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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第十六章 顺水推舟 ...

  •   湛明婵拿着费尽周折才弄到的资料,在路上就迫不及待地拆开看。
      钱憬,常若俪,配偶。
      子女:钱莘,钱菀,钱荣。
      常若俪果然是钱憬的妻子,那薛维琦约见过的女孩,很有可能是钱莘与钱菀中的一个。
      湛明婵买了返程的车票,随后回酒店收拾行李。当然,没忘记给曾警官去一个电话。
      “常若俪是钱憬的妻子。常氏集团老大的独生女,也是集团的继承人。薛维琦那天见过的女孩,也就是可能去探望贺希希的那女孩,极有可能是常若俪与钱憬的两个女儿之一。她们一个是钱莘,一个是钱菀。”
      电话那头说:“姑娘,我想可能出了点事。”
      “啊?”
      “是有关常氏集团以及常若俪、钱莘和钱菀的。”曾警官道,“各大论坛都在流传一个贴子,关于钱莘谋图家财,谋害母亲并且意欲对弟妹下手的贴子。还有录像视频为证。我比对过,录像中的钱莘极度肖似和薛维琦、贺希希见面的那女孩。可以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同一人。现在这贴子从网络炒到平面媒体,正是炒得最热的时候。”
      湛明婵大吃一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总得确认啊。”曾警官无可奈何地说。
      “薛维琦与贺希希一定联手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出了这件事。”湛明婵道,“她们的目的绝不是让钱莘出洋相,也不仅仅是挑起钱家内斗。”
      “让负心人和小三的儿女们内讧,我想翅膀娘是乐见其成的。”
      “你把对方想得太简单了。她的能力早就超出我的预计。她不过是用软刀子凌迟她的敌人,否则不会拖到现在。”湛明婵的口气有点硬,“曾哥,我猜出简家十七口灭门案最有可能的真凶了。”
      曾警官静了静,“我想我也能猜出来了。她为了什么?”
      “力量,复仇。”湛明婵说,“这是她要布置的最后一个局,她铁定是要不择手段地一网打尽。钱憬,常若俪,钱莘,钱菀还有钱荣。”
      曾警官突然问:“他们是人还是妖?”
      湛明婵道:“钱憬肯定是妖。常若俪在妖界的身份我正在调查。她是不是真的住院了?”
      “据说是受了重伤,现在都流传她疯了。我看了那段视频,是有点疯,据说她总是唱歌……”
      “啊?”
      曾警官清清嗓子,“身骑白马——走三关——改换素衣——回中原——”他发音极度不准的,但毕竟干过刑警,模仿能力不错,学了个七七八八。湛明婵听个开头就能明白。
      “常若俪总是唱这首曲子?”
      “现在放出来的消息是。所以都说她疯了。钱莘据说是受不了她的哼哼才会失态。唉,那女孩子太生猛,居然要削了她妈妈的舌头,还拎起椅子砸玻璃。就因为这一首曲子。”
      湛明婵心头一沉,“这曲子可不一般。薛平贵与王宝钏的故事,曾哥你也知道。身骑白马的典故就是从中而来。五年前,成金曾经给简画蝶寄过一张明信片,上面就写着这样的词。似乎预示着成金要回来了。”
      “薛平贵回来后不是急着试探王宝钏有否为他守节吗。不守节据说还要杀了她。”曾警官不以为然地说。
      “和成金做得像不像呢?”
      “所以这首歌对翅膀娘是有及其特殊的含义?”
