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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伊路米 ...
“伊……伊路米……?”我结结巴巴地道。
他黑色的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是我。”
以前他也常常这样看着我,或者说他一直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直视着和自己对话的人,明明没有什么恶意,却让人感到压力倍增。
而且我从没有见过谁的眼睛是真正的纯黑,除了他。
在这双眼睛下,我所有的丑陋与卑劣变得无所遁形。
他还握着我的拳头,我觉得我该为我的袭击作一些说明,“那个,你的头发长长了不少。”
他挺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
我的拳头还是被他握在手里面。
“恩~伊路米你们认识?~”
我的头皮一麻,全身战栗的感觉又开始了。
我的名字都被说了出来,他还是没有认出我,相比之下,我整天恍恍惚惚,一听到一些风声就警惕得不行,大概就是人们口中常常说的自作多情。
“旧识。”
我们何止旧识,我们曾是战友,最后却是仇人。
如果说我们之间非得有些什么,大概也在那天我刺下去的那一刀下完全终结。
西索明显对我兴趣缺缺,我整个人也因为念力的快速流失疲惫得不行,别说淡得快要看不见的迷恋,就是我心里面对他的恨意,也被山一样压下来的疲/软给挤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伊路米很轻松地把我拎到了一家宾馆里。
他没带证,我更不可能带证,我瞄了一眼接待小姐脑后的大头钉,干笑了两声,“你的武器还是老样子。”
他自上而下地瞥了我一样,依然是冷冷静静的模样,但是我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情绪。
我开始思考没有坚的情况下,自己能坚持到第几根钉子。
说实话,这几年没见伊路米变了很多,头发长了,面容更女性化了,话更少了(虽然本来也不多,但是和之前我逗他他就能唠两句相比,确实能称得上寡言),念力更磅礴了,不过也有很多没变的,他的武器就没变,名字没变,臭脾气没变。
拎着我一路就算了,现在把我砖块似的夹在腋下,准备掏磁卡刷卡开门是想怎样。
他的长发拂在我脸上很痒。
一进门他就把我扔在了地上(脸着地的那种),反手关门,门拍得震天响。
我被吓得抖了两下,但是介于身体里的力气全被抽空了,还是只能侧过头死狗一样地瘫在地上。
大床房,顾名思义,很大的一张床占了很小屋子的绝大部分。
他走到床边面对着我坐了下来,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抬头就能知道他是面对着我的,我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挺干净的黑色布鞋,衬得他的皮肤惨白的吓人。
他一直没说话,我肯定也不会说话。
我有点冷,也有点困。
大冬天的,我里面就穿了一身紧身超短连衣皮裙,过膝长靴,外面裹了大衣,大衣落在酒吧里。
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作死。
很奇怪的,我对西索纠缠了这么多年的爱,虽然短暂却一度深至骨髓的恨,在见到伊路米的那一刻突然少了很多。
就像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拉肚子没考成期末考试,哭得那叫个天崩地裂,整个世界好像都塌下来了,谁劝都不听,包括我最喜欢的通用语老师,慢慢长大了,只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单纯那么蠢。
西索就像是那场期末考试。
一声清脆的“嘀”突然响起,然后就是空调运作的声音。
你见过伊路米就知道了,你是听不见他的呼吸声的,即使你们靠的很近(像我靠得这么近也不行),所以整个屋子本来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是什么也没有的寂静,而人总是习惯于自己的一切,所以对我来说就是绝对的安静。
所以说,这个声音突然响起来,吓得本来快睡着的我清醒了。
我以为这是个什么前兆,比方说是伊路米要说什么的暗示,或者是他要找我算账直接动手的信号,但是很奇怪的,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如果是我,面前躺着一个我曾经全然信任的人,这个人却在某一天趁我不备捅了我一刀连肠子都流了出来,我现在立马分分钟把他射成筛子,再全都拔出来,再射成筛子,直到他的肠子也流出来。
所以他是伊路米,我是我。
我也无比庆幸他是伊路米。
温度渐渐的上来了,我能感觉冻僵的手脚里有活络下来的血液在流动。
我困得不行,我想睡觉(即使在睡梦里被突然反悔的他射成筛子连肠子都流出来)。
抱着这种觉悟,这次我很成功地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好像有人问我,“现在是几几年。”
我才懒得回答他。
我做了一个梦,准确的说这并不是梦而是一段回忆,十分快速零碎的回忆,这种感觉就像是我的大脑是一本书,而有人在快速地翻阅着它。
那个人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知道一切的我则关注到了细节。
荒凉的孤岛,薄弱的缠,纱布,血腥味,寒冷的夜风,温暖的毯子,增强的念力,突现的匕首,迟缓的防御。
最后的深深一眼。
我一直理解错了,那一眼里根本不是错愕,也不是被战友背叛的痛心,而是意料之中的失落和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欣慰与甜蜜。
我从未透过伊路米的眼睛看懂他的内心,因为在分析眼神的那一步我就错了。
他的那一眼,带着血色,浸透的是恋人间的甜蜜。
我的天,别问我他是如何表现出“甜蜜”这一情绪的,我也都快吓傻了好么。
艾拉。
他的唇瓣张合间,溢出了我的名字。
“艾拉。”梦境与现实中的声音重合了。
我一下子直挺挺地坐成90°,嗓子发干两眼发直地瞪着眼前盘对坐在床上,我的对面,面色和语调一样依旧冷冷清清的伊路米。
“那个时候……你喜欢我?!!”
