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光明之暗（gl）》半十

20、第二名

　　格罗亚一如既往的傲慢、冰冷、沉默，总是请假，甚至还上着课，她就会急匆匆的早退，同学们对此都习以为常了。为了减少对课堂的影响，格罗亚把位置调到了离课室后门最近的地方。
　　佩拉成绩优秀，表现完美，身边还是那么多朋友，派克的殷勤永远不缺。只是偶尔，她会觉得后脖子有辣辣的目光跟随。当她回过头去时，有时仅看到空荡荡的角落，有时也会看到格罗亚那傲慢的浅青色双眼，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转身离去。

　　学年末公布成绩那天，成绩栏前一如既往的人头涌涌。
　　五年级女生第一名依然是佩拉•伍德，连续第五年了，从来没变过。
　　而男生那边，去年第一名的奥克塔•辛•格罗亚已然被挤到第二名去，取而代之的正是派克•史密夫。这是平民的又一荣耀的胜利！大家欢呼起来，派克高兴得一把抱起佩拉，原地转了两圈，才在旁人的欢呼声中把她放下来。
　　今年的第一名终于全都收入平民学生囊中，实在可喜可贺，大家开心的说着笑。贵族子弟们看着这群吵闹的家伙，心里又丧气又妒忌。
　　闹腾了一轮，佩拉悄悄退了出人群。她本应为派克的热情高兴，可现在却夹杂了不安。她想起那天他在花圃边的求婚誓言，是的，他是说真的，而且正一步一步的向着这个目标迈进。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妻子，辅助他在事业上一展拳脚……？
　　毫无疑问的好事。

　　趁着放假前，佩拉打算去图书馆选几本书假期看。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能保持第一名的水准，除了聪明跟认真，勤奋也是必不可少的。
　　从教学楼这边过去，有一条窄窄的备用通道通向图书馆，由于近，平常总是挤满了人。现在考完试，大家又都顾着看成绩，才变得空无一人。
　　佩拉离开人群，沿过道往图书馆走去，没想到竟然在最窄的拐角处碰到同样独自一人的格罗亚。很久没见过她了，她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疲惫的双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怎么跑这里来了，第一名小姐。”格罗亚冷冷道。
　　“彼此彼此。”
　　“不去庆贺你的未婚夫拔得头筹，而在没人的地方与他的对头见面可不好。”
　　“容我过分谦虚的说句，承蒙格罗亚先生的礼让。再说，那场面恐怕你也不会想看到。”
　　是格罗亚先说出这些酸溜溜的话，她才会这样回敬她。平心而论，格罗亚的实力她还是清楚的，这次完全是因为她缺课太多，派克才有机会得到第一名。
　　“哦？”格罗亚轻轻一挑眉，“这回没有说他不是你未婚夫了？”
　　“谁说他是我未婚夫了？！”佩拉有点生气，每个人都是这样自作聪明的认为。
　　“难道不是吗？”格罗亚踏前一步逼问。
　　佩拉忽然不知怎么回答，低下头去。难道不是吗？
　　“不是才好。”格罗亚自己替她回答了一般，同时越走越近已然把佩拉困在了墙角。
　　格罗亚本身就是一道苍白的阴影，仿佛张开双臂就能把她吞噬在夜色一般的阴暗中。佩拉不怕这种阴暗，因为跟入睡时笼罩四周的那种安然的暗是一样的。
　　“你精神不怎么样。”佩拉看到她眼下略略浮起的眼袋，“要忙的事很费力？”
　　格罗亚眼里起了些不易察觉的变化：“不轻松就是了。”
　　“那就是还能应付咯。”
　　“毋庸置疑。”格罗亚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她圈在墙角的人，“你在担心？”
　　“没有。”佩拉并不躲开她的目光，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即使格罗亚已经越贴越紧，左手已经缓缓攀上她腰间。
　　格罗亚意义不明的浅笑：“不逃不喊吗？这里可是没有人的备用通道。”同时左手加紧了力道箍住她腰部，右手把佩拉的另一条胳膊摁在墙上，膝盖紧紧抵住她双腿，全然一副掠夺的姿势，“还是说，其实你在……期待？”
　　佩拉咬牙道：“你敢再那样，看我不咬断你的舌头！”
　　“哦？”格罗亚显然没被吓到，反而开始放肆的以上唇轻轻的蹭着佩拉的嘴唇，含含糊糊说道，“要咬，也得先把这张恶毒的嘴张开呢……”
　　鼻腔里满是她的气息，那神奇的电流从嘴上开始细细蔓延，这是魔鬼的诱惑。只是，如果天使够坚决，魔鬼根本不可能碰到她的嘴唇，连靠近她都不可能。
　　魔鬼似乎没有更近一步的意思，只是在嘴边轻轻摩擦。如果旁边放一面镜子，天使或许就能看到魔鬼脸上那圣徒般虔诚的神情。
　　佩拉不想看她，缓缓闭上双眼，不觉朱唇轻启。格罗亚松开压住她手腕的右手，推展开她的掌心覆上，两只高举的手在墙壁上重叠。在柔软的舌尖轻触的那一瞬间，佩拉知道自己再次坠入那温柔的黑暗。

