆咧开干枯的嘴笑道：“阁下所需的，巴比之石。全部取自盛怒状态下的巴比蚌——你知道找到这种稀有生物，并在激怒它的同时取得体内的结晶石有多难！原粒风干储存，石中布满细孔，硬度高，仅能在酒精中软化，直至完全融化。”
格罗亚用镊子夹起一颗仔细观察，与书上的描述一模一样，确实是她要找的东西。
“很好，价格？”
“阁下果然为识货之人，价格方面我也不绕圈了，每克30金币。”
“胃口不小啊。”
“阁下能找巴比之石，自然也清楚它的用途。即使不论稀罕度，光它独一无二的效用也不止这个价啊。”
“可以，我要6颗。”
“好，好，阁下如此年轻就出手不凡，实在难得。”老婆婆笑容可掬的拿出天平秤，格罗亚亲自从盒子里挑了6颗过了称。为此她需要付出将近800金币！此行显然有备而来，格罗亚眼都不眨就把钱付了。老婆婆把兑票揣入贴身的衣兜收好，这两年的钱都赚回来了。
“阁下还有别的需要吗？”
“这两粒帮我磨粉，其余包好。”
“没问题。”
老婆婆取出一个精致的磨粉机，把两粒巴比之石磨成细粉，小心装入一个特制的带嘴的小瓶子里。然后连同其余四粒巴比之石一同放入一个小号的西里密封盒中，交到格罗亚手里。
“密封盒和瓶子是鄙店送给阁下的一点心意。”
格罗亚无视她的奉承，把东西收好就踱出店外。
佩拉正在对面的店里看着什么，连格罗亚走到身后都没发觉。
“看中什么？”
回头看到格罗亚，佩拉放下手里的东西：“没什么，随便看看。”
这似乎是一家卖宝石和首饰的店，格罗亚拿起佩拉放下的东西，仔细看了看。一条小项链，透明的水滴状坠子，特别之处在于中心是幽绿色的，细看之下那液体状的绿色似乎还在缓缓流动。
看店的中年男子忙推销：“先生，这位小姐可有眼光了。这坠子用料取自西里帝国西方边缘女神雪山上的结晶石，喻为最美丽的女神之泪。里面流动着的幽绿，取自傣索国神秘绿沼里顶级毒物的萃取。最美丽与最危险的完美结合正是它的迷人之处……”
变幻的绿色确实很漂亮，店老板还在吧吧啦啦吹嘘着，格罗亚懒得理他，转而对佩拉说：“戴上给我看看。”
佩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反正戴戴也没什么损失。
晶莹的坠子，神秘的翠绿，神秘中透漏隐隐的华贵，戴在少女身上最适合不过。
格罗亚把她打量了一番，佩拉被看得不舒服，赶紧把项链摘下来还给老板。
“怎么样，先生？送一条给夫人吧，独一无二的哩。”
佩拉忙解释：“我不是……”
格罗亚打断她道：“行了，走吧。”说罢转身走到街上。
佩拉看了桌上的项链一眼，跟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巴比之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