他嗤笑了一下。
没错,你没听错,我也没听错,他就是睁着他那双大大黑黑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嗤”了一声。
他说,“并不。”
我暗自尴尬自己居然把梦境当成了现实。
“我们相爱,艾拉。”
他说。
“胡扯!瞎说!简直莫名其妙!”我立刻反驳,“我可从没对你有那种心思过!从没有!我发誓!”
我的初恋是西索,而且据我所知我本人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除非有谁偷偷顶着我的皮囊去外面乱/搞。
他皱起了眉,厌恶的情绪很明显的伴随着恶意的念充盈了整个房间。
“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几乎要被念压碾碎,气都喘不过来了,不然我也要对他说天啊大哥我也不喜欢你这样,这仇报得真是突然而令人没有防备啊!
“是……我……对……不……住……你……”我一个字一个字往牙关外挤,天呐噜,我好不容易从失恋的阴影的下走出来,意识到没有西索那个渣男的世界其实更加美好,怎么能就这样挂掉,更别说原因是被念压制约这么扯的死法,“但……是……我……是……有……理……由……的……”
我是有理由的,我不想死,而我们两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死。
这是我真正的理由,但不是我要说给他听的。
他的念压收敛了一点,我连忙使劲地喘了两口气,还没完全缓过来又感觉念压突然示威性地增强了一瞬,就好像在催促我说下去。
他喜欢我。
至少那个时候他是喜欢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自信与自恋,或许是梦里重温记忆中的细节给我了勇气,“石板上说的是一周之内两个人必须死一个,另一个才能活下来,但是你想一想,我捅你心脏了吗?你活下来了吗?”
念压又小了点。
“没有。是的。我没有捅你心脏,你活了下来。”
“你难道不懂我这么做的意思?”我越说越镇定,就好像现在自己说的就是真实一样,“那把匕首是你故意让我发现的。”
“你不过流了肠子,拾掇拾掇塞回去缝一下就好了。”我开始将皮裙慢慢往下扯开,一直到露出了胸口,他的眼神波动了一下,我猜他是看到了那道横亘在我心脏上深可见骨的疤痕。“而我失去了心脏,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死了。”
我没有说任何一句假话。
我的确没有捅他的心脏,因为当时我没有力气也没有把握在一击之下戳穿他的肋骨,所以我选择了最柔软的腹部;我确实失去了心脏,但是不是我现在试图误导他的那个原因,我并不是为了让他活着才牺牲了自己,我的心脏是在那次营救西索的时候被夺走的,这也是我的念力无法再生的原因。
但是我完全可以一赌,赌一赌连我是谁都记不得的西索,从没有与关系和他亲密的伊路米说过我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念力枯竭即死亡,可但凡只要有一点念力我都不可能失去意识。
所以说以前师父说的很有道理,念力即奇迹,念力永远忠诚。只可惜我当时满头满眼里只看得见西索,一个既不会给我带来奇迹,也不会对我忠诚的骗子。
说实在的,在我很紧张地想着自己会不会成功蒙混过关时,伊路米这句话问得可真是没头没脑,让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现在是几几年?”
我愣了一下,拿过床头柜上的日历递给他。
他恶意的念压完全散了。
虽然我以前捅过他一刀,他现在也可能随时杀掉我,但是当他面色突变夺门而出的同时还不忘给我的后脑勺里摁进一根钉子,用念力封死窗户和门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欣赏地感叹:伊路米就是伊路米。
我脱力地躺倒在床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西索,伊路米,我,都不对劲。
刚刚他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我竟然无法回答。
一般无法回答这种常识性的时间问题,原因有两种:第一种,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对时间不敏感。我符合前面一条,但绝对和后面一条搭不上边。我对每一秒钟都很敏感,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还有就是第二种:想到的答案与逻辑相悖。
我刚刚竟然脱口就想要回答:2012年。
本来想写被西索抛弃的怨妇文,结果因为脑洞开大了,跑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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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伊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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