　　过道里传来的脚步声，打扰了她们。听起来有两三个人吧，格罗亚不打算理会，佩拉可做不到像她那样旁若无人，费了好大力，才把她推开一些。双唇刚分开，那几个人就看到她们了。
　　真巧啊，居然是派克和他的两个朋友。
　　这场面免不了让他们有点脸红，但在学校做这种事显然是不对的。在正义感的驱使下，派克质问道：“格罗亚？你在这里做什么？”
　　格罗亚正为被打断而非常不爽，瞥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这里是学校……”
　　方才格罗亚挡着没看清，当派克终于认出格罗亚抱着的女孩竟是佩拉的时候，他简直气疯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扯着她后领把人从佩拉身上扒下来，用力往墙边甩去。格罗亚稳不住整个人摔了出去。
　　派克关切的问佩拉：“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还没等到佩拉回答，他又立即红着眼冲到墙边，提起拳头就往格罗亚脸上砸去：“我揍死你这个畜生！竟敢对我的佩拉出手！”
　　格罗亚躲避不及，额角挨了一拳，人都还没站稳，第二拳又打到了肚子上。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拳头暴雨般砸下来！本来论体能格罗亚就不是派克的对手，更何况派克气在头上，打红了眼，她能有躲避和逃走的份就不错了。
　　“住手！”佩拉厉声喝止他，派克充耳不闻。佩拉转向愣在一旁的两个男生：“你们快拉住他！他会打死她的！”
　　被这么一说，两名男生才反应过来，虽然他们也很讨厌格罗亚，但照这样打下去真的会闹出大事！连忙冲上前连拖带拽制止了派克。
　　再看格罗亚，已经满脸是血，蜷在地上起不来。佩拉忙过去看她的伤势，一摸手上一把血，人还清醒着，痛得呲牙咧嘴。
　　佩拉鼻子一酸，转身怒斥派克：“太野蛮了，你堂堂一个男人，怎么能打她？！”
　　“我怎么不能打他？他这样对你，不打他我就不是男人！”
　　“他怎样对我？”
　　“他！……他竟敢欺负你，我在替你出气！”
　　“我有要求过吗？毫无理由的把人打成这样，你应该为此感到羞愧！”
　　“我？！……理由？！……佩拉……你变了。”
　　佩拉没再理他，转身对格罗亚轻声说：“很痛吗？我马上送你去医务室。能站起来吗？”
　　格罗亚点点头，在佩拉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派克站在一边看着，慢慢火头过了，理智也回了来，忙过来帮她扶格罗亚。
　　“佩拉，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先送他去医务室，我也来帮忙。”说罢派克拉起格罗亚一条胳膊想扛到自己肩上，格罗亚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用力往回缩。
　　考虑到格罗亚的身份，佩拉说道：“派克，我送她去医务室就可以了。”
　　“抱歉，佩拉。我是太紧张你才会……先让我帮忙，其他事迟些再说，好吗？”
　　派克一脸诚挚，佩拉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过分了，可是，考虑到格罗亚的秘密，还是得拒绝他的帮忙呀。
　　“我明白，派克，迟些再说吧。总之，我送她去医务室就可以了，你们别插手，可以吗？”
　　“佩拉……”
　　“迟些再说吧，拜托了。”佩拉拨开派克的手，丢下他们，一个人扶着格罗亚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现在最让人担心的，还是格罗亚的伤势，派克的蛮力可不是一般大。

作者有话说

　　忽然觉得感情戏的戏份会不会有点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