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家的俩崽子》寒江入梦

3、第3章

　　哈利的魔力暴动这件事情被佩妮隐瞒了下去，虽然混乱的客厅不可能在弗农回来前收拾好，但是佩妮不知道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将他糊弄了过去。而对于佩妮的包庇，也在陆亚意料之中——从看过佩妮对他们的复杂的眼神的时候，这个结果就是预料到了的。
　　也许佩妮厌恶魔法，但是对于他们——应该说是对于莉莉——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没有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将他们送到孤儿院，而是选择说服弗农收养他们。
　　但是不得不说，碗柜这个地方真的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啊。长时间处于黑暗的地方，总会让孩子的性格中阴沉的一面暴露出来。而因为哈利的魔力暴动，现在佩妮就算是给他们喂牛奶和米糊的时候也都不允许他们离开碗柜。尽管在伙食上佩妮并没有对他们太过苛刻，但是长时间的不见阳光依然让哈利和陆亚的肤色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尤其是当他们和达力那只胖猪仔比起来的话。
　　陆亚对于巫师如何运用魔力并不清楚，也从来不知道巫师需要依靠一根小棍子和咒语来释放魔法，所以他一向是按照看过的武侠小说中对于内力的运行方式来控制魔力。虽然没有多大的成果，但是起码让他避免了对于小巫师来说最危险的魔力暴动，并且一定程度上将魔力提纯了不少。
　　当然，为了预防哈利忽然魔力暴动而被弗农发现什么，而使本来就不好的待遇更加糟糕，陆亚也坚持每天帮助哈利疏导一次魔力。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哈利七岁，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魔力的时候才告一段落。
　　这期间，已经可以做些简单的家务的哈利和陆亚无可避免的被德思礼一家当做家养小精灵，修剪草坪打扫卫生这些活计都成了哈利和陆亚的专属。这些琐碎而没有多大危险的活虽然对于成年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两个年龄加起来也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说，却需要从早忙到晚。而且，当然，无论他们做得多好，都不可能得到零花钱。
　　值得陆亚庆幸的是，佩妮姨妈虽然说话刻薄而且尖锐，并且从来都不曾掩饰过对他们的厌恶，但是却从来没有真的让他们饿过肚子，当然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吃饱过。至于饭菜的质量，这些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而弗农，就算他经常性的对哈利和陆亚大吼大叫，却也没有动手打过他们。他最多不过是在越来越像他的达力欺负他们时，在一边冷眼旁观罢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就算哈利和陆亚都比平常的孩子个头要小很多，那个碗柜也明显无法装下他们两个了。不得已，在经过商量之后，哈利和陆亚的房间转移到了本来打算给达力用来堆放玩具的小房间。这个决定让达力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竟然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于是哈利和陆亚平白无故的又多了一顿臭骂。
　　而现在，是到了哈利和陆亚上小学的时候了。
　　无论弗农多么不乐意为哈利和陆亚付学费，但是他也不会为了两个让他讨厌的小鬼而触犯法律。于是在陆亚和哈利七岁这一年，弗农不得不将陆亚和哈利和他的儿子一起送到了附近的小学。
　　“碍？原来我才是路亚的哥哥吗？”
　　哈利闪着绿色的大眼睛，对于照顾了自己好几年，自己一直以为的哥哥忽然变成了“弟弟”而感到惊讶。
　　看着资料表上明明确确的写着的出生日期，陆亚嘴角不免有些抽搐。哈利是七月末出生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他陆亚，却是在八月初——八月一日零时一分——出生的，按照年龄来说，陆亚还要管哈利这个绿眼睛的小混蛋叫哥哥！
　　“哈利，你是我弟弟。”
　　让陆亚叫哥哥，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陆亚只是瘫着一张脸掩饰了自己内心的郁卒，然后酌定的对用期盼的眼神看他的哈利一脸认真的告诫。
　　“可是路亚，明明你比我小啊。”
　　哈利搔了搔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对于年龄那么执着——如果哈利知道陆亚的真实年龄的话，恐怕也会明白那种要向比自己小很多的小鬼叫哥哥的别扭了。
　　“但是你才是被照顾的对象。”
　　陆亚揉了揉哈利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没错，哈利才是被照顾的对象，所以哈利才应该是弟弟，哪怕哈利还要比他大几个小时。
　　“哈利，跟上。”
　　因为身后没有熟悉的脚步声，陆亚扭过头看着依旧在原地纠结的哈利。不同于哈利老土的圆框眼镜，为了区分哈利和陆亚，所以陆亚得到的是一副金属框的眼镜。而此刻，阳光之下也显得冰冷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耐烦，眼镜的反光也看不清那双和哈利一样的绿眸中的情绪。然而哈利却看出了冷漠男孩不耐烦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哈利咧开嘴笑着跑到男孩身边，不顾男孩的瞪视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至于谁是哥哥这种问题，似乎根本就不重要吧。
　　哈利、陆亚和达力很不幸的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哈利扁着嘴，这就意味着原本以为的在学校可以躲避达力欺负的愿望彻底泡汤了。果不其然，凭借着自己壮实的身体，达力只一天就在班级里聚集了一小群拥护者。而看他们看待哈利和陆亚的眼光，也可以轻易的猜出来放学之后，或者不需要等到放学，只需要是一个老师不在的地方，他们就会一拥而上用达力经常对待哈利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路亚……”
