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你为什么要咬Lancer！ ...
-
消防车急驰而去的地方是冬木市的凯悦酒店，三十二层的冬木市第一高建筑，当然就服务水平与硬件的奢华程度，也是超一流的酒店。
Lancer的Master，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魔术师公认的最高学府时钟塔的讲师。
柯赛特本以为他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从时臣给出的资料上看，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听说他不仅拥有极高的魔术天赋，还颇有政治手腕。
作为降灵科讲师的肯尼斯，已经与降灵科科长的女儿索拉订婚。
真是前途无量。
该怎么说呢，肯尼斯某些方面跟柯赛特有些相似，柯赛特在出生时就被父亲规划好了成功之路，本该一帆风顺，顺风顺水。
她的人生只是出了两点差错，其一是作为残次品出生，除却本人最介意的缺陷不谈，小脑共济失调使得其只能从事简单的行走活动，稍微复杂的动作都难以完成，尽管对正常生活没有影响。但这样的孩子让人无意识地减少期待，变得只会让父亲溺爱，而非严格教导了，这造成了她心灵软弱又孤傲，稍微被流言所伤，不会等着大家自动缄默，而是自己休学在家。
其二就是因为心灵脆弱一个人待在家里玩自闭，结果遭遇惨绝人寰的凶杀。直接导致了人生的Bad End。
虽然不堪回首，但其本人也有相当自觉，知道自己相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太凄惨，因而并没有愤世嫉俗，认为自己最惨最可怜最倒霉从而憎恨世界，或者藐视神灵。
她灵体化之后，取代她消失地方出现的是一位穿着蓝色绸缎礼裙，姿态优雅端庄的小姐，有着蓝发紫眸，正是那位奇迹之魔女贝伦卡斯泰露的模样。
“Master。”贵小姐这样说。
“你怎么能变成这副模样？”以灵体状态与之交流，从语气可以感觉到柯赛特那副惊诧至极的表情。
几个小时前，突然以父亲的年轻身姿出现在她面前的Avenger，得到她承诺“如果你不要随便出现，让其他人看到的话，就勉强让你跟着我。”
对于Avenger来说，尽管没有得到签约的许可，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于是柯赛特让他寄宿在自己左手的令咒之上，补给他可以现世的魔力，只要他别给她添麻烦。
“Master讨厌男性，所以找到了Master最钟爱的女性。这位小姐，是曾赐予Master存在的御主吧，Master对赐予自己存在的她一直抱有相当程度的敬畏和恋慕啊。”Avenger以贝伦卡斯泰露的嗓音如是说道。
“Avenger，你这家伙，就没有自己的形态吗？不要模仿别人，维持自己的模样就很好。”
“Master，我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即便是你让我维持自己的形态，这也没法做到。”
“那么你就维持自己喜欢的样子吧。因为我讨厌复制，所以不必变成我喜欢的人。还有，对于贝伦卡斯泰露卿，我仅仅怀有敬意而已。”谁会喜欢她啊，虽说要成为魔女，必须要有元老会的魔女递请举荐书，但仅仅是为了把她玩坏而递交文件的贝伦卡斯泰露，绝对不是应该景仰的前辈。
“进入这间建筑物后我会实体化，那时请回到令咒中吧，Avenger。启动共感知觉后，我不希望被Archer看到你的存在。”
这个酒店是Lancer的Master肯尼斯下榻的地方。
仅仅看一眼，她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魔术结界，魔力炉，使魔，各种魔术机关，极尽奢华。严密至极的魔术要塞，连Assassin都无法秘密潜入。
三十二层中有二十四层被他的结界覆盖，只有魔力极其强劲的魔术师才能做到。
柯赛特一边翻阅着从Archer那里偷偷复制的资料，一边仰视着着了火的酒店大楼。
没错，除了肯尼斯外，其余的Master没有一个能做到这地步。
就在魔术师上的造诣来讲，肯尼斯是七名Master中最正统最强力的魔术师无误。
尽管得知楼下着火，此时安逸坐在顶楼的肯尼斯似乎并不着急，他在斥责Lancer。
“Lancer哟，你本来就是为夺取圣杯而来，如今却为了一个Saber宣誓要打败她？你是要除掉所有Servant的，难道我召唤你来就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骑士道，让你与他们欢欣雀跃的打架？今晚明明有两次机会可以杀掉Saber，你却为了自己而放过了她。”
