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享用》薄***糖

16、016 自作孽2

　　“百年好合……”伊恋无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半被迫地饮下合卺酒，酒入吼时，有烈焰灼烧喉咙的感觉。

　　让她猛咳了起来。

　　一双温暖的手抚着她的背，细语安慰着。

　　她想要推开手的主人，细碎的吻却落在了她的耳侧，脸颊，湿热的温度从对方的唇间传到她的脑子里，她寒毛竖起，压抑下的恐惧重新滋生。

　　“放……”她虚弱无力。

　　烛火明灭了几下，房间很快陷入黑暗。

　　伊恋挣扎未果，反而被整个人压到了床榻上，那人的力道很大，至少对现在她来说，是不可撼动的强大。

　　他解开她的腰带，薄薄的纱裙，很轻易就被解开，温热的指尖滑过她细嫩的身体，激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她感觉耳侧是他炙热的吐息，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救……命……”

　　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滑过她的锁骨……

　　最后的衣服被敞开来的时候，有炙热的液体渗透他的手指滑落下来。

　　“怕了吗？”那人停下动作，轻轻地在她耳边询问。

　　很熟悉的声音，但她被吓着，根本判断不出是谁，只顾着哭泣，本来只是啜泣，后来，变得失控，因为无力，她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软弱而无力。

　　“呜呜……”

　　那人叹了口气，松开手，撩了被褥为她盖上，起身去点燃蜡烛，摇曳的烛光下映出的脸赫然就是苏瑾。

　　他回到榻前，伊恋蜷缩着身子，哭得无助。

　　他默默地看着她，任着她哭泣，不安慰，不动作。

　　或许，这样做，真的对她太残忍了。

　　良久之后，她终于是不哭了，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向他，氤氲着泪光，看不清他的脸。

　　“不要老是做不自量力的事。”苏瑾用手帕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你只是个小小的女儿家。”

　　眼前的脸，逐渐清晰起来，伊恋终于看到了苏瑾，哭过之后，她的脸上带着迷茫的神色，她的声音是梗咽带着沙哑的：“所以，我只能由别人来保护吗？”哭过，情绪发泄出来，看到，苏瑾，她竟然没有生气，而是很冷静地和他对话。

　　苏瑾点头：“女孩子，天生是弱者，应该等着被保护，不是吗？”

　　“谢谢你……救了我。”伊恋闭上眼，“可是，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苏瑾难以理解：“为什么？”

　　“至少我保护了自己重要的人……”伊恋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苏瑾，“不是吗？”

　　“你……执迷不悟！”

　　伊恋一个千金小姐，为了贱民牺牲到如此程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执迷不悟？”伊恋笑，身体还是无力，“如果，女子真的只有等着被别人解救，那，春花呢？如果，我不救她，有谁能帮她？如果，被卖进来的是她，你会出现在这里吗？”

　　苏瑾被她问得无言，如果换做别人，他根本就不屑一顾，更何况还大费周章地做这些事。

　　“哼，”伊恋冷哼，“你说得真好听，女儿家，就该被保护，为什么换了人，你就不愿意出手相救？难道春花就不是女儿家了？”

　　“……”苏瑾沉默地看着她，很认真地看着她，扪心自问，他不是个善良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不相干的人等花费力气的，那，如果，女子真的是一直被保护的对象，为什么他会不愿意去营救春花呢？他认为，没有价值。

　　他一直以为的一些东西，慢慢在改变，而这种改变，让他觉得无力。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得到保护，对不对？”伊恋讥诮，别开眼不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某个点。

　　苏瑾想要反驳，却无能为力。她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在这个接近崩坏的国度里，生命，从来没有公平。

　　原来，他一直认为女孩子该被好好保护在闺阁之中，可是，与伊恋的这番对话让他改变了想法。

　　“你想要保护别人吗？”苏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那个蜷缩在榻上的女孩，他竟然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我想要拥有，可以守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力量！”伊恋说话有气无力，实在是很没有说服力。

　　但是，从她那坚定的表情里，苏瑾看了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即使，你会为了保护别人而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伊恋道：“我更不想后悔终生。”

　　苏瑾定定地看着她，心里慢慢滋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明明，是个不自量力的女孩子，可是，他却觉得，她很耀眼。

