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之断流》北渊凉

46、异梦，戈薇的好心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就可以……」
　　“唔！”来自心脏的痛楚让姬平弯下腰，痛得连脑袋都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耳边杂乱的声音却做不出任何的回应。

　　“身为半妖强行使用须弥之弓没有被净化已经是奇迹……”宝仙鬼看着失去神志，陷入昏迷的半妖，声音里有着深深的困惑，“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
　　杀生丸看眼已经时限无多的宝仙鬼，径自抱起姬平朝远方的离去，「被净化？那个叫伊邪的半妖不也安然无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因。」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杀生丸瞥了眼紧随他身后的一群人，跟着天生牙的指示离开这彼世与此世的交界之处。

　　“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杀生丸停下脚步，侧身不耐烦地看向出来了也没有离去的犬夜叉和戈薇。
　　犬夜叉双手交叉抱在身前，哼唧着道：“谁想跟着你这家伙？还不是因为这个麻烦的女人！”戈薇“喂喂”了两声，“好歹我们也是因为姬平才能……”说着顿了顿，看向越发不耐烦的杀生丸，踌躇着小声道，“他身上的邪气越来越重。我想，我能帮忙……”「从他射出那支箭开始，邪气便开始从他身体内蔓延。就好像……是打破了某种平衡。」
　　对于姬平的变化，离他最近的杀生丸自然是早就发现了，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戈薇的好意，“不需要。”

　　“我就说了！干嘛……”
　　“给我坐下！”
　　“你……你……”猛地趴在地上的犬夜叉吃了一嘴巴的泥土，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可是！在这么下去！他会完全被邪气侵蚀……”戈薇有些不解杀生丸的行为，握起双拳，努力地想要说服杀生丸，“我看得出来，你也不是像奈落说的那样不顾他人性命不是嘛？之所以那么不顾及奈落的瘴气，是因为相信姬平的灵力对吧？杀生丸，为什么现在……”
　　单手将姬平抱在怀里的杀生丸取出斗鬼神，刃口流过银色的光辉最终消失在剑尖，“我说了不需要。人类的女人，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交谈。选择救你们的是姬平，想要报答就等他醒来再说。”
　　“戈薇别说了，”同样拔出了铁碎牙的犬夜叉制止还想要说话的戈薇，盯着杀生丸的举动说，“和这种家伙说什么废话？自大得让人讨厌，而且奈落说的根本就是实话。”「杀生丸根本就是无心无情的纯正妖怪，这蠢女人居然觉得这家伙会在乎一个半妖的性命。」

　　砰，砰——砰……
　　是什么声音从心口的位置发出来，心跳么……还是，拍打东西的撞击声？
　　姬平看着眼前黑得像黏稠墨汁的视线渐渐、渐渐地明亮了些，直到出现一个发着莹绿色光芒的模糊球体回荡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脚下的黑暗似乎被净化了般，瞬间变得清澈透明，「是水面么？自己站在水面？」微动脚步，一圈圈涟漪从接触的地方朝四周围扩散，再扩散，最终消失无踪。
　　「你是什么东西？」广阔无极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迟疑后，姬平选择了走向前，可是越走似乎离有着莹绿色光芒的地方便越远，到最后不得不开始小跑，甚至是奔跑起来。呼吸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平稳，到后来的紊乱无序，也依旧到不了那边。
　　「呼，呼呼……」累得弯腰俯身的姬平停下来喘息着，双腿灌了铅似的无比沉重。
　　「累了就休息好了，不需要这么辛苦哦！」
　　「啧，连这点都做不到，以前说的果然都是谎言！」
　　以前说的？以前自己说过什么吗？姬平觉得自己脑袋也好沉重，思绪乱糟糟的像是由一堆无头的线聚合起来般，两个声音都是那么的充满了诱惑。
　　「可以睡觉的哦，睡多久都没关系。」
　　「不是坚持着要和杀生丸一起么？就这么放弃了？」
　　「喂……你这样犯规好嘛！」
　　「有这样的规定？」

　　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么。
　　姬平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那点忽明忽暗的光亮，耳畔是两个吵架的声音，总觉得是那么的熟悉。
　　杀生丸，是谁？
　　自我询问着的姬平看不见周围似乎开始凝聚起来的黑团，像浮游生物缓慢飘着，两团碰在一起聚成新的一大团，周而复始的凝聚着，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甚至有了开始吞噬这片空间的迹象。
　　自己为什么要停下脚步？恍然回神般，姬平对自己的行为非常的不解，惊慌地看眼仿若活物的黑色空间，远方的光芒像是被黑色的薄纱笼罩着，一层包裹着一层，越来越淡。
　　「才不要待在这样的地方！」
　　「绝对不要！」
　　重复着，姬平不知为何觉得身子轻巧了些，视线能看到的、只能看到的便是那渐渐微薄的光芒，「自己，必须要去的地方不是这里。」
　　「要去有杀生丸的地方！」
　　黑暗褪去，悬空的莹绿色光芒就在咫尺，伸手便能够轻易触碰。然而，姬平也确实那么做了，伸出双手轻捧着，温暖的感觉随着指尖蔓延全身，一阵又一阵，永远都没有尽头。