肯尼斯的声音极尽刻薄。
美貌的Servant一句话都没说，恭敬地接受了Master的奚落。
在Archer被时臣以令咒强制离开后，Berserker的目标消失，一看到Saber，Berserker就发了疯地追击Saber，那正是消灭已经被封印了左手的Saber的好机会！
肯尼斯为今晚没能借助Berserker杀掉Saber而惋惜，为了强迫Lancer与无缘无故紧追Saber不放的Berserker联手杀掉Saber，肯尼斯甚至用了一个令咒。
可惜Rider介入了战斗。Rider职介的Servant，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威胁肯尼斯，如果肯尼斯不放过Saber，他就会和Saber联手干掉Lancer。
权衡利弊，肯尼斯只好暂时放过Saber，放过天赐良机。
被大火吞没的大楼，还有无数可怕的魔术陷阱。
但因为是Archer的命令，所以不得不去。柯赛特并没有对Archer产生不满，理解他拥有着极不正常的脑回路，柯赛特时常有一种“无须跟他计较，否则会被拉到同样水平”的感受。
虽然作为魔力源的Archer提供给柯赛特的魔力只能用“1”来衡量，然而没有父亲就没有孩子。即便她的心脏源源不断地产生魔力，她也知道目前维持着自己现世的魔力来源不能切断。
作为回报，她也需要尽责。
孩子是没办法选择父母的吧，这一点她第一次深有体会。
无论是认可其存在的贝伦卡斯泰露，还是作为魔力源让其现世的吉尔伽美什，都是她无法选择就成为自己必须敬畏对象的存在。
柯赛特再次解除了实体，避开消防人员与避难者们，进入了燃着熊熊大火的酒店。
来到八层，以上都是被肯尼斯的魔术覆盖的危险区域了。
她是半路出家的魔术师，尽管强大，遇见正统者总感觉露怯。柯赛特迟疑了一下，还是实体化，启用了“共感知觉”，踏上了九楼。
映入肯尼斯的监测水晶球的，是穿着党卫军军服，怀抱着巨大手术剪刀的女孩。
无论样貌还是姿态都给人一种“软得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的感觉，但那双冰冷的眼瞳很明确地宣告自己非人者的事实。
如非必要，她并不想使用魔术礼装。无论是纳（）粹军服还是好似开膛手般的剪刀，都太罪恶了。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慢慢踏上燃着火焰楼梯的柯赛特。
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突然出现在房中，并指责肯尼斯今晚的事不该责备Lancer。
若非索拉是魔道名门的大小姐，抵抗Lancer的魅惑是极容易做到的事，肯尼斯几乎真要怀疑索拉是被魅惑了。
柯赛特已经决心竭尽所能，并不在意能否被监视。
穿着法西斯军装的少女，怀抱着只能杀人的手术刀，缓缓踏上了明知是死路的旋转楼梯，却毫无恐惧的自觉。
要去袭击的人，她一点都不讨厌，甚至觉得很亲切。
下达命令的人，她一点都不忌恨，只是觉得很无奈。
正是因为只对自己的“存在”一事怀有执著，因而可以毫不在意一切，周围的人，无论怎样，都只是浅薄虚幻的影子。
因为她是达到“永恒”的魔女，连善或恶都不再区分，只选择在合适的时候做合乎自己规则的事。
英雄王所追寻的愉悦在她身上根本不存在。因为她根本没有能够破坏的东西。
“好了，Lancer，接下来是魔术师对决的场合，你就为我消除那些在场外蠢蠢欲动的毒虫吧。”肯尼斯不再斥责他，下达了命令。
“是，阁下。”以骑士的礼仪接受了命令，Lancer解除了实体状态。
“索拉，就让我向你证明，我不是个二流的战士。让你收回你之前的发言。”
有着火焰般红发的，冰之玫瑰般的女子已经不复刚才对Lancer说话时的慌张羞怯，索拉恢复了她一贯的女王姿态：“是么，肯尼斯，就让我好好欣赏你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嘲笑你吧。”
真是令人不快的女人，然而只有面对这个女人，骄傲的魔术师没有一点怒气，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决定了的。肯尼斯对她一见钟情，这份恋情随着时间延长，即便她总是冷漠无情，他对她的真挚情感没有半分消减，反而逐渐增长。
一，二，三，四，五。
三十层上的拐角就有五只监视用使魔。
一手抱着剪刀，一手从怀里掏出寄宿着自己魔力的丝线。
五指轻轻聚合，那五只蝙蝠就被丝线给绞成数块血肉，且在这个角落等待，出现了盲点的监视区域，很快就会有使魔赶来。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来的就是Lancer本人。
