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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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高达出动的消息最终还是没能瞒过有心人。修奈泽鲁坐在转椅上：“全力追查那两架巨大Nightmare的下落。”
“但是皇兄，这样寻找鲁鲁修的人手就……”克洛维斯反驳道：“而且，就算体型再怎么大，那也不过是两台机甲罢了，我不认为有必要……”
修奈泽鲁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很关心鲁鲁修的安危。作为一名兄长，我也很担心久别的弟弟的下落，但是，那两台巨大Nightmare所造成的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大了，我没有办法不管。”说着，他转向一旁的科奈莉亚：“我们的Nightmare只能在地面或者近空发挥效用，技术上甚至不能冲出大气圈。但那两台巨大机甲却可以。那是两样威力巨大的武器，技术甚至远在我们之上，如果不能够将它们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可能会酿成的后果，不是我们能够估量的，明白吗,科奈莉亚？”
“是，皇兄……”科奈莉亚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虽然强势，但在修奈泽鲁面前就完全不同了。她十指交叉，忧心忡忡地道：“虽然我赞同你的话，但是，难道我们要撤回寻找鲁鲁修的人手吗？”
“这倒不必。只是，难免要暂时召回一些寻找鲁鲁修的人了。”
尤菲米娅坐在旁边，一眼不发，她并不懂军事和政治，在这种场合，她总是插不上话。因此，在得知了修奈泽鲁做出的决定后，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鲁鲁修能平安归来。
修奈泽鲁的目光扫到尤菲米娅，温和的蓝眸中带了赞许的光芒：“尤菲，在特别行政区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能够让日本的局势稳定下来，你功不可没。”
“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啦。皇兄和皇姐们为了日本的事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只有我完全帮不上忙。”尤菲米娅低下头。虽然得到皇兄的夸奖是一件值得令人开心的事，不过她觉得受之有愧，因为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人称道的事。虽然她在不久前成立了日本特别行政区，但这件事如果由皇兄或者皇姐来做，一定会做得更好吧？
这么想着的尤菲米娅，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皇兄皇姐们会不会做这种事。
成立一个特别行政区就可以平定日本内部的起义，这个主意，尤菲米娅想到了，没道理老谋深算的修奈泽鲁会不知道。可是，只有尤菲米娅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件事，哪怕为此放弃皇位继承权也在所不惜。至于修奈泽鲁，一个小小的日本而已，还不至于让他放弃皇位继承权。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这件事的确只能由尤菲米娅来做，也只有尤菲米娅会想到将其付诸实践。
听了尤菲米娅的话，修奈泽鲁的蓝眸深处漾出了更多的温和：“不，千万不要这么想。尤菲，你其实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尤菲米娅笑了笑，可想到鲁鲁修的事，她的嘴角很快又抿成一条直线。望着咖啡杯中的倒影，尤菲米娅在心中默默地念道，鲁鲁修，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克洛维斯望着不动声色间就决定好了一切的修奈泽鲁，皱起了眉头。
“对了，克洛维斯，近期会有些不太平，你最好将你的亲卫队召回来。”
“这个就不劳皇兄费心了。宰相阁下的权力远在我这个总督之上，我当然不能对宰相阁下指手画脚，但我自己的亲卫队，我还是能够做主的。”
这一下，哪怕是尤菲米娅也听出了克洛维斯话语中的火药味。
克洛维斯看了一眼科奈莉亚：“皇姐，我还是不认为有必要为了两台机甲而兴师动众。不过，既然皇兄已经决定了，那对于这两台机甲…我就拭目以待吧。”
说着，他站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尤菲米娅看了看自家姐姐，又看了看修奈泽鲁，也跟着追了出去劝慰郁闷的兄长。
修奈泽鲁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伤脑筋啊。当初只是因为担心你们的安危才来到了这里，想不到竟会引起这样的矛盾，看来我在这里还是碍眼了……在处理完鲁鲁修和那两台机甲的事情后，我会立刻回本国的。”
“皇兄，克洛维斯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只是过于担心鲁鲁修，所以口不择言罢了。”害怕修奈泽鲁会对克洛维斯心怀芥蒂，科奈莉亚赶忙从旁调解。虽然对于她来说，尤菲米娅这个妹妹是最为重要的亲人，但克洛维斯和修奈泽鲁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也不小。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修奈泽鲁温声道：“我总不会生自己弟弟的气的。只是…克洛维斯他还是太天真了。”
……