      “常若俪哼这首歌,钱莘如此失态,原因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湛明婵道,“如果常若俪是妖,那她绝对没有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暗算住院。”
      曾警官说:“钱莘最近见贺希希的次数有点频繁。”
      “而齐家没有阻止。”湛明婵心中更如一团乱麻,“这是一场较量啊。这边是齐家和钱家,对方就是她单枪匹马。如果把贺希希与薛维琦算上。”
      “那个沈矜节呢?”曾警官提醒道,“他恐怕也不清白。据说钱莘会骂钱菀,是因为钱菀抢了她男人,而那个男人据说就是沈矜节。他不是薛维琦的男友么。”
      “曾哥啊……”湛明婵拍拍额头,“我不信你想不出怎么回事。薛维琦和沈矜节交往,就是要纵横在钱莘钱菀之间。”
      曾警官有点头大,“翅膀娘到底想做什么?!弄得这么乱。”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现在却觉得,齐家不是傻子,钱家也不是蠢蛋,他们绝对也是做了什么。我赶回去再说吧。”湛明婵报了一下自己的车票和到站时间,收了电话,打理好行李的当口,发出去的傀儡信也一一回到了她的手中。
      十封信,她拆开一一看了后,不由重重一叹。
      提起沉重的行李,这位姑娘很快就奔向火车站。

      湛家主宅。
      湛修慈放下电话,叫来湛明磊,一边提笔利落地在纸上写字,一边说:“待会按照这个去车站接你妹妹回来,她带回来的行李多。”
      湛明磊惊喜道:“妹妹要回来了。这下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湛修慈看了他一眼,湛明磊尴尬道:“当然,父亲也可以放心了。”
      “她在外面活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的女儿,湛家的弟子,若是连一点防身之术都使不出来,哼。”湛修慈冷道,“接到人别拉回家,带她出去吃饭。拖到九点拉她回主宅。别放她去公寓那边,更不能让她见那个曾警官。”
      “是。”湛明磊知道父亲又要对妹妹耍手段,偏偏这个执行人还是自己,也是纠结,小心道,“今晚您是要……”
      “齐惠风给我开了一场鸿门宴,还带着他的两个女儿。我准备带你大哥去一趟。”
      “带着两个女儿,那是示好啊。”湛明磊知道父亲早就下定决心要让大哥和齐惠风的亲女联姻了。
      “是催促我给他点面子,他都拉着他那个深藏不露的宝贝女儿出来见人了,我总不能还大咧咧地放着我的女儿跟野马一样在外头乱奔。”湛修慈哼了一声。
      湛明磊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儿子有一事不明。父亲现在到底是想让妹妹查案,还是不想让她查案呢?若是后者,为何父亲还会放妹妹去那边调查,暗中提供各种便利,任妹妹予取予求。可若是前者,那今晚又是……”
      湛修慈淡道:“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做成什么,不能做成什么,都不是她能决定的。齐家那边也是一样。”
      湛明磊打了个哆嗦,再一次感觉面前这个和自己有最最亲近血缘关系的人,心思竟是如此可怕。他替妹妹担忧,为她天真的正义,为她纯真的信任,她甚至不知道她所信赖的人本就是一份主动送上的特别“礼物”……
      但就算是再同情妹妹,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妹妹的生活压力要小得多。至少他们老子是从不会拿女儿当沙袋去撒气。何况,自己身为湛家人,身为眼前这个人的儿子,荣辱与共,除了服从外,他还能如何呢?
      拿起桌上写着列车抵达时间和车次的便签,湛明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啪!
      钱菀捂着脸倒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
      钱憬揪起钱菀,抬手又是一掌,骂道:“我真想打死你这个不长脑袋的蠢货!”
      钱菀放声大哭,一句话都不敢顶。
      钱憬气急败坏地在房内徘徊几步,门一响,齐音徵已经信步走来,满脸堆笑,“别说当着外人的面,就是当着亲戚的面,这么打孩子,对孩子的心灵也是很大的挫伤。”
      钱憬怒道:“我恨不得打死她!她未经我的同意做出这种事!”拎起钱菀,劈头盖脑地骂道:“你若是觉得钱莘有诡异,拿了证据就直接交给我!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是你们的父亲!难道我还解决不了吗?难道家里的事还需要社会去议论吗?别的不说,看看公司股价这几日成了什么样子!看看董事会那帮老不死的对我和你妈妈的质疑!看看咱家那几个商场对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又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你以为是钱莘丢人现眼吗?不是!丢人现眼的是整个钱家!你现在在人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心怀不轨意图争权夺利甚至臭不要脸去勾搭男人的小贱货罢了!”
      钱菀不由辩解道:“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看网络舆论很强大的……一定可以整到钱莘……爸爸,钱莘不是好人。她……她谋害了妈妈,您知道的,是她谋害的妈妈,是不是啊爸爸……”
      “放屁!”钱憬又是一掌,“就算是,也轮不到你自作主张!”
      钱菀痛哭流涕,自从她发的帖子和视频不可控制地泛滥开来后,她的生活也坠入了深渊。那日她料想钱莘会找她算账,偷偷收拾了行李准备换一家酒店避避风头,谁知刚住进去,钱莘还没上门呢,自己就被几个自称姓齐的高大男人给带到一处住所监禁起来。她以为遭到绑架,心惊胆战了两个多小时,门一开,才发现是父亲钱憬来了。
      只不过钱憬给她的见面礼不是安抚,而是一顿痛打和痛骂。之后就任自己被关在房间,直到今日方又来“探望”,不过见了面后,却又是一巴掌跟着一巴掌。
      手机、电脑全都被没收了。钱菀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但是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捅了篓子。
      “我是让鬼迷了心窍。”钱菀哭道,“爸爸,您原谅我吧。我是让鬼迷了心窍啊……”
      “蠢货!”钱憬又踹了几脚,钱菀屈曲在地板上,脸上发白。
      “钱先生,说一句难听的话,打死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齐音徵慢条斯理道,“事情已经出来了。”
      “这根本就不在预计之内!”
