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之断流》北渊凉

15、逼迫，别扭的心意

　　被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亚目在自己的结界里打着圈圈，眼冒金花的呢喃般道：“还、还不是因为玖子身为巫女的原因么……好、好晕……啊……”说完就闭上眼，尾巴将整个身子都包裹成团的晕倒了。
　　姬平将肉团状的亚目抱在怀里，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杀生丸，把亚目带在身边吧？其实他挺好用的。”杀生丸瞥眼雪团，没有回答却也没有阻止要亚目留下来的意思，化成光眨眼消失在了天空里。
　　“因为你母亲是巫女？”冷淡的声音没有多明确的疑惑意味在里面，“所以可以自由穿越结界。”
　　想到了什么的姬平左顾右盼地笑了笑，使劲儿在杀生丸右肩的软毛上层啊蹭，“因为我也继承了母亲的巫灵。所以那时候我才会想着去试试看使用戈薇的箭矢，还好成了……”
　　「一半妖怪，一半巫灵？」杀生丸看着那座隐秘的山林，明白了玖子为何会选择这座偏远的地方，只是这样的选择只会更加的让杀生丸觉得人类胆小切懦弱。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姬平眨眨眼好奇地问：“不是有事做么？”
　　给了他一个眼神，没有回答。

　　“杀生丸大人，你们回来啦！”玲开心的迎上前，看着姬平手里那团软软的白球，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好白好软的感觉！”
　　姬平笑了笑，看眼对他哀怨的邪见，朝玲笑着解释道：“他是小鼯鼠哦，叫做亚目。给玲当作宠物如何？”“宠物？”玲看着这团雪白，正在无从下手的时候，亚目松开了尾巴，瞪着奸笑的姬平吼道：“混蛋姬平！你又不是我的主人，可没权这么说！”
　　轻挑眉，姬平不理会亚目挣扎着捏起他的后颈，朝对他们争吵不闻不问的杀生丸，笑着说道：“杀生丸，就让亚目做玲的宠物怎么样？危险的时候还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呢！”「有亚目在玲的身边，不是太强的妖怪都不为造成伤害。那样，杀生丸也可以更方便的做事情吧」打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心态的姬平看向玲眼里的喜悦，微微笑了。
　　「这样就能避免不少的麻烦么」杀生丸似乎明白姬平的用意，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在哀嚎中，亚目彻底沦落为玲新的玩具，可怜的看着自己被扯落的白色绒毛，亚目抗议地说道：“可恶的人类！不要拔我的毛！！”
　　“啊……”邪见看着惨遭玲毒手的亚目，抖了抖身子，「还好，自己没有那么悲惨的拥有柔软的毛皮」
　　第一次，邪见觉得自己长得真的很帅气啊。

　　空气里，冰冷的味道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散开。
　　断裂的石崖，彼此间的裂缝似乎永远没有底的蔓延。走路间，似乎能听到碎石落进断裂的峡谷间的声音，沉闷得像坟墓里的叹息。
　　越是往前走，雾气好像更加浓烈一些，身为人类的玲已经除了身边的几个人外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但是那种对于环境的感觉让他有点毛骨悚然的抱紧了怀里的亚目，缓缓开口问道：“杀生丸大人，这儿……是哪儿啊？”「好冷的感觉啊」
　　姬平也点点头，似乎知道杀生丸不会回答一样看向了邪见。
　　“啊，是被称为龙骨精的大妖怪的封印之地……”邪见看看前面隔开的空间，雾气散开了些许，是片断崖。往上望去，很高很高，似乎是这片断崖里最高的一处。
　　“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发生什么？”姬平不解地问询。他只知道本来他们一直往南寻找那个奈落，某一日邪见带回了什么犬夜叉之类的消息后，杀生丸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了而已。
　　邪见不理他，继续朝着杀生丸问道：“杀生丸大人，这真的会是犬夜叉做的么？”邪见看着部分身体被嵌入了岩石的妖怪，露出的利爪似乎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愤怒。“我不知道是不是犬夜叉做的，不过……”杀生丸看着露出躯体上似乎还挺新鲜的泥土，微眯起眼没有说话。
　　“那个龙骨精真的是被犬夜叉给打败的？是由您父亲好不容易封印的龙骨精？”邪见难以相信，伸手抓了抓自己微尖的嘴巴边沿，目光看着这庞然大物，实在是不敢相信。
　　「犬夜叉？」姬平愣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妖怪，「那时候连刀都拿不起的半妖变得这么厉害啦……看来那时候的话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吧。」
　　看眼转身离开的杀生丸他们，姬平也赶紧跟上听着身后邪见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

