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光明之暗（gl）》半十

18、游泳课

　　阵阵微风不断抚皱水面，为这片静谧的景色平添了一些活力。
　　“我是来这里游泳的。”格罗亚说。佩拉不清楚她的意思是赶她走呢，还是让她在旁边看风。
　　“你不怕水猫吗？”
　　听到水猫两个字，格罗亚脸色变了变，然后说：“我叫人把它们搬到更大的湖去了。”
　　“你自己怎么不到别的湖去？”
　　“不为什么。”
　　要格罗亚说出“我喜欢这个湖”这样坦白的句子确实有点难度。可怜的小水猫，由于这样的理由就被逼迁了。也好，应该只是轻轻的挪了个窝，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起上次格罗亚被水猫吓到的样子，佩拉噗嗤一下笑出来：“水猫又温顺又可爱，你咋那么怕呢？”
　　“没有原因！”格罗亚脸色更不好看了，“好了，上课时间到了，我要游泳了。”
　　上课时间到了，这意味着还呆在这儿的佩拉迟到了。从来没迟到过的她突然想做一点疯狂的事，仅今天下午，不回去上课了。
　　“你该干嘛干嘛去，你有自己的课要上。”格罗亚提醒她。
　　佩拉没有因她逐客的话语离开，反而在一边脱起靴子来：“作为第一名小姐，翘课是不行的，干脆上堂游泳课吧。”
　　“啥？”
　　“我一直很羡慕男生有游泳课，你教我，怎么样？”
　　“你不会？”
　　“只会一点点，上学后就没游过了。”
　　“淑女是不学游泳的。”
　　“我不介意当一名会游泳的淑女。”佩拉顿了一顿，“你不会小气到不肯教我吧？”
　　“当做慈善好了。”格罗亚摊摊手，似乎心情不错，出奇的爽快。

　　两人脱掉外衣跳入池水中，稍冷的湖水把佩拉冻得一个激灵。派克的事情让她有点烦躁，凉爽的湖水正好能让头脑清醒一点。
　　她下了水就要往湖中间走，胳膊却被格罗亚一把扯住：“那边太深，在边上学。”
　　格罗亚看了佩拉那毫无章法的泳姿，实在让她无法忍受。耐着性子很仔细的讲解了几遍，才勉强纠正过来。佩拉很聪明，这聪明同样表现在运动的学习上，再加上本来就会游，很快她就能像模像样的游个二三十米。为此，教的和学的都很高兴。
　　虽然格罗亚从未参加过游泳课，但论水性，大概不输班上的任一个男生，毕竟小时候父亲给他们请的游泳教练是皇廷级的。
　　教完佩拉，格罗亚自己在池里游了两个来回，看得佩拉心里直呼厉害。随后她一头扎入水中潜泳去了。
　　随着潜入水中的时间越来越长，佩拉有些不安。即使水性再好，这时间也太长了些，闭气也有个限度啊。清风吹拂的水面一直只有细密的水纹，连个气泡都不冒一个，这家伙该不会溺水了吧？周围安静得只有虫鸣，连叫个人都没有！
　　是的，时间太长了，越来越不安。
　　“喂！格罗亚，快上来……喂！格罗亚！奥克塔！奥克塔！别开玩笑，快上来！”
　　天知道到底有多长时间呢，也许只是心急等待的人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罢了。
　　总之就在佩拉打算自己冲下去找她的时候，水里的人缓缓浮了上来，脸朝下趴在水面一动不动。佩拉顿时脸色煞白，划开水里沉重的阻力跑过去，想把她拉上岸。
　　当她跑到格罗亚身边时，一直浮着不动的人却自己突然弹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抹一把脸上的水，恶作剧的浅笑道：“奥克塔在此！怎么，看到可怕东西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假装溺水吓人！”
　　“憋太久，差点真的溺水了。”格罗亚还在喘气。
　　“这样抓弄人很好玩吗？”佩拉气得鼻子都红了，刚才她真的以为她溺水了。
　　“你怕我死？”
　　“死了才好！”
　　佩拉气得跳脚，格罗亚倒始终微笑。
　　“好啦好啦，看看我在湖底找到什么。”
　　格罗亚左手掌心握着个什么东西，神秘兮兮举到面前。
　　“什么？”
　　“过来点。”
　　佩拉又凑过去一点点，摊开手掌，露出一个蓝色与浅黄相间的彩螺，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好漂亮。”
　　“淡水蓝黄彩螺，在池底有很多。”
　　佩拉伸手拿起来看，那小东西还是活的，几条触手慢慢的探出壳外。也许感觉到环境变化，螺里突然喷出一条细细的水柱，不偏不倚刚好喷道佩拉的脸上。佩拉惊慌往后一躲，整个人仰面跌到水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到这场面，格罗亚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这样的格罗亚，简直一反常态，像换了个人。7岁以后，二姐和玛丽之外，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如此孩子气、如此爱玩的一面。她仿佛想借今天之机把仅有的嬉戏之心全部挥洒完一般，放肆的玩、毫无节制的笑、像孩子一样恶作剧。
　　佩拉呛了水，咳嗽个不停，同时不忘瞪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格罗亚收敛了笑，轻轻给她扫着背：“轻点咳，顺着气慢慢呼吸就会好了。”
　　过了一会儿，佩拉才缓过气来。两人站在齐腰深的水中，离得很近。
　　佩拉问：“你不去上课就一整天都待在这儿？”
　　“怎么可能，我中午才回来的。”
　　“那为什么……”佩拉不明白她回学校的目的。
　　“就是抽空休息半天，游个泳。顺便看看想看的东西。”
　　说这话时，格罗亚就一直看着佩拉，水滴在她脸上折射出一些淡淡的光线。。
　　佩拉皱眉：“你今天太奇怪了。”
　　“什么？”
　　“你跟平时太不同了，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格罗亚嘴角带上了微笑：“怎么不同了？”
　　“你……平常讨厌得很，又嚣张又傲慢，哪里还会正常的笑啊，还会说温柔的话啊，还一次都没提家族出身之类的字眼。如果你打算以此戏弄我，请你尽早死了这份心。”
　　“怎么？对这样的我动心了？”嘴角笑得更深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佩拉非常严肃的一字一顿说道。
　　她认真否定的样子反而激起了格罗亚的玩心，故意逗她：“你双眼可不是这么说。”说着伸手接下凝在佩拉发梢上的一颗水珠。
　　被她这么一说，佩拉下意识的眨几下眼移开目光，倒还真像回事了。马上她又醒悟过来：这家伙在逗她玩呢！双颊稍稍涨红了点。
　　她重新迎上那装正经的浅青色双眼：“自以为是！”
　　格罗亚只是笑，自信的挑衅的笑。直有一股要把眼前人的思想全部收入眼底的气势。
　　她的眼睛，是冻原幽潭的碧绿，平静、神秘、孤独、寒冷、不知底蕴的宝石。
　　到底还是宝石的主人开口打断了这场对视：
　　“我看到了哦，中午在花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