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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章、误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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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未到,崔云去到‘小品酒阁’,方芾原来早到在雅间等他,崔云去听后独自去雅间。拉开门,除方芾在还有一人——佘田。
“来,崔将军,快坐。佘巡使快给将军斟酒。”方芾冲崔云去招呼。
“啊,崔将军,在下敬您一杯。”佘田举起酒杯去准云去说。
“那里啊,”崔云去坐下后,冲佘田说,“还是我敬巡使一杯,祝佘大人升迁之喜。”
“哈哈哈。”佘田一改白日严肃,满脸红光说,“亏不敢当,还不是要谢谢方辅相从中点拨,否则那有小人今天啊。”
“话又说回来,方辅相,您真是料事如神啊。上次向小人说,如太子经西门,找个茬让太子误过朝时,我就有进职的机会。小人大感不解,心想得罪太子,皇上怎会加奖与小人呢?况且小人又如何知太子何时会经西门。不想,方辅相昨天对小人说,今天太子真会经过西门。”
“说实话,当时小人只不过早些关闭西门。结果真让太子误早朝,小人心面真打鼓,想着要皇上怪罪可如何是好,结果……哈哈哈。说来,小人还要谢谢当今太子啊。”说完,佘田将酒倒进自己口中。
“佘巡使,此言差矣。老夫怎会料事如神,老夫只知太子每上早朝都打西门进,你只不过是尽忠尽职尔已。”
“哦……哈哈哈。”佘田高兴地再次开怀大笑,笑完对方辅相说,“不过,小人实在不明,方辅相为何要让小人这么做呢?”
方芾看看佘田,未做回答。转尔对一旁的崔云去说道:“崔将军,您是否对今天进宫,我举荐太子理政一事不解。”
崔云去点点头:“是,你我都明白,太子理政对你我都……,方辅相为何向皇上举荐太子?”
“嘿嘿,”方芾喝口酒,弄小菜入口,慢悠悠地对崔云去说:“崔将军一定熟读兵法,您可记的三十六计中有一计——‘欲擒故纵’。”
“嗯?”佘田和崔云去都不明白地看方芾。
佘田问:“方辅相的妙计,属下实在不明,还请辅相明启。”
“崔将军刚才说,太子理政对你我都没好处,此言差矣。我说,太子理政对你我有大大的好处。”方芾把酒碟一放,“你我都知,圣上对太子素来不满,可是太子毕竟是太子,既无功也无错。但要太子摄政,我们从中……嗯?”方芾用手指沾酒在桌子写下一行字。
“哦!”崔云去大悟,“还是方辅相高见。”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崔云去警觉问:“谁?”
“大人,是奴。”有人跪在门外。
“哦,”方芾摆摆手,“进来。”
只见,方芾的亲信低身走进雅间,走近方芾身听,对方芾耳语几句。
方芾听此闻,脸色一变,一挥手让亲信下去。
崔云去问:“方辅相,何事?”
“崔将军!”方芾转尔向崔云去敬酒道,“听闻,圣上今召您去围鹿台了?”
崔云去转转眼珠,这方芾不亏为当今辅想连今天圣上召他进围鹿台的事都一清二楚。
随即答道:“是。陛上要我明日去胡州。圣上看来又打算攻打匈奴。”
方芾大叹:“陛下究竟还是要打啊,这几年连年争战,国力空虚,百姓失所。但不过么,”但马上方芾转口道,“对崔将军言可就是件好事啊。”
崔云去心领神会,两人哈哈大笑。
“那我就在边疆恭候方辅相佳音了。”
“那我也在此祝崔将军得胜归来再添功勋!”
崔云去走后,方辅对佘田一人说道:
“看来皇上打算退迟离京。他对太子理政不放心。”
佘田说:“那只能静观其变?”
“不,”方芾说道,“去做件事。”
“听候大人差遣。”
“嗯 ……”方芾点头让佘田近身,他在佘田低声吩附几句。
佘田听完:“是。在下一定为方辅相办到此事。”
“那,我就恭候佘巡使的佳音了。”方芾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了,佘巡使是否对这酒还钟意啊?”
方芾道:“店中还有几坛美酒,我已派人送入佘巡使府中,请佘巡使笑奈。”
“多谢大人费心,大人的事,在下一定办妥!”