      “我倒觉得这样才好啊。”齐音徵一笑,“越是超出预计的,越能让我们摸出端倪。你这小女儿也是个宝贝了。来,钱菀妹妹。”
      齐音徵掏出手绢,轻柔地递给钱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脸上留了印不好。快擦擦,待会儿我让你爸爸从我家拿走最好的消肿药,保证睡一觉就不留痕迹。”
      他又利索地给钱菀按揉了腹部,钱菀顿时觉得身上痛楚缓解了不少。而齐音徵的手帕上带着淡淡茉莉花香,这恬静香气让钱菀逐渐冷静下来,擦着眼泪,巴巴地看着钱憬。
      齐音徵示意几次后,钱憬到底还是带着怒气道:“滚起来,坐下说话!”
      齐音徵亲自扶起钱菀,“钱菀,你为何觉得你姐姐钱莘是谋害你妈妈的元凶呢?”
      钱菀抽噎着将钱莘去医院的事说了一遍。
      “你跟过去了吗?”
      “我被小沈哥哥撞了,没跟过去。”
      “那你怎么知道钱莘在医院和那人见面时说了什么话呢?”
      “因为……因为有人给我发了录音。”
      “那个人是不是一直在给你发一些不利于钱莘的录音?”
      钱菀抿紧嘴唇,点头。
      “蠢货!我养了两个蠢货!女人,都是不中用的东西!”钱憬再次破口大骂。齐音徵深以为然,但对钱憬的粗鲁深表鄙视,给了一个警告的眼色后,又温柔地对钱菀说:“那人是不是还让你把一切短信都删除呢?”
      “是……我……照办了……”
      “无妨。我们能查出她的。总之,这个人一直在蛊惑你怀疑钱莘,并且对钱莘下手,对不对?”
      钱菀道:“可我确实觉得钱莘可疑。她一个人目睹妈妈受重伤的过程,却说得那么不靠谱。她探望妈妈的时候,那些粗暴的行为都是真的。不过是因为妈妈唱了曲子,我和钱荣怎么就没烦躁的感觉呢?”
      “嗯。”齐音徵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你说得很对,钱莘的确有点问题。”
      钱菀惊喜地望着钱憬,钱憬骂道:“现在你知道看我了,你做糊涂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你跟男人勾勾搭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看看我的脸色!”
      “小沈哥哥,不是坏人……”钱菀委屈道,“他撞了我,还送我去医院,嘘寒问暖,请我吃饭,送我回家……”
      齐音徵一个旋身,利索地拦住钱憬的拳头,“钱先生,须知我们家的家法绝对比您家的严苛,但样样都是极讲究的。您身为父亲,身为董事长,动辄就用拳头巴掌甚至直接上脚,也太粗糙了些。何况还是对付女孩子。”
      钱憬怒气未消,“那贱人还没除去,家里却先内讧,全是因为我这两个没脑袋的女儿!我怎能不气?!”
      钱菀鼓起勇气道:“那您怎么不去教训钱莘!她害了妈妈啊!还无端羞辱我!就算小沈哥哥是她看上的又如何?她跟人家交往了吗?而我又跟小沈哥哥做什么不好的事了吗?她凭什么那样侮辱我?!她还猜忌我和钱荣,认为我俩要对她下手,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啊!我也是被迫反击!”
      “行了!”齐音徵断喝,“我们先不提这些。钱菀,你最近新接触的人就是那个神秘的联系人,你的小沈哥哥沈矜节,还有别人吗?”
      “没有。哦,还有一个,不过我没怎么接触过。就是小沈哥哥的女朋友,姓薛。”
      齐音徵脸色一冷,又问:“你看到过钱莘看到过的那种翅膀吗?”
      “没有。”
      “你对你妈妈唱得曲调也没有特殊的感觉?”
      “没有。”
      “做过什么梦吗?譬如蝴蝶,蛾子?”
      “以前做过和小沈哥哥吃饭的梦,这几天做的都是挨打的噩梦。没别的。”钱菀说。
      齐音徵握住钱菀的右手手腕,一道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钱菀额前,钱菀尖叫一声,那符咒红光大烧,瞬间烧透钱菀全身,钱菀再度惨叫一声就晕过去。
      齐音徵手诀一手,符咒直愣愣地掉到地上。他对钱憬说:“她身上没问题。”
      “难道不是那贱人在背后指使她这么做的?意图让我后院起火!”钱憬质疑。
      “钱菀和钱莘一点都不一样。但是……”齐音徵沉吟着,“但是她也绝非毫无用处。尤其是她和钱莘如此对立的关系,或许能让我们顺水推舟……”
      钱憬怔了怔,“引蛇出洞,拿她们做诱饵?”
      “只是……”齐音徵暗示,“会有一点危险。”
      钱憬踌躇一下,“别伤她们性命,别丢我的人,其余的,你们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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