　　哈利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小鬼们，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惧怕。虽然他也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力量，但是陆亚却从来不允许他尝试着使用。虽然哈利知道陆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如果总是被打而无法还手，这让哈利十分憋屈。
　　“不可以。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些力量你还无法完全控制，万一出了差错那么恐怕付出的就是你的小命！而且，难道你不知道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讨厌魔法吗？我们过得已经够糟糕了的，难道你还想我们搬回碗柜里？”
　　至少在他们十一岁之前，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呆在德思礼一家。所以如果可能的话，陆亚也不希望自己还剩下的几年里痛苦的生活。
　　“可是，会疼的啊……”
　　哈利哆嗦了一下，要知道达力那魁梧的身材几乎是哈利的两倍，虽然这种不健康的横向发展非常影响市容，但是却不可否认，那一身肥肉也让达力的拳头充满了力量。
　　“告诉他，如果他欺负你，就不借给他你的家庭作业。”
　　虽然今天才算是正式开学，但是就凭达力那样的脑子，恐怕根本就不可能记住老师讲过的知识。
　　“不过前提是，你自己的作业不要像一场灾难才行。如果因为抄袭了你的家庭作业而让老师不满意所以引起达力的愤怒的话，我只会袖手旁边。”
　　直接说要我认真学习不就好了么，干嘛这么别扭啊！哈利努了努嘴，转过头翻看着刚刚发到手里的课本。这么多年的相处哈利早就适应了陆亚经常性的口是心非和掩藏住毒液中的别扭关心，并且练成了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的滤毒功能。
　　因为哈利和陆亚一直穿的都是达力不要的旧衣服，所以在整个班级中显得格格不入。
　　几乎快要没过膝盖的像是长袍一样的T恤，原本的颜色应该是白色，虽然衣服洗的很干净，但是却是看起来很脏的土黄色。肥大的裤子一直盖住脚背，这还是被剪掉了很长一大截之后的效果。虽然哈利和陆亚的长相并不差，但是一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惹，另一个因为那副土气并且几乎占了大半张脸的眼镜遮挡了容貌，所以他们便被排除在班级里的那些团体之外。
　　这让哈利多少有点失望，本来能够来到学校是让他很高兴的事情，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和在德思礼一家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且，哈利也明白达力在这里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虽然达力为了抄袭哈利的作业所以很少再欺负他，但是却私下里经常向他的那群伙伴们宣传哈利和陆亚是怪物。
　　“路亚，我不想上学了。”
　　本来试图融入那些团体的哈利在无数次碰壁之后失落的回到陆亚身边，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猫眼一般的眼睛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如果你希望你那空空如也的大脑里永远如此，那么退学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陆亚斜睨了哈利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转回自己的课本。虽然学习过大学的知识理论上来说小学一年级的东西应该轻而易举，但是前提是他可以将课本完完全全的看懂。在德思礼家因为条件的限制，虽然语言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些单词陆亚认识的真的不多。
　　其实比起课本，他更加需要一本词典。可惜德思礼是绝对不会给陆亚买词典的，虽然家里并不是没有，但是那是专属于达力的，陆亚不被允许接近。
　　“我知道……”
　　哈利闷闷的坐到陆亚身边。
　　“可是，我们真的不是怪物吗？好像我们确实和大家都不一样，我们身上的那些可以让东西飘起来的奇怪力量大家都没有。佩妮姨妈说我们的父母死于车祸，而且死亡之前还是无业游民……”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言论，哈利。假设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还具备思考的能力，那么你就应该可以猜到这不过是一个谎言。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在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可以发现真相，但是显然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这就是所谓的三人成虎吗？陆亚从书中抬起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哈利。
　　“如果他们真的是死于车祸，那么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不会这么忌讳——每年英国死于车祸的人太多了——哪怕他们是无业游民。鉴于他们对于我们的特殊能力如此的厌恶，那么毫无疑问，我们的父母和我们一样拥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说，他们不是死于车祸了？”哈利一脸震惊，他很清楚哪怕是他这样不太会使用身体里的那种力量的人也绝对可以从车祸中成功逃过。“那么说其实姨妈他们在欺骗我们！”
　　“不要大惊小怪，哈利。虽然这个推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实的，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要装作不知道为好，鉴于我们现在还要依靠姨妈和姨父生活。”
　　不许问关于父母的任何问题，更不要提及关于那些能力的事情——要与德思礼一家相安无事，这是规章的第一条。
　　哈利亮晶晶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陆亚沉默了一秒钟，终于抬起手，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哈利的脑袋。
　　“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所有的真相的。”
　　比如再过几年，他们就会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虽然魔法世界绝对要比这里更加动乱，但是那是属于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