火势并不大，然而她所处的楼层上，天花板还是剥落了大块，掉落在她面前，燃着噼里哗啦的火花。
再不来的话，只有继续上楼了。
越往上越危险，尽管身体正以惊人的速度自我愈合，但在穿过数十楼的结界时已经受了许多或重或轻的伤害。
不可以再往上了，已经出现了异界化空间这样的陷阱，谁知道上面还有什么。
等了许久，若再不见人来，她只有硬着头皮往上了。
魔力在大量耗用，心脏也在快速地收缩舒张，以供给魔力。
……
…
经过前半夜的观战，向Archer致歉后就前往圣堂教会与言峰璃正秘密会面后回来的时臣，一进门就见到站在窗边，注视着玫瑰园的Archer。
今晚竟然没有出去？这个Servant自召唤以来就频繁夜不归宿，能在深夜见到他反而有些奇怪。
Archer是朝时臣这边看了一眼，却被时臣身后的Assassin吸引了注意力。
绮礼派遣护送时臣回家的Assassin，竟然与Archer的使魔一模一样。连时臣见到时都吓了一跳。
可能是见到柯赛特的次数比较多，所以Assassin分裂出了类似她的新人格。
难得的少女人格，还是比那堆阴森森的模样好得多的。
“时臣，既然你已经安全到家了，她就完成任务了吧。”Archer挺认真地上下打量着Assassin，真是奇怪的感觉啊。
柯赛特曾经在记录本上写了“Assassin=体操帝”这个等式，如果发现体操帝模仿她的样子，她一定会很吃惊吧。
这个样子的Assassin跟曾经被他斩掉的那个送经验家伙真的是同一人分裂出的不同人格吗？那个体操帝也能变成这么可爱的模样？
时臣眼睁睁地看着Archer走到Assassin面前，俯视着她。
然后，Archer掐住对方纤细的脖子，无视对方睁大眼睛，喉咙里挤出模糊的□□，直到她的脖子发出喀嚓一声断裂声Archer才放手。
就像是扔掉一只死去的兔子一样，尸体一接触到地面就消失不见。
Archer就这样冰冷无情地扭断了她的颈椎。
尽管披覆着熟悉之人的外表，那双血色瞳孔中也没有半分异常。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Assassin本来就具有这样的能力。”时臣说。
“她模仿的很好，但本王的仆人只有一个。既然多次加害她，却又披覆她的外表，这可是不可饶恕之事哦。时臣。”仿佛并没有做出残忍之事般，Archer以像是谈论红酒般的悠闲神态说这样说道。
“只要英雄王能够满意。”
“不，让我期待一下吧，时臣，真正能令本王感觉满意的有趣之物。本来就属于本王之物可不算在你的供奉之内。”Archer露出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表情，“何况，公主只能坐在王的身侧注视一切，并不能带来愉悦啊。”
不知Archer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事实上时臣完全无法理解他。
时臣鞠了一躬：“请放心，圣杯定能让你满意。”
“是么？那暂且先期待着好了。”Archer看着窗外，那双血色瞳孔里却映出了凯悦酒店里大火蔓延的景象。
从九层一直到三十层，无数的魔术陷阱，恶灵，诅咒，自从遇见了异质化空间后，柯赛特就不再上楼。
三台魔力炉摧毁了两台，看样子是在等Lancer过来。
Archer突然觉得他其实不该让她去见Lancer，本来就是个长着花花公子一样的脸的家伙，为什么还偏偏让柯赛特送上门去？
当时自己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一个多小时前，Archer拿出那副纯金棋子时，柯赛特背着他偷偷咬了棋子。（作为人类时并没有亲手接触过纯金块，所以想看看纯金是不是软的）
但不巧的是，她咬的正好是Lancer，虽然本人根本没有仔细看。（纯金的确很软，恶灵的牙齿很锋利，棋子上留下了齿痕）。
Archer突然想起，柯赛特心灵手巧地缝制了所有Servant的人偶，她声称Saber才是最像的，还赠送给了他。
虽然很喜欢她送给他的，西装Saber，蓝裙Saber，蓝裙铠甲Saber，不过这种东西他只能放在王财里面藏着（被时臣看到了真是有损王的威严）。
但当时怎么看都觉得，Lancer做得比Archer好看多了（因为柯赛特在缝那枚泪痣时敬业地施加了低级魅惑的魔术）。
有一次看到她背着Berserker的布偶拖地，不过其他的布偶到底到哪里去了？
Archer很想侵犯个人隐私权去翻一翻。（唯一确认的只有Archer的人偶上扎满了针，做麻婆豆腐的那次）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你为什么要咬Lancer！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