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节 死亡是充满悲伤吐槽的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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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换一家电梯没坏的地方住吗？今天我见得最多的就是台阶了，还特意包下最高的那一层。”我一边无奈地爬着楼梯，一边郁闷地嘟囔着。
“这里是郑吒他们住的阳光酒店附近最高的楼层了，信号好，离天空也近一些，最适合看星星。最高层外还有足够大的阳台天井，是个便于战斗的好地方。”会这么认真回答我的埋怨的大概只有楚轩了，“或者说我该夸奖你有胆量在灵异类恐怖片里坐电梯？”
‘找死！’听到楚轩的话我脑子里立即冒出这两个血红的大字。‘我可还记得电梯是无数恐怖片导演最爱的经典景点之一啊！无论是血肉模糊的、身首异处的，亦或是吓死吓疯的、和电梯一起坠地尸骨无存的，当然也少不了出现率最高的腰斩，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电梯这神物做不到的。尤其是现在我们还被咒怨盯着，此时进电梯，真的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们了。’
“也就是说我该庆幸电梯坏了，起码还有点心理安慰，否则只有被呕死的命吗？”我声音的颓废感又上升了一个八度。
“就当减肥吧！”唐寅在我身后摸摸我的头安慰道。
“我又不胖才不要减肥，哥哥这么快就嫌弃人家了吗？”我对着唐寅小猫般的撒娇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度危险的关系，我很迷恋这种可以有人依靠的感觉，所以一天到晚，这样的撒娇对话时而有之。
“……”唐寅苦笑着没有回答我，但我从他宠溺的笑容里看得出来，他也是乐在其中啊！
“到了。”前方楚轩的出声阻止了我们兄妹间的调笑，在做好警惕之后，阿诺打开了最高一层的总门。
天已经大亮了，但没有一丝阳光照射在这个阴冷的土地上，向阳的一排落地窗也仿佛透不进一丝生机，是一个的阴天啊！
“天已经亮了，已经第二天了呢！”我感慨道，“真是度过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的第一天啊！”
真该感谢成峦叠嶂的山路，待我们放完火下山，被美金魅力迷倒的司机依然尽职地等着我们，从山下也只能看到略微的红光，估计等发现后派人去救火，神社那里早已经是一片灰烬了。在主要街道匆匆打发了司机，我们一行人跟随楚轩七扭八拐急步来到这栋高楼，至今还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到此时，才发觉，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迈入了第二天。
“对了，你还没说你在那边探听到了些什么呢？还有你那个王道CP是怎么回事？”唐寅在我对面坐定后问道。
“什么王道CP，你哪里听到的，听错了吧。”我赶紧打起马虎眼来。
‘怎么回事，怎么我的YY会被知道，天啊，该不是露馅了吧？应该不是吧，如果露馅了，我应该会被抹杀的。总之，现在先忽悠过去才是正经。’
“怎么会听错，楚轩的日本鸟语我是听不懂。但我从楚轩的联络器里就听见这么一句中文，绝对不会错的。”
‘我怎么忘了那个附带窃听功能的联络器总机啊？这下糟了，不会是全听到了吧？尤其是我腐女魂爆种之后，我用的还都是中文，完完全全把本性暴露了的中文。’
“你那时发生什么事了？听楚轩说这应该是联络器附近的声音，我记得你当时联络器放包里被放在殿外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激动？我还以为你有危险？”完全没有被忽悠过去的兄长大人继续问着。
‘对啊，我的联络器当时是在殿外的，听哥的语气，应该就只听到这一句话，幸好幸好。’我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嗯，只是因为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我生气了。总之，目前为止平安无事还是值得庆幸的，不知道咒怨的攻击什么时候会来，我得去冥想恢复魔力，哥，你们也注意休息吧。”我赶紧岔开话题，拔腿开溜。