　　“犬夜叉？是谁啊？”不了解的亚目看向姬平问道：“似乎是个很弱的妖怪？”听着邪见的口吻，亚目有着这样的理解。姬平微点点头，偏头想了想说道：“他是杀生丸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个半妖。之前是很弱，不过现在，应该很难说了吧？”说完，看眼似乎不在意他这么解释的杀生丸，姬平凑了过去说道：“杀生丸，你应该也很高兴吧？”
　　「高兴？」杀生丸微疑惑地看眼姬平，然后转头不理会又说出奇怪话语的狐耳少年。姬平也习惯的耸了耸肩，单手背在身后自己开口解释道：“作为哥哥，看到自己的弟弟越来越好了，会高兴是自然的吧？即使，作为敌人也同样的会高兴呐，自己的对手越强，那样……战胜后的自己也会更加厉害了。”
　　杀生丸看眼姬平，停下脚步站在他的面前，食指与拇指捏起他的下巴，逼迫着与自己的眼睛对视道：“总是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的事情，甚至是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如找多点时间去关心自己的命。愚蠢而无能的半妖。”「总是一脸关心的说着那些类似于安慰却更高的话语，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到。只是说着漂亮的话语……」

　　“哈……”邪见一下子躲得远远的，「杀生丸大人生、生气了……」

　　“都说过了啊，”姬平微皱了下眉头，紫眸里的清晰的倒映着杀生丸促长的金眸，轻轻地说：“因为我的命不值得自己去关心，唯有用仅有的语言去关心别人啊。不是么？杀生丸。如果你否定，我没有存在的价值。”「从那时候开始，就决定了要保护杀生丸，和大家……」
　　看着眉头轻蹙的杀生丸，下巴的被捏得更紧了，姬平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地说：“这就是我所要说的。”
　　杀生丸看着那双执拗而执着的紫眸，微弯腰让彼此贴得更近，几乎鼻尖相抵地轻吐言语：“不管是怎么样的身份连自己都无法认同，没有必要为他人而存在。”说罢，嘲弄地低笑，松开手转身冷冷地道：“玲，走了。”
　　“啊……”玲看眼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姬平，再看看已经走远的杀生丸，抱着亚目就上前去追。

　　「没有为他人存在的必要么？」姬平看着地上模糊的景色，双腿微颤的蜷缩起了身子，听着耳边他们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可，杀生丸不是别人啊……在我心中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那就把内心的真实表达出来吧，太过隐晦的说法只会加深矛盾。」带着低低的温柔在脑海里突然响起，温柔得像记忆力母亲的双手。
　　姬平突然抬头，惊愕地左右四望着，但周围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存在而已。
　　清澈的河流，边沿半露的鹅卵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一直蔓延到两侧的悬崖底部。高耸的断崖似乎被人从中有意的劈开，看着狭隘的天空，有种快要塌下来的错感。
　　「你是谁？！」
　　「聪明的孩子你是知道的，真的不要说出来么？」
　　「你……你是……」姬平有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攥紧着心口的衣裳，身体微微发颤。
　　「嘘，你看，他们要走了，是真的要走了，」那声音带了无息的蛊惑，轻轻的推着，「再不说，便什么都没有了啊……乖孩子。」
　　「我……」姬平咬了咬牙，甩甩头突然站起来的瞬间，整个人恍惚了一下，迈开还有点发软的双脚，提步追了上去。

　　“啊，杀生丸大人，”邪见转头看眼追上来的身影，带厌恶的语气说：“他怎么又追上来了呢？真是……”
　　“闭嘴！你这个河童妖！”学着姬平的口吻，亚目从玲的怀里跳了出来，泰山压顶般压在了邪见的身上，轻晃着松软的白尾，带了丝恳求的问道说：“你和他也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不是么？对于他，心底应该有一定的理解不是么？”亚目选择了杀生丸为主人，应该对他的行为持以绝对的服从，可是在很久以前的岁月里，陪伴他的是那个学着不哭，学着凡事微笑的半妖。即使隔了很久，他也深深希望着能够再一次一起旅行。
　　「理解么……」杀生丸瞬间记起的是那双执着的紫眸看着自己说，‘为你而存在’‘保护你’，心神乱了一秒，「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语？姬平。」
　　停下脚步，杀生丸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姬平，淡漠地开口道：“还想说什么。”
　　亚目心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真是别扭的犬妖，根本就是想知道姬平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吧！或者是真正属于内心的话，卑鄙啊！混蛋！」到这儿，亚目带点儿同情地看着停在离他们不过十步远的姬平，「可怜的姬平怎么就会选上这样的人啊！玖子，你儿子太没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