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只道年少春衫薄（一） ...
-
（你不是，去美国学医了吗？怎么带回那么多葡萄酒？）
（是他一个同学的，不过他珍藏的酒还不错的。有没有兴趣来一瓶？）
柳生不语，看了荷风一眼，低下头继续摆弄那瓶瓶罐罐的。
荷风不明所以地往幸村那里瞧，幸村也不理他，就在那里自管自地吃着苹果，当然，绝好的教养让他想张大嘴巴毫无顾忌也是没门儿的。有时候细嚼慢咽也不是件好事。
荷风没趣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有些出神。葡萄酒啊，其实味道还是不错的。
（对了，听说明天就是迹部的母亲寿辰？柳生，你收到请帖了不？）
（恩。父亲去外地出差了，母亲也忙活医院里的事情，不过，他们想让我去的。你呢？明天你不是要洽谈生意吗？）
（那也没办法啊，老爷子说了，没时间也要给我挤出时间来。谁叫迹部夫人的父亲是他老同学呢？荷风，你要去不？）
（恩？寿宴？迹部和不二早就找过我了，既可以吃又可以玩的好事，我怎么会不参与呢？）
（你不是不喜欢里面的气氛吗？）
（他大少爷的面子我可不敢驳回，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让我上司开除了我，那我喝西北风去啊。）
（放心，柳生才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是吧？）
（不用勉强自己的。）
（知道。）
（哎？我说，荷风啊，你好歹也是个医学博士，干嘛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做，去做护士？）
荷风随手从茶几上拿来遥控，漫不经心地打开电视。
（护士比医生闲，我懒，你是知道的，幸村。）
（好吧，这个我承认。柳生，你摆弄完了不？快中午了。）
（你可以直接喊饿了。）
（那怎么行呢，你掏钱包，我怎么会连等也等不及了呢？）
柳生拿着葡萄酒的手停了一下。
（吃饭？今天中午吗？你们都不用掏钱，自有人请我们的。）
（哦？）
（滴嘟滴嘟滴嘟、、、、、、）
（这不就来了吗？）
门是一旁的柳生开的。对于站在门外的人，他点了点头，毕竟也不算陌生。
（荷风，你家的人还真多。）
（放心，吃不了你多少的。听说你这几年外快赚了不少？）
（准是听不二瞎说的，我整日忙着学习，哪有时间来消遣这事。）
（哦？是吗？那去年你来电时，怎么还说新交了女朋友，女朋友可比任何东西都要花钱哦？）
（好好，我投降，你这张嘴我可不敢惹。二位要不也一起来？）
（忍足君，你太客气了，不过好意难却，我们就不客气了。）幸村微笑着点点头。柳生也不否决。
荷风轻哼了一声，她清楚，幸村那家伙表现上如此，心里早就乐坏了。不过，她也不敢乱揣度，万一不小心撩到了狐狸尾巴，那可真是自讨苦吃了。
幸村转过头，朝荷风又微微扯动嘴唇。惊得荷风一阵冷颤。‘邪气不减啊。’
那是东京的一家餐馆，门面并不见有多么富丽堂皇，但里面的环境倒是优雅。一看就是个可供消遣的好地方。当然美味第一。荷风并没有吃过泰国菜。第一次品尝，自然有些按耐不住。着急地东张西望。可惜，好东西都需要精工细作，浓汤慢煲的。那是想要吃就能吃到的？
较之荷风的急切，另外三人倒是悠闲得很。
端着茶，聊着天，说的竟是外国的留学生活。荷风自知插不上什么嘴，倒也不烦，等得不耐烦时就开始数起天花板的灯。
一、二、三、四、、、、、、估计是等累了的关系，不知觉中就那样睡了过去。
然而，在梦境里，她又遇到了他。又想起了那段过往。
那是网球社的郊游，那时候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戏剧社的社长跳槽奔网球部早已经在学校传遍了。至于原因更是众说纷纭。知道的人也都不说，心照不宣嘛。
沙滩，大海，排球。那是荷风的最爱之一。
（哇，荷风，你网球虽然没有本天才厉害，但排球真的打得太好了。）丸井连输了，脸上依旧洋溢着微笑。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哦。）那时候的语气带点儿狂妄带点儿自豪，却唯独没有谦虚二字。
（呵，丸井，你没听说过吗？人的运气有时候也要靠搭档的选择啊。）幸村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网对面的两人。
丸井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哭丧着脸说道，
（搭档，是不是你的光头太不吉利了？你看仁王和荷风都是有辫子的。要不我们去戴个假发？）
桑原默、、、、、、
四周是笑声，到处都是。
<<<<<<
聊天的三人听到低低的抽泣声又夹杂着咯咯的笑声。互相看了一眼。也就不说话了。
那时候的事情，他们也都是清楚一些的。但是也就那么一些，谁都不到为什么，连柳生也弄不明白。
荷风慢慢转醒，揉着眼睛，发现自己的袖口湿了一片。赶紧抹了几下。
笑道（梦里的美食太诱人了，口水都流下来了，不许笑话我啊。再笑。）
就算这理由有些蹩脚，但是三人还是很配合地演了这场戏。大家早被时间这导演锤炼成了绝佳的演员。
荷风也陪着干笑了几声，才发现连喉咙都有些沙哑了。请皱起眉头。
幸村倒是先开了口。
（小馋猫，还不快吃？刚才还不还盼着吗？）
（知道啦，不许和我抢，羞羞。）
（多吃肉，瘦的都成猴子了。）
（有吗？还好吧，我这叫标准身材，别人想要还要不来呢！）
（呵，其实是怕胖吧。你大腿有赘肉哦。）
（哪里？幸村，你又骗人。我明明穿了瘦身裤。）
（你自己承认的哦。）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忍足抱歉地拿着手机拐到了另个门厅。
（真是大忙人啊。）荷风轻轻嘀咕了一句。（快吃啊。）
（恩。）
（又没人和你抢。）
（哼。）
过了不到五分钟，忍足就进来了，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少见的忧愁。
荷风估摸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
（有个被车撞倒的妇人被送来医院，可能，有生命危险，父亲让我过去。）
荷风知道，那个妇人估计和他是有关系的。（是谁？）
（我们都认识的，仁王晚。）
也许是长时间没反应过来，包厢内安静极了。
幸村轻皱着眉尖，柳生坐在那里，头低得很低，看不清表情。只有荷风不说话，呆呆地望着远处。那大大的门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只道年少春衫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