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雅夜幻水》水芙

3、怨恨

　　异术师协会是禁止做白工的，越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异术师越需要克制自己，咒术师如果因为自己的私人情绪，在没有收取报酬的情况下咒杀某些人，长久发展下去也很容易发展成随自己心情滥杀无辜的杀人狂。

　　协会强烈抵制这种行为，说穿了他们是一种商业组织，也是为了让没有背景却能力强大的异术师更好地在都市里生活。

　　异术师总是难以融入普通人力，出生世家的还好，起码一开始就生活在那个圈子里，比如一些拥有强大能力却生于普通人家里的，在没学会控制能力之前必然被当成异类遭受歧视、遗弃、伤害等。这样成长起来的异术师若不加以限制，任由他们无限制地滥用力量，迟早会引起普通人的注意，普通人对无法理解的现象总是心怀畏惧。
　　有异能的人在人群中毕竟只占极少数，不是每一个都有对抗热兵器的能耐，一旦引起公愤必然要牵连诸多异能者遭到人类社会的打击。

　　异术师协会就是给他们提供一条生存之道，让异能者们可以靠自己的天赋能力做一份工作，同时用规则约束他们的行为。

　　被吸纳到协会里的异术师首先具有出类拔萃的能力，甚至古老世家培育出来的精英也远不及他们的天赋强大。自从协会中的某位天才根据影使者族的吸取寿命的能力创造出“寿命交易”的法术后，更是在术界掀起风波，异术师协会的成员年龄动辄上百，经由岁月累积下来法术更为精深。
　　时至今日，异术师协会俨然成了业界的霸主，正统世家虽然看不起“野”术师，认为这些没接受正宗法术教育的异类都是旁门左道，但却不得不在强劲的实力面前低下他们骄傲的头颅。

　　除了影使者一族，异术师协会的成员九成是年幼遭到普通人社会排挤的异类，导致他们对正统世家出身的术士有一种敌视心态，你们看不起我们的出身？我们还不理你们这些弱鸡呢！于是，异术师协会对“寿命交易”这个法术守口如瓶，坚决不跟外界分享，让你们羡慕妒忌恨去吧！

　　要知道所谓“正统”有时候做事是非常不要脸的，为了杜绝007潜伏过来窃取情报，凡是加入协会的异术师必须先签一份保密条款，毫无疑问是一份魔法契约，明晃晃标注泄密者——魂飞魄散！
　　不怕死？也行，前头还有各种限制条约，例如只要一有泄密的念头立即叫你痛不欲生，总之各种防范保管你开不了口，就连精神扫描也禁止……异术师协会保密措施是相当严格的，起码迄今为止几百年，愣是没人能把该项法术偷到手。

　　就客户来说，咒杀仇人，自己也要付出十年寿命的代价，人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天晓得十年的时间能做到多少事，咒杀一个憎恨的对象，就相当于失去自己珍贵的十年，因此客户自己没有觉悟是不行的。
　　为此，咒术师挑选客户的时候都会把目标定在内心有强烈憎恨或恐惧的人身上，这一类人通常有悲惨的人生经历，交易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不存在任何强买强卖的行为，被咒杀的对象也多半不是什么好人，咒术师的心理负担不会太重。

　　当然，偶尔也会遇到筱原丽子这种顾客，毕竟咒术师并没有要求客户必须守口如瓶，因为在科技普及的社会里人们早就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绝大部分普通人拒绝接受无法理解的事物。再说咒术师杀人的手段是咒杀，既不会留下指纹，也不需要凶器，警察根本捉不了人。保密与否要看客户心态如何。

　　如果是甲斐，他会提醒那些可能泄密的顾客不要乱说话，李璎珞和李盈不会没他那么好心，早在跟筱原丽子交易时，她们就知道筱原丽子将面临什么，但她们依然放任筱原丽子成为嫌疑犯，而后筱原丽子果然对警察出卖她们。

　　可惜警方不会接受筱原丽子的证词，要是犯罪都用诅咒来解释，那世界上还要警察做什么？在警方看来，所谓的咒术是筱原丽子的狡辩，而且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大概是因为现在的中学女生都喜欢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吧。

　　基于协会的规定，李璎珞不能直接咒杀筱原丽子，但这难不倒她，她要做的就是叫鬼使将筱原丽子的日记“不小心”遗落。既然筱原丽子会成为她们的顾客，她对神无素子的恨自是极强烈的，日记本字里行间必然写满她对神无素子的憎恨，只要被人看到，筱原丽子的嫌疑就更大了。

