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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章 耍心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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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旭然精心准备的玲珑宫求婚惊喜就这样让孙洁突发心脏病的事件而掐断,喂了孙洁救心丸后,又送到医院检查一番,最后搭着傅旭然的小高尔夫一起回了家。
当然,湛明婵在医院接了一通电话后就起身告辞。童韵本来要送她出去,湛明婵却委婉地拒绝,童韵一时好奇就偷偷跟在后面,看到湛明婵走出医院后,直接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童韵不敢跟得太近,只是在心里估摸着那必然是一辆名车,忽然想起在玲珑宫的时候,对方主动表示要结帐,如此慷慨,必然是富贵小姐,心中不觉又低落数分,疑神疑鬼了起来。此后又不得不和舒小芸、孙洁同乘傅旭然的车,孙洁捧着心脏要死的样,舒小芸也担忧无比,气氛如此糟糕,童韵一肚子话也吐不出来,傅旭然也似有心事,竟然一路无语。
到了楼下,舒小芸扶着孙洁先上去,傅旭然叹了叹,“小韵……今晚真是抱歉了。”
童韵木着一张脸,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傅旭然。她虽然跟湛明婵说什么对孙洁的心事了如指掌,实际那一直都只是她自己的揣测。孰料今日偷听了那一番对话,这个朦胧的猜测终于成为清晰的现实,化作一柄刀子凌迟着她的皮肉。她有些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孙洁和傅旭然,从那番对话中,不难推测出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她感到可恨的是,这件事,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竟然一直都被身边的人蒙在鼓里。而可悲的是,她已经明白存在了这样一桩事,傅旭然就在眼前,孙洁就是她现在的舍友,她却不敢问。
傅旭然要向自己求婚,这件事其实她倒不是很震惊。毕竟俩人早已谈婚论嫁了,但是想到那么多婚后失和、七年之痒、出轨外遇的例子,想到傅旭然对待女人一贯的柔软温和,想到他出色的相貌和良好的家世,想到他刚工作没多久就买到的那辆小高尔夫,想到孙洁和舒小芸从那辆小高尔夫上下来时咕咕笑做一团的样子——童韵手心剧痛,是指甲刺进去了。
傅旭然等了好久,见童韵竟然一言不发,再想到孙洁的事,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的手就放在衣兜里,寻思了好半天,看了看墨黑的天,到底是手指一松,“那咱们再约个时间吃饭好不好?不去玲珑宫,到冷香居或者翡翠竹林……”他端详着童韵的神色,“或者你自己选个地方……”
“不必了,都太贵了,你刚工作也没多久,钱,总是要剩着花。”童韵淡淡道,“我今晚心情有点乱,能不能容我先休息一下。”
傅旭然怔了怔,“行。”
他看着童韵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心中轻叹,人家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傅旭然就是很欣赏童韵的自强自立,虽然有点小倔强也有点小伤人,并且猜疑心重了点,却也不失可爱。毕竟在傅旭然看来,童韵是个女人,有些倔强和猜疑才是正常的,否则以她那执拗的性子,真有点不分雌雄了。
但是像童韵那样如此坚决地不肯依靠男人的女子……傅旭然这样的公子哥,自然是爱极了这点。他刚刚可以把戒指拿出来,但是为了回报这个他所喜欢的女子,他要给她一个匹配的求婚回忆,浪漫的,温馨的,充满感情的。绝对不是仓促地在这个狭小的车厢内。
无妨,他和童韵还可以日久天长,至于孙洁……
想到这里,傅旭然微微黯然,真不知那件事她为何会介意到今日,本来就是上天所安排的缘分,大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自己选择了谁,孙洁又有什么可置喙的呢?不过他也清楚孙洁绝不是个坏心的,就是有点刁蛮,但不会真的对童韵如何。傅旭然还是比较放心,他想日后再择个日子,那就不带那个不可理喻的孙洁了,叫上童韵另外几个朋友,让她的闺蜜们亲眼见证她收到戒指的幸福。
童韵上楼的时候是蹑手蹑脚的,轻轻扒在门边,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笑声,分明是孙洁的。她心中冷笑,早就猜到孙洁是装病。
但她还是斯文礼貌地按了门铃,里面的笑声立刻没了,舒小芸过来开的门,孙洁正躺在沙发上,病歪歪的看着童韵,一手还捧着胸口,一个劲唉声叹气,手边茶几上摆放了一堆药瓶子。童韵亲切地问候了她,孙洁则虚弱而感激的回应了童韵,直到舒小芸和和气气地表示“十点半了,我该睡了。”她们才止住口,各自干各自的事。
童韵洗完澡后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不由恼怒,再一看大卧室已经关了门,她去推了推,发现门被锁住了。心想不知道她俩天天晚上锁门是防贼呢还是防谁呢?于是更加不喜,也没心情再去上网放松,直接关灯盖被子,咀嚼着心事,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闭上眼,朦朦胧胧间就听得一声——咣当!
重重的响声在她这方小小的、寂静的、黑暗的房间内响起,荡着尾音。童韵睁开眼,她看着天花板,心想是不是楼上的声音。就在她琢磨的当口,耳边传来吱扭一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魂飞魄散——
那大衣柜的门,竟开了条足足有三个指头那般粗的缝隙!