随着搜查工作的展开，阿斯兰在布里塔尼亚境内不得不东躲西藏。此刻他还带着基拉，必须定期使用维持基拉生命的营养剂，这让逃亡的难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偏偏以他的身份还没有办法逃到□□寻求庇护。虽然他是□□的官员，但他毕竟只是一名外来者。除了天子真心把他当作信赖的人之外，其他人对他无不虎视眈眈。如果他选择回到□□，境遇未必会比现在好，甚至也许那些大宦官们会因为觊觎正义高达而对他发难。
在又一次甩掉了跟踪自己的人后，手中拿着葡萄糖的阿斯兰眼神闪了闪。实在不行，他只能先躲去Eu了。
虽然Eu与布里塔尼亚帝国不合，但早已被布里塔尼亚帝国打怕了，未必会公然给他庇护。所以，即便逃了出去，也只能一切靠自己。这个时候，阿斯兰并不知道，除布里塔尼亚人之外，还有一人也在寻找他的下落。
开启海市蜃楼系统，将Destiny停放在废弃的地下仓库中，黑发红眸的少年拎着一个背包走上了东京的街头。他正是接到消息从□□连夜赶来的真飞鸟。由于Destiny不像Freedom和Justice一样，是由核能驱动的，所以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Destiny的能源补给一直都很成问题，他必须费尽周折才能够避人耳目。
这个时候，东京的街头上出现一个既非布里塔尼亚人，又非日本人的异乡人，是很受人瞩目的。真一现身，周围正不断劳作着的日本人的目光就纷纷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真知道他们在揣测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一贯能够无视个彻底。
周围几个在街头游手好闲的布里塔尼亚青年小伙们彼此之间使了一个眼色，渐渐向少年靠拢。他们平时本就以欺压日本人为乐，横行霸道惯了，现在突然冒出个外乡人，还胆敢无视他们的‘权威’，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这条街道上那些原本议论纷纷的日本人见状，赶忙缩了回去，自己干自己的事，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特别行政区成立了，他们现在已经恢复了日本人的头衔，并且在法律上与布里塔尼亚人有着同等地位，这是帝国第三公主尤菲米娅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他们争取到的。但是，即便在名义上他们与布里塔尼亚人地位相等了，可现实中种族差异和种族歧视仍然存在，并且难以消除。多年以来被欺压的经历让他们习惯了明哲保身。
正向前走着的真很快发现自己被五个人堵住了去路。其中领头的一个看起来像是不良青年的布里塔尼亚人叼着根烟对他桀骜地扬起了下颚：“喂，外国佬，你来这里做什么？本来看到这群低贱的Eleven们就已经够堵心的了，现在，看到你，我就更烦了。”
“就是，你们这群人活着简直是浪费空气。”
“和Eleven们一起滚出布里塔尼亚！”
言语一步步上升到了对日本人的蔑视，终于有血性尚未完全消弭的日本人站出来反驳：“不是Eleven！尤菲米娅殿下承认我们是日本人！”
“少在那儿唧唧歪歪，反正，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一群留着卑贱血液的存在！”
真向来最看不得别人仗势欺人，更何况现在被直接挑衅的是自己，他将背包甩在背上，捏紧了拳，抬起一双红眸：“既然你看不惯我们的存在，那只要‘看不到’不就好了？”经历了这些年的战争，他已经学会了隐藏杀气，因此，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人还没有危机意识，只是诧异地看向他：“……什么？”
话音刚落，一拳已经干净利落地挥出，领头之人被真撂倒在地。真的动作极快，且出手又准又狠，那人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眼看着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真没有停滞，转眼间又扑向另一个人，他也被一拳打翻在地，拳头正中鼻梁骨，让人不由担心他以后会不会破相。
剩余的三人眉毛狠狠抽了抽，立刻意识到自己一伙人是惹上了不该惹的硬茬子，可惜现在骑虎难下，只能色厉内荏地对真道：“居然敢对我们出生，你知道我们是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真一个过肩摔掀翻在地，第四个人绕到背后想要偷袭真，当凌厉的拳风扫至真的背后时，真回转过头，腿往后一扫，狠狠地踹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人，他离真的距离也是最远的。当真一步一步走向他时，他已吓得双脚发软，闭上了眼睛。真却只与他擦肩而过，没有片刻停留，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他这个人。
一句话被他抛在了身后：“以后，想要挨揍，随时来找我，‘尊贵’的布里塔尼亚人。”
随他的这句话，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人不由头皮一紧。
正身处另一个世界的鲁鲁修和基拉自然不知道真和阿斯兰身上发生的热闹事，此刻，鲁鲁修正手捧一束白花，来到一座小小的坟茔前——那是尤菲米娅的坟墓。
虽然尤菲米娅是皇室公主，但她是带着污名死去的，皇帝认为她给皇室抹了黑，拒绝将她的遗体迎回本国葬进皇家陵园的提议，科奈莉亚等与尤菲米娅亲近的人只能找了一个偏远僻静的地方，安葬了这位不幸的公主。尤菲米娅死得轰轰烈烈，却又悄无声息。与克洛维斯声势浩大的葬礼相比较，她的下葬仪式简直简单得可怜。与此同时，有许多仇视着尤菲米娅的人正为她的死拍手叫好，他们鄙夷她，憎恶她，诅咒她，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恨不得将尤菲米娅挫骨扬灰。
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鲁鲁修。
这是他的罪。