冥想在精神上有着比深度睡眠更显著的效果，当我魔力再次充盈之时，精神上也好像饱饱睡了一觉，心情不觉好了很多。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了，不知道楚轩那里会有些什么新消息呢？一边想着我一边向外面的阳台天井走去，我猜他应该在那里。
推开门，果不其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摆弄着他的电脑和联络器。
“怎么样？有什么新情况吗？”
“可以这么说吧，你全部恢复了？”
“嗯，我已经调整好了。对了，昨天神庙那里我探听到了他们防御的方法，主要依靠的还是对伊邪那美的信仰和不择手段的祭祀，使他们能感受到所谓的神力的保护。而对于我们这些根本无信仰的外来者，这方法基本没用。”
“我猜也是，我们那里基本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果然晚上没什么用吗？”
“听你这话，看来白天似乎有了些收获啊？”
他向我比了比手里的联络器主机，看来郑吒那里应该也已经出动了。我靠近了些，便听见联络器里各类人声交错杂乱的喊着，最清晰的声音是郑吒的，正在大喊着让众人镇静下来，想来楚轩现在窃听的是郑吒的联络器。
“郑吒他们白天去了一些神庙，靠结界躲过了咒怨的一次攻击，并且得到了道具佛经。”楚轩一边继续听着一边轻声做出补充。
另一边，那头的赵樱空已经从介绍炮灰的死法升级到和郑吒大打出手的程度了，果然只要是接触过黑暗世界的人都不会轻易认同郑吒的天真作态。不过这类人对战斗能力倒是坦率的很，只要比她强，她就听你的，而郑吒如今也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领了。
随着死亡的人数逐步提升，我们两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但詹岚提出的和楚轩联系的建议，郑吒却依然否决了。听着郑吒的义正言辞，让我不禁对着楚轩苦笑。
“天真。”楚轩毫不吝啬地丢下这个绝对不算褒义的评价，“无论是行为还是思维，依然如此单纯无知，整个队伍里有着不稳定的隐患却浑然不知，在一旁大唱高调，祸根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听着楚轩的话，我自己也不禁自嘲，我何尝不也是肆意妄为、天真无知呢？放纵自己跟着楚轩的步伐走着，即使知道前路可能是条死路，却还傻傻地走着。若是楚轩像我这般了解剧情，怕是绝对不会死吧！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凡人尔尔。
回过神时，楚轩已经不再我面前，转过身看见他正迈步回到顶层的房间里。
“你要去哪？不听了吗？”我拿起一旁的窃听型联络器问道。
“吃饭，他们那里的情况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不过我预计要到半夜才会出事。”说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
“半夜里爆发的隐患啊！我们这里也快了呢！那么，你会怎么办呢？郑吒。”
是夜，我早早来到楚轩身边坐定，坐等好戏上演，不过联络器不给面子，只有郑吒轻微的鼾声犹如催眠曲一般。就在我快要睡着之际，詹岚急切的喊叫把我脑子里的睡意一股脑全给挥去了。果然，佛经被盗了。
早知像郑吒这般行径，即使是炮灰路人甲，也能添上一连串的麻烦，要是碰上楚轩的复制体，不死光才怪呢。
这边陆仁甲两人已经被郑吒众人追得几近走投无路，开始歇斯底里地谩骂起来。丑恶的人性在残酷的现实下显露得无比清晰，也重重地在郑吒天真的想法上划伤了狠狠得一刀。
枪声从刚才起越加密集起来，陆仁甲两人的声音也从刚才的略带怯懦变得放肆起来，“好，既然你们不让我们活下去，那么我们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不知道是两人中的谁喊出来的，声音里充斥着寒意。接着就听见郑吒大声的喊道：“不！”
“看来，佛经OVER了。”我向着楚轩摊了摊双手说道。
“本来就没对它抱有多大希望，不过如果能激一激郑吒，也算死得其所。”楚轩依然是务实的现实主义者。
只听得联络器那头又传来一阵阵的求饶声，想也知道是陆仁甲他们被郑吒等人发飙后的血腥作风惊吓到了，普通大学生哪里经得住这般血腥刺激，况且又是新人，投降求饶是必然的。
但是对于郑吒那头，这般自私自利害死了不少同伴，却依然无耻地指望投降活命的背叛者，又怎么会接受呢？
