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把时光唱成歌（二） ...
-
秋夜萧瑟，风从窗缝里钻进，荷风哆嗦了一下，然后起身把窗户关紧。
柔软的灯光下，电脑屏幕发出幽暗的光。荷风席地而坐，继续敲打着文件。
——法国糕点学校申请书。
下午和父亲用餐时，荷风把去法国的事情说了一下。荷风歪着头，看向天花板自己的模糊倒影，记得那时候，他是一脸凝重的。
对于她的决定，父亲总是支持的。
这次，也同样。
——你的决定都有你的道理，我永远是支持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了。
若放在从前，她只会把这当做任务一样，报道完毕就不再理会。可现在不一样。她很在意她的父亲。
不过，他似乎看出了自己的担忧，立刻绽开笑脸，出声安慰。
——放心，我很好，不用顾虑我。
他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她是知道的。荷风在心里想着，然后点点头。
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带着一种期盼，打完最后一个字，然后添上一个句号。又重头看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了。然后就迅速地将信投递过去。
屏幕上出现，“成功发送“的字样。荷风把头往后一倒，看着上头的灯泡，眯了眯眼睛。
这所学校是她在网上找了好久最后才敲定的。手续简单，回复快，而且离她在巴黎找的公寓又近。感觉一切都符合她想要的。
这一夜，没有繁星，没有明月。只有从mp3里发出的轻轻的哼唱，陪着她度过了难眠之夜。
***
坐在办公桌前的荷风看着日历，12月。看来在法国还赶得上圣诞节啊。
“咚咚——”
“请进。”
“夏目，门口有人找你。还是一枚帅哥哦。”
荷风抬起头，疑惑地挠挠头，在大阪，她可不认识什么人啊？
“知道了，让他等一下，我马上来。”
“快啦，让帅哥等，那可是不道德的。”
“知道了，快去查房，当心下不了班啊。”
“嘿嘿。。。”
荷风放下手中的文件夹，两手一插白马褂，踩着高跟鞋蹬蹬地就出去了。
在走廊上，荷风抬头就见到幸村在不远处朝着自己招手。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你被广告商赶到大阪来谋生了？”
“恩，我只是来看画展的，你不知道吗？大阪的国立美术馆在举办世界画展，我当然得赶过来了。”幸村摇摇头。
“这可不是我的关心对象，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吧。”
“好啊，有没有点心吃？”
“你当这是餐馆呢？只有白开水，要不要？”
“好吧。听柳生说，你已经申请好在法国的学校了？”幸村跟着荷风进了办公室，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问道。
“恩，昨天刚接到录取通知，可能过两天就得过去了。”荷风转身给他倒水。
“那医院呢？还没辞掉啊？”幸村接过茶杯，温热的水握在手心，暖暖的。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吧。事情得处理好吧。虎头蛇尾可不是我的风格。”荷风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抬头看向幸村。
“的确。”
“对了，幸村，拜托你一件事情。”
“恩？”
“帮我把这封信交给雅治。本来是要寄出去的，既然你来的，那就不用那么大费周折了。。。对了，在我去法国后。麻烦你了。”
“好。”幸村轻轻笑了笑，接过信封放进一边的文件袋里。“下班了吗？”
“啊，应该可以了。”
“那去你家吧，我要吃你学的甜点。作为报酬。”
“好啊，没问题。”
*
“荷风，味道真不错。看来等你回来，比吕士有口福了。”
荷风笑笑，拿起碗里的一块小松饼往嘴里送。
“不过嘛，我现在算不算抢先了呢？”
“算是吧，虽然不是第一个。”
“没关系，比比吕士先，那就是值得骄傲的。这慕斯蛋糕很棒。”
“谢谢。”
“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现在回去？”
“如果你肯留我住宿的话，我是不介意的，不过回去就得被比吕士念死了。我还是去旅馆吧。”
“那小心。”
幸村摆摆手，听到身后门“砰”得一声关上，然后掏出手机。
“莫西莫西，幸村，什么事？”
“我在荷风那里。”
“、、、、、、”
“她做点心给我吃，很棒的味道。”
“、、、、、、”
“她留我住宿。”
“幸村、、、”
“好吧，就当是个玩笑。我现在其实是在去旅馆的路上。放心吧。”
“这不好笑。”
“可我觉得很有趣啊。”
“、、、、、、”
嘟——嘟——嘟——
幸村听到那一头挂掉电话，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果然，柳生还是那么假正经。’
*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
荷风坐在飞机里，看着越见缩小的景物，然后把头搁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进入浅睡。
现在还是先倒倒时差吧。其他事情等睡醒了再说。荷风在心里嘀咕着。
*
幸村站在别墅前，把信递给眼前的人。
“这是荷风让我转交给你的。”
“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幸村看看手表。
“麻烦你了。”
“别在意，我只是个送信的。不请我喝杯茶？”
“里面吧。”
“呵，开玩笑的。走啦，我其实比看上去要忙的。不用送了。”
仁王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楼上，倚在窗前，拆开信。
——
雅治，
不知道一切可好？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去法国的航班上了。先允许我向你和晚问声好。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虽然身份是变了。你总会带给我意料不到的惊喜，还有那些足够我珍藏一辈子的难忘时刻。每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悄悄地回忆，有时候想着想着还会笑出声来。是不是很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但真心的，我希望你幸福。这个，我可能永远也给不了你了。
不过我相信，一直是有人在等着你的。晚虽然以前因为年少做过些傻事，但是，他毕竟是爱你的。她说不定比你想象中的更加优秀，更加，适合你的。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应该干涉的。但是，请一定要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吗？
至于去巴黎学做糕点，那是已经计划了好久了，至于迟迟不动身，是因为在日本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不过我想，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这么晚才告诉你。衷心祝福你，快乐幸福。
迟到的祝福送上，生日快乐，雅治。
By荷风
仁王拿着信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终于藏不住的泪水 “啪”地落在信纸上，化开一朵花。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把时光唱成歌（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