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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龙泉山庄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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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骰子’文清，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女赌王，此女容貌出众，赌技非同一般，以玉骰子为卜更能替人卜凶算吉。但她最后一次在赌坊赢得万两黄金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五人并没有见过‘玉骰子’文清，但老友之妻郑文清他们是熟悉的。那个瘦弱的女子眉目清秀婉约，担得上‘美女’一词，而且他们记得郑文清自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凌彦笙一直在为她找法子补身体。
难不成郑文清就是十多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玉骰子’文清？他们越来越觉得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于是，他们就找上了你，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花满楼带着微笑扇着手里的扇子。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挺麻烦，光前事就已经这么麻烦了。
“唉~是啊，你可知道那‘玉骰子’文清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母老虎，想必她的女儿也不会是温柔的小猫咪。”
“呵呵，你这连四只母老虎都能应对的陆小凤，难道还害怕第五只么。”
“啊，可惜的是，我没找到那第五只母老虎。”
听到这话，花满楼诧异地停下了脚步，“你没找到凌筱羽？”
“一点线索也没有，那位凌庄主也没有留下一点凌小姐的信息，”陆小凤耸耸肩，“他们五人也对那个小女孩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完全是无从找起。本来我想那凌小姐是诈死，那她的墓里或许会有些线索，结果……”
“如何？”
“……什么都没有，棺材里是空的。不过我却发现最近有人在凌庄主夫妇的墓前祭拜过，但他们旁边凌筱羽的空墓却没有这个迹象。”
“也就是说，祭拜的人，知道那座墓是空的。”
“并且不是邱老大他们做的。”
“那么这个人应该与凌筱羽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没错，然后秋水又给我送来一个信息。”陆小凤从腰间拿出两粒东西，放到花满楼手上。
“玉骰子？”
“就在几天前，秋水在台上跳舞的时候，被一个有钱少爷纠缠，她刚准备教训一下，这个玉骰子就出现了。秋水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女孩，而且和她的年纪不相上下，凌筱羽也大约是秋水那般的年纪。最重要的是，她说自己叫萧凌瑜。”
“凌筱羽……萧凌瑜……”花满楼摸着手上的两枚骰子，“陆兄，这两枚骰子都是那个萧姑娘留下的么？”
“不，有一枚是邱老大给我的，之前他们在龙泉山庄找到的那一枚。”
“那我想应该是这一枚吧？”花满楼拿起一粒。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一枚较之另一枚质地坚硬一些，却要圆润得多，然而有些冷气，是长期把玩和遗置很长一段时间的结果。另外一枚则显然是刚制出不久，但玉气较暖，”置于鼻下轻轻闻了闻，花满楼一笑，“而且带着淡淡的胭脂气。”
“周少爷，请自重！”熟悉的声音，透着一丝凌厉，显示着主人的不耐。
“是素姑娘？”
“是。啊，以后别叫姑娘，叫秋水就行了。她才十五岁，丫头还差不多。”然后先花满楼一步不慌不忙地踱向那人们越聚越多的地方。
“秋水妹妹，”光听声音，陆小凤都能想象到那是一个怎样脑满肠肥的富家子弟，“我看你身边连个婢子都没有带，不过是想好心送秋水妹妹回醉月楼就是了，秋水妹妹何必浪费我一片心意呢~？嗯~？”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
素秋水打开了意图不轨的咸猪手，声音里全然没有了一贯的淡淡笑意，只有天生上翘的唇角透着一丝冷意的笑。
“谢谢周少爷好意，秋水向来不需婢子。”
说完一转身，便要离开。
“秋水妹妹，不要这样嘛~”在那姓周的少爷示意下，两名粗壮的家丁拦住素秋水的去路，