果不其然，郑吒愤懑不已的拒绝声随即响起，然后便是一声响亮的枪声。
“煙薇姐！”这个凄厉地喊声，我听出正是詹岚的声音。那个美艳不已却被爱情伤的满身狼藉的女子，依然没有摆脱随风而逝的命运。
狂笑、惨叫，接着连声音也消失了，应该是赵樱空出手了，依这个小姑娘的性情，被杀的那位应该生不如死吧。
不多久，耳边又传来郑吒低沉的声音，吩咐让零点扫尾，而郑吒他们则先去躲避一下警察的调查。
“结束了，真是混乱而又漫长的一幕好戏啊。”我瞧着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已经第三日了。”
“去叫大家准备准备吧。”，楚轩对我说，“整个队伍的人数已经所剩无几了，郑吒那里闹腾完，伽椰子也该找到我们这里了。”
“是啊！”我又想起了当初书中那个让楚轩安息的第三日，“不过郑吒这次教训颇深，记得趁热打铁好好给他做做思想教育啊！”
我冲楚轩玩笑似地说道，但我没有告诉他，无论如何，即使他会死，但我要保证郑吒必须活下来，他的存活是之后中州队一切的根源。如果保不住如今的楚轩，我希望能保住他的将来。
当我休息完毕，再次找到楚轩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阳台天井那里除了楚轩，唐寅和阿诺也在那里。原本这两人有探查周边的任务，不过随着整个队伍里活着的人越来越少，也没有查探的必要了，既然躲不过，尽可能不落单才是上策。
楚轩正在对着联络器说着什么，我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对话的对象是郑吒，从楚轩的话里这很容易猜测，尤其是联络器里还传出了郑吒不解的声音。
“……我总算可以真正休息了，很累呢……对了，给你一点提示，‘主神’既然可以想象成是程序，那么除了佛经这样的‘道具’以外，它所公布的数字说不定也是一种提示，七天，说不定这个七，就是暗指杀掉咒怨主体所需要的数字。”语罢，他便挂断了联络器。
有时候，真觉得他也是个懒人，麻烦的事绝对避免。像郑吒的追问，对他来说，就绝对是一件无聊的麻烦事。
“就这样？”我冲他惊奇地瞪眼。
“要不然呢？”他冷冷地问，“我该说的都说了，连我猜测的一点可能都已经告诉他了，如果还是原先那样，那说的再多，他还是会死。”
“可惜了，亏我还期待你会引经据典，大道理一筐筐地砸过去，不把郑吒砸成文盲也要砸成学龄前儿童啊。”（“姐姐，你太狠了。郑吒好歹也是本科毕业的白领，在楚大神面前就真的不值分文吗？”“这个我懂，这年头硕士博士满街跑，一块广告牌砸下来，十个大概就一个是本科，其余九个都是硕士博士博士后啊！”）
“今晚的星星，不知道还看不看得到啊？”楚轩轻声地喃喃自语。
我没有打扰他，自顾自念叨:“好安静啊，这大概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那么，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知何时旭日变成了夕阳，太阳开始沉入西边的天际，整片大地被夕阳的余晖渲染的红通通的，分外妖娆和邪异。
“黄昏——逢魔时刻吗？”楚轩道。
“不，现在是逢鬼时刻才对。”我看着距离我们最远处的阿诺胸前燃起的护身符纸，不禁低声咒骂道，“怎么不应该是半夜吗？不按常理出牌神马的最讨厌了。”
四周的咯咯声越来越响了，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终于一个白惨惨的女鬼爬入了我们的视线里。
“真丑，长的还没有贞子漂亮呢！”我一边说着一边提枪猛扫，趁着符咒燃烧着，不能近身的女鬼自然湮灭于枪下，第一波OVER。
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第二波攻击随即从背后冒出，我能感觉到有个阴冷的气息直往我脖颈里吹气，顿时浑身打颤，不过不是怕的，是气的。
“喵了个咪的，你想当小姐，我还不是蕾丝呢！”我大声骂道。
刚想反手给这个倒贴小姐来上一枪，就看到对面的还有个更过分的，那家庭主妇的水桶腰被当做水蛇腰似的虚缠着对面的唐寅，那成不正常弧度扭曲的脖子快把那张丑脸贴到唐寅脸上了，若不是护身符纸还在燃烧，我毫不怀疑，这女鬼过会也许还对我家唯一男丁来个舌吻什么的。总之不论她想谋色还是害命，亦或者两者都有，敢对我家里人有不良企图，看我不爆的你直喊“雅蠛蝶”。
“也不看看你是神马货色，既没有妲己、褒姒之容，也没有富江、贞子之貌，我哥这种极品好男人的贞操怎么能败在你这种小姐女鬼身上！”
