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生涯之贾环》三千晨曦

4、第四章

　　贾环才回到偏院，赵姨娘赶紧上前问道：“先生满意不满意，有没有惹老爷生气。有没有饿着。”她是真怕老爷斥责儿子，要是这般可如何是好

　　“学的还好，先生觉的尚可，老爷没有生气，都好着呢。”
　　贾环笑着安抚道。

　　赵姨娘一听欣喜万分，又是把儿子搂在怀里好一顿揉搓这才做罢。
　　话毕，两人才开始用夕食。

　　其实姨娘的份例并不好，饭菜很是普通，只比大丫鬟好些，甚至还比不过有体面的大丫鬟，比如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因为生了贾环之后，王夫人觉的不好在这方面苛刻赵姨娘让别人说嘴，这才比以前好了些许，但也不比之前好多少。只有贾政在的时候，才会比较丰盛。

　　里头正吃着呢，就见一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来报，言是太太传环哥儿过去。
　　贾环搁下碗筷打理了一番，这才来到正院，上前问安。

　　“环哥儿可是用过饭了。”
　　“回太太的话，用过了。”

　　王夫人面上半点不露，只笑道：“可缺了什么没有？若是缺了什么和太太说。听老爷说，我儿 功课甚好，可要好好读书，莫要淘气。万不可学你姨娘那般粗鄙，可知晓。”

　　贾环淡淡回答道：“并没有缺什么。”又点头说：“知道了”
　　其实心里正摸不准王夫人这是做的哪出戏。

　　王夫人皮笑肉不笑接道：“连日来我身体乏的厉害。我儿功课甚好，又是老爷夸过的。只是我啊人老了，经书的字又小，难免看的模糊了……”

　　说那么多，原来由头都在这。
　　子为母孝是应份，不答应，之后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环儿觉的可好。”
　　“是，太太。”
　　“那就这么着吧。彩霞，把经书和笔墨拿到环儿房里去吧。”

　　回到房里，彩霞已把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贾环挥退了下人，进入空间。

　　红楼里提起王夫人曾叫贾环抄经书，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了，现下却提早了这么些年。
　　他一边抄着经书，一边打算将来。
　　叫一个小娃娃抄写会移性情的书，王夫人可真会未雨绸缪。

　　转眼过了几日。
　　书房里陈先生看着认真在写字的学生，只见眼下一片清淤，写字的手隐隐发抖，甚是奇怪。
　　他疑惑问了两句，回答的也是支支吾吾，平时这学生都似小大人般举止有度，像这般的情况却是不常见了。

　　最后陈鑫不耐烦了，说道：“有什么事情这般难以启齿？莫要做那小女儿姿态。”
　　贾环这才鼓起勇气道：“太太叫我抄经书，时辰有些不够用，所以……”

　　陈鑫都快被气了个仰倒。
　　大户人家打压庶子屡见不鲜，却没有如贾家这般，哪有叫个小娃娃抄写移性情的经书的。
　　真是气煞人也，无知妇人！

　　贾政下朝才回到书房，只见小儿子低头认错姿态，一心只觉的儿子惹怒先生。
　　正待要好生训斥，却见陈先生向他行了一礼，“今日见小公子眼下淤青，提笔之势微微发抖，问其原因，却是府上太太令公子抄写经书。小公子年岁尚幼，如何竟得这般每日抄写经书，移了性情又怎可是好。”

　　本来见儿子向先生说内闱之事他心里不满，认为儿子没有礼数。再听到自己夫人这般，心里顿时暴怒，却隐隐约约知道为何。贾政心思百转千回，脸色青了又青，只闭口不言。

　　贾环见此立刻跪下：“老爷，本不干太太事的，太太也是为了儿子好，母慈子孝，咱门这样的人家本该如此的，只是儿子惫懒……求老爷万不可动怒，气大伤身，儿子岂不成了不孝之人。再说，这几天儿子书法进益了许多，心境也很有些得益，觉的无欲无求很有些道理……”说到最后他越说越正经，越说越起劲，一副准备皈依佛门的样子。

　　贾政最后也没说什么，无力的挥了挥手，只说饭后再考校功课。
　　其实贾政的心理贾环是明白的，古代讲究嫡庶，庶子再出息却万没有让庶子撑起门户之理。
　　若不是在外人面前说出来，他也只会当没看到，却不会像现在，必须去解决这件事。

　　饭后贾政来到书房，小儿子已成长，行止孩颇为有度，就连先生亦说性子倔强比旁人多了一份坚毅。他心中明白太太为的哪般，庶子天资高，绝对逃不过嫡母的暗算，又兼庶子性情甚好，比嫡子还多了人情练达。罢了罢了，今后把他比照常人人家就好，暗中多回护些罢。

　　“太太给你安排了小厮丫鬟，今后便去家学吧，宝玉也是要去的，明日你便和他同去。在学堂要好好读书，不可淘气，若是淘气，看我不打断你腿……”

　　“是，老爷。”
　　这是想小事化无了。
　　贾环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回道。

　　贾政此人真如后世人所说的那般迂腐不堪？其实不然。
　　若是迂腐会住在荣禧堂的院子，若真迂腐又岂会心安理得的看着二房管家，还会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或许元春进宫有老太太干预，那贾政还是元春他老子，有些主难道做不得，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想明白这些，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天天在书房读书，读的好贾政会拿他与宝玉比较。功课假装不好，骂一顿很普通，打一顿估计也是会的。功课比宝玉好了，老太太定然是会对他不满意，觉的他存心如此，只怕这府里都没有他和姨娘的容身之地。而王夫人更是简单粗暴，抄经书都是简单，只怕到时候不定怎么糟践姨娘和探春呢。

　　一点经书会让有作弊器的他累的手发抖长有黑眼圈，别开玩笑了。
　　手发抖是因为练剑练的，黑眼圈，那就更搞笑了，不过是借了姨娘的眉黛罢了。
　　做这样一出戏，只不过是无奈之举，也让贾政明白自己的处境。起码去家学好坏众人未必知道，只要到时童生试一过便可。

　　贾环倒没有不平，反而是赵姨娘，她一听前因后果，先是在房里骂骂咧咧一顿，再是贾政去她房里的时候又一顿胡搅蛮缠，那个哭天抹泪的，搞的贾政头疼不已。

　　等贾环收到消息，却也无可奈何，这样的娘，真真是哭笑不得。可就是这份心，却让人觉的心头热烫。再者这一闹也不是没好处，去家学还有自己的小厮，有了自己的小班底，府外也能去得了，反而要自由一些。

　　2017/12/14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