“大家朋友一场，赏个面子~”周少爷眼中的猥琐之色愈发浓重起来，这‘醉仙子’素秋水十二岁成名，当时不过还是个平板丫头，全凭舞姿出众拔得头筹。可是现在却越发的玲珑有致，纵使面上蒙纱，单是那双轻灵的妙目也能教人看出是个小美人。
而那双轻灵妙目现在已经细细地眯了起来，陆小凤知道，这正是素秋水发火的前兆，因为当他动了素秋水尚未完成的酒时，她就会这样眯着眼睛狠狠地给自己一脚。
正当陆小凤抱着双手准备看场好戏的时候，素秋水也看到了人群中的他，眼波一转，素秋水反而卸下了冷面具换上了笑颜。
陆小凤立时觉得背后窜起一层凉意。
“周少爷，要让秋水跟你走也不是不行，”然后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不过秋水刚刚被人欺负了，心中气闷得很，还请周少爷为秋水做主，散了这口恶气。”那一副旋即欲泣的模样，让周围的人心都软了一软。
只有陆小凤觉得他好戏看不成了。
“竟有这等事！是谁！居然敢欺负我秋水美人！！”
“就是他！那个两撇胡子的！！”素秋水素手利落地一指，周围的群众很配合地迅速远离，原本站在人群中的陆小凤和花满楼立刻被‘推’进了‘圈子’里面。
果然。
陆小凤仰天一翻白眼。
“哼哼~！！”周少爷一挥手，粗壮的家丁队伍立刻亮相。
陆小凤仰天再翻白眼，花满楼笑着摇摇头。
“周哥哥周哥哥，你可要替我踢那小胡子两脚，替我出口气！”素秋水拉着那周公子的衣袖撒娇般地摇晃着，而那周少爷因为两句软软的‘周哥哥’早不知把魂丢到哪里去了。
“好好~！！”
于是那姓周的少爷为了给美人出口气，很狗腿地站到了一群家丁的后面——他好歹还没有糊涂到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陆小凤继续仰天翻白眼，花满楼则是直接退到了一边。
“花满楼？”
“他们找的是你又不是我。”
“喂……”
“跟本少爷上！！”
陆小凤翻着白眼跟一群大汉和一个富少爷‘玩’了起来，就像老鹰逗弄小鸡那样，左边伸腿绊倒一个，右边伸手拉倒一个。
不过是呼吸之间，所有人就都倒在地上打滚呻吟，而素秋水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陆小凤摇头笑笑，“这懒丫头。”
素秋水是很懒，她懒得出门，懒得逛街，什么事别人能帮自己办绝对不自己干，在几百年后有一个专业的字来形容，‘宅’。
说实话今天她已经算是很勤快的了。
因为她今天不止跑了一趟韵翠阁还跑了一趟城西的小草院子。
小草院子，这是她起的名字，因为她娘曾经给她唱过一首歌，有那么一句：‘没妈的孩子像棵草。’
这院子里住的，都是些没爹没娘的孤儿。
“小石头。”素秋水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在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一棵棵嫩绿嫩绿的就是那么讨喜，种了满满一院子。
“秋水姐姐！”“秋水姐姐~”
几个小孩一窝蜂地跑了过来，但是他们都很小心没有踩到院子里的菜秧子。
“乖乖，大家都好乖啊。”素秋水蹲下里，挨个摸摸小孩子们的脑袋，疼爱地捏捏他们的小脸蛋。
“小石头，小梅和小冬呢？”
“梅子姐和冬哥哥去河边钓鱼去了。”最大的那个男孩回答，惹得素秋水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地笑。
“小石头带弟弟妹妹吗？嗯~小石头是小男子汉了呢~！”
“我才不是小男子汉！”
“啊？”
“我是大男子汉！”
认真的回答惹得素秋水一阵发笑，捏捏小石头柔软的小脸蛋，“好好~大男子汉~！”
“那么大男子汉小石头，秋水姐姐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你势必要完成，你能做到吗？”
“能！！”小石头立刻大声回答。
“那么，等你梅子姐和冬哥哥回来之后，告诉他们，东西放在老地方。明白了吗？”
“明白了！东西放在老地方！”
“嗯~真聪明~”揉揉孩子们那肉肉的柔软小脸，素秋水告别了他们开始往回走，她的步子很快，尽量避开每一个突然出现的视线。
她其实很喜欢和这些孩子呆在一起，可是她很少来，每次来也只是呆一小会儿就匆匆离开。
她知道自己虽然只是个清倌，但在世人眼中仍然是青楼女子，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干什么，可别人不知道，他们看到的，就只有醉月楼的素秋水。
她不想这些孩子有了‘家’仍然被人用异色眼光来看。
娘说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顶天立地活着的资格。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娘那样将每个人都当成是一个‘人’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