说做就做，我抬起手中的MP5冲锋枪，对准了唐寅。心有灵犀说的就是我们啊，这边唐寅圆月弯刀的阴刀也摆出了刀法的起手式。
下一秒，放。
很可惜，没有听见女鬼的惨叫，也许她想叫来着，但被我爆头了，叫不出来了。圆月弯刀漂亮的弧度围着我绕了一圈，乖乖回到唐寅手里，刀风吹起我耳边的头发，不伤分毫。当然，身后的女鬼好像小姐看见了扫黄的片警大队般，销声匿迹，死地不能再死了。
至于楚轩那里，这男人双手交叉双枪往身后狂扫，待我们解决完回头时，只看见一个青黑色虚影缓缓飘散，还有这男人帅到死的POSE。而阿诺是正规特种兵配置，面对这种打架无章法的妇孺解决得比我们还熟练，我们望向他时，此子已经解决完毕立正站好了，以我这辈子所有经历过的军训起誓，我敢保证，是完美的军姿。
看楚轩的情况，这厮应该已经回忆过去开启了基因锁，虽然没有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很不开心，虽然他也许并不知道不开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不是悲伤也不是痛苦，那种略带别扭的纠结滋味，他现在肯定是品尝不到的，但是我却真正为这样的楚轩而庆幸，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这也是个人，无比真实而可怜的人。
这时，白色的女鬼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无数惨白的脸从墙角边爬向我们，已经第四波了吗？因为二三两波都是单体的背后攻击，威胁较小，我身上的护身符纸也只燃了一张半，我身后到底有几只鬼我也没细数，至于唐寅那里，好吧，我承认自从看完生化危机，我对于鬼的战略都是先爆头，然后从头爆到脚，至于被爆的是几个头，我怎么知道。╮(╯_╰)╭
“第四波！”还是楚大神牢靠啊，计算的很清楚。
因为数量实在有些过分，就看见我们身上的护身符纸迅速燃烧，一下子从刚才的蜡烛级别升级到了炸药级别，转眼就全部化为了灰烬。我们众人急忙赶到一处，聚集火力，很快这些白脸女鬼也被我们秒成了青烟，第四波OVER。
“结束了吗？不！没有奖励点数，没有任何提示，还会继续……”
按理说之后应该会出现咒怨的情景剧场，导出第五波攻击，但奇怪的是，却又有“小姐”在我脖子后吹凉气了，虽然护身符纸已经用完了，但好在我们四人已经集合在一处，况且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两只女鬼霎时间也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下一刻，楚轩面前出现了一扇日式纸门，情景剧场终于出现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墙角爬出的又一大波白脸女鬼。
“怎么回事？第五波第四波一起来？伽椰子怎么还有两个的？”我急了，坏了，莫不是剧情改变了？
“按主神的细致逻辑，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矛盾漏洞，但我之前说过主神可以看做是一台超级电脑，按程序工作，而唯一会让它出错的，就是病毒，这也许就是主神的杀毒程序，提高难度，不惜一切杀死病毒。”楚轩一边当心提防一边说道。
“楚轩，你和阿诺负责第五波，这堆女鬼我和唐寅负责。”我边开枪边喊，虽然楚轩的话让我胆战心惊，但面前越爬越近的女鬼可不会给我多余的时间来考虑这些问题。
好不容易扫光面前的一堆杂鱼女鬼，却听见身后传来楚轩的自言自语：“呕……好涨的感觉，还是喜欢吃颜色好看的食物……”
我回头，果不其然,看到这位大神成了独臂大侠。
“一不照看你，你就给我学杨过，打不过不会拖啊，要是拖到我们来，哪至于把自己搞的这么惨！”我一边享受着责骂楚大神的快感，一边运尽全部魔力催动我的治疗法术——“外部治愈术”，骨骼、经脉、血管、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看来我也有抢主神饭碗的潜力嘛。’我暗自窃喜，不料，下一刻楚轩却将一口夹杂内脏的黑血吐在了我的胸前。
这是？第六波！
第六波的体内攻击可让我愁苦不已，先不说我的“外部治愈术”愈合的只是外部创口，对内脏的修复作用微弱，可这毕竟只是治疗手段，并不是防御手段，对于内部攻击更是束手无策。
见我面露难色，楚轩的行为很果断，将枪对准自己的小肠，我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枪口，喃喃道：“再等等，会有办法的！”