　　就算不蹲小黑屋，也得蹲精神病院。

　　几分钟后，跟着李盈跑来的老师看到筱原丽子倒在地上，李璎珞站在稍远一点的树荫下，神色有几分憔悴，白皙的手臂上青紫色的掐痕分外显眼。

　　“璎珞同学，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虽然现场看来筱原丽子更需要担心，但老师的心难免偏向漂亮的优等生，而不是没多少存在感又官司缠身的筱原丽子。

　　“没有，我没事，浅川老师你先看看那位同学吧，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正常，小妹是为了保护我才把她打晕的，对不起，希望老师不要责怪我妹妹。”

　　“怎么会呢，盈同学做的很好。”浅川正彦不禁在心里赞叹，优等生就是优等生，真是一位好姐姐。“璎珞同学的手似乎受伤了，让盈同学带你去保健室看一下，这里就交给老师来处理。”

　　璎珞虚弱地笑了笑，由李盈扶着她走，用中文低声抱怨：“幸好筱原丽子没有留长指甲，不过被她掐着还是很疼的，我还得特地留下这个‘证据’几天，毕竟我们是精神病患者发疯的‘受害者’啊。”

　　李盈不着痕迹地给她一个白眼：“得了吧，那点力道能掐疼你，你早疼死了，尽说风凉话。”

　　“一点点疼也是疼，我讨厌麻烦。”璎珞摸了摸手臂上明显的五个手指捏出来的痕迹，却没有用法术消除。

　　不理璎珞的抱怨，李盈撇撇嘴说：“我觉得客人还是需要仔细筛选，我们又不像甲斐和梦使者那样平日只待在自己的店铺里，万一有人去调查就把店铺的门隐藏起来，我们平常需要上学，经常在人前露脸的说，在学校之类的地方碰见顾客被认出身份，总少不了要惹点麻烦，协会又不让随便杀人灭口，杀人一定要收取报酬才行。”

　　“算了啦，也不是经常有愿意用自己十年寿命来诅咒别人的傻子上门，有得赚就不错了，别那么挑剔。再说青少年思想不成熟，一冲动起来就不计后果，他们的生意比较好做，别忘了上一次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想起那位顾客，李盈立即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天啊，别说了！一说我就来气，那个老男人真是极品，我第一次见到跟咒术师讨价还价老半天的客人，真烦人！都跟他说了我们不打折的，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喷了老半天的口水，他以为是商场办活动大减价啊？舍不得自己的寿命就别上门！活该他老婆红杏出墙！”

　　璎珞纠正道：“他老婆跟人跑是因为他太穷，人又丑，他老婆可是小镇里的一枝花呢，钓上英俊多金的大老板，会跑是正常的。”一如既往淡定的语气，言辞却十分恶毒，可见她也被那个中年男人烦得够呛。

　　式神选择顾客是看对方的怨恨之气，没料到对方这么磨叽，唧唧歪歪没个完！要不是协会硬性规定了价格，冲他浪费姐那么多上网时间害姐没能赶上游戏刷副本，姐还想把价钱上翻个几倍，叫他回家直接定棺材！

　　还是年轻人好啊，哄几句，刺激一下，脑子一热就拍板交易了，只要赶在他们反悔之前完成委托，十年寿命就到手了。她们可不像甲斐，会好心给顾客留下取消订单的机会。

　　“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啊。”璎珞有气无力地拍了拍李盈的肩膀，走进保健室里：“好困，放学后记得来叫我起床。”

　　果然来一趟保健室，你就要顺便找床睡觉吗？你可以更无耻一点！真的！！

　　李盈再度鄙视自家大姐的躲懒行径，怪不得刚才会连一个普通人的速度也躲不过，硬是给捉出淤青来，敢情就等在这儿了！

　　李璎珞是保健室的常客，保健老师给她伤口上的淤青擦了药，看璎珞疲倦地打着呵欠，关心地开口留下璎珞在保健室休息。璎珞假意推了一下，便顺从地在自己常睡的那张床上躺了下去。

　　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外边一阵响动，好像是什么人受伤了，没过多久就见3年纪的穴户亮扶着和她同班的凤长太郎走进来，凤长太郎的脚上还缠着绷带。

　　发现璎珞张开眼睛在看他们，凤长太郎一边由穴户亮扶着躺下，一边歉意地朝她笑笑，红着脸说：“抱歉，璎珞同学，我们吵到你了吗？”璎珞的虚弱就像她的好成绩一样，冰帝几乎无人不知，尽管在一个班里，凤长太郎却是第一次跟她说话。

　　“没，我也是刚来。”

　　寒暄几句之后，璎珞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虽然网球部在冰帝人气很高，但璎珞表示她对运动不感兴趣，对运动员就更不感兴趣了，穿了那么多次，什么样的帅哥没看过，青葱少年不是她那盘菜。

　　见状另外两个人也配合地压低声音，穴户亮对凤长太郎交代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听到上课铃响，就急匆匆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