童韵一下子清醒了,立刻起身拉开了台灯,柔软的灯光驱走黑暗,盈满整个房间。可她却是迟疑着不敢过去,生怕刚一过去,自己就会让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吞噬。犹豫间,刚好一阵微醺的晚风拂过窗帘,童韵立刻被提醒了:对了,门一定是风刮的。那柜子本来就是个老柜子,门把手都掉了一只,门板会关不拢也是正常的。
全身一放松,她长长吁了口气,穿上鞋子去关大衣柜的门,一只手都放到圆头扶手上去了,眼看着那门就可以推上,可却鬼使神差的——大概是联想到昨日发生的怪事,童韵竟将大衣柜的门拉开,一手拨开挂在衣服架子上的各式衣物,一面又借着台灯柔软的光,去打量放在下面的各式床上用品,这一看倒好,简直是要魂飞魄散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放在下面的那床新被单上,出现了两只完完整整的大鞋印,看尺寸,是个男人的。
霎时间,童韵感到自己的后脖梗子都凉透了。昨天她将那床印了鞋印的被单洗了后,还特意把衣柜里的衣物和床上用品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是干净的。
所以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双鞋印,无疑是新踩上去的。
童韵的手开始哆嗦,顿时浑身都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呆呆望着衣柜,浑身的鲜血热了又冷,炎炎夏日,她却打起了寒颤。
这男人的鞋印是谁的?又是哪个男人进过自己的屋子?打开自己的衣柜留下这鞋印?那个人到底有何居心?
越想越怕,也就忘了傅旭然的不是,急忙打了个电话过去,颤着声音把事情说了一遍,那头沉默片刻,“小韵,你确定是男人的鞋印?”
童韵有些不乐意,“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怀疑我……怀疑我那啥?!”
傅旭然温和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没有的事,就是想问个清楚,我才好判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绝对是男人的,我又不是没给你买过鞋?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准吗?但是,你说我们的屋子怎么可能进来男人?!”童韵舒了口气,她一面瞥着那仿佛透着森森鬼气的柜子,一面
傅旭然犹豫一下,“会不会是维修工什么的?你们一个没看住就……”
“从昨天到今天这个时候,来没来过外人,我还能不清楚吗?白天我们三个可都是去上班的。”童韵说,“哎?你说会不会是舒小芸或者孙洁招来的人?”
“别逗了,她俩都没男朋友。”
“嗬!”童韵又不高兴了,“我都不敢打这个包票,你就夸下海口说人家没男朋友,私交还真是不错。”
“你又拈酸吃醋啊。”傅旭然逗她。
若是以往,童韵或许会见好就收,但是自打知道了傅旭然和孙洁之间真的存在一段私密的过往,童韵就不由自主地来气,“我就是拈酸吃醋了。”字面意思虽然不过分,口气却是冷硬无比。
傅旭然只发呆,“你怎么了?”
“我现在怕得很!我的房间衣柜里,这么隐秘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差错的地方,竟然连这两个晚上都出现了不明的男人鞋印,你……你……你竟然还有心情指责我吗?”童韵小声而恶狠狠道——她可不愿意让孙洁听到动静,再嘲笑自己一通。
“我没有指责你啊……要不你搬出来,咱俩住到一起。我们平摊房租好不?其实我本来也是希望你这样做的。是你非要……”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爸妈肯定会有意见的。再多的钱,也不愿意儿子为了个外人胡乱造。”说这话的时候,童韵又感到一阵委屈,觉得自己真是不容易,孤独一人打拼在这个偌大而冷漠无情的城市中,在学校屈就老师,在公司看上司眼色,在家里也要小心地讨好男友的父母,怎么人活着就如此难啊。
“小韵,你不是外人,我说过……”
“行了,没事了。”童韵忽然听到客厅内有什么动静,似乎是大卧室的门开了,她害怕让那俩人知道自己和傅旭然深更半夜闹矛盾,急忙道,“我先挂了。”
她料得还真对,刚放下电话,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看到孙洁站在外面,“怎么回事?听得你这屋好吵。”
“你耳朵可真尖。”童韵笑道,“上天还是公平的,就好像盲人的耳朵格外敏锐,残疾人完好的臂膀或者腿脚会很灵活一样。”
孙洁立刻捧着胸脯,童韵顺手拿起放在桌角的药瓶子递过去,“喏。”一脸“别给我装,知道你丫死不了”的样子。
孙洁倒也见好就收,笑了笑,示好般地说:“童韵,你刚才是给旭然打电话吧?”
“旭然”那两个字,听得童韵浑身不爽快,“嗯。”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对了。你知道旭然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吗?”她一半甜蜜,一半神秘着。
“什么?”孙洁的耳朵几乎支棱了起来。
“他换号了。”童韵得意地笑了。
“啊?那你告诉我啊。他新号是什么?”孙洁急忙去取手机,童韵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傅旭然发了条短信,“如果孙洁问你是不是换号了,你就说是。事情紧急,详情再谈。”
这时候孙洁从包里翻出手机跑了过来,“是什么?给我发一下。”
童韵毫不迟疑,麻利地将电话簿里“夏之声”名下的那个号码,毅然决然地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