“没有时间了！”他用刚被我修复的断臂一把拉开我的手，“放心，有你在，我还没这么容易死。”
随即枪响，第六波OVER。
而这时，身后的唐寅也已经对付完第五波了，即使有了楚轩的先例，但单独一人对付这第五波依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唐寅也付出了一只左手和半条小臂的代价，我看了看这厮略带享受的表情，不得不感慨，这回不仅杨过有了，连西索也全了。
分出一只手治疗唐寅的外伤，我的脑袋也逐渐眩晕起来，看来是贫血的症状。因为要治疗两人，我已经把灵魂同步率提高到了近90%的地步，按理说我早该受到连主神也无法治愈的代价才对，怎么现在才区区贫血尔尔，难道……我的灵魂同步率已经超过60%，晋阶了中级神降师？
见我有些踉跄，唐寅用完好的右手扶住了我，一面关切地说道：“你越阶了。”语气很肯定，看来我的斤两被掐得死死的。
“只是贫血，没事的。”又是一个肯定句，这次的出自楚大神口中，“她现在是中级神降师，只要同步率没超过90%，就不会有事。”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你怎么比我自己都清楚啊！区区一个病人，还敢对医生耍酷。’
“够了，都给我太平地躺下！”我彪了，一时间两个男人被我吓到了，呆坐着动不动。
“你们的命在姑奶奶我手里呢，还在那里给我炫耀什么！躺下！还有你，哥，手不想要了，还是想和伽椰子相亲啊？怪不得刚才她老公拼命砍你。不许动！”
刚想再说道两句，下一秒，这男人却毫不手软地一刀插入自己腹中：“好了，现在你想怎么说教都行。”我望着唐寅堪比女鬼的惨白脸色，哪里还说得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责难，只有低头叹气的份。
“没关系，我避开了要害，刀不拔出的话还能坚持很长时间。”唐寅说着还扯着嘴角给了我一个笑脸。
我哪里不知道他刚才是在安慰我，第六波攻击是从内部直接攻击，要度过必然要重伤自己的内脏，即使再小心翼翼也难避开要害，因为要害就是攻击目标。可是现在我也只能装作略微安心的样子，以安他的心。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白白糟蹋了一张堪比大众情人的脸。不知道这里是日本啊，男人切腹自杀的起源地啊，在这么随便捅自己刀子，早晚有一天你要哭给我看。让你吸取楚轩的教训，好的没学到，就学会自残了。”
“我想差不多该结束了，我们。”安静了许久的楚轩开口了，双眉紧皱的他让我心跳都漏了一拍，还在拼命挤压最后一份魔力治愈两人的双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不能回头，不能看。’我在心里不停警告自己，生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鼓不起勇气面对这一切。可是肢体却不听使唤地顺着楚轩的目光转头看去。
无数的鬼魂怨灵被阴暗系能量卷起融合，仿佛一个超大的鬼魂龙卷风，而伽椰子的主体就是这龙卷风的风眼，吸收着周边所有死亡者的怨念以及周围的阴暗系能量。我看着她逐渐从阴影里膨胀变大，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就造就了高达十米左右的体积，开始融合塑形，一个女人的人形逐渐显现。而在相距不远的那一头，另一个龙卷风也在悄然造就着。
当惊讶恐惧已经超过了人本身能承受的极限时，会出现两种情况，最常见的是疯狂，还有一种是比疯狂更恐怖的冷静，而我现在就是出于第二种情况。好吧，我承认，也有可能是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豁出去了，正处于横竖横状态中。证据就是现在我心里竟然源源不断地涌起吐槽的冲动。
“喂，这是什么东西？高达吗？要去秋叶原，请出门右转搭乘山手线。知道身在日本，动漫事业随处可见，但有没有必要连鬼片大BOSS都要来个COSPLAY啊？主神，你肯定崩坏了吧？你绝对是JJ逛多了，下了太多无良作者的黑化小说，结果系统异变了吧？还是小黄网逛多了，结果中病毒了？杀个毒结果还要祸害我们，不知道用360安全网址啊！”（“喂，虽然知道你听不见，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的内心YY全都讲出来了哦！吐槽都暴露得很彻底了哦！”“表讲我是因为戏份太少而报复哦，虽然我确实是在幸灾乐祸。”）