刘瑧回府已近申时,回府顿感肌肠漉漉,今天一天除用过早膳就没吃过东西,他命宫人摆上餐食。自己去沐浴更衣。出来后,宫人已经在厅堂摆出餐桌。他曲腿坐上席座,托袖口,拿起食碟准备用膳。
杨忠进来道:“太子殿下,俞太傅来访,是否——”
刘瑧放下碗碟:“快,请老师。”
俞太傅年方四十余,在他这个年纪当太傅绝无仅有。他为人中直,心胸豁达,虽是太子傅却为人和善,对刘瑧的教授虽严却不苛刻,所以刘瑧当上太子后仍执意要俞文儒继续当他的老师。
见俞文儒一身粗布衣来见自己,刘瑧并未奇怪,俞太傅虽持太傅封录,但家中上有八十岁的父母,下有四个孩子需养,自己又不喜官场一套,平时很是勤俭,刘瑧还知俞文儒的妻氏在自家后院种了一块地,供自家吃食用。
“俞太傅!”刘瑧站起身,迎见俞文儒。
“殿下,此时来真是多有不便。”俞文儒早听说刘瑧在用膳,本不想打扰,但杨忠已通传,就进来了。
“哪里,来人,给太傅加席。”
俞文儒在刘瑧对面而坐,宫人将食桌抬移到俞文儒面前。
“听说今天早上,太子误早朝?”俞太傅开门见山问。
刘瑧不好意思地回:“是。”
俞文儒本想详问,但思虑会儿还是没有把话说到底。转尔把话提到另一件事上。
“陛下去天典阁行天祭大礼,何时出行?”俞文儒问。
刘瑧想到下午练射之事,把食碟放在桌面:“恐怕,父王会另行择期。”
“怎么?”俞文儒见刘瑧的反应问。
“无事。”刘瑧摇摇头,转尔一笑说,“俞太傅,近来家中可安好。我听说,太傅的母亲身体微恙,要紧么?可请大夫瞧过了?”
“烦太子殿下费心,无大碍,风寒入体,调养一阵子就会好。”
“是么,京城暑热,老人家身子最要紧。”刘瑧说。
俞文儒其实本想问刘瑧为什么不自荐在皇上离京城之机理政。此是磨练的机会。却不知不觉却被刘瑧给岔开。
“殿下,为何……”俞文儒又重提道。
“太傅——”太子刘瑧打断俞文儒地话说,“太傅想说什么,我明白。只是,父皇并非你我想的那样。可惜,我非父皇所望。”
“太子……”俞文儒瞧刘瑧若有所思的样子,暗自叹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这个门生,即使刘瑧五岁就跟从他学书经。
记得刘瑧小时活泼好动,天资聪慧过人。可十几岁时,性情就渐渐转变,三年前当上太子后更是大变。俞文儒真想问问刘瑧心里究竟是如何打算。刘瑧在朝中的唯唯诺诺与他记忆中的刘瑧真是大相径庭。
最后,俞文儒没再说什么,离开太子府。刘瑧见俞文儒离开后,叫出杨忠。
“是,殿下有何吩咐?”杨忠说。
“你把府中治风寒的药打几包,派人送去俞太傅的府上,亲手交给俞太傅的夫人。记住别让俞太傅知道。”
“是。”
“等等,呃……再送些补身子的食物,反正,你看着办吧,但别送太贵重的就是。”刘瑧知道俞太傅自持清高,不喜官场送礼。
“是。奴明白。”杨忠退出去。
刘瑧看看天色已晚,也许明天有空应去瞧瞧母后,随后他叫奴仆准备就寝。
……
“俞先生。我躲草丛有一阵子了,你怎么只顾看周围。不叫我啊?”
“见过三皇子!方才我看此地景致,想不到宫中有如此雅静的院子。瑧皇子真选了个好地方。”
“我只知道这一个地方。平日没人来,才想着让你教我识字不错!”
“瑧皇子可知这是何地?”
“不知道。”
“我汉国开朝皇祖——刘志皇祖曾为行脚朗中,为君后仍喜探究药理,建御医院收用百家杂医,同时在后宫中建此座百草院,院中培种百种草药——皇祖祖训御医可随意进出后宫入百草院采集草药以便药用——不过,百草院绝不许后宫妃嫔、宫女、宫人进入。所以这里少有人来。”
“嘻,我是祖训的漏网之鱼喽!”
“瑧皇子,此话可只能在此处说说。”
“噢。亏条祖训。除娘的宫阁,就只这院子可戏玩的地方了。”
“为何?”
“其他地方去不得。”
“啊……鄙人明白了。”
“俞先生啊,昨头教我那篇《家睦》有些地方我甚不明白。按理这就是家,为何有些地方我却去不得,父皇和刘翌哥都是我的亲人,为何不能‘日相见尔近亲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