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囧天使热线》核子喵

51、第五十一章 Sam又活了

　　Cass紧紧抱着像个孩子般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的年轻人。

　　也许是因为亚裔血统，Neil看上去总是很小，这不仅仅体现在较小的骨架和纤细的身板上，还有他一意孤行天塌下来也不管的倔强小孩子脾气。

　　尽管Neil很独立，很好强，他的异能在普通人类看来不可思议，即便在许多猎魔人眼中，他也是个十分冷静、善于分析的优秀战士。

　　可Cass很清楚，没有童年的Neil在成人之后依旧保持了部分的孩子性格，在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这种性格表现得尤为明显。

　　他会因为半夜要吃曲奇饼而用驱逐咒把自己赶出门，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让自己使用过治愈的能力，还会让自己讲述当年天使叛乱的历史然后大笑着嘲讽Lucifer是个为了引起父亲注意力弄坏玩具的坏脾气小鬼。

　　Cass很喜欢这种纵容一个人的感觉，宠着他，顺着他，特别是当对方是Neil的时候，每次想起那双黑色的眼睛，胸口总会被暖洋洋的感觉填满。

　　这段日子对天使漫长的寿命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可与Neil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深深地印在了Cass的脑海里。那种记忆不是墓碑般死气沉沉，而是格外鲜活的，如血液不断在身体里流淌。

　　Neil不见了，恐慌与担忧之余，Cass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那强烈的空虚感逼疯，他靠杀戮和愤怒来掩盖自己害怕的事实。

　　“为什么要变成人类？天使是完美的。”Cass曾经问过一个反抗命令的堕落者。

　　对方回答：“是啊，完美……理智、强大、神圣，供人敬仰膜拜，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我想要感觉到什么，不是千百年不变的沉默与平静。感情，你明白吗？就像人类一样。”

　　Cass现在才真正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失去Neil的时候，他全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恐惧夺走，如今终于把Neil救出，他胸口刀割一样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Neil和Sam之间发生的事情，比如天堂对恶魔此番行动过于轻视的原因。可见到Neil近乎全luo的狼狈模样，Cass只想把无能的自己胖揍一顿，同时把失而复得的珍宝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什么命令什么忠诚统统去他妈的！

　　慢慢地，怀里的Neil声音轻了下去，他的喉咙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嘶哑了。

　　Cass将筋疲力尽的Neil平放在床上，清理干净他身上的伤口与痕迹。

　　躺在一侧，拥着Neil过了久别重逢的第一个晚上。

　　到了早上六点，起来淘米，煲粥，接着又躺回去。

　　当Neil醒来，他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双充满关切的蓝绿色眼睛。

　　“我做了一个噩梦，Sam死了。”Neil露出一个小心的笑容。

　　除了刚刚睡醒干涩以外，他的声音很正常，丝毫不像有嚎哭了一晚上之久。

　　Cass倒了温水，凑到Neil嘴边，等他喝了半杯才说：“不是梦。”

　　Neil的眼神顿时失去了焦距，空洞起来，让Cass心里发慌。

　　不知过了多久，Neil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每天醒来，总能发现你在我睡觉的时候诡异地盯了一晚上，并且闻到早餐的香气。就好像和往常一样……”他拉开睡衣，皮肤一片光滑：“身上的伤口也消失无踪，我多希望被恶魔捉去的日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Cass注视着Neil的眼睛，语气格外郑重。

　　那样诚恳的目光总能让人充满安全感，不知不觉地交付信任，Neil似乎精神了一些：“为了让我有胃口吃你做的早餐，你就不会骗骗我么？”

　　Cass蹩脚地撒谎：“嗯，那……其实……只是一场噩梦……呃，你的……朋友们现在很好……”

　　“停下! ”Neil摇头失笑，“Sam去了天堂，他的灵魂也许获得了平静，可Dean呢”

　　Neil讲述了所有的故事，将自己缩成一团：“我根本不敢去见Dean，仅仅是这个念头就让我害怕，这不是一篮曲奇饼或一束花就能弥补的错误。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要是没有犹豫，没有妇人之仁，顺着黄眼恶魔的计划先下手为强，我就不会使用能力过度像废物一样躺在地板上，以至于给了恶魔可乘之机。”

　　“你不能那么想，你抵抗住了恶魔的引诱，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很少人能做到这一点，”Cass安慰道，“你并不是有意伤害Sam的，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告诉Dean真相，我想他会谅解的。”