我看了看面前一又四分之三个伽椰子高达，那四分之三就是后面那只，就差头还没出来。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重伤的自残份子，就算没有伽椰子高达，楚轩顶多还能撑1小时，唐寅不拔刀半天，拔刀那是拔必死，更可况，看面前两只伽椰子高达虎视眈眈的目光就知道，就我一个连10分钟都撑不到。是的，没有错，现在已经是两只伽椰子高达了，我清晰地看到了两张家庭主妇脸。
“楚轩，怎么办？我妹妹好像崩溃了。”我听到唐寅担心的声音响起。
“哥，你胡说什么呢！我没事哦！”我转头，笑得云淡风轻，然后转回来，咬牙切齿地说，“就你能玩高达啊！我也会！我看着虽然像女配，但那是我低调，我的真实配额是女主啊女主！逼急了我，我也会爆种的！”
说着我双手于胸前开始结印：“本来这种碰运气不牢靠的方法就不是我这种利益至上者的菜，结印还特麻烦，我这种懒人最讨厌麻烦，但反正已经血本无归了，难道还不允许我跳楼大甩卖半卖半送捞回一票啊！”
我面朝楚轩和唐寅坐下，我的灵魂融合度已经用过度了，但手上的结印速度依然不变，我对这两人道：“让你们看看我的终极绝招，密不外传的哦！灵魂融合度超过100%，结九九八十一印，可使用技能‘神降’，随即召唤附近有神格的神邸，绝不落空，可要求神邸完成一个心愿，心愿完成度与自身能力有关，代价——生命力燃尽死亡。”
说着，我结完了最后一印，脆声一喊：“召！”我吸取了众多倒霉人士的教训，什么名字口号取太长总没好事，所以我的技能开启语就一个字。说完我便瘫软在地，准备开始漫长的等待，只求不要我们都翘了，这神刚出现在海平线上。
不过，我刚念完不久，浓重的黑暗能量便聚拢成团，瞬间一个身影出现其中：“尔等凡人冒然召唤吾辈，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这快的，有点不可思议。
“我有觉悟！请你保证他平安度过7天，不，5天。”我伸手指向一旁倒地的楚轩。
“这个气息，呵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就是你们这些该死的凡人毁了信徒供奉我的神庙，现在该你们付出代价了，去死吧！”
“你是——伊邪那美。”楚轩吐出了那个我们心知肚明的名字。
“没错，本神就是黄泉污秽之女神——伊邪那美。”她笑道，“本神在附近找了你们许久，不想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哈哈！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你不会的。”我抬头看着她说，“规则是凌驾于一切的存在，在我召唤你的契约中，我是被绝对保护的，你伤不了我的。而他……”我指了指楚轩，“是你必须保护的对象。”
“你是，他们可不是。”她纤长的指甲指向的是坐在一旁的唐寅还有阿诺。
“不要告诉我，以你的能力看不出这两人的生命和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我们死，他们必死；但他们死，我们依然可以活着。”既然已经确定招惹了敌人，我的语气里的嘲讽也毫不隐藏，“我是必死无疑的，这是规则，所以，他也活不了，我想你还不至于计较这几分钟。”我看着身前唐寅说道。
这个曾经风华绝代的男人，曾经被众人畏惧的存在，硬生生被我拉入凡尘，还将被我拖入地狱。我转头，看着这个与我脱不开牵绊的男人，无声地道了句：“对不起。”那个男人却挣扎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无声地骂了句：“傻！”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多情也如此绝情，很好，本神喜欢。不过……”她换了种严肃的口气说道，“你说得对，规则是凌驾于一切的存在。所以，本神不能杀你们，却也仅仅只是本神而已。”
她笑得更嚣张了：“让本神为你们隆重介绍可爱又能干的部下——川又伽椰子，来，伽椰子，给大家打个招呼。”
两个伽椰子高达手臂一挥，阿诺却被那带起的阴风卷入，被无数怨气鬼魂碾压消逝。因为我的护身符纸使阿诺逃脱了被楚轩利用而死的命运，原以为他和楚轩能活下去，谁知却依然避不过死亡。
“这孩子看来很高兴啊！”伊邪那美的笑容依旧，嘴里的话对我们而言却越加阴狠，“乖，伽椰子，过会儿他们这些玩具也会让你玩个尽兴的。让他们的怨恨也成为本神的一部分吧！”
“你答应保住他五天的，这是规则，你不能违背。”我冲她大声喊道。