将洁白的花放在尤菲米娅的坟前，看着遗照上粉红色头发的公主天真烂漫的笑颜，鲁鲁修垂下眼帘，说不出一句话，心中百感交集。
早就知道的，除了娜娜莉之外，所有人，无论在他心中有多么特殊的地位，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可他还是没有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对尤菲米娅开枪。
尤菲米娅对于鲁鲁修的特殊，并不仅仅是初恋情人那么简单。在多见不见之后，鲁鲁修可以毫不犹豫地对克洛维斯下杀手，却因为不得不枪杀尤菲米娅而流泪，正是因为尤菲米娅身上某些特性。尤菲米娅有时虽然过于天真，但当她真诚地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却比布里塔尼亚的任何一名皇族都能够打动人心。
她甚至几乎成功地说服鲁鲁修放弃复仇。
可惜，幸福的泡沫消散得太快，甚至还来不及让人缅怀。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句戏言打破，给予日本人自由、平等和尊严的盛会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一时间，他是错愕的，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可最终，因为酿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他只能背上这罪恶的枷锁。
是啊，如果他不背上这份罪恶，那么这份罪恶该由谁来承担呢？被Geass控制而陷入癫狂的尤菲米娅吗？
一切的罪恶起源于他，所以，他选择亲手终结这份罪恶。他枪杀了尤菲米娅，接过了这份罪恶的重担，同时，也彻底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血泪之路。
……
绝望和压抑在心中蔓延，不知不觉间，鲁鲁修明亮的紫眸变得黯淡，并且蕴满了泪水。
他并不是无心无情的人，只是，紧张的局势从来都让他无从发泄自己的情绪。
原来，这就是他和尤菲米娅的未来。
如果他没有被强行送到这个虚拟的世界中，那么他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已经真的发生了？
只有当这一刻，鲁鲁修才隐隐意识到，没有人能够做命运的主宰。他可以按下Game的开始键，却永远无法选择Game该什么时候，以怎样的局面来收场。
基拉看着无声哭泣的鲁鲁修，像一个独自在黑暗的森林里迷了路的孩子，心下一软，走上前去拥住了他。少年蓦然睁大了眼，却在下一瞬，放弃了下意识反抗的动作，顺从地靠在了基拉的肩窝里。这个人与他共享了记忆和情感，在他的面前，他无需伪装。基拉一手揽着鲁鲁修的肩，一手轻轻抚摩他的黑发，基拉身上有一种温暖清新的味道，使得鲁鲁修的心情也开始平静下来。
鲁鲁修知道，他终究还是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影响。尽管他大脑中接收的只是记忆的片段，但因为是他自己的未来，所以，轻而易举地就引起了他的情感共鸣，使得他将自己代入其中。鲁鲁修的心，终究还是比他自己想象中要柔软得多。
“……事到如今，你在尤菲的墓前做出这样的姿态，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抬起头，便能够看到朱雀冷硬的侧脸，只是，朱雀那通红的眼眶，说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你很得意吧？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尤菲的身上，自己则待在黑色骑士团中继续做说一不二的Zero。你想要复仇，不希望看到黑色骑士团和布里塔尼亚帝国握手言和，而尤菲挡了你的路，所以，你杀了她，并且还让她成为了你的替罪羔羊。你成功了，所有人都在呼唤‘Zero’出手，诅咒尤菲，你满意了？”
说到这里，朱雀愤怒已极，抡起一拳狠狠向鲁鲁修砸了过去。基拉反应极快，赶忙拉着鲁鲁修避到一旁，险险从朱雀的拳风边擦过。
整个过程快得鲁鲁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基拉护着自己避开一次又一次拳风。
“你居然还有脸躲？”朱雀喘着粗气，嘲讽地望向鲁鲁修：“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害死了尤菲而心怀愧疚？如果你真的有心这种东西，当初你根本就不会那么做！”
鲁鲁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无论‘他’的本意如何，造成的后果是不争的事实。辩解有什么意义？证明他自己有多无辜，多善良？哈，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朱雀的目光渐渐转到鲁鲁修身边的基拉身上：“还有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鲁鲁修身边的，不过，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手下的牺牲品。这个人是恶魔，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只要是能够利用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基拉惊讶地望向朱雀，这个人，居然能够看到他？
“虽然鲁鲁修的确做错了事，但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不堪。”鲁鲁修不愿解释，是因为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像是在辩解，而基拉则没有这个顾虑：“鲁鲁修有一种名为Geass的力量，能够操纵人心。那一天，鲁鲁修只是和尤菲米娅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没有想到，Geass失控了，尤菲米娅被强制执行玩笑的内容。”