　　“如果我本就是个混蛋或者是其他毫无干系的陌生人，Dean铁定二话不说就把我解决掉，偏偏间接导致他弟弟死亡的是他该死的朋友！他也许会杀了我，也许不会，可那样只会让他更痛苦。”

　　“你准备怎么办？”

　　“在去见Dean之前，我要完成他们的愿望。杀死Azazel，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好。”Cass点头。

　　做出了决定，Neil并没有产生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仍然是沉甸甸的，只是因为吐出胸中不快而轻松了许多。接下来，他和Cass一起吃了早点。

　　为了让Neil多吃一点，作陪的Cass也不计较进食后需要维护容器的问题，喝了一小碗，然后神色紧张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食物消化过程结束。

　　“要不是因为这粥是你做的，我会以为里面加了毒药。”

　　“上洗手间前的感觉并不令人愉快。”

　　“那之后呢？”

　　Cass努力回想，答：“很畅快，就像解决了一件大事。”

　　Neil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冰冷的情绪融化了。

　　“你不会觉得人类很没用吗？多喝一盎司的水，就会被膀胱快要炸开的感觉主导所有情绪。”

　　“人类也有强大的地方。想到了就会去做，不断尝试，不断创新。大多数时候后很弱小，但有时候却坚韧得可怕，甚至能发挥出几倍于自己的潜力。”

　　Neil诧异地挑眉，没有想到Cass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在普通人眼里，天使可能已经足够强大，可我还是没能把你保护好。”

　　“Cass……”Neil恍然发现自己是个十足的自私的混蛋，从被救到现在，他没有问过一句Cass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也没有关心过Cass会有多么焦急和自责，理所当然地把保护自己当作Cass的责任和义务，从未表达过一丝感激。

　　“抱歉。”

　　“抱歉。”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对视一眼，纷纷笑开。

　　“不要离开我。”Cass用嘴唇碰了碰Neil的额头。

　　“之所以宁愿多受一点伤也没有主动杀人，是因为我知道就算自己受了再重的伤你也能把我治好；之所以没有受引诱喝恶魔之血，是因为我害怕成为Azazel那样的恶魔站在你的对立面；之所以面对Sam的尸体还没有崩溃，是因为你在我快要崩溃的前一秒找到了我……都是以为你啊，Cass……”Neil发出一声缓慢的叹息：“离开你，会是我在这世上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到了下午，Neil便将精力投入到寻找黄眼恶魔的任务当中。

　　“你确定不需要再休息吗？”Cass担忧地问。

　　“在Dean忙着给Sam的尸体拾柴火火化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安得下心来休息？”Neil自嘲地说，“我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去参加Sam的葬礼。”

　　Cass放任了情绪不平静的Neil，他不能出手阻止，即便那个叫Dean的人类有可能会做出伤害Neil的举动。

　　恶魔手下们被不按规章制度旁观的天使清洗了大半，新一批异能人类又死的死逃的逃，黄眼恶魔Azazel的境遇被逐出天堂那会儿还要凄惨。

　　他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试图向前爬行，可没爬几下就被翻过来，衣服被拎起，肩膀离开地面，这个姿势不是为了帮助他站起来，而是方便拳头又准又狠地砸到他的脸上。

　　“我讨厌暴力。”Neil一边凶恶地说道，一边更凶恶地抡起拳头。“在我杀死第一个异能者的时候，我就开始每晚做这样的美梦了。”

　　“就只有这种手段吗？”Azazel吐了口血，咳嗽，“你真该去地狱学习观摩一番。”

　　使用能力固然能使恶魔更痛苦，可或多或少都有副作用，对愤怒得几乎丧失理智的Neil来说，还是拳头更直接，更解气。

　　正当Neil揍得兴起，Cass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还有谁能找到这里？”无需Cass回答，Neil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僵硬了，兴致缺缺地站起来，一脸茫然。

　　“你不能把我交给Dean！ ”Azazel的表情突然变了，它大声叫道：“天堂不希望我死，你不能违背……”

　　Cass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一阵圣洁的白光之后，地上只剩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黑暗中，Dean持枪而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地雷阵上，小心翼翼。

　　Neil瞪大眼睛，因为他看到了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Sam？！ ”

　　在思维能够反应过来之前，Neil发现自己已经冲了上去，抱住那个个子高得令人嫉妒的英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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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只能买到站票……