“天真的凡人小姑娘，看来你真的不懂什么叫量力而为。”她嘲笑道，“你的愿望是以你的能力为前提的，这是规则。以你现在的能力而言，别说挡伽椰子五天，在你死后能保住这个小子五分钟，也是本神大发慈悲的眷顾。”
“依然，逃不过啊！既然如此，剩下的时间，我想和他们聊聊，你不介意吧？还有在我死后，保住他五分钟，记住你的承诺。”
“誓约成立。”她回答，随即带着伽椰子向上方飘去。
感觉好像一切都完了似的，我放松自己在唐、楚两人间躺下，有一个生动的图案可以形容我们三个半残现在的状况，那就是麻将中的三条，不要说没法想象啊，因为它还有个别名——国粹。
我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如指间流沙般迅速从我的身体内流走。
“好了，现在是享受的时间。想干什么都行，虽然我们除了聊天什么都干不了。”
楚轩已经在摆弄他的联络器总机，准备给郑吒留点遗产下来。我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深吸一口气开始对天大吼：“TMD主神你个破鸡蛋，没事就以耍你姑奶奶为乐，病毒欠你钱啊！会杀毒了不起啊！360杀毒人家还不收费呢！别人开个外挂，你就高高提起轻轻放过，老娘开个金手指，你还多配备个伽椰子，你当你五星级酒店啊，我又没定总统套房，你还附送小姐的啊！死鸡蛋，我多想爆你菊花一百遍啊一百遍！思维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
“啊！，爽了！”我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只听见耳边犹传来“远……远……”
咦？怎么还有回音啊？转头，看见楚轩手里拿着联络器，而联络器那头正传来：“异儿？”，是郑吒疑惑的声音。
“楚轩，你打开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刚才的，都听到了？”
楚轩点头。
咔嚓！我风中凌乱了……（“啊呀！我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掉了。”“那边，异儿石化碎掉了。”）
“哥，怎么办，我的形象啊！我肯定嫁不出去了！还会被楚轩抓到把柄，利用到死的！不行，我要把郑吒灭口。”
“你别想了，郑吒已经有萝丽了，现在你也没机会找别人了，不怕被玷污形象。”
“人家不要死后留下这么诡异的名声啊！”
“放心，可以催眠郑吒嘛！你不是有那个技能吗？现在就是用在刀口上的时候了。”
“可是人家没有隔物试过哎！，出事怎么办？”
“管不了了，死不了就行！”
“哎呀，魔力不够了。哥！”我看向唐寅。
“算了，你就对着他一直念叨吧！”唐寅无奈地说。
我拿过楚轩手里的联络器，对着郑吒说:“我决定传你无敌外部治愈法，把精神力集中在联络器上，我用辅助系炼金术传导过去。记得要默念‘异儿是优雅的！’一百遍！效果更好哦！”不等他反应，我赶紧趁腿部的生命里还没有完全失去前发动了我在主神空间就准备好的微型炼金术法阵。
“我感觉到了，可是我记得这术法的代价很大，到底你们那里是怎么回事？”郑吒被我绕得云里雾里的。
“小郑吒，虽然为师的治愈法很无敌，但到你那里可能会打50%折扣哦！大概还有时间限制，为师只能保证其真正有效十分钟。好好利用哦，亲！”说完不等他回话就把联络器还给了楚轩。
“……郑吒，慢慢成长起来吧，记得，你要将自己放在首领的位置上，而不是站在队员的位置上和他们一起抱怨，而且选择伙伴时也尤为重要，没有才能的，可能背叛的，心有丑恶的，这些人你都无法拯救，记得吧，你并不是救世主，你并不是为了拯救他们而活，而是为了活下去才需要他们的力量，千万不要把这顺序给搞颠倒了……”郑吒真的是被我们搞迷糊了，先是我的恶搞，又是楚轩的说教，让他浑然找不到方向。
“楚轩，这不像你啊……”郑吒刚想发问却被楚轩截下话头。
“没什么，还记得去现实的那件事吗？我欠你一个人情，还有谢谢你！不说了，没电了。”说完立即挂断了联络器。
“假！真假！楚轩出品，哪样不是高科技，还会没电？你也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我揶揄道。
“看来你打开基因锁后的弱点很明显啊！——啰嗦。”
“什么叫啰嗦，这只是吐槽而已啊！什么？打开基因锁，我？”我终于反应过来了。
“不然你以为凭什么你会晋升中级神降师？”
“不是我天赋异禀，主角气场全开吗？”
楚轩回应我的是一个鄙夷的眼神。
“惨了惨了，我之后一定会痛死的！这年头，难道就没有什么好消息吗？”
“有，你不会痛死的。因为在那之前，你就已经死了。”
某人被打击，倒地不起。