　　伊恋缓缓闭上眼，沉沉地睡去，身体早已累极。

　　苏瑾指尖缓缓流转过她的脸庞，小心翼翼，极温柔的力道，痴痴地看着她，他终于找到她了。

　　伊恋醒来时，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象，已然是自己的房间。

　　侧首，就看到坐在床榻边上，困倦得不停点头的小安。

　　竟然是小安在照顾她？

　　头还有些疼，身体依旧有些无力。

　　她轻轻地翻了个身，小安离开惊醒，看到她醒来。

　　“二小姐，你身体觉得如何？”小安关切地道。

　　伊恋摇摇头：“还好。”

　　昨夜的事，有些荒唐，记忆零碎模糊，不过，终究是在最后关头摆脱了困境，是苏瑾救了她，不过，苏瑾定然是受了姐姐的托付才会出手相救的。

　　姐姐，始终还是在最后关头帮了她。

　　“二小姐？”看伊恋从醒来就在发呆，小安很是怀疑，“你真的没事吗？”

　　“嗯。”伊恋点头，“扶我起来。”

　　“好。”

　　伊恋要起来，下榻。

　　小安紧张地压下她：“二小姐，你身体还很虚，要去哪？”

　　“什么时候了？”

　　“卯时了。”

　　“我得去向父亲请安。”

　　“不用啦，”小安安慰她，“少爷说了，你是因为陪他一天而走得虚脱，所以，伊老爷免了你的请安。”

　　“哈？”伊恋愣了下，料不到，苏瑾会不把自己闯祸的事告诉父亲他们，他不是该很乐意看到自己吃瘪的样子吗？

　　伊恋向来是个安静不了的主，自然不可能乖乖呆在房间里。

　　她想要去向姐姐道谢。

　　小安跟着她，紧张无比。

　　“二小姐，您小心点，如果出了一点事，少爷非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亏你名字叫小安，怎么老是胆小怕事的？”

　　“小姐，您这样太为难小人了！”

　　“乖，不怕哈，我了解自己的身体。”

　　在伊霏闺阁门口，伊恋看到了苏瑾，正想上去打招呼道谢。

　　小安疑惑，少爷为什么会在这里。

　　“请您放开我！”伊霏拔高的声音传来。

　　伊恋看去，才发现，原来不是只有苏瑾一人，被苏瑾遮去的竟然是伊霏，他们不知为什么事而纠缠着。

　　苏瑾没有说话，只是不放手。

　　“非礼！”

　　伊恋脸色一变，快步上去，一把抓住苏瑾的手臂：“放开我姐姐！”

　　苏瑾紧抓着伊霏的手腕不放，伊霏的手腕已经被抓出了淤青，一脸痛苦。

　　“救我……”伊霏双眼含泪，可怜兮兮地向伊恋求救。

　　苏瑾目光灼灼地看着伊霏，伊霏别开目光，不敢看向他。

　　“你放开我姐姐！”伊恋抓着他的手，张嘴，一口咬下去。

　　“嘶——”苏瑾皱眉，松开。

　　伊恋紧张地抱住伊霏：“姐姐，你没事吧？”

　　皓腕上，红彤彤一片。

　　“我……”伊霏躲在伊恋的怀里，嘤嘤哭泣。

　　伊恋对苏瑾怒目而视：“该死的，你想对姐姐做什么？”

　　“小恋……别怪他……”伊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

　　“他想要对你做什么？”伊恋紧张地抱着伊霏。

　　“他想要我……”

　　欲言又止的话，伊恋顺势联想到了昨夜的青楼事件。

　　苏瑾脸色青白交接，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咬痕，深吸了几口气：“伊恋，你好——你很好——”

　　“苏瑾，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伊恋破口大骂，“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我不可能让我的姐姐嫁给你的！”

　　“我是什么人，重要吗？”苏瑾冷着脸，“你始终是个愚昧的女人！”

　　苏瑾说完这句话，甩袖气冲冲地离开。

　　伊恋只顾得安慰似乎受了惊吓的伊霏，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苏瑾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小安对于眼前的情况也是很疑惑，看看苏瑾，看看伊恋，快步追着苏瑾而去。

　　“少爷，等等我！”

　　伊恋只在意伊霏：“姐姐，你怎么样了？”

　　“小恋……我……”伊霏突然抱住伊恋大哭了起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