　　「快点回去，你还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有着不耐，甚至是催赶意味的声音忽地响起。
　　姬平表情有点呆地看着逐渐清晰的说话之人——俊美偏阴柔的面庞，披散的墨色长发几乎包裹了整个颀长的身躯。
　　「鹘……舟子？」
　　「回去！回……现实的世界……」本来就不太清晰的人开始变得更加模糊，甚至是被扭曲，直到最后消失。
　　莹绿的光芒一点点转变，一点点变成流光盈转的湖绿色，充满着盎然生机与希望的颜色。

　　意识渐渐回笼，睁开眼的姬平看见的便是有些诡异的剑拔弩张的场面——杀生丸持着斗鬼神，剑尖直指戈薇的咽喉；犬夜叉握着铁碎牙，随时都会朝他们进行攻击，「这，又是要打架的意思？」
　　接触到杀生丸投来的视线，姬平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双脚踩着地面，有种不真实的错觉，看了看周围说道：“我们，这是出来了？”
　　“走了。”杀生丸收起斗鬼神，转身离开，「邪气消失了。是又遇见了什么？还是须弥之弓带来的影响消失了？」
　　姬平点点头，看眼有些咬牙切齿的犬夜叉和神色复杂看着他的戈薇，转身小跑着去追杀生丸的步伐。
　　遥远的风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停顿，轻缓地挪动着，卷着生生不息的万物前往更远的他方。
　　“犬夜叉。杀生丸这是相信着姬平？”「一定是的吧！」
　　“谁知道那家伙的想法。”「那个半妖，真的是半妖么……」

　　“杀生丸大人！”玲远远地便看见了他们，撒开腿就跑了过来，歪了头却是问向慢了杀生丸三四步的少年，“成功了么？”
　　「那段时间，自己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这次却完全想不起来？」姬平沉寂在自己的思维里面，完全没有听到玲的声音，「以往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唯独这次那么的模糊？」他唯一有点印象的便是微薄的光芒，朦胧得连颜色都分不清。
　　杀生丸看眼走神的姬平，再看向两手空空的玲，“玲，你手里的东西呢？”
　　“啊……”玲咬咬唇，带着歉意说，“杀生丸大人和姬平离开后不久，我和邪见大人就到这里等你们了。后来，突然出现了个小妖怪说要带走亚目……”
　　“小妖怪？”杀生丸无意义地重复。
　　“是个人类十岁左右的妖怪……”而后跟来的邪见立马解释得更清楚，生怕漏掉什么的说得巨细无遗。

　　「是那个叫三月或者七月的狐妖么。」杀生丸看眼情绪因此有些低落的玲，从他身边走过道：“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玲……”姬平一边继续跟在杀生丸身后，一边犹豫后问，“你是说亚目是醒来了，自愿跟着那个妖怪离开的？”
　　“嗯！”玲点点头，奇怪地问：“有问题么？姬平。”
　　「南国，真的有这么危急？」姬平对上玲带着担忧与疑惑地眼神，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后说：“还好吧，只是他们之间有点小争执，没想到……会突然和好。”
　　“真的？”
　　“当然！”
　　「这个半妖哄人的能力越来越好了，可怜的玲迟早会被骗得给妖怪吃掉！」邪见默默在一旁听着，心里却狠狠地腹诽着，悄悄翻了个白眼。

　　夜幕星垂，篝火噼啪地燃烧着给予黑暗中的光明与温度。
　　双腿屈起坐在一侧的少年盯着晃动的明火，远处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耳朵微微动了下，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黑暗里走出来的人像是降临的神袛，高贵而不可方物。
　　“还没睡。”
　　姬平摇摇头，小心地伸展四肢，避免制造出声音吵醒睡着的邪见和玲，有意地压低了声音说：“最近又没有奈落的消息么？”「因为给与了伤害，所以躲起来休养生息？」
　　杀生丸微颔首，不过他也并不太担心，迟早奈落那家伙会再次出现的。
　　同样明白的姬平单手撑着脸，笑嘻嘻地说：“毕竟我现在也被他仇恨着吧……肯定会主动找上门的！”
　　风，带着虫鸣呓语走遍大地的每一片每一寸土地，也吹动杀生丸那被篝火染了橘色的长发。

　　——上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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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不放弃QAQ《杀生丸之南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