“这件事情的结果虽然让人感到很遗憾，但起因绝对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
朱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你怎么说都好，反正，你不过是想要为鲁鲁修开脱罪责罢了！就算这件事是真的，难道他就无罪了吗？这之中最无辜的明明是尤菲，还有那些枉死的日本平民！不是所有的过错都可以被原谅的，无论始作俑者是有心还是无心！”
“嗯，你这句话说得没错。不过，你有你的立场，我也有我的立场。站在尤菲米娅和日本人的角度，你无法原谅鲁鲁修，可对于我来说，鲁鲁修只是我需要保护的人。”
“你这是在包庇一个杀人凶手！”朱雀情绪激动地控诉着基拉。
基拉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有些怅然地点了点头：“对，所以我和他同罪。我无法抹去鲁鲁修曾经做过的一切，但我会阻止他继续在罪恶的泥泞中越陷越深。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我会和他一起赎罪。”
“赎罪？就凭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他的罪永远也赎不清了！”
“赎不赎得清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朱雀君，我们都在挣扎着追求正义，但正义的标杆不是一尘不变的，你所认为正确的道路也未必真的正确。我们只是机师，审判不了别人，只能根据自己的心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东西，无论是理念，还是人。如果将自己的理念视为正义和公正，觉得一切事物都该按照你所期望的来进行，那么，你就错了。”
朱雀愣愣地看着基拉，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番话，基拉的话语却由不得他不深思。
“将审判的权力还给鲁鲁修吧，唯有他，能够审判他自己。”
基拉有一种特殊的沟通能力，哪怕是他的敌人，也愿意与他对话。朱雀听了基拉的话，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没有再对鲁鲁修做什么。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冷风吹来，寒意顺着身体蜿蜒而上，他才看了一眼墓碑上尤菲米娅的照片，而后望向天边。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会原谅他的。虽然我不知道鲁鲁修是怎么恢复记忆的，但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到那时，我会亲手终结他！”
……
Plant
扫墓的那一天，露娜玛利亚在陵园中祭拜完在战场上逝世的战友，然后和妹妹美玲一起坐上了一辆计程车。
“姐姐，你要去慰灵碑？”美玲问。
“是啊，以前真在的时候，每一年他都会去慰灵碑前站一会儿。”
“姐姐，你还对真……”
露娜玛利亚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道：“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我只是替现在不能赶回来的朋友，去祭奠一下他所在意的人。”
在战争中建立起来的爱情比什么都牢固，也比什么都脆弱。从真不顾她的挽留，毅然决然地前去寻找阿斯兰和基拉的时候起，露娜玛莉亚就知道，自己和真，是彻底结束了。
那个时候，自己因为美玲和阿斯兰一同出逃，机甲被真击落而哭得很伤心，真也同样很伤心，他们彼此安慰，才会生出好感。可露娜玛莉亚知道，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前女友史黛拉，真所怀有的感情，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种保护欲。
她们在特定的时刻需要保护，需要安慰，所以他喜欢上了她们。
露娜玛莉亚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象，露出一丝怅然。当自己不再需要真的保护的时候，他的喜欢，也就日复一日的变淡。说到底，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太年轻了，对于感情的把握太不成熟。
就这样吧。露娜玛莉亚想。
慰灵碑旁，不知何时已开满了白色的花，虽然娇小，但却很顽强地生长着。
“玛尤，以及史黛拉，如果有来生，希望你们能够像这些小花一样，顽强生长，不会因为被狂风摧残而凋零。”
“史黛拉？是那个坐在地球联邦的怪物机甲里屠杀了很多平民的那个……”美玲掩住了唇。
“屠杀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对于地球联邦来说，她是杀人工具和替罪羔羊。但对于平民来说，她所犯下的过错仍然不可饶恕。用单纯的好人或者坏人来评判她，对她而言都是不公平的。”露娜玛莉亚将手中的花放下：“不过，她已经死了，所以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再重要。”
死了，或是被掩埋在历史的烟尘里，或是划作历史上一个冰冷的符号。继续审判她生前的罪行，已经没有意义了。法院才是为活着的人准备的，而死者最终都将回归历史的洪流。
离开慰灵碑，露娜玛莉亚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也许，是真的放下了吧，她想。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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