“我做到了，这就是道谢啊！呵呵，原来向人道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啊。”楚轩轻声自语道，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大概在想该用什么表情！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意外地软软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就不要想了！我们都那么熟了，看在我很喜欢你的份上，没有那么点表情当背景我也原谅你了。”
“你喜欢我？唐寅刚才不是说你喜欢郑吒吗？”他的眉又皱在一起了。
“放心啦！我喜欢你比喜欢郑吒多那么一点点，不过比哥少一点点。”我看他更疑惑了，补充道，“不过，我不是爱你哦！爱你，尤其是现在的你，太辛苦了呢！现在的我，没有这个心情。不过我支持你把郑吒扑倒哦！”
“扑倒？”楚轩的语调疑惑的，有那么点单纯的可爱，让我一时间芳心大动。（“什么心？”“一看就知道，腐女心！”）
“对，扑倒！”我眼冒金光，用巫婆诱惑白雪公主的语调说道。
“有星星出来了。”楚轩突然扭转话题，不禁让我感觉有些颓废，结果还是星星最重要。
“是，我来了之后就陪你们从朝阳看到星星，心理年龄都快大了几十岁了！看看我之前说的话，那叫一个深沉！”
“我喜欢看星星，这是我父亲唯一陪我做的事。我感觉不到感情，但我想，对于看星星，我是喜欢的。”楚轩没有理会我的抱怨自顾自说道：“很累啊，好想从这人肉铠甲里走出来，想要闻着周围的味道，想要品尝美味的食物，想要感觉这周围的触感和硬度，想要受伤和疼痛，想要开心和大笑，想要自然的流露出心里的自己……但是已经不可能了，连“主神”都只能修复损伤的基因，而这段基因并没有任何损伤，它是从最开始就被变异了而已，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不能修复，不代表不能创造。”我打断楚轩的喃喃自语，“楚轩，开启基因锁吧！你想要的，由你自己去创造。”
“基因锁吗？这确实是一个可能性，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吧。”
“那下一次，记得为自己而活，楚轩。在你没变强之前，我来包容你。之后，你要做最强的自己啊！记住，你是让我感到骄傲的楚轩哦！这算是我的先期投资吧，我们约定吧，如果你变强了，试着来找找我吧！也拉我一把。”
“好！”楚轩的简单一字，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看不清了，时间快到了。”我抬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了，“楚轩，你知道的吧，我掌握了什么？”
“知道，我猜想就像我们对于这个恐怖片世界一样。”不愧是楚轩，一如既往地厉害，“你想问我为什么不问你？”
“不，你是聪明人，你不会问我的。别说是你，连我自己对未来也是一知半解，我只是凡人的智慧，不然我也不会被困在这里，沦落到这般境地。何况说出来的未来还是未来吗？这谁也不知道，所以说了也没用，徒添烦恼罢了。”我听着自己老成的语调，心里涌上一阵阵无奈，“我不要老是拿老了几十岁的语调讲话啦！到你们这里，说的最多是就是‘凡人的智慧’。当凡人其实也不错啦！”我的声音越加轻了，“说实话，来到这里我并不后悔，虽然同伴大概当不了了，但我把你们当朋友的，真的。楚轩，你把我当朋友吗？现在不要告诉我哦！我要等到你能感受自己的感情之后，所以，楚轩，记得你欠我一个答案，要来找我还给我啊，到那时我一定请你吃一个虽然颜色不是最漂亮，但一定是最好吃的苹果！”
“那么，再见吧！无限恐怖……”伴随着少女的呢喃，这个清丽的身影还是消逝在了空气里，没有任何痕迹。只留下一个男人在一边仰望星空：“无限恐怖吗？！很贴切呢！”
五分钟后，一切归于虚无，曾经在这里一起言谈的男男女女，如今皆归于尘土，一切似乎又走回了《无限恐怖》的剧情路线，但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而对于我而言，却只是沉于无尽的黑暗里，安详地享受着我穿越以来第一个充足的睡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节 死亡是充满悲伤吐槽的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